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元殿下》小二上壶酒

9、九

　　昕阳是合元的小字，合元让他这样称呼她。

　　她说她喜欢他。

　　他听着欢喜，心里却是不信的。

　　她一天要见那么多男子，那些青年才俊，总有人会入她的眼。

　　他质问她，她认真答道：“那些人是臣子，是可造之材。我赏识他们，但是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清秋，我只喜欢你一个，你要信任我。”

　　她还把凤佩给了他。那是中宫之主的象征。

　　他感觉既别扭又欢喜，只是心中终究是不踏实。

　　他总会听见她的消息，每当他听见她面见了哪个才俊，和谁多说了几句话，心里的不踏实便多了一层。

　　惠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便把惠娘纳为妾室。
　　惠娘是他的贴身丫头。她的主意便是让他纳她为妾，如若昕阳吃醋了，说明昕阳心里有他。

　　他觉得有道理，便照做了。

　　消息传到昕阳那边，她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忍不住去见她。她脸色疲惫，正在处理河北一带出现的蝗灾。

　　他希望她能像小女子一样发一发脾气，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你当真喜欢她？”

　　他点了点头，迫切地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谁知她只是顿了顿，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去处理政事。

　　他心中不痛快，生了气，越发不肯理她。

　　他常常在她面前与惠娘做出亲密之事。

　　这时她脸上会有黯然之色，那样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痛快，让他忍不住心软。

　　可惜这样的表情不会出现很久，往往是一闪而过。

　　惠娘有时候会顶撞她，她要教训惠娘，他便护着惠娘。

　　没错，这些都是经过他的授意的。他想看她伤心，想看她生气。

　　他不知道，感情是经不起折腾的。昕阳可以容忍他吃醋，可以容忍他的小脾气，却容忍不了这般的折辱与手段。

　　后来，恵娘以他的名义邀请昕阳出宫，让她不要带暗卫，又在一个小巷子里安排了几个彪形大汉，企图对她不轨。

　　当昕阳把这些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心中十分愤怒，惠娘已经越界了。但是他还是替惠娘求了情。

　　其实他不想饶过惠娘，只是惠娘的爹对华老爷有救命之恩，这样的恩情不得不报。

　　求情的那一刻，他看见昕阳眼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有些心慌，他想要解释。

　　可是昕阳没有听他的解释，她答应了他的要求。

　　随即而来的，是封他为太傅的圣旨。

　　他木然地接了旨。

　　她不让他以昕阳相称。

　　她收回了那块凤佩。

　　她说，她不喜欢他了。

　　他和昕阳的关系，从此以后，就只能是师生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