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渡神（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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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他的身后不就是魔界的数十万大军？
旭凤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向前看去。
润玉依然如故，满色淡淡不辨喜怒，而其他人……
旭凤视线上移，云端之上，穗禾好整以暇地看着下方，见他看了过来，红唇缓缓勾出一个弧度，眼神嘲讽而又悲悯。
旭凤记得这个眼神，不久之前他还看过，那个时候，她给他弹了一曲十面埋伏。
而现在……
旭凤终于转过身，这次没有让他惊愕的敌情惊报，有的，是一片片单膝跪下的魔军！
当头的卞城王低头避过他的视线：“魔尊，抱歉，我不能让我魔族以卵击石。”
鎏英看着他，眼中几度挣扎，但终是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跪在卞城王身后。
所有人都认为旭凤会勃然大怒，甚至有人已经暗暗戒备拿起了武器，防止他的突然发作。
但在众人视线中心的旭凤，却只是一言不发地静静站着。在转过身之前，他便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是当真正的面对结果时，他却奇异地冷静了下来，竟然丝毫不觉得生气了。
有的，只是寒入骨髓的悲凉。
旭凤忽然想起当日他叛出天界之时，众天兵对他的挥剑相向，与现在何其相似！多可笑，谁能想到他堂堂战神，闻名六界，天界魔界轮回了一遭，最终却仍是这般众叛亲离的下场？
没对面前的魔兵说一个字，旭凤转回身看向润玉：“你赢了。”
润玉不置可否。
旭凤也并不需要润玉回答，他低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弓箭，似喟似叹：“没想到到了最后，能陪我的，只有你了。”
凤眼轻抬，旭凤看向润玉：“当日你篡位之时我曾跟你说过，你的功绩权谋皆在我之上。可那时，我的心底却并不是那么服气。我为火神，你为夜神，职责不同，手段也不同。我便是认为你在我之上，也不过是觉得我没尽全力。但现在，时也命也，我确实算不过你。”
便是此刻，旭凤的语气依然不曾弱了半分，似乎只是在很平静地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而他的表现，也确实如此。
手中灵力一转，旭凤的弓箭瞬间变为长剑，剑尖直指润玉：“可要我认输，也没那么容易！拔剑吧，我旭凤宁肯马革裹尸，也不愿卑微求存！”
只是一瞬间，天上的天兵，忘川上的阴兵，妖王带来的妖兵，齐齐剑指旭凤，只等天帝令下，便上前宰了这对天帝大不敬的人。
润玉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受了兵器，微微一笑：“旭凤，你为何而战？”
旭凤眼神极冷：“天帝将我逼迫至此，竟然还问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润玉摇头叹道：“你我兄弟二人，究竟为何到了这样的地步，你想过吗？”
旭凤一时有些恍惚，那个名字缠绕心间，却无法说出。想起百年前他与润玉一起喝酒下棋的日子，竟是恍如隔世。
润玉微微抬头，声音有些唏嘘：“人生在世，恩义当头。我虽然从小便羡慕你，可你是我至亲的兄弟，我也只是羡慕而已。但当废天后杀了我母亲那一刻我便明白，我们再也做不回昔日的兄弟，此后种种，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
润玉在说到“霜”字时，几不可查地轻微停了一下，旭凤豁然直直看向他。这意思，他懂，他也懂！
可出乎旭凤意料的是，润玉的面色，竟然无一丝波动，似乎那些让他失态的情绪全都离他而去。他的脸上，甚至连当日来魔界接走锦觅的怒气也无！
旭凤的惊愕全在脸上，让周遭众人有些奇怪。
只有他对面的天帝陛下，右手轻轻一握，赤霄剑瞬间幻化于手上：“你我至此，必有一战，但无关风月，只为苍生！”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渡神（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