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地》那鸿

78、忠心至死

　　又到了上天控告耶和华子民的日子了。
　　撒旦就上了天庭，和众天使一起侍立在全能者面前。
　　“你从哪里来？”
　　耶和华问道。
　　“我在地上来来往往，去而复返。”
　　“你注意到我的仆人约伯没有？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敬畏我，正直公义不作恶事的人了。”
　　耶和华所说的约伯是乌斯人，其名字是”被憎恨”的意思。乌斯是亚伯拉罕兄弟拿鹤儿子乌斯后代居住的地方，位于阿拉伯半岛北部。虽然神只把律法赐予以色列人，但乌斯人受亚伯拉罕的影响，也都信奉耶和华，且其中不乏敬虔者。约伯就是一个代表。
　　撒旦回答说：
　　“约伯这样做，岂是无缘无故的吗？你不是时常保护他全家和他一切所有的吗？不是大大赐福给他，使他拥有极多的家产吗？你如果攻击他，拿走他一切所有的，他马上就会转脸不认你。不信你试试。”
　　约伯是个大富户，他家中有羊七千只，骆驼三千匹，牛一千头，母驴五百头。还有许多仆人和婢女。
　　“好吧，我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待他都行，只是不能害他的性命。”
　　于是约伯的试炼，开始了。那时南国犹大刚刚覆亡，信奉耶和华的外族人的信心，就被摇动。
　　撒旦从耶和华面前退去，来到乌斯。
　　他数点了约伯的儿女，共有十人：七个儿子，三个女儿。他的七个儿子每隔七天，就要轮流在家中摆设筵席，请兄弟姐妹们吃喝。
　　“起来吧，孩子们！”
　　每次筵席一结束，第二天约伯早早的就要把儿子们叫起来，为他们举行洁净仪式，之后带他们向耶和华献上燔祭。因他想：“我的儿女也许在无意间，得罪了耶和华他们的神。”
　　撒旦在乌斯窥探多日，之后他攻击约伯，使他在一日内丧失一切：
　　先是有仆人跑来告诉他说：“我们赶牛耕地，母驴正在一旁吃草时，示巴人袭击我们，抢走牛和驴，杀了你所有的仆人，只有我一个逃回来了。”
　　他还没有说完，又有仆人跑来说：“雷电从天而降，引发大火，烧死了羊群和所有的牧羊人。只有我一个人逃回来了。”
　　接着又跑回来一个仆人，说：“迦勒底人分三队攻击我们，杀了你所有的仆人，把骆驼全部抢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回来向你报信。”
　　他还在说话时，又有人跑来说：“你的儿女们正在他们大哥家中吃喝，突然大风从旷野刮来，把屋子吹倒。他们都被压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
　　约伯站起来，悲伤地撕裂外袍，又剃了头发，伏在地上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去。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
　　约伯并没有埋怨耶和华，使自己在口舌上犯罪。
　　撒旦又上了天庭，和众天使们一起侍立在全能者面前。
　　耶和华问撒旦：”你从哪里来？”
　　“我在地上走来走去，去而复返。”
　　“你注意到我的仆人约伯没有？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敬畏我，正直公义不作恶事的人了。我虽然允许你无缘无故地降灾祸与他，但他依然对我忠诚。”
　　“‘以皮换皮不吃亏’，人愿意用生命以外的一切，换来身体的健康与完整。如果你允许我攻击他的身体，损伤他的皮肉、骨头，他就会向你发怒，说出亵渎的话来。”
　　“好吧！你想怎么待他都行，只是要留下他的性命。”
　　于是撒旦从耶和华面前退去，击打约伯，使他从脚掌到头顶都生了毒疮。
　　约伯全身流脓，痛痒难忍。于是他就赤身坐在炉灰中，拿灰撒在脓液上，再用瓦片刮掉。
