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生献给你》何者不碎

2、回忆

　　2007年的春节刚过，许木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步入了高中，也认识了或许一辈子牵扯纠缠的人。
　　这一年，名叫贺知凡，覃冶，冯冯的人，成为了许木的校友。
　　许木住在乡下，独立的两层楼房，最近来了两位租客，许木没见过他们，只是依稀从母亲口中得知，那是一对母子，女人是外地的，和许木妈妈一个厂子干活，平素要好，如今人却快要流落街头。
　　“他那么老实，怎么可能干这种犯法的事？他们骗人，他就是个顶锅的！”女子啜泣，口中的“他”应该就是她男人。
　　“阿芳，你就住下，租金不是问题，我们认识虽说不长，但你的人好不好我还不知道？”许母安抚名叫阿芳的女人“更何况，小冶才刚上高中吧？”
　　后来，许木一直知道，却只知道，那个住在楼下隔间，头发两三厘米长，刘海细碎，眼睛很好看的，干干净净的男生叫小冶。
　　小冶不大说话，长相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怪不得许母总说“阿芳，你可好福气，看看小冶多俊，学习又好……”说着时不时看看捧着半个西瓜狼吞虎咽还看着电视的许木，忍不住叹息又拍两下许木的脑袋“真的是个榆木脑袋，真是当时就不该取许木这个名字！”
　　而许木却从未把它当回事，最多，私底下经常从门缝里看看小冶，然后再酸酸的自语“呆子”！

　　“喂，要不要吃西瓜？”
　　“……”
　　“诺，拿着吧。”
　　许木在男生茫然的注视下转身跑走，跑着跑着又转过身来，
　　“这个你吃，厨房还有留给你妈妈的！”
　　这应该是覃冶第一次和许木见面。

　　他见过的女孩，不是唯唯诺诺害羞的说话声都像蚊子叫一般，就是像个男孩子一般，扛起了家里的家务，重活，不言语却坚毅。这种女孩在他们老家最是常见。
　　许木不一样，她一个都不像。
　　她皮肤很白，头发不多却柔软，不似农村孩子的麻花辫，也不是书香人家的小姑娘留着近腰的黑直长发，更不似追赶时尚的潮妹的五颜六色的头发。
　　许木是学生中最乖顺的波波头，覃冶却看到过清晨起床后的一点也不乖的头发，一撮翘起，头顶有个旋涡。
　　他也看到过她洗完头之后服帖在脸上的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覃冶不知为何却觉独特。
　　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女生中最普遍的形象。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礼拜，许木去做社会实践，碰巧是快到情人节，她便打算去邻居老伯工作的花圃里去摘几朵玫瑰，运气好还能遇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彼岸花。
　　好巧不巧，便和一只蜜蜂斗上。
　　结局也不出人意料，在经历几个回合的打斗追跑之后，许木落败。
　　抱着一大束玫瑰，即便是捂着下吧还是被注意到。
　　“许木！又在搞什么花头，一天不见人影！”许木见到老母又一脸凶相抱胸站在院子门口，不觉后背渗汗。
　　“妈！我早上留了纸条了！”
　　“留纸条！写个“我走了”就完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离家出走来了呢！”
　　“嘿嘿，我忙啊！”许木卖笑。
　　许母注意到女儿手中抱着的一束玫瑰，其中还混杂着些小雏菊小野花，思维先进居然一下子想到过几天的七夕，眉头皱得更深了，操起角落的扫帚，许木还没明白事情经过就被老妈追着满场子跑。
　　“小小年纪，书没怎么读，谈恋爱到是通啊！”
　　“你给我站住，把那花扔了！哪个混小子！”
　　“妈！你先别啊！你听我说！”
　　许木撒开腿跑了一圈之后再也没有力气，一头扎进了院子里的隔间，俨然忘了房间里的租客。
　　正在换衣服的覃冶就见到许木气喘吁吁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被劲风带着掉了几片花瓣，鲜红的，莫名有些刺眼。
　　“妈！我没有谈恋爱，我去隔壁李阿伯工作的花圃买花去的，不过怪我太乖巧可爱，李阿伯不收钱。妈！我是为社会实践做准备的！我明天要去街上卖花！”许木冲着关着的门喊着，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嗽几声就又开始。
　　“妈啊！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嘿！你还在不？”
　　“你跑就跑，去人家屋干嘛！”还好人家还没回家，许母心想。
　　“快滚出来。”
　　许木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叹口气，隐约在房间里发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转过身，覃冶光着膀子坐在床边。
　　覃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动静搞得忘记换上干净衣服。
　　“你转过去。”故作平静的语气中还有一丝颤抖。
　　“啊？”许木没缓过神，眼里全是白花花的肉，想着隔壁李阿伯孙子腆着肚子和覃冶的差别。
　　最后总结，恩，一个是西瓜，一个……不好形容。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身材，电视上游泳的男子就经常穿着三角裤晃悠晃悠，许木也看得乐在其中。
　　“许木……”覃冶利落的套好了一件黑t，眼见许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肚子，到是没见过这么……不知害臊的姑娘。
　　“哦！”许木抬头，对上覃冶无笑的眼神：
　　“啊！我不是故意的！”
　　“……”
　　“我，我没反应过来！”
　　“刚刚看着倒是没脸红，现在脸红是不是晚了些？”
　　这是许木听到覃冶说过的最长的话，也是……第一次听到一本正经的他也会调笑人。
　　像是见鬼了。
　　许木也不说话，转身冲出房间，等到跑了一段距离又开始“我靠，我靠！”发出惊叹。
　　隔壁阿黄好梦被吵醒，冲着许木乱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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