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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医生,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胃痛”医生拿掉眼睛,“不过,长小姐这个状况应该很久了”。
      “什么意思”?
      “照长小姐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的胃应该是常年累月下来的慢性胃痛”。
      “原因是什么?”
      “很多情况都会导致”医生边说边写,“吃饭不规律,饮食不健康,长期节食等都会导致胃不健康”。
      仇亘眉毛皱在一起,说长念的饮食方面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了。
      “这是开的药,你去药房拿药就可以了,还有光吃药不行,注意调养才能彻底好”。
      “多谢医生”
      二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长念睡得安慰,惨白的手上还吊着药水,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瓶。
      仇亘轻手轻脚的起身,观察了下滴管滴水的速度,适时的调慢了些。
      不知是知道这个床容不下她蜷缩成一团的睡姿,还是病痛的忘记了。长念的睡姿难得的规律又健康,呼吸平稳,只是脸色苍白了些。
      如此的生活状态怕是连长念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张足够吸引人的脸,她的脸很小,下巴很尖,因为瘦的关系脸颊和眼窝都有些凹陷,就像是吸毒的人的程度。
      吸毒!
      “不会的”他喃喃道,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吸毒,我真是想的太多了”。
      虽说如此搪塞过去,但他还是担心以长念如此随它去吧的生活状态,吸毒也是迟早的事,幸好,仇亘想,“幸好她穷”。
      仇亘不知道长念穷到了什么程度,这件事长念也没有特地说过。
      简单概括就是:仇亘说要包养长念的那一天,她刚刚因为欠了一个月的房租而被房东连人带行李扔了出来。
      这样穷的程度怎么吸毒?
      第二天一早长念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莫名奇妙的躺在某医院的病床上,当下决定,偷跑出了医院。
      ……
      医院很大,长念也是第一次来,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住院部的楼下然后站在那里。
      来来往往很多人,不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就是带着穿病号服的人,手里拿着纷杂的药单,收费单之类的。
      她捉住一个医生,笑脸嘻嘻的问,“医生,请问一下,大门在哪?”
      被他捉住的医生叫李同航,是医院住院部的住院医生。他穿着过膝的白大褂,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水味。
      长念没注意到的是这个男人的脸,用帅气来形容难免以偏概全,因为他的长相是帅气远不足形容的。
      “长念?”
      “嗯?”她眯着眼睛拼命的靠近看着男人的脸乱七八糟的将脑子里的人名仔细的过了一遍,“你认识我?”
      “唉,”男人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李同航啊!”他看那人还是一脸怀疑的模样,“你大学时候围棋社的社长”!
      “……”她还是一脸的我不知道你是谁的样子,不过她记得围棋社。
      长念大四刚开学的时候,亲爱的辅导员大人亲自去了宿舍将在下午三点钟睡得酣熟的长念脱了起来并且带到了办公室。
      三十五岁的辅导员有着发福的身材和胖到和蔼可亲的脸,塌塌的鼻梁上架着圆圆的眼镜。“长念啊!”她用右手的食指随着说话的节奏敲打在桌面上,“你再这样下去会毕不了业的”。
      “嗯……”她掰着手指算了算,“老师,该上的课我都上了呀,对了去年还多选了选修课”。
      “不是这个……”辅导员再次敲打着桌子,力道更大了些,“你想想!”
      “挂的课我都补上了呀”!
      “长念同学”辅导员推了推因为或许使劲敲打而下滑的眼镜,“你不觉得你的大学生活少了什么吗?”
      她又想了想,坚定的说,“没有,我过得挺好的,幸福美满,嘻嘻嘻”。
      “你……”辅导员怒了,“你的社团活动学分,零分,零分呀!”
      她……给忘了。
      这就有了后来长念加入围棋社的事件。
      至于社长,她并不记得,那个被迫进去的围棋社她压根不想沾边,也就去过……她默默的掰着手指,一次?
      围棋那种修身养性的事不适合自己。
      “社长啊,好久不见了!”她笑,只是皮笑肉不笑,这不能怪她,她真的还没能记得起这个人,对一个陌生人如何笑的真诚。
      “你终于想起来了!”他这才想到这还在医院,“你来医院,探亲?”
      “没有,我只是迷路了,大门在……”
      男人指了指大门大概在的方位,就听见了长念告辞的声音。
      远在市中心办公大厦里的仇亘接到了李阿姨焦急万分的电话,前后讲的话反反复复讲了许久,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去医院没见到长念。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通过座机让助理送杯咖啡进来,然后仰坐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女秘书敲门进来,那姿态婀娜多姿,踩着吓人的恨天高,穿着包裹着身材的黑色裙子,“黑咖啡,不加糖”,女秘书说完放下咖啡就出去了。
      他喝了口咖啡,拿起了手机。
      那边长念如愿以偿的出了医院,那边她正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狂奔,那边她还在咒骂某人为啥不留点钱给自己,上衣的口袋突然的震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手机这种东西已经八百年没见过了。
      长念胡乱的翻着衣服,弯腰的时候手机滑落到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屏幕华丽丽的碎了。
      “你在那里不要动,我去接你”。
      免不了的又是被李阿姨一阵数落……
      仇亘用刚买来的手机换走了屏幕碎掉的手机,“这个你收好,日后我好联系你”。
      她接过来反复看着手里玫瑰色的手机,顿时一阵恶寒,如此少女又骚气的手机真是不适合自己。
      “我去上班”他说。
      “嗯”
      长念回到家便一直睡,除了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外,还是因为习惯使然。
      入冬的江市昼夜温差特别明显,若是中午在外面便是将外套提在手里的份,晚上便是要裹上呢外套还瑟瑟发抖的。
      ”如果你不方便我还是住在酒店吧”俞艺霖体贴的问,她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两人目前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尤其自己有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男朋友。
      仇亘挺稳车,温和的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体贴的将俞艺霖的包提在手里,两个人挽着手进了别墅。
      ”先生回来了!”