　　约伯的妻子对他说：”你还要持守自己的忠心吗？你还指望神拯救你吗？你的神已经弃绝你了！你等死吧！”
　　约伯回答说：”你真愚蠢！难道我们只能从神的手中得福，而不受祸吗？”
　　约伯并没有埋怨耶和华，使自己在口舌上犯罪。
　　约伯的遭遇传遍了远近各处。
　　他的三个好朋友听到后，就过来探望他。
　　其中一个是提幔人以利法，他是个睿智的老者；一个是书亚人比勒达，他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中年人；另一个是拿玛人琐法，他是一个自负的年轻人。提幔位于以东附近，那里的居民以智慧闻名。书亚位于幼发拉底河中游，拿玛位于阿拉伯半岛西北部。他们都敬畏耶和华，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
　　他们远远地走向约伯，却认不出他来；及至认出了，就放声大哭，悲伤地撕裂了自己的衣服，又向空中扬起尘土，落在自己的头上。
　　之后他们坐在约伯面前，七天七夜不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看出约伯的痛苦极其深重。
　　到了第八天早上，约伯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唱出了一曲人类出现以来最悲怆的自我咒诅之歌：

　　“愿我出生的那日消逝，愿我成胎的那夜灭亡。
　　愿那日成为昏暗，愿神不再纪念它，也不再光照它。
　　愿死荫遮盖那日，愿密云笼罩它，晦暗惊吓它。
　　愿那一夜被涂抹，不再列在岁月中。
　　愿那一夜没有孕育，也没有欢乐的声音。
　　愿术士和召唤海怪的巫师们，都咒诅那夜。
　　愿那夜晨星昏暗，无人盼望黎明。
　　因为它没有关闭我母胎之门，使我出世遭遇愁苦。
　　为什么我没有一出母胎就死去？一离母腹就断气？
　　为何有两膝接住我？为何有两乳哺养我？
　　否则，我早已躺下安息，
　　与那些为自己建造陵墓的国王和谋士，
　　以及那些金银满屋的王侯同眠。
　　或者像流产的胎儿、未见天日的婴孩一样，归于无有。
　　在那里坏人停止作恶，劳苦者得享安息。
　　被囚的得安宁，听不见督工的呼叱。
　　大小平等，奴仆脱离主人的辖制。
　　为何让悲苦之人继续生存？为何让患难之人看见光明？
　　他们渴望死亡而不得，求死胜于求财宝。
　　他们见到坟墓就快乐，欢喜至极。
　　人的道路既然被遮蔽，神为何还要赐他生命？
　　我发出哀叹，把它作食物吃下。
　　我没有安宁，只有烦恼无穷尽。”

　　约伯三友中的提幔人以利法一听，就想道：“不对！他话中有话！他在埋怨神！我要教导他，责备他！”
　　于是以利法开口了：
　　“约伯啊，我要发表我的见解了，愿你承受得了；我原不想说，可我忍不住。你自己岂不是曾经教导过许多软弱的人，使他们得坚固吗？可现在祸患临到你自己了，你就惊惶沮丧。你所依恃的，岂不是敬畏神吗？你素来追求的，岂不是行为完全吗？可你想过没有：无辜的人，谁遭遇灭亡？正直的人，谁被剪除？哪一个播撒罪孽与邪恶的，不是收获罪与恶的果实呢？”
　　以利法首先暗示约伯遭遇灾祸，是因为他的罪；之后又对他说：
　　“神所惩罚的人是有福的，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因为他打伤你，又缠裹你；他击打你，又医治你。他即使已经救了你六次，第七次还要救你。他必使你子孙众多，像地上的青草。又让你享高寿后才进坟墓，像禾谷熟透了才被收割。约伯啊，这些都是我考察到的真理。你要听！”
　　约伯承认自己可能言语冒失，同时他提醒以利法说，他不是铜皮铁骨，他所承受的痛苦比海沙更重，他的忍受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他只盼望神把他除灭；他愿意接受任何指控，但前提是必须指出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神怎么会对人不公、会屈枉正义呢？”
