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光以生命》白羽倾翼

23、第23章 美女该长什么样？

　　“你以为就像是你修补你侄子的拼图这么简单吗？小刘，这里工序多着呢。”一个柔媚的声音接口道。
　　“何姿姐，”小刘笑着打招呼，“今天这身真好看。”
　　何姿一身宝蓝色小西裙，把线条勾勒得曼妙有致，尤其是傲人的双峰和圆润的臀部，把她的身材凸显得恰到好处。
　　她笑看着许锦墨道，“这些蛇条在抽取画心之后，才能用来修补的吧，这么细的条子，就是为了让修复后看不出痕迹，可是个高深的技术活。”
　　许锦墨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呃，不算是技术活，算是个耐心活儿。
　　何姿站在许锦墨身边，分寸拿捏得很好，恰恰是超越了熟人，却没到好友的距离。她随意拿起一个竹制的小小工具，对着许锦墨呵气如兰：“这个小东西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许锦墨微微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少许，“这是揭命纸时用的竹起子，竹质柔韧，不易伤害纸心。”
　　“啊，原来如此。”何姿放好竹刀，又拿起另一个工具，好奇地靠近道：“那这个呢？”
　　许锦墨退开半步，耐心为她解答，两人不知不觉沿着架子走到了演播厅的另一边。在这里，穿过玻璃墙，能看到监控室里面的情况。
　　许锦墨无意一瞥，正看到里面时悦正坐在监控墙的屏幕前，操作着面前满台的设备按钮。方铭远站在她身边，一手扶在转椅的靠背上，脑袋贴着时悦的肩膀，弯下腰指点着什么。
　　许锦墨的眼神一暗，立刻转开了头。恰好听何姿笑道：“谢谢许老师这么细致的解答。若是不忙走，我们去那边坐坐吧。”他点点了头，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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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悦，这些可是我的不传之秘，现在都教给你了，你怎么谢我？”方铭远看着时悦完成最后一个镜头的剪辑，终于在她身后直起腰。
　　“多谢师兄！是喜茶还是星巴克，随您老的意思。”时悦笑嘻嘻地抬头。
　　“你就会吃！我不要这么甜腻的东西。”方铭远嗤之以鼻。
　　“不是您老上次说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时悦迷惑道：“那你想要什么？”
　　方铭远烦恼地摸了摸鼻子，突然眼珠一转，“也对，我要你帮我带早餐。”
　　“行！你想吃什么？”
　　“一个月。”方铭远淡定加码。
　　“……行，没问题！”时悦睁大眼睛，心想师兄你的套路深啊，“我知道有几家不错的早餐店，不过……地沟油你吃吧？”
　　“……我以为你会说自己做好带给我。”方铭远皱了皱眉。
　　“噗，师兄你想多了，自从我离开孤儿院，就没有吃过家的味道了。”时悦哈哈大笑。
　　方铭远看着她，丝毫没有笑意，“哦，是吗？我听说你还买了电炖锅在家里炖汤喝，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
　　时悦一愣，讪讪道：“那个，手艺不好，哪里敢拿来孝敬您老人家，这不是怕您嫌弃嘛。”
　　“都没拿过，怎么知道我会嫌弃。”方铭远橫了她一眼。
　　“老大，饶了我吧。街口的油条和豆腐脑就很不错。明早给您带一份？”
　　方铭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便你。”转身往外走去。
　　时悦跟了出来。走到门口，却看见许锦墨和何姿两人，做在录节目用的沙发上，促膝长谈。何姿涂着玫瑰色蔻丹的手指正从许锦墨的耳边放下。
　　时悦脸色一沉，就要大步上前。却在看见许锦墨嘴角淡淡的笑意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自己算什么人啊，有什么立场管人家呢？
　　“一会儿我下班后，我能有幸请你陪我去吃宵夜吗？”却听何姿笑盈盈地对许锦墨道。
　　时悦立刻转身往回走，却差一点撞到跟在后面的方铭远身上，被方铭远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时悦。”许锦墨叫了她一声，对何姿匆匆道：“对不起，我在这里等人的。失陪了。”忙起身追了过去。
