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与侦探》姜饼DOLL

23、五军之战

　　Ned在刚才接到Richard的电话，电话那头的Richard对他说着数不尽的情话比哪一次都动人，他的声音性感低沉，情意绵绵。现在平躺在床上的Ned，畅想着自己与Richard的生活，他曾经发誓他不再重复曾经与Chuck的情感经历，但命运好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把他捉弄了，他和Richard终究逃不过“不能触碰”的诅咒。Ned时常回忆起Richard曾经吻着自己的感觉，如火焰如春风如大海，当他拥抱自己时的那种炽热的力量，那种心灵与□□纠缠的体验使Ned久久不能忘怀。但回忆有时就像一场在迷雾中比赛的马拉松，让人沉入时间的洪流，让人失去方向，让人失去力气，让人精疲力尽，直至让人疲倦的睡去……
　　“陛下，您没事吧？”
　　Ned睁开眼睛，看见人类巴德正骑着马在他的一旁担心地问着，他的脸上那道被箭羽划伤的伤口还在淌着血，看来他又进入中土之梦了。现在矮人与精灵人类组成的大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现在他和Richard都回来了，他不希望战争发生。他抬头望着在城防处的索林，他的表情带着歉意与紧张，显然他同自己的想法一样，如何处理好现在的情况只能靠两个人此时的默契了。
　　“我没事！”瑟兰迪尔正襟危坐在大角鹿上对巴德说，“在开始这场为黄金而打的战争之前，我宁愿一等再等。除非我们愿意，否则矮人们没有办法从我们这儿过去，或是做出任何我们注意不到的事情来，我们还是寄希望于出现妥协的契机。”说罢，瑟兰迪尔又望向索林，对他微微颔首，就驱大角鹿返回到自己的军队中去，巴德见此也紧随其后。
　　突然，“喝”的一声大叫，甘道夫骤然出现在瑟兰迪尔的面前，他独自一个人，双臂高举挡住了精灵王的去路。
　　“停！”他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大吼，手中的魔杖迸出耀眼如闪电的光芒，他大叫道：“可怕的东西已经降临到你们头上！看啊！它来得比我估计的还要快，半兽人正在向你们袭来！北方的半兽人王，阿佐格正向此而来，他们的坐骑是经他们训练过的座狼！看啊！蝙蝠正聚集在它们队伍的上空，如同漫天的蝗虫。”甘道夫的话音刚落，瑟兰迪尔就看见一团巨大的黑云布满天空滚滚而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夹着狂风在山谷中肆虐，闪电照亮了山峰。不详的黑云急奔而至，但它不是被风卷来的，而是来自北方，那是从魔苟斯沉睡之地而来的吸血蝙蝠构成的巨大黑云，稠密得没有光线能够穿透它们的翅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惊愕与茫然。就在甘道夫说话间，黑暗变得更浓了，精灵、人类、矮人全都仰望着天空，发出一片惊呼。
　　在迷雾山脉盘踞的半兽人之王阿佐格一直与索林有不共戴天之仇，因他的一只手臂被索林所斩留下残疾；而索林也与阿佐格结有世仇，因无数的矮人同胞被阿佐格所斩杀。当索林组成矮人小队返回孤山，阿佐格也为血前耻一路跟踪尾随。半兽人之王阿佐格不仅对矮人的仇恨重又熊熊燃起，更有要征服整个南方大陆的野心。它们们暗地里收集情报，在所有被它们占领的大山里锻造兵器，武装人员，然后在丘陵与山谷间行军、聚集，最终集结了一支大军。它们或走地底隧道，或以夜色为掩护，准备趁着暴风雨季出其不意地横扫南方。当半兽人得知恶龙史矛革的死讯，心中不由大喜，趁着矮人与精灵人类联军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袭击以让他们措手不及。由于半兽人是所有人的公敌，因此在它们大军压境之时，矮人与精灵人类联军的争执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三个种族现在必须联合一心，把半兽人赶回到北方去，这也是现在的瑟兰迪尔和索林想要看到的。
　　很快，雷声隆隆滚向东南方去了，蝙蝠黑云也越飞越低，朝着山岭逼近，在处于山谷中的人们的头顶盘旋，遮蔽了所有的光线，让每个人的心中充满恐惧。半兽人已经从联军的身后包围着他们，而联军唯一的希望就是引诱半兽人深入孤山的谷地，而他们自己则把兵力分为东坡和南坡进行反包围。然而这样的策略，如果半兽人人数众多冲出包围，就会令守军腹背守敌，联军需要更多的援兵。
　　“到山上去！”巴德大声喊道，“到山上去，趁着还有时间，赶快进入我们的防御阵地！”
