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尽欢》無别事

4、第 4 章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老妈没有在家，估计是和彩凤阿姨在忙店铺装修和其他的琐事。
　　把新书放在桌上，接着把校服和军训服拆出来一看，校服是蓝白相间的经典款，很中国风。夏天两套，冬天一套，随手放在一旁，又拿起军训服一看，呵，这军训服质量简直差到没话说，不透气的料子，我估计等到军训的时候呗太阳那么一晒肯定够呛。想想就郁闷，我直接把这些衣服扔进洗衣机，按快速键，等到时间拿到阳台晾晒。
　　等夏女士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阳台上挂满了洗干净的衣服。
　　“欢欢，你怎么把校服给洗啦?”夏女士问。
　　“明天考进行分班考试，所以还不用穿校服，妈，冰箱里没有什么菜了，你看要不要去市场买。”我一边打开冰箱门一边和老妈说话。
　　老妈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买，中午我煮好了菜，结果你没有回来吃，晚饭我们把中午的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饭都不用煮了。”
　　晚饭就是吃中午剩下的菜，萝卜玉米龙骨汤，和我爱吃的酸甜排骨，老妈后来还炒了个青菜。
　　“妈，要不以后都让我煮饭吧，你每天还要赶回来给我煮饭太辛苦了。”我捧着饭碗说。
　　“我不辛苦，倒是你好好学习就好了。”
　　“可是你不是在忙店铺的事情吗，而且我都这么大了，早就该学着煮饭炒菜了。”我嘟着嘴向老妈撒娇道。
　　“那好吧，你回来要是累就放着妈回来煮啊!”
　　“嗯嗯，老妈你就放心吧，我会知道怎么做的啦。妈，忘记问你店铺装修得怎么样了。”我嘴里含着饭语气不清晰地说。
　　“已经叫工人在安装水电了，瓷砖墙壁啊什么的都已经搞定了的。好好吃饭，嘴里有饭不能说话，小心噎着。”老妈敲了敲桌子，提醒我。
　　我赶紧咽下饭，继续说“妈，S市有个白马服装批发市场，那里的衣服便宜还有款式什么的都比较新颖。还有火车站旁边有个百花服装城也可以，那里离火车站方便，拿到货就可以直接坐火车走就行了。”
　　“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妈问。
　　“哎哟喂，现在的消息多灵通啊，报纸杂志都有的看。”
　　“知道了，我会和你彩凤阿姨看着办的，你人小小就别操心了。”老妈说。
　　既然老妈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嘴，我记得彩凤阿姨在后来可是开了很多家服装店，生意好到不行呢。
　　陪老妈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我赶紧回房间翻翻新课本，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再不努力怎么行。
　　十点的时候老妈过来一趟:“别看了，先去洗澡睡觉吧!”
　　十一点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写着，老妈心疼道:“刚开学就别那么拼命，明天还要早起呢。”说着就帮我合上书。
　　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几道题等到明天早点起再去学校问问，我伸了伸懒腰，朝着老妈讨好一笑。
　　等到洗漱完毕，已经十一点半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我长舒一口气，从醒来之后就殚精竭虑为以后做打算，现在终于有休息的机会了，心神一放松，我就陷入睡眠。
　　迷迷糊糊之间，我被楼下的喧闹声拉出梦境。
　　梦里我又重温了一遍老妈去世时的场景，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阴冷的风，恐惧和心慌侵蚀着我，三楼病房是重症患者的房间，而每个房间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生命倒计时，走廊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和家属们的哀叹声，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医院。
　　当医生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母亲的死讯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我知道，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计代价爱我的人没有了，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母亲的敲门声和亲切的呼唤声把我从地狱的深渊里拉扯回来。
　　“欢欢，起床啦，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郁欢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跳声压过屋外的喧闹透过胸腔响彻在脑海里，捂在胸口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只要我一天不解开心魔我就无法平静，而我也不想平静，凭什么有的人用害人得到的钱活得有滋有味，又凭什么我的母亲错付信任无辜枉死。朱——翠——萍!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这辈子，只要你敢动什么歪脑筋，我就把上辈子你欠我家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吃着老妈的标配早餐，水煮蛋配稀饭。
