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富江记事》北冰洋的汪

14、侦探富江

　　九州岛福冈县，其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特殊地理位置，临近泡菜国的国都与种花的渤海湾，是霓虹在东亚的大门。
　　故此，福冈向来是霓虹暗世界的黑幕，各种势力鱼龙混杂，连国际上专门管制特殊能力者的协会，也拿这里莫可奈何。
　　而博多，更是其中有名的罪恶之城。

　　早在猫桑说她的哥哥在福冈工作，聊天室里的姑娘们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结果真让大家乌鸦嘴说中了，孤身一人漂洋过海，到福冈去见哥哥的少女，像一滴水落进大海里，再不见踪影。

　　刚踏上博多的土地，热浪便朝穿着奶白色长裙的少女扑来。
　　富江撑开阳伞，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着这座传说中的罪恶之城。
　　太阳把地面烤炙的空气都扭曲而不真实起来，远处大厦上的装饰玻璃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匆忙奔走的行人衣着清凉时尚。
　　再怎么看，都只是一副现代化都市的样子，要不是空气中浓重的杀气，她都要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

　　挂式耳机发出刺耳的电流，随后传来女孩子山泉般清泠的声线。
　　“已经找到了，室长。”
　　她“嗯”了一声表示在听，把耳机上的话筒拉向唇边。

　　被叫做兄控的黑客少女虽然经常傲娇耍小性子，但在某些方面上意外的十分靠谱。
　　能够几分钟之内在博多这样一座黑客云集的城市里破开防火墙拿到监控录像，而她本人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病弱家里蹲JK，便不会有人小觑她。

　　“是哪里？”
　　“是一栋叫做东条实业的公寓大厦。”
　　耳麦那头的女孩子正说着，突然发出噼里啪啦，像是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和着电流声，堪比噪音。
　　富江心底一突，低头隔绝受到她蛊惑的雄性金鱼们的视线，问：“你那边怎么了？”
　　少女答非所问，语气也一改冷淡傲娇，变得严肃起来。

　　“室长，你必须再快点，至少在天黑之前，你要找到猫桑。”
　　“这座城市里，已经发生多起少女抛尸案了。”
　　握着耳麦线的手收紧，尖锐的指甲刺进白嫩的手心。
　　深吸一口气，她回答：“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她冲着那群色眯眯的金鱼中最能入眼的那条勾了勾手指，那条蠢鱼就双眼迷茫的从人群中飘着走过来。
　　“喂，你，打车带我去东条实业。”
　　蠢鱼用力点头，如同得到了国王的圣旨一样，去拦计程车了。

　　她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时间，已将近下午三点。
　　在这期间，她需要摸清人在那栋大厦的哪个隔间里，然后打入内部，突破防线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时间太紧了，她想。

　　很快便坐上了车，她沉默地靠着座椅，目光垂落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并排后退，仿佛一分一秒逝去的时间。
　　她的手下意识的摸上带在手腕上的那对缠丝银镯，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在心底一遍遍祈祷。
　　亲爱的母亲大人，请保佑她，让她这次的对手里，至少有一个是雄性。

　　机场距离那栋大厦并不算近，就算搭计程车也浪费了足足半小时。
　　富江打开车门，望向这栋设计十分烂大街的大厦。
　　它不算高，粗略一数应该不到五十层，落地窗密集地排列在一起，抬眼望上去也足以使人晕眩。
　　这么多扇窗，她会在哪一扇的后面？

　　随口打发走蠢鱼，她又开始盯起那些窗子，默默思考起来。
　　能够带走一位来自国外的“异类”，并且不留痕迹，这说明至少在这座城市里，祂们能够只手遮天。
　　那就先从身居高位的开始排查吧。
　　首先，要抓一个大厦管理人员当仆人。
　　这很好找，杵在门口的那个接待员就是。

　　把滑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到后背，调整好姿态走过去，然后趴靠在吧台上轻轻敲了敲桌面。
　　吧台后面的小接待员抬头，目光触到少女之后脸突然爆红。
　　“您您您好，请请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好啊小哥，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都住了哪些‘大人物’啊？啊，如果是近两天的就更好了。”拥有魔性美貌的少女微微偏头，声音柔软甜腻的像草莓奶糕。
　　“这，这我我我，我现在就帮您查……”
　　“那可太好了，”她眸子里仿佛荡起了水波，直直的盯着小哥，眼角的泪痣散发着魅/意，“谢谢你呀。”
　　“不不不不用谢。”
　　说着他便手抖的掏出登记单翻找起来。
　　在他翻阅登记簿的间隙，少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又用掉七分钟。

　　“找，找到了，近期登记过的“大人物”，就只有这几个人。”
　　富江接过本子，看向他所说的那几个名字。然后掏出手机咔嚓几下，拍成了照片。

　　勉强还记得自己职责的小哥没想到她会做的如此出格，想要呵斥阻止，但是又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最后只能小声嗫嚅着吐出一句：“你你，你这样不合规矩的……”
　　他这幅拼命抵抗自己魅力但又越陷越深的样子，很好的取悦到了掌控欲/望的魔女。
　　考虑到确实需要一个内部人员当接头人，她把头靠近小哥的脸，神情暧昧地撒了个谎。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其实我呀，是个侦探呢。”

