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街》谢西红

19、重逢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两点，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窗户咚咚作响。女人听我说完，沉默了一瞬，随即将我一把抱到了怀中。谢谢你，小澈，谢谢你为我，为我爸做的这一切。
　　没事的，姐，做这些事我甘之如饴。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过一会儿还要坐飞机。
　　不用了，我也睡不着，我给你准备些吃食吧，弄好了我就回家拿证件去机场，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飞，好好照顾自己，等我的好消息。
　　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女人离开了，我听着窗外的风声，听着楼道响起的脚步声，听着指针转动的声音，从来没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
　　直到两天过去，密码锁滴地一声响起，门终于被打开，我兴奋地扑上前去。
　　女人用侧脸蹭蹭飞到她肩头上的我，绽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小澈，我回来啦！
　　就你一个人？虽然知道大块头可能无法过来，我还是有些失落。
　　他要在那边办理一些手续，过几天才能回来，我担心你，便提前走了。小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能把他救出来就好。姐，不需要讲感谢的话，在此之前，你已经馈赠了我很多了。你知道吗？你去庆城支教的日子虽然短暂，但让我意识到了脱离书本的生活应该有的样子，那真是一段十分美好的记忆。对了，姐，你们谈得挺好？
　　嗯。他跟我解释了当年跟我母亲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是孤儿，个性都极为要强，当时出走是意气之争，但异地之后矛盾没有及时解开造成两人感情越来越淡，也不能勉强，我能体谅他的选择。所以这回我跟他说了要跟陈飞离婚的事，他也支持我。等他回来，我就搬离原来那个已经没有了感情的家，同他一起重新租个屋子住。
　　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追求你了？我脱口而出。
　　女人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我的话，又像是听清了，被这句话的内容震惊到了。
　　糟了，遇到感情的事，脑子就不听使唤了，但话已出口，我只好理清思路，重新说了一遍，姐，等你跟陈飞离婚以后，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吗？
　　你比我小七岁唉，我不能耽误你。而且，我现在没有心思重新恋爱。女人拒绝得很快，但看到我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眼神无光，浑身的羽毛一下子萎靡下来，又面露不忍地加了一句，现在的紧要问题是，你要赶紧恢复人身，感情以后再说。
　　是啊，我要如何恢复人身呢？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