　　他快步拦在时悦身前，问道：“你忙完了吗？我送你回去。”
　　时悦看了何姿一眼，心情莫名好转，“忙完了。可以走了。”她对身边的方铭远挥了挥手，“头儿，告辞啦。”
　　方铭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时悦和许锦墨并肩走出了录播厅，时悦脑后的马尾随着轻快的步伐一晃一摇，眼神渐暗渐沉。
　　“事情发展好像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啊，方总。”
　　方铭远转头看着身边依然笑盈盈的何姿，淡淡道：“是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吧。关我什么事？”
　　何姿笑道：“哦？那就不知道时悦想的是哪样？”
　　方铭远淡笑一声：“我又不是政工委的，还管员工的思想动态不成？你明天的稿子弄好了吗？要上线了。”说完转身也出了录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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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悦现在想的是哪样？她自己也很乱。
　　偷眼看了看身旁的许锦墨，看他一脸平静，即看不出他的态度，也不了解他的心情。毕竟，何姿要姿容有姿容，要身材有身材，交际手段也不弱。再看看自己……心底那点底气也漏个精光。
　　“刚才我的衣领因为解麦而弄乱了，何记者帮整理了一下。”许锦墨突然道。
　　“……哦，干嘛突然提她？”时悦抬头，语气还蔫蔫的。
　　许锦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
　　“……哦。”许锦墨微微偏了一下头，“那你是不喜欢何记者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时悦眼睛一转，抬头笑问道：“那你喜欢她吗？”她伸着指头一个个点着道：“何姿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前凸后翘，又会打扮，婀娜多姿……”
　　时悦说着，低头瞥了眼自己36A的胸前，语气泄气地低落下去。
　　“古代对女子的评判是笑不露齿，行不动钗，衣不显形。”许锦墨突然应道。
　　“……哎？”
　　“古代对仕女的要求是端庄淑雅，行为举止不能太过外露，起坐行走间都要规范。”许锦墨八风不动地说着，语气一如私塾先生般正经。
　　“在古代仕女图中可以看出，对于胸部的刻画极少，或者只是一笔带过。女子的美多突出在眉目，肌肤，和体态上。实际上，古代女子为了掩藏胸部，都会缠上厚厚的裹胸。”
　　时悦的眉眼已忍不住弯了起来，偏偏抬杠道：“那古代还以胖为美呢，怎么掩藏得住？”
　　而许修复师严肃得好像在做报告，“只有在唐朝是以胖为美的。而且唐代的传统女服也不强调胸部，甚至腰线都是隐藏的。那时的画作多是展示她们的妆面、服饰的华丽精美，和她们富贵雍容的神态。”
　　“那在你眼里，怎样的才算美女呢？”时悦走到许锦墨面前，倒退着走，夜色中的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
　　许锦墨被逼得不自在地挪了挪视线，躲开了时悦的眼睛，“……就如古画中的仕女，面貌端庄，神情清淡，眼神幽远。女子的美是体现在皮肤细腻、眉目清秀、体态优雅等……”
　　时悦把那些框框一条条往自己身上套，琢磨了半天，不得所以，干脆在许锦墨身前伸手一拦，身子转了一个圈：“你看我，符合哪几条标准呢？”
　　许锦墨窘得表情都冻住，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张着嘴愣了半天，还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时悦一番，板正地道：“……你，可以算皮肤白腻，眉目淡雅，体态……轻盈。嗯，很活泼。”
　　时悦咯咯地笑得肩膀抖动，“许锦墨，你真可爱！”
　　“……？”许锦墨被笑得莫名其妙，但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明媚。
　　对，仕女图中的一个标准就是，姿容明媚。那充满活力的眉眼，是暗夜灯塔，引茫茫迷途；是春风暖阳，催草绿花发。
　　夜色中，许锦墨就向着这如明灯一般的笑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