　　比勒达坚信是罪使约伯的儿女们被神撇弃。他认为约伯当务之急是向全能者祈求；如果他真是一个纯洁正直的人，神就会恢复他的家室田产，再次以喜笑充满他的口，让他重新发出快乐的欢呼。
　　约伯拒绝朋友的控告；他要求神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一切？神为什么要压迫无辜？为什么既亲手创造了他，又要毫不留情地毁灭他？既然定意要毁灭他，又为什么让他出母胎来到世上？
　　这时三友中最年轻的琐法，上场了。
　　琐法一点也不顾及约伯的情面，一开口就斥责他说：
　　“约伯啊，你为什么说荒谬的话呢？你以为话说多了，就显得自己有理吗？你以为胡言乱语，就能让别人闭口吗？你凭什么说自己在神面前是洁净的？愿神开口，亲自责备你！我虽然年轻，如今却敢教导你：你要存心正直，向神呼求；除掉手中的邪恶，不让不义留在你的帐棚里。这样，你的人生就会像正午一样明亮。你必安然居住，不受惊吓。”
　　三友原来都十分尊敬约伯。
　　那时在他们的潜意识中，斥责约伯是绝对不允许的：斥责约伯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犯罪。
　　那时如果有人哪怕对约伯稍有微词，三友一定会这样警告他说：“你要尊崇约伯；你为何要显出自己无知与愚妄呢？”
　　他们把公义、正直、敬虔的约伯，视作楷模。
　　而现在他们心目中的约伯，则是一个需要他们教导、帮助、坚固的人，一如他当初教导、帮助、坚固别人一样。
　　原本指望三友安慰的约伯，终于忍无可忍地反击了：
　　“你们所说的，谁不明白？你们口中的这些格言，就像炉灰一样陈旧，像泥土一样平常。你们知道的，我能不知道吗？难道我不如你们？你们住口，让我说话；至于后果，由我自负。即便神要杀我，我也要在他面前申诉，因为我知道我会被宣判无罪。耶和华我的主啊，你作原告，我来答辩；或者让我起诉，你来答辩。请你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什么避开不见我？为什么把我当作敌人看待？”
　　三友见约伯藐视他们所教导的真理，就极其气恼。
　　于是第二轮讨伐或者说辩论，又开始了。
　　以利法指控约伯已经失去了对神的敬畏之心。因他说狂妄的话，并向神挥拳，向全能者逞强。他的口必要定他的罪，他的嘴必要作证控告他自己。
　　比勒达则大谈恶人的结局。
　　他说恶人帐棚中的亮光要变为黑暗，他所点的灯要熄灭；因了作恶的缘故，疾病会侵袭他，使他四肢朽烂；他的根必要枯干，枝叶必被剪除；他在本族中没有子孙，在寄居之地没人存活。
　　琐法接过比勒达的话题，用充满强烈恐吓与咒诅意味的口吻反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自从地上有人以来，恶人的夸耀都是暂时的，不敬虔者的欢乐都难以长久吗？他纵然自高自大，脑袋顶天，可终究要像粪土一样被扫除，在世人的眼中归于无有。他口含邪恶，以为甘甜，其实却是虺蛇的毒液。他吞下的财富要吐出来，他劳苦所得的要归于别人。因为他欺压穷人，强抢别人的田地和房屋。他正满足得意时，灾祸就临到他；他正吃喝时，神的烈怒就向他发作。他要被交付黑暗，不是人手所点的火要烧毁他全家。天要显明他的罪，地要作证攻击他。神的惩罚会像大风一样，吹走他的一切。这是恶人必有的遭遇，也是耶和华为他所定的结局。”
　　琐法所谓的“他正吃喝时，神的烈怒就向他发作”，大大刺痛了约伯的心。他极度悲哀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增加我的悲伤，用言语折磨我、侮辱我呢？神击打我，亲戚远离我，兄弟撇弃我，妻子厌恶我，朋友憎恨我，孩童讥笑我；寄居我家的把我当外人，我所喜爱的人背弃我，连仆婢也藐视我，我倒要向他们哀求。你们是我的朋友，可怜我吧！耶和华伸手攻击我，难道你们也要像他一样逼迫我？难道你们觉得我受的苦难还不够吗？耶和华啊，求你与我击掌，亲自为我作保。永活的救赎主啊，你必为我伸冤；我的□□毁灭后，我必在□□以外得见神。”
