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七条尾巴的猫

2、疯子

　　“我就是不知道呀！”我往床上一趟，用被子蒙头把自己卷起来。
　　感觉到他走近，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他似乎特别犹豫，在挣扎着什么。我感觉到他要拉我的被子，又退后。
　　一夜无话。
　　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他坐在我的书桌前，阳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脸上，我忍不住叹口气。
　　“谁能想到四戏也会有老老实实等一个晚上的时候。”圈子里，四戏的名声并不好听，说疯子的也有，虽然不多，但他可不是善茬。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先是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我，瞬间清醒，正襟危坐，像只被主人抓到做坏事的小狗。
　　“哈哈，你干嘛那个表情呀～”我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收拾完滚蛋！”
　　“靡……”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简直让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哈哈！
　　我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推着他进浴室。
　　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包的水饺也有剩下的。我拿出鸡蛋问他：“你在这吃不，鸡蛋过敏吗？”
　　浴室里动静停顿了很久，才穿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吃。不过敏。”
　　早上是鸡蛋米酒和煎饺。
　　看到他乖乖坐到餐桌前，我问：“辣？”
　　他摇摇头，我十分满意：“我也不怕辣。”
　　而且讨厌吃辣的人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样子。
　　“不怕。”他又补充。
　　我一愣：“要辣椒酱吗？”
　　“不要。”
　　“……”
　　他吃饭很安静，让我忍不住想到圈里传闻。
　　最早是四戏是个疯子的人是九曲，他们两个名字像对子，四对九，戏对曲。据说，也是因为这个，四戏要去捉他。九曲在追捕榜上并不出名，始终维持在中等偏下。既不是那些顶级猎人的目标，也是想要成名的家伙会惦记上的位置。
　　能捉到榜单上猎物的，都能在赏金工会里取得特殊勋章。
　　九曲是个中年男人，喜欢泡吧。我第一次见他也是在酒吧里。
　　到某个古都的时候，听说某家的西瓜酒十分美味，正巧睡不着，就跑去尝尝。却没想到这个追捕榜上的家伙竟然大咧咧的在那变成了台柱。老板也是个能干人，竟然没有赏金猎人来砸场子。在榜单上的所有人里，九曲几乎算是我遇到的脾气最好的。
　　也是最胆小的。
　　那天，他一抬头看见我，整个人都僵硬在台上。台下的狂欢渐渐安静，不明所以的人发出嘲笑的声音：“曲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九曲脸色非常难看，这么远我都感觉到他在发抖。他尴尬的笑了几声，招手让后面的一个男生顶上，自己却跑了。不难想象他是去干嘛了。
　　我抱着大大的西瓜，避开工作人员走到吧台后方。九曲果然在打包东西准备落跑。
　　“嗤！～”我忍不住笑出声。
　　九曲一个发抖，还没有包好的东西撒了满地，连连后退。
　　我无奈：“没事吧。这么紧张，我可不是攻击型的。”
　　九曲见我一步步向前，他也向旁边一步步的挪动，可惜我站在唯一的门口。
　　他说：“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一开口，文邹邹的，把我都问愣了，只好转到房间一侧，道：“我只是听说这里西瓜酒好喝。你放松，偶然遇见你而已。”
　　他满脸写着不信，但见我一副要放他走的样子，赶紧抱起自己的东西就跑，包包拉链没拉上，一路跑东西一路掉。
　　看见他的背影，我扒扒手里的西瓜酒吸管，有些无趣。来这里，本来就是我一时兴起，九曲也只是个意外。
　　谁知过了一会儿，九曲又回来了，他从外面探头，小心翼翼问：“真的不抓我。”
　　我哭笑不得：“你多少钱？有我值钱吗？”
　　他一脸不满：“你也不会把自己卖了。”
　　我想了想：“那也是。”
　　他打量我几秒，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你知道最近有个疯子在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