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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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原一彦之前曾经提及过飞机事件，那时国安局疲于奔命没有腾出手来调查。前几天得了空，这才给出了调查结果，是飞机机载通讯系统遭到不明来源入侵，之后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嫌疑人。而根据飞机上乘客的反馈，有一个自称野原一彦的人使用机内广播对他们说了很多话，起初只是对S市的介绍，紧接着就说到了S市黑暗面的“321.5”，后来又说飞机上有一个杀手，引发了恐慌，好在什么也没发生，落地后收到短信，大意是说飞机上的事都是整蛊。
野原一彦的话表明只有那条短信出自他之手，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飞机上的事另有他人做出。野原一彦当初又提及“讨厌的人”，据她所知，野原一彦与泽部遥斗有过不愉快，当初还是Olivia借她的手递交材料救出了野原一彦。加上飞机上有红星的Елена，恐怕有人早就知晓了红星的存在，意图通过飞机事件给红星造成压力。
Keviness之前与秦简在第十五大道与怀特街交叉口遭遇的车祸上，也见到了泽部遥斗，近期对白倾歌做出的调查显示，她是那场车祸的另一当事人，如果泽部遥斗真的早就对红星有所了解，那他与白倾歌的那场车祸也恐怕不是意外。虽然没有实证，但他与白倾歌的联系，也许是促使白倾歌回归情义会的重要动因。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都是对红星的暗中阻碍，行为上具有一致性；结合泽部遥斗曾经把野原一彦逼至绝路的事情，手段和能力上具有可信性。
虽然Keviness直接打了秦简的电话，还没联系野原一彦确认秦简前往是讨论什么问题，但Keviness确认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哪怕这个答案缺乏更有力的支撑证据。
“泽部遥斗。”她回答说。
“Bingo，”泽部遥斗露出一个微笑，“你过来吧，一个人，不携带通讯设备。”
Keviness没有立刻回应。
泽部遥斗悠悠开口：“补充，红星剩余的炸弹，都在我手里。”
“好。”Keviness没有迟疑一口应下。
秦简这边只能听着二人对话，心里波澜起伏。
他之前还在怀疑泽部遥斗暗中插手红星事件的目的，听到他提到炸弹，才真正明白其中原委。
红星之前的计划应该是在S市所有片区和环区布置VX式□□，对整座城市进行爆破，之后使用机甲士兵对市区幸存势力进行彻底清除，但因为泽部遥斗的阻碍和各方势力的反抗，最终计划败露，只能匆忙引爆了已经布置好的炸弹。红星主要成员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政府也没有找到剩余的炸弹，所有人都以为是红星带走了未布置的炸弹，没想到是泽部遥斗出手截了下来。
他最开始入局的目的，也许就是这些价值不菲的炸弹。
好厉害的人。
秦简内心惊骇不已。
赶在所有势力之前捕捉到红星的存在，又早早摸清了红星的动向，使用手段一点点逼迫红星改变计划，透露出线索让其他势力了解到红星行动的真相，最终迫使红星不得不匆忙间启动袭击，在红星主力匆忙撤离时趁机截下了剩余的VX式□□。
他对Keviness再了解不过，她既然接受了泽部遥斗的条件，就意味着她要只身前来——仅凭他们两个能扭转局面吗？能从泽部遥斗这样的人手里谋到生机吗？
秦简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妙。
得想想办法。
过了二十多分钟，Keviness推开破旧的铁门冲进了厂房，厂房内堆积物上的防水布已经被掀开，露出堆积在地面上的数十枚□□。
“秦简！”
她还没有完全康复，身形瘦削，从裸露在外的手上还能看到皮肤崩裂后留下的浅浅疤痕，面色略有些苍白，原来的短发长了些，刚好能扫到肩膀。
泽部遥斗站在秦简身前，挡住了Keviness的视线，Keviness停留在十几米开外，没有贸然前进。
“秦简脑子不错，差点就被他发现了真相。”泽部遥斗用那种毫不在意的语气笑着说。
“把他放了。”Keviness没有理会泽部遥斗的话。
“既然你这么着急……”泽部遥斗脱下风衣外套，随手丢在地上，“动手吧。”
秦简睁大了双眼，他不是没有思考过Keviness到来之后要如何与泽部遥斗谈判，但任他怎么想都不会料到泽部遥斗要同Keviness动手，要知道，就算Keviness仍然在恢复期，身体还比较虚弱，但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富有技巧的杀手。
