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港》阆十七

4、第四章

　　“怎么样，你哥咋说的？”
　　“还能怎么说，哎，还当我是小孩子，非说是感冒，然后我就一直盯着他问他真的吗，他死不和我讲，然后我就上手锤了一下他胳膊。”说到这，曲艺还一脸的委屈巴巴的样子望着江秦秦。
　　“我靠，你真狠，这要是真的，得多疼呀！
　　“然……后，我看着我哥扭曲着脸一下子蹦了起来，呜呜呜呜，然后程植刷的一下给我掀翻在地下，哇靠，我一脸懵逼。”
　　“牛牛牛，你哥咋没打死你，你真是亲妹妹。”
　　“叫他铁嘴不和我讲，非得两败俱伤，你说，程植看着一白面书生，力气咋这么大，我屁股摔得疼到现在。”
　　“我……服你了，那你哥最后讲真话没。”
　　“最后……可能怕引来我妈，程植说的，说是打架了，那群小混混看出来程植有钱，就专门堵在周日来的路上，我哥正好看见了，就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男滴故事。”
　　“精……精彩，你妈发现端倪没。”
　　“没吧，我哥就是伤了左胳膊，他两吃饭还是在房间里吃的，我妈那么忙，可能没注意吧，况且就回来了一晚上。”
　　“晚……上？你哥他两在哪睡呀？”
　　“你别说，说到这我就来气，他那小破屋不能睡，我妈叫我们三挤一屋，一张床，一个旧沙发正好挤挤，你知道他俩多过分吗，让我这个弱女子睡旧沙发，程植还说是怕我压到我哥胳膊，那是我亲哥，我能不知道吗，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秦秦笑趴在曲艺身上，不见丝毫同情。
　　“滚吧你，你还笑话我！”
　　“哈哈哈，为毛线，我感觉你是他俩的电灯泡呢？”
　　“哎，都怪这年头，妹妹都不知道心疼，曲艺个狗，他是忘了谁天天给他送衣服送零食的，有了好兄弟都忘了我，越想越气。”
　　“哪有，你别这样说，可能是怕你晚上睡觉还有顾虑照顾他，睡不好觉呀，你个猪。”
　　“好像也是，但……是他不能再骗我了。”
　　“那你就好好学习，别惹他生气了，唉唉，发数学卷子了，董箐箐叫你的。”
　　“这这儿，我天，多少分，第一个数字比七小，就别说话。”曲艺捂着眼睛，接过试卷。
　　“比七大，你个怂包，及格啦。”
　　“哇哇哇九十三耶，秦秦，我进步了耶。”
　　“不进步就怪了，我江老师这么优秀的辅导老师，严师出好徒弟，你还天天躲着不让我教你。”
　　“是是是，江老师大大的功劳，放学奖励你一根鸡翅吃，嘿嘿嘿，等我哥回来，得让他夸夸我！来来来，让我看看江大师考多少。”曲艺摇晃着脑袋挤到讲台前去翻试卷，一脸满足。
　　“江秦秦，我天，你考这么高，牛呀！”
　　“多少多少，我瞅瞅！”江秦秦从一堆脑袋里挤出来朝曲艺那伸着脖子示意。
　　“满分呀，你个狗贼！”
　　“江秦秦，可以呀，恭喜恭喜！”四周同学投来艳羡的目光。
　　“我去你大爷的，曲艺，你喊小点呀！”江秦秦红着脸冲下来。
　　“嗯？咋啦”
　　“你是猪吗，有的同学没考好，你喊出来，他们心里不难受吗，乖，咱回去庆祝。”
　　江秦秦拉着曲艺回到座位上坐好，曲艺从前面捂着嘴凑到江秦秦耳边：“是耶，祁琅好像没考好，他在讲台上翻试卷一直都冷着脸，真的是，我喊的时候，没注意。”
　　“没事他下来，我们安慰安慰他。”
　　“我来吧，你考好了去安慰他，他别会想你是嘲讽他。”
　　“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没事。”
　　数学老师顶着个油光锃亮的脑袋走进来，同学们一窝蜂的散开回到位置上，祁琅垂头丧气地捂着试卷“咋啦，没考好？”
　　“嗯，好多基础题都错了，哎，好头疼。”
　　“没事的，一次考试而已，我们还能缺考试不成，咱下次好好发挥，要不，那天我和小艺复习的时候咱一块，你还能给我们补补物理化学。”
　　“嗯，行。”
　　数学老师从他包里掏不来他的塑料手套，清清嗓子：“试卷都下来了，大家觉得考得怎么样呀？”
　　“不……好”同学们都拖着长腔抱怨：“出的题太难啦！”
　　“难吗？这可是我和何主任精心挑的题，况且咱阶段不还有三个满分吗？咱们班江秦秦同学就是其中一个，来，江秦秦同学讲讲你的学习方法。”
　　江秦秦脸红的像猴屁股，支支吾吾道：“多做题，多掌握解题的思路。”
　　“听到没，我天天追着你们屁股后面抽着你们都不做，活该考不好，这次不及格的我给你们每人发三套试卷，这星期做完交上来，给我改。”
　　“江秦秦，坐下吧！这都初三了，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你看隔壁班的李闯人不仅跟着吴教授学画画，而且文化课成绩也好，人家数学哪次不第一。虽说人跟人不走同条路，你们那些些还想打工赚钱，蠢材！你在社会摸爬滚打哪有读书这条路来的实在，天天教育你们，我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好先把大家错的题讲讲。”同学们都垂着脑袋听数学老师的说教，窗外新枝嫩芽抽丝剥茧，寸寸绿意，“我们还年轻，仍旧渴望上路”是我们心中浇不熄的热忱……
　　张大计是土生土长的桐镇人，年轻时在田埂间做农活时，都会捧着本书慰以生活，也算命好赶上了高考改革一张试卷考出了桐镇，见了灯红酒绿的花花都市，鳞次栉比的大厦，也不乏推杯换盏的酒桌文化。人到中年了，携着老伴，又倦于深林，落叶归根的归宿感，一半教书一半悠闲，也乐不思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