　　瑟兰迪尔带领着甘道夫和大部分精灵军队往南坡前进，在山脚的岩石间与上面的斜坡上布置好了兵力；东坡由巴德带领人类与余下的精灵部队设伏，此时由索林叫来的矮人援军，由他的表兄弟戴因带领的矮人军队也加入了巴德的部队。半兽人军队呼喝着向联军进攻，疯狂地冲入到山谷之中，部队就像野蛮无情的洪水，杂乱无章地像联军组成的堤坝喷涌冲击。
　　瑟兰迪尔命令他的军队首先发起进攻，精灵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在半兽人军队之中，无数悲惨的呼号声响起，箭雨过后千名精灵长矛兵一跃而下，发起了冲锋，岩石立刻便被半兽人的血给染黑了。虽然精灵的战士勇猛无比，但半兽人的军团如同杀不尽的蝗虫，虽然抵挡住第一波黑色的洪峰，但第二波、第三波的剧烈冲击让瑟兰迪尔的军队疲乏备至，他们陷入了困境。“陛下，我们必须要向后撤退！”甘道夫向瑟兰迪尔谏言，身为Ned的瑟兰迪尔第一次遇到如此惨烈的阵仗，他无计可施只能听从甘道夫的劝告。
　　就在此时，一声振奋的号角在瑟兰迪尔身后响起，孤山矮人宫殿被防御工事堵住的大门倒塌了，索林带着他的矮人小队出现了。在黑暗中，这群矮人看起来就像火焰余烬中的黄金一般耀眼，索林穿着闪耀的铠甲，挥舞着战斧奋力砍杀，似乎没有任何兵器能伤得了他。
　　“跟我来！跟我来！精灵和人类！跟我来！同胞们，冲啊！”索林的喊声在山谷中如同号角般震荡着，激励着逐渐势微的联军鼓起勇气，他威风凛凛地带领着重新集结军队冲向凶猛的敌人，如同战神一般勇往直前来支援瑟兰迪尔。突然，一小队座狼向索林小队冲去，其中一只白色座狼一马当先阻隔了他的道路，而骑着这只白色座狼的正是索林的仇敌，半兽人之王阿佐格。这位凶狠的仇敌向索林发起猛攻，索林被围在当中，他无法突破由座狼组成的防线。
　　瑟兰迪尔见状心急如焚，“甘道夫，这里就交给您指挥了！”
　　“陛下！太危险了，您不能去！”甘道夫看出了这位精灵王的意图。
　　“我要去救索林！”瑟兰迪尔不顾甘道夫的阻拦，带领着一小队精灵长枪兵驱赶大角鹿来救援被围困的矮人王，此时精灵王子莱格拉斯也赶来加入了瑟兰迪尔的小队更是如虎添翼。
　　瑟兰迪尔首先命长枪兵从背面攻击毫无防备的半兽人座狼队，自己则催动大角鹿朝阿佐格的白色座狼疾驰，大角鹿低头猛冲，巨大的鹿角如同无数的利剑朝白色座狼的腹部猛戳过去。由于两只巨大坐骑的猛烈撞击，驱赶他们的主人也被强大的冲击力滚落下坐骑。阿佐格的座狼小队被冲散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就此过去，跟随这位半兽人王的贴身卫兵身材异常高大强壮并且身手也异常敏捷、训练有素，他们立刻调整队伍，手持圆月弯刀，向出现的精灵小队发起进攻。
　　“瑟兰迪尔！”索林一边惊呼一边杀死两个想要阻拦他的半兽人贴身卫兵。他看到被座狼甩出去的阿佐格从地上慢慢爬起，正手拿利剑朝同样被大角鹿甩出去正处于昏迷的瑟兰迪尔走去，而他们俩的坐骑则两败俱伤倒在一边——大角鹿戳破了白色座狼的肚腹，而白色座狼也咬断了大角鹿的脖颈。当阿佐格的刀想要给晕倒在地的瑟兰迪尔最后一击时，一支箭射向了他的手臂，那是同样处在包围圈中的莱格拉斯的箭矢。剧烈的疼痛让阿佐格大叫起来，这非但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反而让他更为恼怒，他强忍疼痛举起刀，用尽全力向瑟兰迪尔砍杀下去。眨眼间，只听“铛”的一声尖锐刺响——那是金属相撞所发出的声音。
　　“你休想伤害他，阿佐格！”索林半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战斧以抵挡着阿佐格的大刀，挡在瑟兰迪尔前面，他用尽全力把阿佐格的刀逼退。阿佐格打量着此时满脸严肃，想要保护精灵王的索林，哈哈大笑地说道：“真是个天大的玩笑！矮人竟然保护精灵！”
　　索林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瑟兰迪尔，转头用战斧指着阿佐格说道：“你我的恩怨今天一并了结！”
　　“正合吾意！”阿佐格边说着边挥动长刀，如同一匹疯狂的猎豹般向索林冲来，而索林则如同草原上威武的雄狮凛然迎战。弯刀与利斧往来交错，不时发出一阵阵金属相撞的声音，刀光剑影之间无人可以介入两个人的决斗，他们也不在意身旁一直有矮人、半兽人、精灵在倒下、死去，不在意战争已经到达白热化的阶段。
　　阿佐格虽为半兽人，但身材却比相当于矮人高度的普通半兽人高出一个头，力气也比一般的半兽人甚至是矮人要大的得多，无数的矮人战士都死于他的刀下。索林虽然处于力量与身高上的劣势，但他的行动却比阿佐格灵活，他不断的移动步子，躲闪腾挪，想要伺机找出阿佐格的破绽。此时，索林发现他对手的左肋留有一个空隙，他先虚晃一招躲开攻击，然后用自己的斧柄猛击他的左肋。被击中的半兽人之王向后趔趄了几步，索林趁胜追击用全身的力气以战斧为盾朝其身体撞去。阿佐格仰面倒地，想要翻滚躲开索林接下来的战斧劈砍，但此时已经太晚了，索林的战斧狠狠地朝他露出的背劈下去。鲜血顷刻四溅飞散，阿佐格再也无法爬起来了，而索林的战斧则永远地留在了阿佐格的背上。
