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孟默》茶懒

11、第11章

　　“给你找了个明星，赔罪。”

　　孟默视线凝聚在前方某一点，很商业化地干笑了两声，问：“谁啊？

　　“也是个大明星，拍了挺多戏，你肯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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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找了啊。”孟默又笑了下，“那哪能叫给我赔罪呢，是我陪玩还差不多。”

　　有点笑不下去，他干脆装作认真找王汪汪的样子，专注于手机。

　　有种“这算什么”的感觉。
　　就算只有他、二爷、王汪汪，都比现在好得多。

　　期待落空就落空，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二爷这么做，就好像他只是想跟明星一起玩而已，换作谁都可以。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气。

　　弹幕倒都很开心，短暂失望后就兴奋了起来。
　　跟风刷着“不算亏”、“能赚一个是一个”，然后猜测大明星是谁。
　　公共场合，当事人在场，就算有人同样感到了不舒服，也更愿意维持面子功夫。

　　孟默也是一样。抄了YY频道号给王汪汪发过去，没多久就有一个叫“海贼王汪汪”的进了频道。

　　“汪酱来啦。”孟默招呼道。

　　“哎，貘神。”王汪汪说着，语气傻傻的，总让人脑补一个小男生在挠头的画面。

　　孟默把YY界面最小化，在好友列表里寻找王汪汪，没找到，问：“汪酱你游戏id叫什么？”

　　“不是海贼，的拼音。”

　　孟默打字输入着，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人声，一下猛地抬头。

　　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确认着去看弹幕，弹幕一切如常。

　　他听错了？

　　暂时放松了身体，虽然还是很在意，他继续输王汪汪的id。
　　其实刚才的人声非常小，根本听不清声音是什么样的，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甚至心跳都加速了，还在缓和中。

　　见鬼了。
　　孟默把这归为超自然事件，两下把王汪汪的id输完，查无此人。
　　他再次询问：“汪酱，你刚说你id是……”

　　被一道声音打断——
　　“能听见吗？”

　　疯了。

　　“啊！”王汪汪说，“能听见能听见。”

　　孟默疯了。
　　他抬起了手，在半空僵了一会儿又放了下去，他想揉自己的心口，但还有一点理智在顾忌着摄像头。
　　心脏跳得太快了，几乎让人承受不住。
　　他吞咽两下，在心里唾骂着自己神经病，一边一抬手抹去了不知道怎么就要溢出眼眶的眼泪，还只是单边。

　　怎么回事。
　　这要怎么办。

　　骆绎——是骆绎，孟默只听一个字就能确定是骆绎——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情绪。

　　“嗯，还有一个人呢？”
　　麦克质量不太好，骆绎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有点失真，听着就好像进入了和现实相似的一场梦。

　　孟默想说“我在”，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刚还听到声音了呢……”骆绎说到最后声音低沉了起来，仿佛意味深长，又用正常音量说，“就是我那个粉丝吧？”

　　还是没人回应。
　　孟默一直不说话，王汪汪只能顶上：“啊对，我们貘神。”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完骆绎也沉默了，隔了阵才“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貘神”没什么兴趣。

　　王汪汪有些顶不住了，他寻找起了在场的第四人：“哎？二爷在不在，我看他在YY呀。”

　　孟默直播间，观众们从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现在彻底情绪井喷：
　　-是骆绎啊！！！！！！！！！
　　-我一定在做梦
　　-二爷NB！！
　　-我哭了啊啊啊啊啊
　　-哭死我了，貘貘你说说话啊
　　-快刷好感啊！！给男神留个好印象啊！！！
　　-为什么不说话啊呜呜

　　最后还是骆绎再次开了口：“听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粉丝啊。”

　　孟默僵硬地张张嘴，“啊”地答应了一声。

　　总算有人开口了，王汪汪积极地想带动气氛：“对，我们都知道的，貘神是真的很喜欢你来着。”

　　“是吗。”骆绎好像不是很信，“我看了你们貘神微博，没有一条关于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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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默没有解释，只能由王汪汪继续承受：“那可能是因为在微博提你名字不太好吧，好像有这个说法，可能被说蹭热度什么的……但貘神平时经常宣传你的戏什么的。”

　　“怕被说蹭热度啊……”骆绎的语气听不出他信没信，但叫人觉得敷衍是真的。

　　-……
　　-怎么回事？？
　　-骆绎误会了吧
　　-他意思貘神是蹭热度的？？
　　-是谁说什么了吗，骆绎怎么会这么想
　　-貘貘为什么不解释啊！
　　-我梦貘五年老粉证明他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也证明啊啊！！！！
　　-骆绎粉就这么说的，微博什么的，骆绎不会是信了他粉丝的话吧？！
　　-讲真的微博能说明什么啊艹！！
　　-解释啊！！！
　　-别刷了，王汪汪解释了，有用吗？
　　-貘貘没有错，是他喜欢错人了
　　-喜欢错人了，之前的事就证明过了

