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勇者，我征服了世界》漩涡佐助

5、新手村5

　　马车的门帘鼓动了起来，转瞬又恢复平静。
　　仿佛一阵风刮过，车内只剩下了以利亚一个人。
　　连离去的背影都捕捉不到的血族，逃跑的速度快得惊人。
　　至少系统完全没反应过来。

　　以利亚拿起血族遗落下的白色披风，慢条斯理地用披风的一角擦拭着自己已经停止流血的食指。
　　【以利亚……你没事吧？】系统开始担心起宿主的心理状态。毕竟他刚刚差点被强行吸血。虽然之后的发展系统就完全看不懂了。
　　【唔。】以利亚用一个含混的字节作为回应，手上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显得漫不经心。
　　【你刚才说抱歉……是什么意思？】系统犹豫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以利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系统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我很抱歉……】以利亚停顿了一下，【如此玩弄他。】
　　比宝石更璀璨的紫眸中，闪烁着傲慢、狡黠，以及冷酷的光。

　　系统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一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的数据海中，有什么在翻腾，发酵。
　　他甚至对血族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
　　不过他毕竟是系统，对人类感情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他的心情，更准确的界定，应该是“同病相怜”吧。

　　恶魔。
　　系统的心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如此的字眼。
　　这可怕（但又可爱的）恶魔，简直像猫咪戏耍老鼠一般，洞悉对方的心理与情感，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上。

　　起初，两者的身份界限相当鲜明，即便心中埋藏着自己都不甚明了的爱意，血族也下意识地将其压制。
　　但小恶魔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的猎物。
　　温馨的肢体接触，无言的争吵，又原谅。
　　短暂的一天一夜中，走过了所有的爱侣应当走过的路，而争吵之后和好的情人之间总是更加容易酝酿出更深刻的爱。
　　于是发酵出了平淡的甜蜜。
　　于是彼此之间鲜明的刻痕被忽略。
　　一切看似都很美好。

　　【粉饰太平是没有用的。矛盾总会爆发。】
　　恶魔如此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了温馨的假象，以一种残忍又鲜血淋漓的方式。
　　可怜的血族，被残酷的现实甩了一脸。
　　他沉浸在患得患失中的短暂甜蜜中，已经暂时忘却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
　　然而另一个人不会忘记。
　　恶魔挥动着手里的指挥棒，于是一切都按他所想地进行了下去。

　　血族以为是自己伤害了所爱。
　　愧疚。
　　他是个野兽。
　　自我厌恶。
　　以及身份的不同彻底斩断了他们的可能性。
　　绝望，永失我爱。

　　他被压垮了。
　　或者说，他被暂时地压垮了。

　　【他会好起来的。】
　　小恶魔总结性地评价说。

　　【……你别玩脱就好。】系统沉默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顺口回应道。

　　马车上相当宽敞，躺椅也很柔软，以利亚裹着披风躺下，睡颜像天使般纯洁无瑕。

　　天明，系统叫醒了以利亚。
　　以利亚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看起来无辜可爱极了。
　　系统差点没忍住擦鼻血的动作，但是脑子清醒后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他哪来的鼻子。

　　以利亚从小鼻子里哼出一声稍重的气息，听起来有点像叹气的意思，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困倦。
　　系统很少见以利亚这种可爱样子，还是没忍住关心道，【没睡好吗？】细想不应该啊，这小破孩这么没心没肺。

　　【他想进来就进来吧，总是在外面偷看，打扰到我了。】以利亚说。
　　【偷看？谁……？】系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你说那个血族？他一直在外面偷看？你怎么知道的？】
　　【他现在就坐在车顶上。】
　　系统一惊。然后他想象了一下，马车是行进中的，也就是说，血族唯一能采取的姿势是，从车顶上倒吊下来，掀开帘子往马车里看……
　　这也太可怕了！
　　系统光是想象这画面就吓了一跳，被人这么盯着的以利亚能睡好才怪。

　　【你要不还是把他叫下来吧……】知道有个人就在你头顶上方蹲着，这感觉说实话真的很不好。而且和威利僵持，吃亏的一定是以利亚……吧。
　　以利亚正在用手指梳理自己睡乱的银色长发，闻言漫不经心道，【他很快就会下来的。】
　　系统刚准备出言质疑，但想起自己数次被打脸的经历，在话出口之前赶紧刹住了。