　　“我是为了一个案子才来这里的，你应该，也听过这件事吧。”她偏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单纯的小哥很容易就上当，顺着她的话猜下去：“是那个连环少女抛尸案？你是说，凶手就在……！”

　　富江没有直接回答，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站直了身，拿起吧台上用作登记的纸笔，在上面留下一串数字。
　　“如果可能的话，接下来还希望你能帮忙哦。”
　　说着，将写了数字的纸推给他。

　　小哥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奖励”，整个人顿时感觉飘飘悠悠，完全忘记什么职责，只一心想要完成她的愿望。
　　看着他这幅模样，富江放心地用手指扣一下吧台，说：“那我就先走了哦。”
　　话落便转身离去。

　　她按照兄控发来的地图拐进厕所间，挂上门后掏出手机，把拍好的几张图发给聊天室的另一个妹子。
　　这个ID为「魔瞳」的妹子，拥有着名为“真实之眼”的bug左眼，能够一眼看穿事物的本相。
　　当然也包括这次的案子。
　　很快便收到妹子回的消息。
　　「魔瞳：我认为是他。[图片]. 」

　　42-101室，■■佑介。
　　故意写的龙飞凤舞，是为了掩饰？那么他的姓氏在博多，肯定是一提就能够轻易对上人头的那种。
　　正想着，手机屏幕又亮起来。
　　「魔瞳：他犯过的案子不只这些，我已经让兄控进一步去查了，你先去救猫桑。」
　　「世界最美：收到。」

　　42-101室，大约是在大厦42层右侧第一间吧。
　　关掉手机屏幕，然后推开门走向洗漱台。
　　镜中的少女穿着奶白色的连衣裙，黑如泼墨的长发，白到妖异的肤色，秀美到魔魅的容貌。
　　很好，没有破绽。

　　不管你是谁，只要欺负到了富江大人的人头上。
　　那就要让你尝尝，来自魔王阿斯蒙蒂斯的地狱。

　　后面的事情十分顺利。
　　她花费两个多小时守到了“兔”，并且很容易的魅惑住他，推开了那扇“地狱之门”，找到了被绑成一只猎物的可怜女人。
　　再寻个借口将人渣少年约出门，利用同样被她魅惑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那个前台小哥，把猫桑暗度陈仓地从那个地狱里带了出去。
　　唯一与计划脱轨的，就是她没能控制住自己，一个不小心险些玩过头。

　　不过好在她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群天真愚蠢，却能拉她一把的姑娘们。
　　兄控的电话打的相当及时，唤醒了她那颗被杀戮主导的大脑，也让她意识到，她该收手撤退了。

　　·

　　“该收手了。”
　　此念一出，富江便像是被惊醒了。
　　她先是瞟了一眼时间，又把手机塞回包里，拎起那把匕首，走向还被头发绑着的、鲜血淋漓的少年。

　　少年的样子比当时的猫桑还要惨的多：一只眼睛空空如也，血水泉眼一般往外冒；身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刀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隐约可见白骨；黑色的长发捆缚着手脚，勒出深红的印记；嘴里塞着一块布，撑得他唇角都几近裂开。
　　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哎，佑介君你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富江便催动着复制体的头发，把少年往自己的方向拖。
　　地毯上被画出数条红色的细线。
　　“不过没关系哦，马上就让你忘记害怕的感觉。”

　　用类似哄情人一样温柔的语调说完，她便重新把更强力的魅惑挂回他的身上，饶有兴致的瞧着仅剩的那只眼睛里，痴迷和恐惧两种情绪的相互斗争。
　　随着占据上风的情绪互换，他的表情也从笑到哭不断变换，半分钟后，停止在有点癫狂的痴迷上。
　　这是属于富江的“爱”，压过了人类本能的恐惧。
　　她把刀倒过来拿，用刀柄在他脑后的穴位处一敲，这人就软软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然后她撕掉粘血的裙摆，环顾四周后，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什么。
　　打了个响指，那颗巨大的头颅便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终缩成拳头大小，那铺满半张床的长发也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焰烧灼一样迅速缩短。
　　拿出打火机点燃这颗复制头，橙黄的火焰里，袖珍头颅面无表情不喊不叫，仿佛只是一个模型。
　　不过对于富江来说，复制体原本也不能算作“活着”的东西。

　　临走之前，她还草草冲了个澡，又顺走了一件女仆装。
　　也是十分“富江式”的心大了。

　　黑客少女很靠谱的订好了附近的旅馆，还贴心地在最近的女装店订了一条新裙子给她。
　　当然是走富江自己的账户。
　　她身穿黑色超短女仆装，毫无羞耻的走在街上，被人行了一路的注目礼。
　　本人不觉怎样，反倒把透过路控摄像头看着她的黑客少女羞的不行。

　　“她在干什么啊？”
　　白色长发白色洋装，人偶一样可爱的黑客少女靠着床坐在地板上，看着屏幕里那个一身情/趣服装，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走在人群里的绝代美人，发出了近乎崩人设的疑问。

　　被疑问的对象对此一无所知。
　　她穿过各异的目光，踏进了定好的旅馆，办好了入驻手续，便拐上楼梯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顽强的盛夏阳光终于不见一丝踪影，被暗淡的上弦月和漫天银河所取代。
　　泡完澡的少女穿着浴袍，一手擦拭着头发，看着窗外与自己居住的乡下完全不同的，过于繁华喧闹的夜景，心里不由得叹气。
　　这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