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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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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汭是个特级助理。除了公司工作之外,他掌握着很多许伯乾的小秘密。
或者大秘密。
许伯乾当初是这么跟他形容(忽悠)的:
你对于我,就像阿福对于布鲁斯韦恩,贾维斯对于托尼斯塔克,Q对于詹姆斯邦德。
这句话充分暴露了许伯乾就没准备干人事。
有钱人大多都有自己的爱好,毕竟物质生活上去了,就需要丰富精神世界。但在过于有钱之后,爱好难免与众不同。
和很多有钱人一样,许伯乾喜欢收藏。但别人收藏文物,收藏珠宝,收藏黄金,收藏奢侈品首饰。
许伯乾喜欢收藏美人。
但毕竟食色性也,喜欢美人也不算多稀奇。而许伯乾单凭的所拥有的财富地位,就算他七老八十,秃顶不举,牙黄眼斜都有美人前仆后继。
况且许伯乾年仅二十八,身高腿长,风趣幽默,俊朗不凡(去年9月某金融周刊许氏20周年特刊中对许家独子描述摘录)。这种人身边是绝对不会缺美人的。
但许伯乾,就像他在CBD造了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光污染大厦一样,脑子注定与众不同。
他以量取胜。这个量,即是质量,也是数量。
梁山有108好汉,许伯乾有108情人。
108,有零有整,不夸张不虚指。其中67位过去式,41位现役。21位男性,87位女性而且他们每一位都认为自己是许伯乾的唯一。
司汭的其中一项副业就是应付这108位爷,并让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这个唯一。
等后勤部过来拿完梯子,距离下午上班时间还剩最后的五分钟。司汭生物钟已经完成了今日提醒,头疼压过了困意。司汭才意识到,困不仅是生物钟的锅,可能也有昨晚没睡觉的缘故。
幸好他头发茂密无秃顶困扰,顶多就是个猝死。
现在去休息室睡一觉显然是来不及了,司汭坐在会客沙发上,打算趁着最后五分钟闭目养神。
许伯乾难得看到司汭在他面前犯困,贴心地替司沂拉上办公室的遮光帘,把连接走廊的玻璃墙调成暗色,转了一圈又回来冠冕堂皇地说:“年轻人,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拼。”
司汭敷衍地瞥了他一眼,闭上眼不想接话。
许伯乾在司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给沏了一壶茶,难得安静了一会,忽然又想起点什么,出声问:“对了,你中午不是去见你相亲对象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司汭闭着眼惜字如金,一字双关:“困。”
因为“困”提前回来,也因为“困”希望许伯乾闭嘴。
“困你还出去干嘛?”许伯乾只听出来其中一关,不知想到什么,一脸惊恐地看向司汭:“你不会真准备跟人家结婚吧?你考虑清楚啊!”
“再说吧。”司汭不想讨论这件事,敷衍道。
“别啊,现在说,别下次我再问你你连证都领了!”许伯乾对司汭的雷厉风十分忌惮,毕竟司汭此类前科太多,先斩后奏这类的事情做的尤为顺手
。
“行了,领证之前一定跟你讲。”司汭被许伯乾吵得头更疼了,困意散了一半,干脆也不睡了,在脑袋里搜刮了一下日程安排,反过来伤害许伯乾:“你要是闲着没事干的话,去准备一下,下午有个会你要参加,随安区分公司的徐董也要过来。提醒一下,这位徐董也是你父亲的‘旧部’,上次你说人家脑袋顶之所以锃光瓦亮,是因为脑子进满鞋油,全从脑袋顶上冒出来了。然后被他听见,找你父亲告状,你父亲一怒之下扣了你5%股分的那个徐总。”
徐董带来的恐惧,果然压过了司汭可能会一言不发跟人领证的焦虑,许伯乾挣扎道:“.......我能不去吗?”
“不能。”司汭不留情面地驳回,接着说:“而且,今天是A07的生日,礼物在你尾数668的黑色迈巴赫的后备箱里,早上给你你开到公司了。花已经让人送过去了,餐厅定位五点发到你手机。”
由于包养人数众多,以防止许伯乾搞混,司汭干脆给所有人都编上了个号。A07是个十八线的小模特,A开头的情人,是许伯乾为数不多能从编号对上脸的情人,一般会愿意去陪人家过生日。
“五点?徐老头跑来开会能在五点之前结束?”许伯乾怀疑道。
司汭说:“可能不行,但是你晚上七点要参加个慈善晚宴。”
开会推不了,一个小小的慈善晚宴总能推掉。伯乾终于找到了能行使霸道总裁权利的位置,试图争取“晚宴自由”,拿腔拿调地说了句:“那把宴会推了。”
“不可能。”司汭右手疲惫地覆在眼上:“今晚慈善晚会是有TSG的人会来, TSG和周华渡的合作今年到期,有传言说TSG正在会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TSG的?”许伯乾有些惊讶,“谁来?”
司汭道:“新老大,据说是收购方下来的人。”
TSG是个老牌软件公司,前身是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原老板是个执拗又古板的俄罗斯人,明明最佳合作伙伴应该是千江集团,但由于跟许伯乾不对付,转而和许伯乾的死对头周华渡合作。
前段时间TSG被国外某企业收购重组,整个进行了一波换血,现在的老大换的据说换成了一位国人,十分神秘,甚至于连司汭也没有查到太多资料。
“收购方派的人吗?”许伯乾有个不太好的联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摇了摇头把念头甩出去,开始做最后的挣扎:“就是个宴会而已,我一定要去吗?难道我的人设不是风流多情为爱痴狂奋不顾身吗?”
“行,那你别去了。”司汭睁开眼冷漠地看着许伯乾道:“年底股东大会你自己参加。如果你父亲问起今年业绩为什么没到目标,你也可以说为了追寻108分之一的爱情奋不顾身。不要再暗示我背员工守则了,你五年前写的守则十条里今年还有八句语病没改。”
许伯乾声音一下子就低了:“那不是我小时候没住国内中文不好吗,你看英文版本的就好多了……”
“也别再暗示我背北斗经,你父亲信佛。”司汭面无表情地说。
许伯乾十分喜欢在感到尴尬的时候,转嫁尴尬给司汭,大概因为司汭做什么事情都看起来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等会议上各位股东反应过来司汭在瞎胡说的时候,许伯乾已经找借口带着司汭溜了。
“司汭,”许伯乾坐到司汭身边,大大的眼中溢着满满悲伤,“我终于发现你的缺点了。”
司汭没接话,头仰靠在沙发边缘,心累地叹了口气。
“我发现你非常的记仇,你不再是完美的了。”许伯乾慷慨激昂,痛心疾首道,向司汭控诉:“北斗经和员工守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他湮灭在时间的洪流中呢!”
而司汭已经不是四五年前,那个单纯的司汭了。他已经学会不再接话,不再激发许伯乾的表演欲。他揉了揉太阳穴,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按亮屏幕递给许伯乾:“许总裁,现在是下午两点,您还有二十分钟把我昨晚准备的材料读通,然后带上温秘书去开会。”
许伯乾听出了不对劲,问 :“你不跟我去?”
“我?”司汭站起来,冷面冷心地回看千江集团现任总裁,吐出一个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