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三国》孤独夜雨

5、第五章 灭村（二）

　　这帮人训练有素，在头领的指挥下很快就把这个不大的村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鲜于刚颤抖着说：“哥，是马超的黑铁卫！”
　　这帮人也没有二话，不管老幼，见人就杀。鲜于村的老百姓虽然平常也练习弓马，但毕竟和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比起来就差远了。加上事出突然，仓促抵御，马上就变成了鸟兽散。只听见四下里一片妇女儿童的哭喊声和男族人怒吼声、被杀时的惨叫声。
　　鲜于宏身子微微颤抖，回过身去一把抓过墙壁上的弓箭，一边射击一边催促弟弟逃命。鲜于刚红着眼睛拔出腰刀说：“大哥，你带他们逃命，祸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抵挡。”鲜于宏一边射箭一边生气的说：“蠢才，你难道看不出他们要灭了我们整个村子吗，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人的，整个族里就你武艺最高，逃掉一个算一个，以后再想办法报仇。”
　　鲜于刚知道黑铁卫是马超自己瞒着马腾在私下里组建的一支和自己一样专门负责搞暗杀、刺探情报、杀人越货等不见阳光勾当的秘密部队。这支部队的人员都是马超通过各种渠道收齐的亡命之徒和犯法之徒，这些人被马超通过各种方式施以恩惠收拢，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个个武艺精深，弓马娴熟，更兼对马超极为忠心。几年后马超被曹操击败逃往汉中张鲁处时，就是靠黑铁卫的忠心保护，才得以脱逃。在马超的一生中黑铁卫是出了大力的，包括在蜀国与诸葛亮等蜀国政要的明争暗斗中也是屡建奇功，多次救他脱险。这支秘密部队总共有五百多人。为防止被马腾和其他人发觉，马超从未大批量动用过。鲜于刚也是无意中知道底细的。这次一次出动将近三分之一，说明马超是下了狠心，准备不留一个活口。
　　鲜于刚也知道哥哥说的是实情，自己再不走恐怕全村一个也走不了。
　　这时，已经有黑铁卫注意到鲜于刚兄弟了，鲜于宏箭术高明，已经伤了几名黑铁卫。鲜于刚的长相又和上面交代的必杀之人如此相像，更兼他身形彪悍，手执腰刀，神态和一般族人不同。已经有十多个黑铁卫纵马杀来，要不是村中道路狭窄，加上忌惮鲜于宏箭术了得，恐怕早就杀到身旁了。
　　鲜于刚咬咬牙，一跺脚对鲜于宏说：“大哥，你自己保重。”正准备逃走，鲜于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喊道：“等一下。”急忙从怀里摸出一卷残破的羊皮说：“这是我多年前经商时救了一名重病的汉族老人，他临死前交给我的，涉及到当年楚汉相争的一个秘密，这次马超必定不会放过你，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去向马岱以性命坦诚相告，求得谅解，必要时可以献出宝图求得谅解。等以后找机会除掉马超，给我族报仇雪恨。”停了一下又说：“达儿去金城给马腾进献鲤鱼，正好和黑铁卫迎面碰上，估计也难幸免，如果你逃得性命，可打听他的下落，你们叔侄相依为命，设法延续我族香火。”说到这，突然身体向前一冲，喷出一口鲜血。鲜于刚连忙扶着哥哥，抬头一看，就在这几句话功夫的当口，已经有三个黑衣人纵马冲到近前，当中一人一刀直砍到鲜于宏背心里去了。
　　鲜于刚大怒，趁他拔刀的光景猛然一刀砍断他的马头。黑衣人一时措手不及，连人带马横着轰然倒地。他这一倒地不要紧，紧跟其后的两名黑衣人的座骑也被惊吓，人立而起，将两名黑衣人甩了下来。鲜于刚怎可放掉这等机会，放下哥哥，一个垫步窜上前去，左右抡刀结果了两人。先倒地的黑衣人已经爬起来，鲜于刚还要恋战。这时，已经重伤不起的鲜于宏忽然爬起来，猛扑过去，将黑衣人扑到在地，挣扎着连连嘶声催弟弟快走。鲜于刚还想上前，一看后面不远处又有几名黑衣人冲了过来，便含泪越过院墙逃窜。身后传来鲜于宏的惨叫声。不由得鲜于刚心里一阵惨痛。
　　鲜于刚毕竟是经历过杀场的人，他很快就从悲痛中摆脱开来。他接连翻过几家院子后仔细观察，族人们已经被杀大半，靠近陆地的地方黑衣人围困的十分严密，只有靠近黄河天险的一面稍微稀少一点，但是也有二十多个。他咬咬牙，看来也只有依仗平时打鱼练习到的水中本领了，冒险从汹涌的黄河中逃命。想到这里，他看准机会，一刀把一名大意的黑衣人掠下马去，抢身而上，纵马直奔黄河。防守的二十多名黑衣人一看，马上围攻上来。鲜于刚看准机会，接连放出全部左右两手的六支喂毒袖箭，打死六名黑衣人。趁着其他黑衣人稍稍放慢的进攻空隙，冲出包围，直奔黄河而去。背后黑衣人一看他冲了出去，不由得扬声呐喊，在其中一名黑衣头领的带领下向他追来。
　　马上冲到黄河边上了，逃命在望。鲜于刚不由得心情一松。就在此时，耳边听到不远处黑衣人头领沉闷的声音：“放箭。”鲜于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是一紧。只听到背后羽箭嗖嗖不绝，背后已经中了数箭，连忙甩蹬离鞍跳下河去，同时感到中箭处一阵发痒，不由得心里一紧，知道中了毒箭。拼命向前划了几下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