　　正像反对自己受难是源于罪一样，约伯不认为恶人一定会受报应，不相信恶人的结局一定是灭亡：
　　“恶人的灯熄灭过吗？灾难临到他们了吗？神在忿怒中惩罚过他们吗？用大风把他们像碎秸一样吹散，像糠秕一样刮去吗？没有！我倒见到他们常常得享高寿，财势强大，子孙众多。他们跟着琴鼓歌唱，随着箫声欢呼。他们作恶多端，却一生顺遂，平平安安进坟墓。”
　　约伯所说的让以利法又惊又气；他一气恼，就给他捏造了许多罪名：
　　“约伯啊，我的老友！你的罪恶极多，你的罪孽深重。你为了强迫同胞还清债款，就剥了他的衣服做当头，使他赤身露体；干渴的人你不给他水喝，饥饿的人你不给他饭吃；你强占土地，据为己有；你使求助的寡妇空手而归，又打断了孤儿的手臂。因此必有陷阱等待你，必有恐惧追赶你，必有黑暗笼罩你，必有洪水淹没你！”
　　之后，他给约伯开出了处方：远离不义，与神和好。
　　约伯说道：“耶和华虽然向我隐藏，但他知道我所走的道路。他试炼我之后，我必如精金。”他说自己一直跟随耶和华，不敢有一点偏离；如今耶和华既然定意要降下灾难，他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比勒达在第三次发言时，强调神的大能与威严，力陈人不过是虫子，是蛆，在神面前怎么能算为洁净，称为完全呢？
　　他指责约伯在神面前妄自称义，骄傲自大。
　　这时约伯已从朋友的指控中解脱出来了，他仿佛明白自己受难的谜底了。
　　他不再为比勒达的陈词滥调而气恼，转而用极其优美的语言，赞美起了至高真神的能力与作为：

　　“耶和华把北极铺在空中，把地球悬在虚空。
　　他把水包在密云中，云却不破裂。
　　他遮蔽自己的宝座，把云彩铺在上面。
　　他在水面画出圆圈，直到光与暗的交界。
　　他一叱责，天的柱子就震动。
　　他以能力搅动大海，以智慧击伤了海怪拉哈伯。
　　他遍观全地，鉴察万物。
　　他为风定轻重，测量海的容量。
　　他为雨露定节期，为雷电定道路。
　　他使人明白敬畏主就是智慧，远离恶就是聪明。”

　　赞美使约伯的心中充满了喜乐。遍体长疮、浑身流脓的他，情不自禁地忆起了蒙福的从前与曾经的自己：

　　“那时耶和华的灯照在我头上，他的光照亮我的路。
　　他的慈爱覆庇我全家，我的儿女环绕我。
　　我用牛奶洗脚，从磐石中压榨出的橄榄油流成了河。
　　聚会时，广场上摆着我的座位。
　　轻人回避我，老年人为我起身站立。
　　王子们停止交谈，用手掩口。
　　贵族们恭敬肃立，不敢出声。
　　听见我声音的都祝福我，见到我的都称赞我。
　　因为我搭救穷人，帮助孤儿，接济寡妇。
　　我把正义穿在身上作衣服，把公平戴在头上做冠冕。
　　我甘心作瞎子的眼，瘸子的腿。
　　我作穷人的父亲，为素不相识的人伸冤。
　　我打碎恶人的牙齿，夺回他们正在吞咽的。
　　那时我想：‘我必能寿终正寝，我的寿数将像尘沙那样多。’
　　我像首领，为众人定道路。
　　人人等候我的教导，留心领受我的指示。
　　我向悲伤的人含笑，他们就得着了鼓励。”

　　然而现在，曾经尊大的他，却成了卑贱者的笑料，愚顽人的笑柄。人人躲避他，被他惩治过的恶人朝他的脸吐口水。他的尊荣飞逝，他的富贵消散。他被扔在炉灰中，成了粪土。晚间他全身骨头酸痛，剧痛撕咬他。
　　于是疑惑、悲哀、忿懑又抓住了他，他再次呼喊道：
　　“神啊，我呼求你，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寻找你，你为何躲避我？你为什么向我变脸，残忍对待我，用你曾经的施恩手迫害我？你为什么使黑暗包裹我，让苦痛在我心中沸腾？又使我全身发黑，皮肤脱落，像野狗一样惨叫，似驼鸟一样悲鸣？”
　　然而喜悦，又漫溢上了他的心头。