她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格斗。
Keviness熟练地启动了激光刀，迅速冲向泽部遥斗。
而泽部遥斗则是气定神闲地一枚一枚解开衬衣扣子，把衬衣也丢在了一旁。
他的身体上纹着狰狞的阿鼻地狱图，瘦弱苍白的躯体上有着多处诡异的伤疤，似乎硬生生将纹身撕裂后又重新粘连起来一般。
Keviness没有迟疑的出招，在明亮的光刃靠近泽部遥斗身体之前，他猛地撤身，同时拉动秦简的椅子，将他甩了出去。
泽部遥斗没能完全避开这一招，侧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而是在Keviness再次变招的瞬间，伸手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手环。
泽部遥斗身上的肌肉充气一般迅速隆起，地狱纹身立刻鲜活起来，身周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古怪药味。
被远远甩出战场的秦简大惊失色，惊讶到险些忘记呼吸。
他只知道有些经历过身体强化的人会为了谋求短时间内的爆发，使用活化剂再度活化强化因子，从而达到短时间内牺牲身体系统稳定性，提升肌肉强度的效果，Keviness之前与机甲雇佣兵战斗时就使用了活化剂。
难道泽部遥斗也通过手环上的注射口使用了活化剂？
只见泽部遥斗活动身体，轻轻巧巧地避开Keviness狠厉的攻击。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不适应感，反而显得非常游刃有余。
Keviness一刀不中，紧接着就被泽部遥斗擒住手腕，重重摔在地上。
力量、速度、敏捷性……实在太优秀了，Keviness凭借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秦简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不是活化剂！
他还记得活化剂和解活化剂是如何放在箱子里控制环境小心保存的，仅凭手环的大小无法提供活化剂所需的保存环境。
秦简心里有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抑制剂。
泽部遥斗手环里的药物是抑制剂，泽部遥斗刚刚触碰手环，只是调低了抑制剂的注射量，他竟然是靠着不间断注射抑制剂才伪装成普通人的。
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有着非同寻常的手腕，能将S市纳入棋盘，各大势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身体强化程度还非同寻常至此！
Keviness脸上神色不变，反转手腕再度袭向泽部遥斗的后背。
泽部遥斗以左脚为轴，猛地屈起右膝转身飞踢，Keviness硬生生接下这一脚，激光刀划过泽部遥斗的右小臂。
没有出血，反而露出了金属光泽。
是高精度的仿生义肢，甚至能配合身体的其他部位进行形变，也难怪之前根本没能看出来。
哪怕秦简对仿生义肢的了解有限，他也能判断出泽部遥斗身上的产品科技水平是远超普通商品级别的。
秦简盯着泽部遥斗左大臂上断裂的纹身痕迹，回想起泽部遥斗的身份——生物医药和计算机领域专家。他知道在军用领域一直以来就有围绕着仿生义体与穿戴式机甲展开的研发方向之争，泽部遥斗的义手，恐怕与军用领域的顶尖研发水平相当。
再联系他身上纹身的多处断裂痕迹——这个人简直是怪物。
秦简不禁想起了Keviness之前与装备着可穿戴式机甲的敌人战斗时，敌人所带来的强大的压迫感。杀手所擅长的是快速攻击弱点和隐匿技巧，立身之本归根到底还是技巧，可一旦遇上了强大到足以以力破巧的敌人，情况就变得岌岌可危。
秦简看着处于下风毫无胜算的Keviness，心里乱了阵脚。
之前同她一起面对机甲雇佣兵时，秦简还能怀着一丝绝地求生的期冀，冷静下来思考解决方案，但如今面对如此深不可测的对手，秦简心乱如麻，实在无法冷静。
秦简粗略估计就能确定，哪怕是全盛时期的Keviness恐怕也难以在泽部遥斗手里取得胜算。
如今二人生死尽皆掌握在他人手里，情况实在不妙。
与此同时，King正在与沈念聊天，沈念将秦简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也提及了秦简向他索要联络表的事。
King听到联络表一事，突然打断了沈念的话：“雄鹰计划的叛徒，泄密者Gabriel Dupont，曾经是以生物医药学专家身份接触雄鹰计划的，虽然后来失去了他的消息，但他可能改换身份进入了某些科学组织。”
沈念恍然大悟：“哪怕他并不在科学珠峰俱乐部，或者他根本没有进入任何俱乐部，但一个人如果做科研，就绝不可能不接触科研圈子。Gabriel Dupont不是无迹可寻，或许有可能通过圈子里的人脉搜寻到他。”