      ”嗯”。
      ”李阿姨好久不见”俞艺霖温婉大方的说道,她的手仍旧挽着仇亘的手臂。
      ”俞小姐还是这么漂亮!”李阿姨端庄的姿态非常到位,毫无破绽,但她的内心现在却像是有万马奔过。
      难不成自家先生真的如此无耻了?李阿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楼上某个紧闭的房间,”你说这,屋里有一个长念小姐,这儿又有个俞艺霖小姐”她不自觉的开始鄙视起自家先生。
      ”先生吃过了?”
      ”嗯,我们先上去了,你没什么事就可以先回去了,”
      李阿姨想说长念小姐还没有吃晚餐,但她看了眼一旁温婉大方的俞艺霖,顿时哑然,她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上了楼。
      半夜,长念终究是抵不过胃痛,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四周没有一丝光线,她伸手摸着床头灯开关,一个不小心便从床上掉了下来。
      瘦弱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背部着地,手肘磕在了床头柜上。她的头发散乱着,额前满是汗渍,脸色泛着诡异的苍白。
      ”……”真是自作自受,她幽怨的看着黑色窗帘的方向,终于摸到了开关。
      柜子上摆放着些胃药还有附带的摆放整齐的用药说明,胃里如刀搅般难受,长念看看那个遥远的门,又想了想遥远的楼下的水杯,她毅然决然的关灯躺回了床上。
      胃还是疼,长念安慰自己,他在只不过是因为疼痛将这股子痛感放大了而已,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疼。
      她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反而又能清晰的感受到疼痛。
      外面走廊有走动的声音,轻悄悄的,来人打开门站在长念的床边,她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根本没听见。
      来人在黑暗中慢慢的掀开被子,将手放在长念的身上,就是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长念如针扎般跳了起来。
      仇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他熟练的打开床头灯问,”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显然是刻意放低的,因此听起来温和让人放松。
      沐浴在灯光下的长念,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极度恐惧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下一秒这个男人再有什么动作她便能一跃而起致对方于死地。
      可是这个男人是仇亘,他的声音让长念在意识到情况的一刹那后瞬间放松下来。
      ”没事”她回答。
      怎么可能没事,就算他可以无视她刚才的举动,但这满身的汗水,苍白的脸以及那半干裂的嘴唇。
      ”你吃药了吗?”
      长念余光暼到桌面上一丝未动的药,知道解释于事无补,”还没,我待会就吃”。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出了门。
      不一会儿,仇亘端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白开水进来,”我看着你吃”。
      他好像早就知道长念会不吃药而导致胃痛加剧一样,他从抽屉里拿出白色小颗粒的药片,”这是止疼药,你一并吃下去”。
      看着她乖乖吞下了药丸,喝光了那一大杯的温水,这才起身离开,顺便拿走了止疼药。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李阿姨从床上拽起来,李阿姨一手拿着吸尘器一手牵着一个小孩。
      没错,是一个小男孩。
      半人高的个头,头发剪的四面整齐,牛眼大的眼珠子一眨一眨。
      ”阿力过来,叫姐姐”
      ”姐姐”名叫阿力的小男孩有些羞赧的开口,”姐姐好,我叫阿力,今年7岁了”带着几分胆怯。
      长念透过正对着床的穿衣镜,心下一片了然,她现在的的样子跟鬼有什么区别。
      被汗湿的头发经过一夜的折腾,此刻正肆无忌惮的倒向各个方向,连带着是红肿的眼睛,白皙的过了分的脸和皱巴巴的白色连衣裙睡衣。
      她清了清嗓子,用目前能最为柔和的声音安慰道,”小弟弟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世界上的坏人都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长念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在凌晨八点钟起过床了,她疲惫的睁开双眼强撑着进了浴室。
      胃已经不疼了,呈现出周期性的疼痛总算是过去了,长念舒心的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面目上是说不尽的舒服。
      突然,她睁开眼睛,”对了,那个小祖宗”她想起阿力那副羞赧模样,差点就给忘了。
      李阿姨晚上七点钟上班,做好早饭后等着自家先生在七点半左右的时间出门,然后简单的打扫家务。
      平日里在这段时间之后,她动辄心情好的时候将别墅里里外外擦洗干净;动辄心情不那么美妙的时候就坐在大厅里磕着瓜子看戏曲节目。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是第一次将自己的孙子带了过来。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人,再三叮嘱不要调皮,不要打碎东西云云,这才放他进来。
      ”阿力是我的孙子”李阿姨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他喜欢画画,正值放假,我就带过来了”。
      经过刚才几十分钟对这座别墅的探险,阿力显然已经非常熟悉了,此刻,他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玩着带来的画笔。
      ”先生的意思是让长念小姐教阿力画画,就当是没有屡行本分的代价”,李阿姨说的特别流畅,但心里颇为奇怪的想长念履行的本分是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长念算是知道仇亘这个生意人怎么就会真的让自己白白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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