　　他以充满真诚骄傲的口吻，向三友述说自己怎样敬畏耶和华神，行走在他所命定的义路上：
　　“我与自己的眼目立约，不用淫邪的眼神窥视处女；我保守自己的心，不对邻居的妻子起淫念，不在她的家门口窥伺，因为这是极大的罪，是该死的；我的口不吐谎言，我的手不沾染污秽，我的双脚不偏离正路，心不被罪恶所牵引；我不苦待家中的仆人和婢女，而是耐心听取他们的诉求，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耶和华所造的；我帮助穷人和寡妇，乐意作孤儿的父亲，又用羊毛做衣服送给衣不蔽体的人；我不幸灾乐祸，不咒诅仇恨我的人；我不依恃财物，也不倚仗黄金，因为我明白唯有耶和华才是我的依靠；我不拜太阳，也不跪月亮，因为它们不过是受造物；我开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旅，不让他们在大街上过夜。我提供新酒和肉食招待他们。”
　　三友见约伯自以为义，就不再回答他。
　　于是三友以外，一个叫做以利户的人，开始发言了。
　　以利户和约伯一样，都是拿鹤的子孙：他是拿鹤另一个儿子布斯的后代。布斯又译为布西。
　　以利户因比三友年轻，就一直坐在旁边谦恭听辩。
　　他见约伯自义，三友又无法驳倒他，就大大地生气。他责备约伯以自己为义，不以神为义。他说神至大至尊，谁能对神说“你所行的不义”？神的能力不可测度，他的作为令人称奇。神使密云盛满水汽，使雨从云中降落，滋润全地。神怎样使云彩移动，又让他居住的行宫发出隆隆雷声？这一切，谁能明白呢？
　　这时，地上突然刮起了旋风。
　　耶和华在旋风中，对约伯说话了。
　　“我创造天地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轻柔的诘问之后，耶和华自述了一系列奇妙的创造，以此启示自己的属性，以及神与人之间，或者说创造者与受造者之间本质的区别。
　　尽管耶和华并没有告诉约伯他遭受苦难的原因，但对于约伯而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亲耳听到耶和华神的声音，更令他感到喜乐和满足呢？
　　约伯承认自己在神面前心气浮躁，一心想与神争辩，想从神那里寻找自己受苦的答案。
　　于是他坐在炉灰中懊悔，之后欢呼道：
　　“从前我风闻有你，现在我亲眼看见了你！”
　　这时有光从旋风中射出，照在约伯的头顶。
　　这光成了金色的液体，浇在约伯的头上，流到胡须，又流到他赤裸的身上。
　　于是转眼之间，他身上的毒疮就都消失了，皮肤变得像孩子一样细嫩。
　　耶和华神责备约伯三友，因为他们对于苦难的原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让他们每人各带七头公牛、七只公羊，交给约伯作为燔祭献上；又让约伯为他们祷告，使耶和华赦免他们愚昧的罪。
　　耶和华把收回的一切，都归还给了约伯。
　　他赐给约伯比原先多出一倍的牲畜，就是羊一万四千只，骆驼六千匹，牛二千头，母驴一千头。
　　耶和华使约伯又生下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
　　他给长女起名叫耶米玛，意思是“鸽子”；给次女起名叫基洗亚，意思是“肉桂”；给三女起名叫基连哈朴，意思是“眼膏盒”，就是用来画眉毛的化妆小盒。
　　耶和华赐福给约伯的三个女儿，使她们成为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又使她们像她们的兄弟一样，从父亲那里得产业。
　　约伯又活了一百四十年，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四代子孙，之后才寿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