　　老妈就在旁边絮絮叨叨着，而我却觉得无比怀念，多少年了，又能听到老妈的唠叨声，以前只觉得烦人，后来失去才知道多珍贵，愿此刻的温馨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面带微笑的听着——来自清晨老妈的唠叨声。
　　“你看看你，头发都没梳好，地下全都是你的头发，都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一定要把头发全扎起来，看着敞亮、精神，别披头散发的，看着像个疯子一样。还有啊，别沾那么多酱油，一个水煮蛋吃那么多也不怕咸着。书包收拾好了吗?刚刚叫你好几声都不应，你这作息不行啊，女孩子要早睡早起，这样才不容易老。”老妈说着说着就回头看我一眼。
　　“诶，你这孩子笑什么啊!也不看看几点了，快点吃，等下公交车就走了。”
　　看了眼挂钟，我立刻加快速度，把最后半块水煮蛋塞嘴里，急急忙忙抓着书包换鞋就走。
　　“水杯带了吗，小心点啊!”耳后传来老妈叮嘱。
　　我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知道了，水杯带着呢。”
　　一鼓作气地跑到公交站，还没有等我喘过气，247路公交就已经不紧不慢地开过来，突然整个车站的人都在往前排队，我也赶紧排好，还未等公交车里面的乘客下来，排队的人就往前挤，司机一直在吼着“别着急，让车上的人先下，后面的排好队，别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上去了，真是无处下脚。车上的味道并不好闻，各种杂陈的味道交织着，简直令人作呕。我被迫夹在一个胖阿姨和一个大叔中间，大叔身上不知道是汗味还是其他味道，熏得我头昏眼花，在我觉得下一秒就要吐出来的时候赶紧把书包里面放的风油精拿出来，滴几滴到纸巾上，捂住鼻子的那一刻，我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好不容易随着公交车摇摇荡荡到了德英高中，我赶紧跑下车，唉~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回简直生无可恋。
　　“欢欢，这边这边，你走快点啊!”只见赵敏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向我呼唤。
　　我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赵敏，昨天睡晚了，早上又差点醒不来，让你久等了。”
　　赵敏嘿嘿一笑，说:“咱们谁跟谁啊，没事没事，你以前等我这么多次不也没说什么吗?”
　　我们手拉手走进学校，很快就看到学校宣传栏上贴着的分班考试名单表。
　　“欢欢，我在高一四班，我看到你在高一六班，走走，我们过去新楼那边看看。”果然，和上辈子没有误差。
　　“哎哟，别挤来挤去的，能不能让别人看完先。”
　　“我的天，我都看到第十二个班了都没有我名字，我咋就这么倒霉啊，这都是谁排的，我怎么就找不到我的名字啊!”
　　“诶，那谁看好就走开啊，别堵在那里啊，还让不让别人看了，名字是按中考成绩排的，你不知道吗?”
　　我听着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议论声以及此起伏彼的叫骂声，头上一排乌鸦飞过，无语极了。
　　我和赵敏奋力地挤开人群，往新楼走去。幸运的是我们赵敏都在同一层楼。
　　新教学楼一楼右边尽头的是充饭卡、办理学生证的办公处，旁边是团党委员会办公室，靠近楼梯边的是音乐室，其中音乐室比较大，占了三分之二。
　　一楼左边靠近楼梯边的是实验室，再过去就全都是机房了，专门上电脑课的地方。
　　二楼是教师和主任以及校长办公室，三四楼就是高一教室，其中一、二、三、四、五、六班在三楼，剩下在四楼，最后两层就是留给高二的。顶楼就是天台了，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跑上去吹吹风，第一次和沈晏殊说话的时候也是在天台。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和赵敏约好考完试，中午就在楼梯旁集合。
　　深呼吸一口气，我走进九班教室，这时候的班里已经来了三分之二的人了，有些人在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道是本来就认识还是来了之后熟悉的，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默默翻着书本，能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因为要考试，座位都是单人单座，我径直走道最后一排的第三个座位，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上辈子就是坐在那里的，还有，那个位置上是空着的，往桌上一瞄，果然贴着我的名字，郁欢373，嗯，代表我是第373位考进来的。
　　一个班有45个人，全年级就有540个人，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交赞助费买分数进来的，所以我名次还是很后的，至于赵敏，她本来就很聪明，只是玩心重，不爱学习，不然的话进前面两个重点班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