　　“都干嘛呢？”很久不见人的二爷突然出声，响亮地打破了安静，“我叫的大明星呢，到了没？”

　　还是王汪汪：“啊，是说骆绎哥吗。”

　　二爷顿时开怀地笑了两声，说：“怎么样貘神，我没骗你吧？找了大明星赔罪，拍了很多戏，你也认识，没错吧？”

　　过了会儿，孟默才捧场地说：“没错。”

　　二爷也不是没眼色的，他停了停，忽然问：“怎么回事？绎哥怎么不说话？”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骆绎慢悠悠开了口，停顿了下，又说，“貘酱。”

　　孟默身体自动反应地一抖，然后才意识到这是他的YY昵称。

　　这么称呼他，该不会是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刚才不是说，看过他的微博？
　　哦，所以是随口说的。
　　也很合理，怎么可能真的翻过微博，还知道没有一条是关于自己的。

　　孟默突然有点想笑，不是嘲讽也不是自嘲，就是想笑一笑。

　　个别人以为他是听到亲昵的称呼才笑，但这个笑实在没有喜悦的意思。
　　有人和孟默的想法一样，指出了孟默的YY昵称是貘酱。
　　这个背景下，他这一笑的伤害太高了，骆绎是不是当红演员有什么关系，观众尽情发泄着，总比憋疯了好。

　　“嗯，我在。”孟默脸上还在笑着。

　　骆绎说：“我看挺多人说你喜欢错人了，你觉得呢？”

　　笑容僵了。

　　看过那么多剧和综艺，孟默从来不知道骆绎喜欢出难题。
　　敛了笑容后，这次是真的自嘲地笑了一小下，然后重振旗鼓说：“我没有。”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他就是觉得他没有。

　　说着他望着前方某处出神，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也因此没有看到，弹幕的反应和他截然不同：
　　-天……哪……
　　-……？？？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是不是疯了
　　-刚才的弹幕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不可能吧………………
　　-想多了，在微博之类的地方看到的吧
　　-骆绎？？？在直播间？？？？
　　-哭了
　　-貘貘哭了

　　在YY的人，以及孟默、王汪汪两个直播间的观众，都听到骆绎长长叹了口气，气息均匀地喷在了麦上，然后说：“他们也没说错……”

　　孟默突然爆发了，鼠标被甩得“砰”一声又碰出了其他杂音，他吼了出来，像在耍赖：“我没喜欢错！”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孟默立刻又把鼠标拿回来，直播间的摄像头框很快“咔”地消失。

　　吃瓜吃不下去了，二爷不得不出面说：“哎，咋回事啊。”

　　王汪汪跟着弱弱地说了句：“貘哥，别生气呀。”

　　观众也都急了，王汪汪直播间的观众也都朝这边涌过来，甚至连闻风赶来的骆绎粉都忍不住安慰。
　　即使这主播吼的是骆绎，但委屈成这样，结果说的还是自己没喜欢错人，就算再怎么想骂也狠不下心，他们甚至在故意帮忙骂骆绎。

　　-骆绎牛的，从职业时期开始粉，我第一次见貘神哭，也第一次见貘神这么生气。

　　“绎哥，不是我说，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啊。”二爷很无奈地调了调麦，碰麦的悉索声后声音又大了点，“不是你说要给孟默一个惊喜吗？还让我死死瞒着，不能提前泄露了，弄成这样我不是白瞒了？”

　　正瘫在椅子上安静流眼泪的孟默突然眼泪自行止住。

　　骆绎没有否认，他解释说：“我的错，因为……我也激动了。”

　　“你有什么激动的啊？”二爷笑出了声，“见粉丝激动？”

　　“有问题？”骆绎没什么情绪地坦然回问。

　　二爷沉默片刻，笑了下说：“……行吧。那现在怎么办？”

　　“我跟他单独说。”骆绎说。

　　“……好好，我闭嘴。”

　　“能走人吗？”

　　“……好，走，汪汪，我们上去。”走之前没忍住嘀咕，“有什么区……”
　　然后就离开了当前YY房间，王汪汪也以职业选手的手速跳走，只留下了骆绎和孟默两个人。

　　“貘酱？”骆绎顿了顿，继续，“梦貘？貘神？貘貘？”
　　他平静地一个称呼接一个称呼念着，孟默的脸一次比一次更烫。

　　他后知后觉地震惊不解，骆绎怎么知道的这些称呼？

　　“真不在？”骆绎低声说，“行，我打电话。”

　　孟默是真被吓着了，下意识就开了口：“我在。”
　　说完忙清了清嗓，嗓子有点哑。

　　“我刚才想说他们也没说错，因为我不该逗你。”确认了人在之后，骆绎直入主题，“都是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