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NO.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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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什么？”夏川顺嘴一问，下一秒便知道自己问这句纯粹浪费口舌。果然，谢尧臣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的意思。
“我总觉得你还有所隐瞒……”
“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年代久远，我也记不大清了。”
谢尧臣定定地看了夏川一会儿，便收回目光，抓起桌上的水果茶，走人。夏川也难得没有立刻跟上，默默叹了口气，注视着谢尧臣的背影。
“尧尧，抱歉……”
翌日，消失的江苗又准时出现在课堂，似乎只是昨晚回了趟家，然而，却有种暗流涌动之感。
自清晨开始，鬼气便悄然弥漫，百鬼隐藏在幽暗处，伺机而出。
位面规则看在眼里，便尽快部署一番，中午午写期间，便全校通报，放假三天。高三级备战高考，高二级备战学业水平，高一则是沾光因此作业格外的多，保证他们无法妨碍高二、三级学长学姐备考。
校长办公室。
“谢尧臣人呢？”
“老师，他没有跟你在一起？”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靠！这种关键时刻，他居然给我掉链子！”位面规则难以置信，“算了，不用管他……你去准备准备，应付晚上。”
“好，学生告辞。”
待沈离火走后，位面规则流转规则之力，搜寻谢尧臣的方位，一时有些惊讶，再三搜索确认无误后，眉头都皱在一起。
退到沙发那躺好，便见流光闪烁，霎时消失在空气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你要对我们有信心……”鬼王飘荡两下，“那个什么时空监狱离这个位面那么远，哪有我的手下靠谱……”
“然后……”
“我就是不小心走漏阵法弱点的消息，他们就自己组织过来夜游了……”鬼王耸耸肩，一脸无辜，“我的怨力可是被你封着，哪里打得过那群鬼，为保命，只好告诉他们有用的信息。”
“你若是失去怨力就控制不了他们，我司也不用派人下来了……”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磨起谢尧臣心中的暴戾，仅是冷笑，还是谢尧臣修养俱佳的结果。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鬼王被拆穿了也就不抵死不承认，神态恣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表情。
“不过就是时空监狱劳改一年半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谢尧臣想起最近时空监狱急需劳役，便先给鬼王留个名额。
现在的鬼王还是‘太年轻’，完全不懂时空监狱是什么构造，等真的进去了，便万分后悔当初的作死。不过，此刻的鬼王还不晓得，依旧坚持作死。
“那个江苗又是怎么回事？”
“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对自己手下也看顾不过来……据说是那个人类跟青眼做了笔交易……青眼你可能不认识，他是我的得力手下，最是善妒。”鬼王倒是有问必答，“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
“你司不允许你们干扰位面秩序，而我要走了，便帮你个忙让这个有潜力的鬼顶上，维持位面秩序……你可得感谢我……”
谢尧臣眉眼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啊。”
鬼王身为鬼，对人的情绪波动最是熟悉，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情不爽利。不由得心情愉快，哈哈大笑着离开。
鬼王一走，便有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谢尧臣当即挑眉：“都凑在一块了。”
“别嘀嘀咕咕，你还没回我！你们在这密谋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谢尧臣不太想说自己被鬼嘲笑的事情。“我们要是想密谋，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最起码得立下结界。”
“没准你们脑回路清奇呢……”
“……你现在说我坏话，我是听得到的。”
“哪里说你坏话了，我这是猜测解疑。”
“那你解出来了吗？”
“福尔摩斯探案还要时间，你急什么……”
“那你就慢慢解……”谢尧臣抚额，转身离开。“我先走了。”
人在紧张中往往感觉时间流逝的特别慢，但是，夜晚还是慢悠悠地与白天交换位置。
隐藏在幽暗处的怨鬼再无顾忌，晃晃荡荡飘出，有序地排队、行进，在这座不小的学校上演‘百鬼夜行，鬼哭狼嚎’。
“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为了检验你这几个月来所学，那几个游街的鬼魂就交给你了。”
沈离火：“几个？！”
“没错，你要是连这几个虾兵蟹将都收服不了，对得起你师兄的教导吗？好好干，不要给你师父师兄丢脸！”位面规则拍拍沈离火的肩膀，煞有其事。
“……是。”沈离火只好背着桃木长剑，转身下楼。
待沈离火的身影消失在五楼，谢尧臣才从休息室里走出。
“你不去帮他？”
“你不也没去。”
“我是他师父，但我主要的还是规则。”
“一样。”谢尧臣垂眸看着楼下四处飘荡的冤鬼厉鬼，嘴唇苍白，面色极差，“太多鬼了，我不能出现。”
“……我一直想问，你到底经历过多少个位面，怎么杀气那么重？”
谢尧臣闻言回眸轻笑，眉眼中似有万千星辰，面如冠玉，当真是皎皎君子，天质自然。
“重吗？”
学校因着学子众多，建造在阴气较重的地方，如今百鬼夜行，阴煞之气扑面而来，似要凝为实质。更有厉害之鬼，凝练身影，被周边居民肉眼窥见。
“老李，你出来看看……我怎么好像看见红英那边有人在走动啊？”
“你近视又加深了吧……”老李不置可否，“早说了你该去配眼镜了。”
