《[综]富江记事》北冰洋的汪

9、旅行富江

　　蔻是孤儿。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在流浪。

　　她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脚下的土地叫何名字，又要到哪里去。

　　她只是跟着别人往前走，直到遇上最初的收养人。

　　那伙人是人口贩子，专门拐来儿童，训练成各种阴影行业的从业人员。但她当时并不知情，只是听说会有吃的，便跟着走了。

　　一开始她与一群小孩关在一起，但没过两天，她便被隔离起来。

　　因为那些人发现，她有治愈疾病的奇特能力。

　　她先是被关起来采集血样，如你当时的富江壳子一般沦为实验材料。但是那伙人显然没有伊恩的技术，耗费大量经历也一无所获。

　　于是她被从实验台上放下，成为组织黑医的助手。

　　直到种花的警察捣毁他们的窝点，她才再一次看到阳光。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生活的土地原是两个国家的交界，也正因如此才会一直在贫瘠困苦间挣扎。

　　她还年幼，又从未伤害谁，警察们便将她送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是个好地方，虽然与那些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没法比，但至少一日三餐可以果脯。

　　甚至每天还有课上有书读，偶尔节日还会发礼物。

　　在福利院里她其实是被孤立的，毕竟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她是外来者。

　　倒无人欺负她，只是单纯不和她玩。

　　其实她有一个朋友，是一只奶白色的流浪狗，和她一样没有名字。

　　她会把省下来的食物留给小狗，小狗也会为她找来外面的野果。更多的时候是一人一狗隔着围栏聊天——她聊它听。

　　直到有一天，她照常去围栏等自己的朋友，等来的却是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小狗。

　　情急之下她直接使用了自己一直掩藏的能力。

　　很快小狗的伤口便开始结痂，她听着渐趋平和的叫声，深深松了口气。

　　“你刚才，是用灵力给那只狗治病的？”

　　身后突然响起女子清凉的声音，她惊恐地回头，一个穿着朱红色旗袍的长卷发女人正立在不远处，她的右眼用黑色眼罩盖着，看着好像画册里的海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想否认。

　　女人踩着高跟凉鞋步履款款向她走来，语气不屑：“别装了小丫头，我都看到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有点特殊能力，像你这样的我见过的多了。”

　　第一次听说原来自己不是特例，她只是楞楞看着女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然后女人又说：“要不，你和我走吧，我教你那股力量到底怎么用。不过先说好，你得把命给我。”

　　“我不做坏事。”听到类似曾经组织中的某些人的口吻，她板起脸。

　　“放心，不是做坏事，还能当英雄呢。”

　　于是女人就成了她的第二任收养人。

　　女人叫丹，是个巫医，旁人都叫她阿丹大夫。

　　“这名字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起的，我师父叫赤之，我叫丹，那你就叫蔻吧。”

　　想了想，又给小狗起名叫白。

　　已经拥有了“蔻”这个名字的少女不由觉得有点搞笑，这算是师门传承的起名废吗？

　　丹此人，相当潇洒甚至到达放浪形骸的地步，她有一沓的情人，有数不清的约会，喜欢酗酒，也常常把赚来的钱带到赌场输个精光。

　　一开始蔻还会猜测哪个倒霉蛋会成为她的师爹，到后来就放弃了。

　　因为丹谁也不爱，按她本人的话来说，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爱别人。

　　但是她还是很憧憬成为丹这样的人，不只是因为对方给了她新生，更是因为丹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拜师第一日，她便被科普了世界神秘测的真相，以及他们师门的门规。

　　灵能者对外说是基因异变而来，其实是一种基因返祖现象。

　　返哪个祖呢？返的是史前文明的祖。

　　史前社会灵气充沛，人人都是灵能者，由此分支出了各种流派。

　　那时的人类，就如同幻想小说里写的那样，飞天遁地，操控自然。

　　但这颗星球资源就那么点，灵气再生的速度远比不上人类繁衍的速度，越来越多的灵气消耗，使得星球承载不起，终于爆发了。

　　火山，地震，冰河时代，接踵而来的大灾难将人类这个种族推向毁灭。但这个种族骨子里的某些东西，使得他们最终还是留下了文明的火种。

　　以抛弃灵能力为代价。

　　后来当人类再次占据这颗星球的时候，灵能者就只成了隐秘在神话传说里的存在。

　　极少数人基因返祖，因此便得到来自史前的特别能力，成为灵能者。

　　而那些史前文明的遗民，无疑就是返祖最多的民族。

　　他们人数极少，隐藏在现代文明的角落里苟延残喘。饶是如此，还是背负上了星球的诅咒。

　　巧合的是他们的部落都分布在南北纬三十度附近，因为那里有他们祖先留下来的珍贵宝藏。

　　“咱门派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护住这些活化石，帮他们拔除诅咒，让星球的灵气维持平衡。”

　　说这话时丹叼着烟斗，长发在风中肆意纷飞，神农架的白色野兽围在她身边，和远处的翠绿一起将她朱红色的旗袍映成炽烈的鲜血。

　　“我师父他老人家、你师祖，就是在拔除诅咒后被星球夺走了生机才咽气儿的，估计这也是我的结局。所以蔻丫头，你可要想好，这是一条不被人知晓的绝路。”

　　“我要走。”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即使成为无人知晓的“英雄”，被孕育她的土地夺走生命，她也要走这条路。

　　她想要成为像师祖和师父，以及这个无名门派的千千万万个前辈那样的巫医。

　　丹是在她刚成年那年归元的，临死之前执着的让她再给自己背一遍门规。

　　于是蔻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念着，用这女人最为自豪的门规送走了她。

　　丹死后蔻便领着白去当游医，先是在种花境内，后来又去高丽，从高丽转路到西伯利亚，慢慢的将整个星球都行走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高丽遇见了自己血缘上的亲人，从那流氓般的一家的说辞上，她才推测出当年被抛弃的真相。

　　不是她所想的因为发现孩子是怪胎而感到恐惧，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儿，她血缘上的祖母迷信的认为丢掉她，下一胎就会是男孩。

　　然可惜的是直到最后他们家也未曾迎来男婴，最终只能抱养亲戚的孩子。

　　那家人也许是以为她发达了，撒泼打滚要认回她，她只是微笑着治好了祖母的身体，翌日便离开去西伯利亚。

　　她的徒弟便是在西伯利亚收的，原本她不打算收外邦人为徒，只是看那孩子一脸渴求，便心软了。

　　“那是个好孩子哦，你以后会见到他的。”说到你名义上的师兄，她语气很是自豪，这让你有点嫉妒。

　　不过是个愚蠢无知的男人罢了。

　　她一边当游医治病救人，一边教导弟子，等待那命运之日的来临。

　　弟子很出色，中途便已结课出师，在英吉利寻找了一处安静的城镇当一名医师，像师父一样等待自己的使命之日。

　　年纪大了的白也走不动了，留在他那里养老。

　　遇到你的那一天她正是从南纬三十度的印加旧址回来，听闻危地马拉附近出现一个拿小孩子当小白鼠的实验基地，便单枪匹马的闯进去救人，结果只捞出你一个。

　　第一眼她便知道你是与她一样的异类，并且灵魂就快被反面的鬼吞噬了。

　　于是留下你，于是收养你。

　　于是时光，就这样幽幽过去了四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