“如果有可能，我想继续查一查，已经追查了这么多年，实在放不下。”King说道。
沈念苦笑：“我也很想要个结果。”
King轻咳一声：“先不提这个，说好了这次不提旧事的，是我不对。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秦简拿联络表的事了，”沈念笑笑，“他拿了联络表后，又向我问了泽部遥斗的事。”
“哦？”King皱眉。
沈念回忆道：“他问我俱乐部里那个叫泽部遥斗的生物医药与计算机领域专家是不是S市那个有名的侦探，我也不知道。”
“什么？”King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King调出纸牌屋的系统，查询了秦简与Keviness的相关记录，发现Keviness在半小时前查询过秦简的位置信息，而现在，秦简的坐标在R周区，Keviness的坐标在A片区连续半小时没有移动过。
“糟了。”King叹道。
说罢，他拨通了秦简的电话。
“喂？哪位？”接通电话的是泽部遥斗。
King听到对面还有激烈的打斗声，心里顿时一凛。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年轻人果然还是太莽撞了，明明有整个组织作为后援，却还是陷入了独自对敌的危险境地。
“我是King，你应该知道我。”King淡定地说道。
“我确实知道你，纸牌屋的King，我还知道你曾经是雄鹰计划的成员，”泽部遥斗轻飘飘地说道，“我想我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我现在好像有点忙，有点犹豫该不该现在说。如果说的话，一边讲电话一边和人打架似乎有点不尊重对手……可是如果不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了结你的心愿。真是令人烦恼。”
King明显地停顿了一瞬。
多年前的旧事宛如黑色的魂灵一样始终缠绕着他，战友赤红的鲜血和临死前不甘心的呐喊编织成无数的噩梦，如影随形地伴了他好多年。是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一路走到如今，他无数次地尝试寻找当年的泄密者，又一次又一次地碰壁。最终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早已被弃用的名字罢了。
世界上出人意料的事情有很多，他万万不曾想到，他苦苦搜寻却求而不得的答案，掌握在电磁讯号那一端的年轻人手里。
他垂下眼说出了那个名字：“Gabriel Dupont。”
“啊哈？原来你知道那个老混蛋的名字，那也离真相只差一步了。不过我还是发发善心替你略过这一步好了——在泄密事件之后，有不少人在找他，你是一个，政府里还有更多，只不过那个老混蛋其实躲在S市挺长一段时间，是Wenn财团在为他提供庇护，相应地，他为财团的药物研发提供帮助。惊讶吗？没什么可诧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财团与政府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你也不必激动，那个老混蛋已经下地狱了，死于本来要用在我身上的一种实验型改造药剂，这都是七年之前的事了。真可惜，你晚了不少时间，毕竟恨他的人不止你一个，他做过的可恨的事，远远不止你所经历的那一桩，要知道，到后来连Wenn财团都在想方设法追杀他，要不是Wenn对他的尴尬身份心知肚明，恐怕真的会委托给你们来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从不在乎其他人，不止践踏生命、权利和尊严，他还剥夺希望。”
“对了，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有两个熟人也命悬一线了，你有没有兴趣跟进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还没要死。”Keviness的声音从那一边传过来。
泽部遥斗勾起了一抹笑容，伸手再次调整了抑制剂的输入量，身体素质再度翻倍式提升。
这一次，只一脚就轻松地把她踩到了地上。
秦简闭上了双眼——泽部遥斗果然只是玩玩而已，之前Keviness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出全力。
这一局，根本毫无胜算。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讨厌有什么事脱离掌控。”泽部遥斗对着Keviness说。
他的右臂变幻形态，手掌处打开炮口，凝聚出一枚小型电磁炸弹，对准Keviness，金黄色的左眼瞳孔扩散，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圈金色环形的虚拟屏，屏幕上的能量条昭示着这一击所蕴含的强大能量。
