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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求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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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大学今天晚上相当热闹。
因为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文娱部的成员请人在操场搭了一个台子,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就会有一场“盛大”的演出。
大概。
从下午开始,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排练,大多数学生在上课,被音乐声吵得根本静不下心,而一些大三大四,课业较少的学长学姐则干脆在晚会开始前就已经观看了完整的演出。
常莜抱着书包和郑祁怜并肩走着,看着人流明显比往常更大的校园小径,随口问道:“你等下是不是有节目?”
“嗯?啊,是啊,不仅有节目,我还要去后台安排流程呢。”
作为文娱部的一员,郑祁怜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相当劳累。
“嗯......”常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还回宿舍吗?”
“回啊,先把东西放了吧——你今天还要去家教吗?”
“嗯,要去的,我八点就结束了,到时候应该能赶上看一点。”常莜算了算时间,自己回来的时候大概八点半左右,按照常规的舞台尿性,那时候估计也才刚刚开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宿舍走去,路上经过操场,还扫了两眼,不过那个视角,舞台正好被挡住,只看到了边上围观的人群。
“常莜,祁怜!”
听见有人叫她们,两人齐刷刷回头。
“你俩也在看彩排啊,”舒悸热得满头大汗,一手还拿着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你们晚上几点在寝室啊,我等下要出去,钥匙不想拿了。”
“大概十点钟吧,你回来早吗?”郑祁怜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拿着钥匙?”
“没事,等下你来这里找我好了,我八点半应该在这里了,到时候打我电话。”常莜道,“要是比那个点早的话就不行了,或者可以问问初安,她应该在寝室的。”
舒悸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似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吵架了?”郑祁怜敏锐地问道。
“哎,也不是,”舒悸叹了口气,“我就是,怎么说呢......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我不是说她有问题啊!就是——哎,怎么说呢,气场不合?反正就是有点尴尬。”
郑祁怜没碰上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清楚该怎么办,只好说道,“那你要么带着钥匙,要么就给常莜打电话吧。”
“嗯,那我到时候联系你。”舒悸说道,“我时间有点赶,就先走啦~”说完,她一边拧紧了瓶盖,一边和不远处的小伙伴招了招手,走了。
“哎呀,我时间也有点来不及了,祁怜你帮我带回寝室好吗?”常莜颠了颠怀里的书包。
用了十年的书包今天终于寿终正寝,常莜不得已,抱着它在各个教室间往来一整天了。
“OK,那你早点来啊~”
“嗯。”
——
10月8日晚上,六点二十分,某家五星级酒店的VIP包厢,两个人在一张大圆桌边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看起来约莫有一百来岁了,往少了说也有八九十,但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精气神一点也不比时下的年轻人差多少,他胡子头发都留的很长,雪白雪白的,很有电视剧里仙风道骨的老神仙风范。
另一人看起来则年轻了许多。外表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但气质上,又像是二十出头,又像是三十出头,既带着少年人的张扬意气,又不乏成年人的成熟风韵。她的皮肤很白,裸露在外的部分,没有丝毫血色,宛如得了白化病一般,白的有些不正常,她的头发是金色的,非常纯正,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般的颜色,眼睛则是金色的,与发色相称,给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些许妖冶。
这样的两个人,是如此的不同,彼此间也似是怀有天大的仇恨,即使同处一个空间,也绝不愿多看对方一眼。但偏偏,他们此时便坐在一起,相看两厌。
“啧,老家伙,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盛言西耐不住性子的啧了一声。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更没有好耐性,全身上下唯一的那一点也都留给了某个少女,自然更不会有心思来等面前这个老不死的开口。
“我没记错的话,盛王爵活得可比老夫更久一些。”
他摸着胡子,一边自称老夫,一边又说盛言西活得更久,实在是膈应人,盛言西当下就变了脸,冷哼一声:
“血族自转化之日起就不再变老了,我可是永远的18岁!”
梁周安掩藏在胡子里、早已下垂的皮肤抖了抖,轻咳一声,“今日约了您见面,是有一事相求。”
虽然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但盛言西还是没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咦,我还当梁先生无所不能呢,前两日还意气风发与我叫板,怎的今日又......”她这话是学着梁周安说的,遣词用句无不透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叫梁周安的脸色红了青,青了白,最后变成了黑的。
绑架这事,发生了还没有一个月,对头就上门来求帮助,盛言西心里那叫一个嘚瑟。
她出于某些原因,不能、也不愿动手去杀这些个驱魔人,但不代表她不乐意看他们的麻烦呀。对她来说,这些人麻烦越大,她越开心,至于出手帮忙这种事,不扒下一层皮来,想都不要想。
梁周安对这事儿又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绑架了常莜,结果反而惹得盛言西杀上门,不仅护法结界被打了个稀烂,就连族里的青年也大都负了伤,就算是伤得轻一些的,也才这两日刚好,更不必说那些个伤重的,梁氏这次可谓是元气大伤。
可是,谁知道常莜的嘴能这么硬呢?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盛言西发现了这事儿会大怒,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儿,但想着,只要常莜做了驱魔人,木已成舟,还怕她盛言西做什么,有本事她还能杀了常莜?甚至,为了尽可能的节约时间,连顶级的宝器黄粱镜都用上了,结果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总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来找盛言西,怕是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只是他梁氏小小一个驱魔家族的事了,怕是要影响整个世界呀。
念及此处,梁周安也顾不得面子问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唯有那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还在说明着,他是多么的不情愿,来找这个生死大敌。
“对方的目的是时光轮。”
梁周安言简意赅,他知道,想要得到对面这人的帮忙,首先得引起她的兴趣。
“时光轮?”果不其然,盛言西皱了皱眉。
任何关于时空的法器都是神级的,时光轮更是上古神器,它到底是谁制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谁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拥有时光轮,找到正确的开启方法,就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因果。
正常来说,一个人如果回到过去,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的父亲会因为各种各样离谱或者不离谱的原因活下来,因为只要他的父亲死了,那么他就不可能存在,但是如果他不存在,他的父亲又怎么会死?
这就是一个悖论。
但是时光轮可以让这一切实现,没有人知道原理是什么。
像这样可怕的神器一旦现世,一定会造成世界混乱的,时序是一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基础之一,一旦时序混乱,万物颠倒,世界也就不复存在。
盛言西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族里的供奉算了一卦,这次时空轮现世会与常莜有关。”梁周安继续放出重磅消息,“我们想把她收入梁氏,也是因为这个。”
“你怀疑,想要拿下时空轮的,是血族的人?”
“血族如今最强大的便是你了,有人想利用时空轮做出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该隐在那时候没有被杀害......”
“这些不过是你们的猜测。”
“不错,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梁周安点头,“但是时空轮确实即将出世,而那个握着钥匙的人,也确实就是常莜。她能打碎黄粱镜,绝对不是普通人。”
“啧。”
盛言西有些烦躁。
“算得出时间吗?”
“就在今晚零时。”梁周安说,顿了顿,又道,“算出时间后,那位供奉就没了生机。”
天机不可泄露。
历来如此。
盛言西闻言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她打量着梁周安的表情,判断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假。
梁周安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对家族倒也掏心掏肺,因而她说的这些,盛言西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可是,这其中到底也有不少奇怪之处,让她难以彻底安下心来。
比如: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对方的目的是时光轮。说的言之凿凿,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到底是如何确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