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七条尾巴的猫

12、相信

　　和哥哥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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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街角，带着白色的棒球帽，穿着黑色的皮靴。很久没有穿成这幅样子了，现在竟然感觉有点奇怪。哥哥出任务的时候，总是穿成这样，我后来也渐渐和他一样了。
　　街边是小食摊，飘满了食物的香味。我抬头，看向拐角处倒数第二个窗户，一个人影出现。
　　啊！好小！
　　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样子，竟然是白头发。
　　我摸着荷包里的匕首。和哥哥一样是试验品的话，能力一样吗？
　　上次去摧毁实验基地，遇见的试验品都是和哥哥一样的能力。但没有人的头发变成白色，何况这个孩子拥有典型的亚洲人脸型，应该不是天生的。
　　匕首好像是拥有破除能力的功能。至于是怎样破除能力，匕首旁的说明书也没有说。
　　不过应该和破除那根束缚我的线差不多的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听着空气中那些碎语。
　　街道上说话的人多，问题也多，不过大多是无用的。
　　幸好我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
　　明天就是是五月十二号，我的死亡之日。
　　一天的时间，足够我解决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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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那个孩子竟然还有个好心情点外卖。
　　快要到12点了，我趁着一个快递小哥进入大楼的空袭溜进公寓。那小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腼腆地笑（这可真的不是我擅长的），对他道：“我可不想让我哥发现我晚上溜出去。”
　　快递小哥倒是还好，对我笑了笑，随口道：“你应该像这个小姑娘一样在家点个外卖。”
　　“我喜欢自己坐在路边吃。”
　　有一段时间，哥哥和我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溜出去，坐在路边的烧烤摊上吃上很久。他的食量很大，远远大于正常人，老板很喜欢他，因为他吃什么都显得那是山珍海味。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总会为我们留下一席之地。
　　快递小哥唠叨着：“你能想象吗，这女孩每天点好多东西，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在家开party。”
　　我低头看着他手中的食物，可真不少，全是高热量食物。她很饿？这挺好的。
　　我按下的楼层在他的下一层。
　　因此我提前出电梯，站在楼道里等待开门的瞬间。
　　快递小哥按响了门铃，和一个女孩交谈起来，很快离开。我正准备上楼，脚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房门突然打开，然后是那个女孩的声音：“你进来吧。”
　　还有其他人？
　　我停下了脚步，思考片刻，没有动。
　　她继续说：“不只是楼道里的，还有电梯里的也出来吧。”
　　我摸向口袋里的匕首，慢慢的挪向楼道出口。在看向女孩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注意电梯门。
　　它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
　　是四戏。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毫不惊讶。
　　但是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虑。
　　还有一些陌生的情绪。
　　我仿佛是在透过别人的眼睛看我自己。
　　女孩站在门口，笑着对我们说：“都进来坐一下吧。”
　　她像是在邀请自己熟识多年的好友。
　　四戏走过来，推着我的背进入房间。那女孩关上门，坐到我们的对面，开始自己的宵夜。
　　四戏问：“除了你还有谁？”
　　空气中开始私语。
　　女孩说：“没了。”
　　四戏又问：“为什么你要继续？”
　　女孩说：“因为我快死了。”
　　是的，她快死了。但是，她依然渴望着更加强大的能力。她看起来只有十岁，似乎真是年龄更大，只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放射性实验将她的外表停止了，这确消耗了她的生命。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有什么比我们这些拥有奇怪的能力的家伙更不可思议的呢？
　　四戏似乎不准备放弃，在他继续提问之前。那女孩问：“所以你还要继续吗？”
　　四戏道：“是的。”
　　女孩说：“你打不过我。”
　　四戏：“是的。”
　　女孩又道：“看起来你们两个并不喜欢彼此，像是对方都做了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你们吵架了？”
　　四戏没有说话，空气中却开始变得灼热。
　　但又有新的奇特的气流围着室内流动，光线明明暗暗，音乐人又火焰流过的痕迹。
　　四戏和女孩彼此都没有任何动作，我确听到了奇异的声音。那声音和空气中的私语不太一样，像是什么快速的流过，像是……像是……
　　我形容不出来。
　　女孩看起来很轻松，她甚至是有闲心问我：“你的能力又是什么呢？黑色幽灵。”
　　黑色幽灵是我在榜单上的绰号。
　　“没有人知道你的能力，我很好奇，为什么空灵会对你那么执着。”
　　空灵是我哥的绰号。
　　他从实验室叛逃了。
　　“你知道吗？实验室找了他很多次，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发现一些东西，突然有一天，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了。”女孩身边开始闪现火焰，她却像是在和好友聊天似的，“后来我们发现，那正是他遇见你的时间。”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白的头发从肩头滑落：“我对你的能力很好奇。”
　　这似乎是让四戏有些不好的回忆，他猛的站起来，然后女孩就停下了脚步。
　　我无法忽视空气中那些令人伤心、令人胆寒的私语。
　　他们诉说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你知道吗？
　　真的是个很好的问题呢。
　　我没法忍住自己心头的那份伤心，我甚至是难以置信的：“你杀了他？”
　　哥哥死后，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去相信，他真的只是因为获得能力带来的代价而死亡。但我心里一直是不信的。但我哥说：“如果我没有能力，我就没法遇见你，你也没法遇见我。这只是最基本的代价。”
　　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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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