“喂，King，”泽部遥斗笑着说，“我突然很想解释一下，我可并没有什么厄运伴身，只是单纯想要找点有趣的事情做而已，看到其他人脸上茫然不解或者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事啊……这次还是托红星的福，终于玩了一把大的，我还真是没想到借东风起云雨能这么令人愉悦。”
King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哎呀，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多，要再这么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可就麻烦了。我还是问你一句，你说完了没有？如果你想要他们两个的命，凭你所准备的手段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该说说你的真实目的了。”他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的辣。”泽部遥斗语气里不无遗憾。
“只是很可惜我没在某个人脸上看到想看到的表情，大概是这一位实在过分迟钝。就这样吧，我也玩够了，不要对我有误解，我可从不亲手杀人。对了，我也不是什么恶魔，红星走得太匆忙，我总觉得意犹未尽，想要追加一点调味料。红星剩下的VX式□□都在仓库，已经联网并激活，半小时后引爆。我个人非常期待这么多炸弹一起引爆时，天空中美丽的蘑菇云。我说完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说罢泽部遥斗挂掉电话，随手将秦简的手环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外面的人再也不能联系到这座废弃仓库里的任何人了。
再度调整抑制剂输入量，身上的肌肉逐渐萎缩，转眼间又是那个看上去有些病弱的侦探。
他低声自语道：“还是这样更令人愉快。”
“拜拜！”他对着仓库里的两人挥挥手，又添了句，“我要离开S市了。”
泽部遥斗拿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沿着仓库内的生锈楼梯走向屋顶。没过多久，一阵螺旋桨声响起，直升机离开了厂房区。
Keviness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身上的血，而是缓缓走到秦简身边给他解开了绳子。
秦简抱住Keviness，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走吗？”秦简捡起手环，发现手环已经彻底报废，“King应该会派人来接我们。”
“这些……”Keviness看了看仓库里的炸弹。
秦简叹了口气，泽部遥斗揭开防水布，激活炸弹的时候，他就已经估计了炸弹的当量，这些炸弹足以把R周区夷为盆地，泽部遥斗给他们留下的时间也很紧张，除非通过空中途径离开，否则他们绝对没法全身而退。
“或许可以试一试，只是试一试。”秦简想到S市曾经经历的爆炸，实在狠不下心抽身离开。
秦简闭上眼，深呼吸后再度睁开双眼，去一旁拿起泽部遥斗设置炸弹时使用的直连平板，开始破解泽部遥斗所使用的最高权限账户名和密码。
之前想要破解红星设置的炸弹网络，必须通过某个已经到手的炸弹切入网络进行突破，难度非常大，而这一次，泽部遥斗设置网络下达指令的平板就留在这里，虽然不能上网让秦简下载自己的常用工具，但只要能破解泽部遥斗所使用的账户名和密码就能最快地拿到整个网络的控制权，从而停掉炸弹。
网络安全领域的问题就是这样，情况不同，策略也会有所区别。
秦简摸了摸被他做成挂饰系在拉链上的那枚筹码，虽然不大，但他有胜算。
“你最好先离开。”秦简埋着头对Keviness说。
“不。”Keviness果断拒绝。
“那好。”
秦简伸出手去勾了勾Keviness的手指，随即松开手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平板上。
他们两个之间存在必要的默契，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再坚持。
秦简也非常明确地知道，如果他们二人调换位置，他也不会选择独自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简仍然在破解中，他对泽部遥斗了解不多，没办法从常用数据下手，强行破解非常耗费时间。
Keviness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边，注视着秦简专注的神情和闪闪发亮的双眸。
她一遍遍地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
