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伺候公子的人就是你！ ...
-
雨清清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又拐了一个弯，她绕完锡片手酸得不行，和宋妈妈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两人正式开始水仙凤凰的造型制作，等雨清清起来的时候发现宋妈妈刚从外面回来，她有点奇怪，因为宋妈妈早上一般不出去，见宋妈妈没有解释的打算，她也就不问。赶紧和她一起开始工作。
雨清清拿出自己画的图纸，凤凰身体是一个近似的球体，需要用铁丝扎紧实；尾巴是五根弯曲的线条，必须先做一个木制的托，不然光靠铁丝很难维持形状；最有挑战性的是翅膀的部分，为了表现出“羽翼丰满”的质感，雨清清必须把翅膀部分的水仙叶全部都压斜，让它们沿着一个方向长，而且还要把下面的根须全部收起来，这样就要求翅膀和身体连接的部分有很强的支撑力，否则整个翅膀都会坍塌。为此雨清清特地去外面打了一个弯曲UFO形状的铜板，嵌在凤凰的身体里，用水仙球整个遮住，只露出两片翅膀，然后在翅膀下面用竹制的篾网扎出翅膀的形状，看着厚实，其实重量很轻，然后在里面填满草屑再洒上水保湿，最后将准备好的水仙球一个个铺到上面，将根系全部都藏进去，只要根部保持水润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个工作很费力，雨清清拖延了两天才完成原来的计划。接下来她又赶紧制作尾巴，尾巴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为了减小难度，尾巴其实是固定在下面的基座上，并不和凤凰身体连在一起，到时候基座上只要放置各色花叶遮挡一下就没事了。
以上工作完成后，雨清清才开始着手准备凤凰头，她把水仙花叶扎成鸟嘴的形状，再把画好的眼睛嵌进去。
十天之后，所有工作才堪堪完成，凤凰展翅的模样已经很不错了，就是水仙花叶长的还不是很茂盛。雨清清要等这些水仙花球都能保证存活才能搬到青山独远楼去。
又等了八九天，花叶茂盛了不少，但是翅膀尖端的水仙球因为吸不到水萎蔫了，雨清清赶紧再填充草屑然后不停喷水。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雨清清起了个大早换上府里的新衣，又给自己的丫鬟发型上扎了两个喜庆的红蝴蝶结，宋妈妈笑她像个孩子，雨清清嘿嘿笑着，趁现在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得抓紧时间装嫩。
趁众人忙碌之际，雨清清赶紧让家丁来把水仙凤凰搬到青山独远楼。
雨清清把大部分花芽掐掉了，由于精心养护，现在凤凰表面以及几乎看不到鳞茎的白色，都是碧绿整齐的叶子。俏生生的水仙花开在凤凰的头上充当华丽的凤冠，在翅膀上和尾巴上长长地斜长出来，恰如飞翔时掀起的云浪。
老夫人和房里的人都被惊艳到了，仔细地凑着这个凤凰看，一边点着头，一边迭声道好。
“你这丫头本事真不小，御花园里也未必有这么精致的东西！”
雨清清一听扯上了皇帝，哪里敢应，低着头忙说是宋妈妈教的好，没有宋妈妈自己根本完不成，宋妈妈功不可没。
老夫人抬起头来赞赏地看着她，“是个有良心的，赏，都赏！”
雨清清赶紧道谢。
她捧着一锭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子一路回到了花房，内心雀跃不已——又可以少干小半年啦！
等到晚上，花家的老爷和六位公子都赶回了花府，府里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到处灯火通明。烟花照亮了夜空，爆竹声不绝于耳。
花府一向优待下人，雨清清和宋妈妈都去了青山独远楼吃年夜饭，虽然坐在外面，但是搭了棚子挡风，到处都是火炉，也不觉得多冷。府上还专门请了戏班子唱戏助兴，雨清清一句都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很开心，想想自己进花府不过三个月，已经攒了快两百两银子。按照这个趋势，她很快就能攒满三百两银子甚至更多。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个有饭吃有衣服穿的地方，她有点不舍得，特别是和宋妈妈相处了这段日子，她要是知道日后自己骗了她肯定会失望。
在这期间，雨清清给陈妈妈送了几次钱，陈妈妈都是一股不甘心的样子。雨清清越来越不安，但都到这种地步了，再怎么示弱都是没有用的，再塞钱也是没有用的，那个老妖婆就是个无底洞，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赚了钱赶紧走人。天涯地北，看她到哪儿去找自己。
这么想着，雨清清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台上演罢，老夫人竟然让霜、雪、虹三人换了衣服上去，一个吹笛一个弹琴一个唱曲儿。
雨清清奇怪，“她们怎么上去了？”
宋妈妈靠在椅背上，用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不远处的三人，悠闲道，“她们怎么不能上？”