　　果然，车帘很快又被撩开了。
　　血族带着一身霜露的冰凉气息坐在了以利亚身边。
　　他的眼眶微红，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但眼神却很平静。
　　看到披散着长发、正用手指梳理的以利亚，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惊艳了吧。
　　系统心想。
　　就算他是个机器人，就算他已经看了以利亚三个月，但还是冷不丁地被以利亚的美貌震慑到。
　　更别说这种类似于新妇好女梳妆的场景，对男性的杀伤力更是倍增。

　　“以利亚。”威利的声音很低哑，却非常坚定，“我很抱歉。”

　　以利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威利。
　　这次，血族没有移开视线。

　　以利亚的紫眸中，光芒一闪而过，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眉眼却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美味。】
　　【……什么？】系统似乎听到以利亚说了些什么。但刚才以利亚的语速很快，声音又极轻，系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以利亚没回答系统。
　　他和威利对视，紫色的眼眸非常澄澈，因此显得格外专注，仿佛在说：我的眼睛只注视着你一个人。
　　所以威利总是躲避以利亚的视线，在那样的眼神下，他无法维持自我。
　　但是这次，尽管心跳如擂鼓，但威利还是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

　　决心似乎让以利亚感到愉悦。
　　国王赐予他的臣民宽恕。
　　“我饿了。”又一次地，以利亚这么说。

　　血族青年仿佛一瞬间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紧绷的身躯陡然放松了。
　　一贯不苟言笑的冷峻脸庞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在威利的吩咐下，车队又一次停下。
　　村民们被从车上押下来，再次开始进食。

　　以利亚照旧坐在被铺好的毯子上，威利在火堆上给他加热食物。
　　威利加热好一串被穿在签子上的干粮递给以利亚，以利亚接过，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威利看似在专注地加热食物，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向以利亚飘过去。
　　这画面竟然有些温馨了。

　　进餐完毕，任性的小王子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要洗澡。”
　　在这荒郊野外这么说。
　　很快，威利派出去的部下之一，汇报说找到了干净的河流。

　　距离不算太近，于是威利用抱着婴儿的姿势，凭借血族引以为傲的速度与体力，很快带着以利亚赶了过去。

　　威利把以利亚在河边放下。
　　以利亚蹲下，用手鞠了一把水，捧到眼前观察了一下。
　　像是确定了水的干净程度一样，以利亚站起来，没有一点预兆地开始解衣服扣子。

　　“！！！”威利完全没想到有着一茬，赶紧背过身去。

　　【以利亚——！】系统像个发现未成年女儿和别的男人啪啪啪了的爸爸一样尖叫起来，【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以利亚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
　　他将白皙的脚没入水中，坦然地站在溪流之中。
　　【勇者的玉体没有任何见不得人之处！】然后意义不明地如此回应道。

　　系统早就迅速地屏蔽了自己的视觉，但他还是要吐槽以利亚。
　　【不要随便盗用别人的台词！你不是吉尔O美什！】

　　以利亚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浇在自己身上，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
　　他有点洁癖。
　　这也是让系统确定他是个真人，而不是什么制作精良的人偶的人性化的一点。

　　威利一直背对着以利亚，但是以血族那敏锐的听力，他能精确地捕捉到以利亚的动作。
　　衣扣一颗一颗地被解开。
　　衣料窸窣，落在了地上。
　　水流划过赤//裸的双脚。
　　捧起的水流过脖颈，胸膛，脊背，以及……

　　光用脑补的，威利的脑海中就播放起活色生香的画面来。
　　他的耳朵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衣服。”
　　威利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脑海中的人好像说话了。
　　“要干净的。”
　　又补充了一句。

　　威利终于反应过来了。
　　“马车上有我的衣服，不是新的。不过已经洗干净了。”
　　威利想象了一下以利亚穿着自己衣服的画面，说话都差点结巴了。不过他担心以利亚会在意，于是带了点征询的意味。

　　“唔……可以。”以利亚思考了一下，虽然不是新的有点介意，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将就一下，毕竟他不想穿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
　　“等我一下。”
　　血族像阵风一样地刮走了。

　　以利亚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向自己身上撩水。
　　突然，他停住了动作，看向一棵树的方向。

　　【怎么了？】系统封闭了自己的视觉，听到以利亚突然没声了，有点不安地问道。。

　　以利亚收回视线，悠闲地用白嫩的脚丫踢水玩。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