泽部遥斗所说的六要素是：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时间十分明显，他们正在经历的就是经过，结果还有待观察。
泽部遥斗要问的，不只有地点和人物，还有起因。
她隐约摸索到了拼图的框架，现在只需要将碎块拼凑完整。
与他交手时，她注意到他手环上刻着“初遇”的字样。当时并没有在意，此时才能确定这是给她的提示。
加上他曾经刻意透露过的，他厌恶脱离掌控的事情。很明显他所厌恶的事情曾经发生过，这件事和现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再加上他所痛恨的Gabriel Dupont，以及他过强化到必须使用抑制剂的身体和身上的多处义肢。她清楚地知道King所追查的背叛者Gabriel Dupont就是生物医学领域的专家，也隐约能推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野原一彦曾经向她隐约透露了泽部遥斗这个人，紧接着提及了Ken离开S市的事情，其实两件事应该的确有所关联，如果她的猜测无误，那就是泽部遥斗提出了调离Ken的委托。
后来，S市局势因红星而波澜起伏，但经由泽部遥斗一番运作，红星的计划被全盘打乱，最终纸牌屋苦战一番后存留了下来，一众核心成员无一死亡。
泽部遥斗说，他想要看到的某个人的什么表情，却没能看到。他喜欢看到的，或者是茫然，也可能是恍然大悟。很明显他所指之人不是秦简，而是为了秦简安危出现在他面前的自己。
拼图已经完成。
原来有很多事情其实是围绕着她展开的。
她终于想起刚到达S市时所遭遇的事情，她在小巷里被一群混混困住，有个有着柔顺金发和漂亮的湛蓝色双眼的年轻人从小巷旁经过，又退回来看了她一眼。
那个时候，泽部遥斗的左眼，还并非如今的金色义眼。
“不止剥夺生命、权利和尊严，他还剥夺希望。”
——担当拯救者的希望。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2108年6月14日。
“秦简！”Keviness喊道。
秦简还在争分夺秒地破解密码，没能分出心思回应她。
“左青剪！”她拍了拍秦简的肩，“我知道答案了。”
Keviness看向秦简，“这次的事其实都是因为我，泽部遥斗他……”
秦简垂眼，满不在乎地亲了亲她的耳垂，什么也没说。
Keviness本已经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不管起因究竟是什么，结局总归是自己把握的。
Keviness输入了问题和答案分别作为用户名和密码，按下回车键提交了泽部遥斗向她提出的第三个问题。
屏幕上弹出认证成功的页面，秦简迅速查询并输入了停止指令，看着屏幕中的一个个节点暗了下去，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砰！”炸弹迸发出火光。
秦简还来不及恐慌，下一瞬就被炸开的烟花晃花了眼。
靠！竟然是礼花！
秦简把手里的平板狠狠摔在地上，Keviness也难得地惊掉了下巴。
大概能明白为什么野原一彦这么恨泽部遥斗了。
怎么就能忘了，泽部遥斗借红星的东风，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剩余的VX□□搞到手，必然是要带着一起离开S市的，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用在这种地方。
真是全然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秦简无力地叹了口气。野原一彦一点没说错，条件允许的话还是离泽部遥斗这家伙越远越好。
Kirk一路驾驶着直升机以航行规范两倍的限速超速飞行，风驰电掣一般地赶到厂房的时候，Keviness和秦简两人已经双双躺在了草坪上望天空。
碧蓝的天空洁净如洗，
“怎么办？是被恶魔掠夺了心智吗？”Kirk挠了挠头。
“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秦简与Keviness手牵着手，用那种带着点笑意的温柔语气说道。
秦简与Keviness相视而笑，夕阳给他们两人镀上色彩温和的轮廓线。
明天，也许会是无限明亮金光灿烂的一天，也许依旧是暗涛汹涌风云诡谲的日子——明天的事情，又有谁能知道呢？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会勇敢地，无畏地，坚定不移地，毫不动摇地，站在对方身边，迎接每个未知的明天。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起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