“你找骂是吧？！看在阿汜过几天要高考的份上，我不跟你吵……”女人斜眼看去，咬牙切齿，“等阿汜考完，你就给我等着！”
“怎么了妈？叫我有什么事？”李汜擦了擦头发，探头问。
“没事没事，阿汜进去学习吧，我跟你爸在说公司员工的小孩……他跟你同龄，过几天也要高考，我跟老李在打赌你们会不会遇到。”
“……这谁也说不准，看运气吧……”李汜自然晓得自家老妈的套路，随口问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呃……好像叫……叫……张洵！”本来就是随口胡诌，被这一问，顿时愣了一下，也随口胡诌个名字。李母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却难以想起。
“……”李汜顿时无语，“我回房间学习了。”
“傻子，那是阿汜舍友的名字……”等李汜关好房门，老李在一边凉凉地说道。
“你这家伙！居然不提醒我！”
……
因着阴气充沛，鬼气在学校的蔓延速度超乎寻常。往往沈离火刚解决一只厉鬼，便有另一只飘出。
纵是布下阵法，一两只尚好，就怕一大群同时被吸引过来，阵法往往不攻自破。
符文法阵施展不开，冤魂怨鬼难除，由此束手束脚。
江苗靠在楼梯转角，注视着沈离火，手成爪，死命地抓住楼梯扶手。瞳孔嫣红似血，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鬼气，阴寒气息尤为明显。
陡然间，江苗面上神色一变，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眼中满是恶意。
扬扬笑容，踩着猫步，慢悠悠地往沈离火走去。待时间差不多，江苗突然害怕地跑了过去，好悬扑到沈离火怀里。恰好沈离火警惕性高，在对方向前倾时，便闪身躲开。
而原先拼命接近沈离火的厉鬼纷纷退散开来，躲在角落暗中观察。
“江苗？！”沈离火桃木剑摆在身前，作攻击状，看到江苗微蹙眉，“你怎么没回去？”
江苗顺势倒下，眼眸微转，状似稍稍清醒过来：“嗯……离火？我怎么在家里看到你了……”随后四下看去，瞳孔微缩，满脸不可置信。
“我怎么在学校？！”
沈离火严重怀疑是跟张洵李汜他们待久了，也不着调。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想的是：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
江苗不甘被人忽视，刚往前一步，就见沈离火向后退了两步。顿时面色一沉，眼中满是怨恨。
“我那么让你讨厌吗？”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沈离火！那个小人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我连靠近你一步都不可以了吗！？”
沈离火蹙眉：“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现在又发什么疯？”
说完，沈离火转身便走。刚走半步，适才注意到原先死死把守在周围的冤鬼厉鬼全数退散，独余中空地带。
当即摆正起势，符箓桃木剑皆备，警惕地盯着江苗。
“你这个小道长好生警觉……小生还没玩够呢……”‘江苗’神情微变，眼睑处泛着淡淡的红晕。话语轻柔，似是在与情人互诉衷肠。
“装神弄鬼！”沈离火秉持先下手为强，打出数道符纸，桃木剑突刺，符剑双管齐下。
‘江苗’不停哎呦着躲开，眉眼间满满戏谑，完完全全是在戏耍沈离火，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小道长，你生得那般好看，动作怎的如此粗鲁……小生还没好好介绍自己呢。”‘江苗’往旁轻移，躲开桃木剑，“小生名唤樊霖，因着生还之时，盼一人青眼相待，其他鬼都叫我青眼。”
“江苗呢？”
“那位小朋友主动与我结契，自愿过度身体使用权。小生是个文明、讲道理的人，可没有逼迫别人……”青眼笑笑，“所以，小道长没有必要，看到小生就喊打喊杀的。”
“而且，还是小生把包围着你的厉鬼赶走的，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要砍我？”
“这可不是你们正统道义……”
“结契附身，损人驱壳，荼人心智，如此戕害他人且业障颇深，非常理，自然要除去！”
“小道长，小生是个斯文人，实在不喜血腥。”青眼舔舔唇角，眼中闪现浓重的贪念，“不过，你这具驱壳，实在是惹眼得很，小生尤为喜欢。”
“你若主动放弃，与我结契。我也无需动用非常手段，惹得双方不快……此，岂非良策？”
闻言，沈离火微愣，面上怒意稍重，手中动作更是迅猛。
“生气啦？”青眼打了个响指，整个人仿若无骨往后仰躺。明明附身在江苗身体里，居然似乎无实体。“生气了最好。”
“总是躲这种软趴趴的术法，还是很无……”话未落，一抹剑光斩下，青眼当即闪身。
“啊！！”青眼躲得开，其他的小鬼就没有那么幸运，剑光余威扫过，瞬间化作灰飞。
沈离火看着熟悉的招式，抬头望去，顿时拉下脸。
“怎么又是你。”
夏川也不乐意：“你以为我想来……别自作多情了。”
“他叫你来的？”沈离火夹取数张符纸，四散驱使开，“他人呢？”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了我还会来找你？”夏川正郁闷着呢，火力全开怒怼青眼此鬼。
……
谢尧臣发现鬼王最近特别喜欢在天台出没。
鬼王：“谢尧臣，你不下去帮他们？”
谢尧臣：“他们能解决……”
规则：“这家伙怎么还没有离开我的位面？！”
谢尧臣默默不语片刻，轻咳一声，“我司严明不可扰乱位面秩序，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带他离开。”反正谢尧臣坚决不想承认位面管理局办事效率那么慢。
“本尊可不愿与你同行。”
“……”谢尧臣看了对方一眼，“你到时候还真的得跟我走一道。”
这边谢尧臣与鬼王嘴炮，牵制住他，那边位面规则迅速设了法阵。待时机成熟，学院内，所有乱入的厉鬼全数拘禁封印。只留个别怨气深重的躲开。
“你不是自诩高人一等，怎么也会插手这种小混战？”鬼王出声讽刺。
“我无聊，不行吗！？”
“这么轻松的解决总有些不切实际，不过，总算可以离开了……”谢尧臣看着下方的比斗，轻声呢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NO.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