　　“大鹰！大鹰！大鹰来了！”不远处传来霍比特人比尔博兴奋的叫声。
　　索林此时朝天空中望去，如比尔博所说的那样，大鹰们乘着风势，一行接着一行，似乎鹰王把整个北方鹰巢中的鹰都集结到一起来支援联军。正当人们欢呼着大鹰的到来时，索林又注意到由巴德镇守的北方防御处，从敌阵中传来了一阵阵骚乱，那是变形人北奥恩来支援了。北奥恩孤身一人以熊的外形出现，在冲天的怒气中，他的身形俨然变得如巨人般高大魁伟，他势不可挡地把所经之路的半兽人和饿狼随手抓起丢弃，仿佛他们都只是稻草和羽毛——半兽人们正在节节败退，联军胜利在望。
　　“危险！”
　　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让索林回过神来，眼前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阳光的照耀般护住了他的身后，同时又听到刀剑刺穿身体所发出的不详的声音。索林惊呆了，因为瑟兰迪尔用身体抵挡住了阿佐格本想用最后的力气对他的偷袭。
　　“不——”索林绝望地大呼号着，他带着绝望的愤怒与悲伤，闪电般地从瑟兰迪尔腰间抽出佩剑，给阿佐格致命的最后一击。
　　“不！不！不！”索林已经无法说出只言片语，瑟兰迪尔瘫软在他的怀中，阿佐格的长刀刺穿了精灵王的身体，热腾腾的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丝绸披风，染红了索林的双手，染红了大地。
　　莱格拉斯、甘道夫和比尔博也赶到抱着瑟兰迪尔的索林身边，他们四周的半兽人已经被全部剿灭，余下的半兽人军队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战争结束了。但这已经不再引起索林的关心和注意，他抱着奄奄一息的瑟兰迪尔，他不能看着他的爱人眼睁睁就这样死去，他希望用自己的性命换取瑟兰迪尔的生命。索林此时抬头看着莱格拉斯，突然生出些许希望地乞求道：“莱格拉斯！莱格拉斯王子！你一定会救你的父王，我知道你们精灵有治疗的魔法，你一定会救他的，星光白宝石你们精灵可以拿回去，我不会要什么报酬的。如果你能救活他，阿肯宝石和孤山也是你们精灵的，我们矮人族将永远向你们精灵称臣！只要你救救他！”
　　莱格拉斯默默地摇摇头，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
　　索林并不因此而放弃，他又转向甘道夫，带着勉强的笑容讨好地乞求道：“甘道夫，你会用魔法救他对吗？你是中土最伟大的巫师灰袍甘道夫，你是最有智慧最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救他。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阿肯宝石、孤山之王，甚至是我的性命我都愿意给你，只要你能救救他！”
　　甘道夫只是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索……索林，不……不要再难为……难为他们了……我已经救……救……救不了了……”瑟兰迪尔用尽力气抚摸着索林的脸颊，索林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冰冷，“看来在这里我是……可以触摸到你的，Richard……”瑟兰迪尔微笑着，苍白的脸色并没有显出痛苦的神色。
　　“Ned，别说了！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你不会死的，我们会在这里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会带你去找埃尔德隆，去找白袍巫师撒茹曼，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他们一定会的！”Richard感到Ned在他的怀里颤抖。
　　“Richard，我好冷！”他抱紧Ned，紧紧地抱紧Ned，吻着他的额头，希望自己生命的火光能为他驱散寒冷，但一切都无法挽救，死神的脚步并没有为此而停留。他感觉到Ned停止了心跳与呼吸，这让他绝望地从灵魂深处声嘶力竭地仰天嘶喊。
　　精灵王瑟兰迪尔永恒的生命就这样完结了，精灵们唱起了歌，悲凉而哀婉，天空中翱翔的巨鹰也充满敬意地在天空中盘旋，发出阵阵悠长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