雨清清有些无语，宋妈妈有点奇怪，象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不仅好几次早上不在，而且她以前不怎么喜欢霜雪虹三人，现在竟然能用这么悠闲的语气对待她们。可是雨清清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只是隐隐觉得和七公子的事有关。
宋妈妈颇为自豪地看着雨清清，道，“你是第一个在我这里坚持这么久的丫鬟，不容易啊……”
雨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妈妈不要这么直白地夸奖嘛……”
宋妈妈握起她略显粗糙的手，不舍地拍了拍，仰头叹了一口气，“唉，傻人有傻福啊，这世间，还是好人有好报的……”
“……嗯？您说什么？”
“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待会儿风就大了。”
大过年的没什么事情，雨清清就翻着花样做插花，做到后来自己都烦了。干脆出去逛一圈，但是街上也没什么人，刚想回来却被陈妈妈堵住了去路，阴阳怪气地说她听说了花府那个栩栩如生的水仙凤凰，又扯了一通，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两个字：要钱。雨清清后悔自己出来怎么就没有随身带一把刀，遇到陈妈妈就把刀亮出来，看她敢不敢废话。可是她现在身上没有武器，而且大街上和陈妈妈拉拉扯扯很容易被人注意，被逼的不行，雨清清只好把身上带的四两银子都给了她，陈妈妈从雨清清手里捞过银子，笑道，
“哎哟哟，我就说嘛，姑娘深得老夫人喜爱，果然是有钱人，一出手随随便便就是四两银子。”
雨清清气得不行，这分明是在自己脖子上悬了把刀，她硬是压下了想半夜里干掉她的冲动。
雨清清气呼呼地回了府，刚刚回府，松涛嬷嬷忽然来了，让雨清清去老夫人房里。
走到花老夫人房门口，看见霜雪虹三人眼睛红红地盯着她瞧，雨清清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进到房里，花老夫人也不跟她客套，直接了当地道，
“清云，你可愿去京城伺候七公子？”
雨清清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夫人，您刚才说，说啥？”
松涛嬷嬷道，“这也能听岔？老夫人问你肯不肯去京城伺候七公子。”
雨清清不是傻子，此刻只要应下，那就等于自愿去给那七公子当妾！雨清清心中不服，一时无法平静，霜雪虹那三个小美女哪里不好了？干嘛非要自己？
花老夫人看她垂着头，想来是还在犹豫，说道，“七公子爱花如命，正好你擅长侍弄花草，做事又本分，想必他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答应，明天就启程送你去京城。从今往后，月钱翻三倍，若是伺候得好，明年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
“明天就启程，月钱翻三倍”，这话如同利剑一般直刺她心脏。她瞬间回到了现实，自己怎么那么傻呢？她正愁摆脱不了陈妈妈，要是去了京城陈妈妈算个屁啊，招弟的事本来就是她理亏，陈妈妈必然不敢再拿招弟做文章。七公子是个瞎子，自己又有武功，自保的能力总是有的，到时候攒够了钱还不是想跑就能跑？！
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她吸了一口气，恭敬道，
“奴婢愿意前去照料七公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七公子！”
————
宋妈妈在花房外面一边晒太阳一遍嗑瓜子，看到雨清清回来，满脸笑容看着她，“我说什么来着，傻人有傻福吧。”
雨清清这才恍然大悟，指着宋妈妈，“哦，妈妈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前几天早上你一直出去，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宋妈妈放下了瓜子，“我在松涛嬷嬷面前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啊，将来可别忘了我。”
雨清清不想讲话了，所有人都认为能去做妾是她的福气，雨清清又气又无奈。
宋妈妈觉得她不太对头，问她怎么了。
雨清清恨不得大喊：老子不稀罕！但是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宋妈妈可是对花府非常忠心的，在花府这些仆人眼里自己能当上妾那就是莫大的荣耀，万一她一个说不好，宋妈妈出于谨慎考虑搅黄了她去京城的的事岂不是更麻烦。
雨清清闷闷道，“没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有点害怕……”
宋妈妈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京城的人不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雨清清扁了扁嘴，开始收拾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伺候公子的人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