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修仙》小荷采叶

14、第 14 章

　　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微颤，大夏皇后古雪菲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惊惧，她轻扯嘴角对着古青微笑道：“阿姐，几年不见，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说是出神入化也不为过。早知道阿姐有这一身胜过百万雄师的武力，要是阿姐当年你能早点出现，三哥也不会就那样窝窝囊囊的牺牲了，不过，如今这番局面对三哥来说也是他所求，也不知三哥是怎么一番谋划，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戒备森严的大夏皇宫内将两个孩子调换，若非三哥亲口承认，就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阿姐若非要说是谋划，小妹倒觉得不如说是反抗…….阿姐当年被逼离开京城虽然仓促，但想必也应该向三哥透露过一些口风，阿姐，你想，面对明德帝的步步紧逼，以三哥的谋略和性格，他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明德帝想要我古家血脉断绝，却不知他真正想要杀死的却是自己的孩子，阿姐，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看着昔日单纯可爱的小妹如此一番惺惺作态，古青有些皱眉问道：“所以，现在在皇宫内大夏太子的是三哥真正的血脉，那如今流落在外，一直被官兵追杀的才是真正的大夏太子？难怪，难怪三哥会这么简单就被伏诛，呵呵，到头来所谓的谋划，不过是个阴谋诡计，用两个婴儿的命来作赌注……”

　　深吸了口气，古青心中郁气难纾，她怎么也没想到行事光明磊落的古家人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原以为这其中是有其他内情，却原来……

　　“可，那个孩子，说到底也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就能狠下心来，毕竟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若我没出现，那个孩子，他真的会死的！”话说到这儿，古青心中对三哥的疑惑其实已经基本得到了答案。只是仍然有些不明白的是古雪菲的动机。

　　“亲生的？呵呵，阿姐，这你可就错了！怎么可能会是亲生的！”话说到这儿，古雪菲满是恨意地望着瘫在床榻上的明德帝恨恨道：“这世上的男人总小看我们女人，总以为可以轻易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以为他能骗我一时，就能骗我一辈子吗！阿姐你不知道，我入宫这几年，几次流产，次次都是陛下亲手端来的药碗！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是他给我的，可伤我最痛的人也是他！我亲生的孩儿，早就化作一滩血肉……那个孩子不过是个青楼歌坊贱人生的，陛下还妄想让那个贱种享受我古家世代的余泽……呵呵…..到头来那个贱种还不是……那个贱人还不是……”

　　古青骨子里是有些冷漠的，若是陌生人行此事，她大抵是旁观的。但面对曾经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胸中那一口气似乎是梗在那里，着实有些不吐不快。

　　“就算，就算明德帝手段下作，处处虚伪针对，你和三哥完全可以另行其他手段，朝堂之内，江湖之中，我古家世代交好之人不计其数，我想明德帝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陷害我古家，若非是你们在暗中推波助澜，我想古家这颗大树也不会这么快就倒下。你们如此行事未免有些不择手段......”

　　说到最后，古青却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她这两世，从来都是活得坦荡，明白。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自己周围身边的人都是如此要求。但是踏入修行路之后，大抵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古青对所谓的旁人也愈发旁观冷漠了不少。若是按照以前古青的性子，她大抵会继续谴责质问下去。

　　“呵呵，怎么不继续说了，阿姐，你大可不必忌讳，若是旁人，我到会觉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若说这些话的人是阿姐，小妹是知道的，阿姐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古青一脸冷漠依旧站立在一旁不语的样子，古雪菲突然幽幽叹了口气。她走向床榻，依偎在早已昏睡过去的明威帝一旁，尖利的食指在男人的脸上一边轻轻划过几个圈，一边满是感慨道：“阿姐，你这样简简单单，多好啊！娘亲一直觉得你为人处世太过直接，太过自我，太过爱憎分明，不懂人情事故，以后会活得很累。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姐姐这样才是活得最真实最痛快最明白的一生，尘世间的人事这么复杂，做人，活得简单就好！待在字闺中，绣花识字，后院赏花饮茶，嬉笑打闹，那时好不快活！偏那一道圣旨，那一次偶遇让我遇见了他，进了这后宫......到头来，真真假假，是真情还是演戏，恐怖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看着眼前陌生至极的女人，古青忍不住继续质问道：“你们要报复明威帝我管不着，可是，母亲，奶奶，大嫂，冬儿……她们又有什么错，你和三哥如此谋划，她们可知情？你们又可为她们着想过？”

　　听着古青话语中的不满，古雪菲突然大笑着说道： “娘亲和大嫂她们？哈哈哈…….阿姐，你果然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单纯！”

　　“阿姐觉得痛恨明威帝的就三哥和我吗？要知道奶奶、娘亲、大嫂她们的丈夫、儿子可都是死在了皇室的算计之下！我和三哥的谋划，她们又怎么会不知道！除了冬儿，古家其他女眷都是甘心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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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处，燕雀南飞，清幽空旷的绿地上，山风迎面吹来，衣袖发丝吹起，古青和大嫂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立在悬崖顶上，看着面前的山间云雾，两人静默良久。

　　“阿青，你去皇宫见了雪菲了？她是不是都和你说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古青盯着古家大嫂那脸上深入骨血的鞭痕沉声问道：“冬儿她还那么年轻，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你的女儿，冬儿，她真的会死在别人的刀下，大嫂，你们这么做值得吗？就算想要报仇，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作为母亲，你就没有替你的女儿考虑过以后将来吗？”

　　古家大嫂轻扯了下嘴角苦笑着，这一刻，她觉得古青的质问像是鞭子一般狠狠抽在了自己的身上，比脸上身上的鞭子还要痛。

　　“阿青，你要明白，三弟的那个孩儿是我古家仅存的唯一血脉，明威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祖母，娘亲，古家上上下下为了这一丝血脉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冬儿，她……她是我古家女儿，为古家血脉传承大事献出自己生命又有什么不值得！”

　　“值得？大嫂，我以为你……相处这么多年，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了解你，大嫂，你竟然说值得？好一个值得！你这样对冬儿公平吗？”古青气急反笑。古代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她是一直知道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所谓的女权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人的观点很难会转变过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嫂会这么想！

　　“大嫂既然觉得值得，那以后就不要后悔！既然你这个亲生母亲给不了冬儿一个公平，那么就由我这个做姑姑的来给！”这山间的风格外清冷吹在身上，却怎么也比不上心中的寒冷，古青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头也不回地走了。

　　......

　　喧闹繁华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街市，牲口牛马出没，小贩商家的各种民族小调叫卖声不绝。

　　“姑姑，姑姑，那是骆驼吗？好多骆驼！哈哈，那牲口吃东西还咧嘴笑！”清幽的笛声响起，古冬儿再次惊呼出声，“蛇！是蛇！蛇在跳舞！”

　　姑侄两人一行却已是远离京城，来到了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