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更芊芊》小眼睛单眼皮

16、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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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马车颠簸在去京城的官道上，薇儿和雨儿叽叽喳喳了半路，这会儿已是头不停的点着打瞌睡了，我却一丝睡意也无。

　　去京城吗？我心里不由得苦笑。康熙年间的紫禁城，在现代时曾经是我那么狂热的向往的地方，然而在苏州生活的这些年，我才真切的明白我们的现代思想与古代的婚姻制度、婚姻观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值得庆幸的是我有真心相爱的阿玛和额娘，虽然他们不曾说过，但我相信他们之间肯定也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和故事。因此，对于紫禁城，对于传说中的那些阿哥，我的心已经淡了。可是命运是什么？命运是你想往东的时候，它偏偏逼着你往西，要不然我怎么会坐在去京城的马上呢。叹了一口气，我不禁的想起来半月前春游那天……

　　那天我们从西山回来，在府门口，挥手告别了送我们回家的八爷、九爷和十四。本来还想着请他们到府里头歇歇，转念一想，好像我跟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再说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就作罢了。

　　一边往花厅走，一边想着刚才十四在府门口的样子，十四眼见着我没有开口相邀，竟一副跃跃欲试的要往我们大门里面走，要不是八爷拦着看样子十四早冲进去了。直到被八爷和九爷拖走，十四还在一步三回头的张望。那样子好像个被休回家的小媳妇儿，好像烧烤的时候十四也一直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缠着我，想到这儿，不由得笑出声来。

　　“嗯哼”一声咳嗽出来，我猛地顿住脚步，阿玛正站在廊子上定定的看着我，从没有见过阿玛这么严肃的样子。刚刚春游的喜悦竟一下子全跑出了体外，心里闷闷的，头懵懵的，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

　　就那么过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吧，阿玛转身往东边去了，一句“跟阿玛来书房”被廊子上的风轻轻的吹到了我耳边，落在我心上却重重的。书房？小时候为了方便师傅们教我，阿玛给我准备了自己的专门书房。而阿玛的书房我很少进去过，因为那里一直都是他们处理大事的地方，比如当年我带小川子回来那天，阿玛就把小川子带进去说了好久好久……而那一天决定了小川子一辈子的命运。

　　抬起脚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竟在微微发抖。进了书房，额娘竟然也在，脸上的表情比阿玛的好不了多少。看来确实是有什么大事儿，那我更不能让他们担心了。深呼吸了一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用平时撒娇的语气问到，“阿玛、额娘找女儿来有什么事儿啊？”

　　额娘拉过我的手坐在她的身边，看看阿玛又看看我，“你阿玛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阿玛跟你说什么你都仔细听着，知道吗？”

　　阿玛看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和额娘对视了一眼，“芊儿，你新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是……有认识”，我小声的回答。难道说十四他们有问题？不可能啊，虽然我没什么心眼，但是好坏人我觉得还是能分的出来的。

　　“那你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阿玛的声调猛地一高，惊的我一个哆嗦，就连额娘握我的手都紧了紧。

　　而阿玛接下来的话也让我明白为什么阿玛的声调陡然变高了，因为我听了那些不仅语调变高，甚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十四他们竟是……康熙的几个阿哥。八爷，九爷，十四？可不是吗？枉我曾经看了那么多的清穿小说，这么熟悉的称谓竟然都没有想到。或许，不是我没想到，而是我拒绝那么想吧。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天在我们烧烤的同时，府里来了一个“贵”客——康熙，而且这位当朝天子竟然与我阿玛是旧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康熙带来了一道改变我一生的旨意，让我回京准备明年的选秀。原来，从飞云阁碰到那天，十四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知道哪个透露给康熙，苏州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用他们的话说——琴艺相当了得。又原来，一直用周岁来计算自己年龄的我，明年就已经13虚岁，需要参加每三年一度的选秀了。

　　而宫里的女人“明媚鲜艳能几许，一朝飘落无寻觅”，难怪阿玛和额娘那么忧心，那天阿玛语重心长的话，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芊儿，阿玛和你额娘虽说是眼看着你长大的，也可以说是一直由着你自在的长大，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你什么。即使你和薇儿、小川子不分主仆的玩在一起，即使你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去，甚至去风月场所，我们也从没想过去拘拘你的性子。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女儿善良、聪慧、豁达、不拘小节，如果你是男儿身必定大有作为。”

　　“你是在阿玛和额娘的欢喜中出生的，我们只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平安、幸福。当年，请师傅来教你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不是想你凭此能嫁给什么达官贵人，而是希望你能够自信。今后如果能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疼你、能替我们护着你的夫君是最好，如若不然，我们也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好好的生活，而不是随便嫁户人家，像其他的女人一样一辈子对着夫君唯唯诺诺的度日。芊儿，你可明白？”

　　“可现如今，圣上的旨意……所以，阿玛有一些话不得不说。京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潮涌动。当今圣上文治武功，而他的阿哥们也各个都是人中英杰。虽然阿玛没有跟你说过，可以你的聪慧，也应该想见的到，不光是太子，其他的阿哥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也是存了心思的，阿玛不想你卷入京城的是非漩涡中。所以，芊儿千万记得，莫要争强、出头。”

　　“所幸，这次阿玛升任礼部侍郎，与宫中多有联系，一定会办法护你周全。”

　　听着阿玛和额娘关心的话语，看着他们凝重的眼神，一股酸酸的感觉从心口弥漫开来，随之，很少流泪的我抱着阿玛和额娘失声痛哭，不是为自己不可改变的命运，而是为自己何其有幸有待我如斯的父母。

　　阿玛由于有公务要交接，因此让管家带着我先行一步赶往京城。薇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自然要随我一起前往，而雨儿由于无处可去也非要追随我不可。当然也少不了小川子，用他的话说，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马车被路面的石子颠了一下，也把我的思绪从那天拉回了现实。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很少忧思的我，也禁不住担心起以后的日子来。由于选秀是在明年，所以我要在京城的完颜府度过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我要跟那些素未谋面的姨娘和兄弟姐妹们生活在一处了。虽说有薇儿、雨儿和小川子陪着，我却还是不免胆怯。我们只是名义上的一家人，不是吗？这些年来阿玛每年也只去京城几天，我和额娘从来没有问过有关京城的一句话。我甚至不知道阿玛的妻妾有几个，我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想想这十几年来，阿玛对额娘和我的爱护，他们呢？他们会不会埋怨我和额娘抢了他们的丈夫和阿玛？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小川子掀开帘子，对我说，“芊芊，看样子天要下雨了，再往前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我看前面有个寺庙，不如我们今晚就在那儿将就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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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是开学第一周，很多选课和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更新的不是很及时。下周开始基本上我的生活就稳定了，更新的频率也能固定了，O(∩_∩)O。我会争取尽量多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