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乔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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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啊？”李挚然一洗完澡就缩进了李攸同怀里，李攸同想起答应了张晔的事便问了问怀里的小暖炉。
“最喜欢姐姐。”李挚然嘴巴甜，从小就靠这张嘴得了不少好处。
“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李攸同很无奈，她揉揉弟弟的头，换了个方式问他：“如果有人要送你东西的话，你最想收到什么礼物？”
“你要送礼物给我吗？”然然一下子坐起来，头磕到了李攸同的下巴，痛得她长长的“嘶”了一声，可还是要摸摸然然的头问他痛不痛。
“不是，我就是问一下你。”
李挚然撅着嘴“哦”了一声，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想要奥迪双钻，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溜溜球，你有没有看过那个广告？我想要烈击神鹰！”
李攸同当然没看过那个广告，但她还是点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
然然听完特别开心，小嘴吧嗒吧嗒就开始给她介绍动画片里的人物都用的是什么武器，有多厉害了。李攸同揉了揉太阳穴后把弟弟抱起来放到爸爸肚子上，“我知道，你跟爸爸说一说吧，爸爸不懂。”
李攸同直到周五也没有见到张晔，她估计张晔都把这件事情忘了。不过实验班的学生一向很忙，她是知道的，因此也每太放在心上。
张晔可没有忘记，他一直挂记着这件事。奈何这周实在是太忙了，老师在成绩出来以后又让他们把卷子拿出来重新讲了一遍，讲的同时带出了很多新的知识。他课后忙着做题消化，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哪还有时间去找李攸同。
吴老板对他这次的成绩还不大满意，他又给张晔印了几张卷子，让张晔“没事儿作着玩玩”。
所以这周六放学后张晔背着一书包卷子和错题本，拎着他的脏衣服站在教室门口等李攸同。
李攸同很快就下来了，看到张晔后笑着点了点头。张晔拎着东西跟上她，两个人一块往公交站走。
“这周的卷子太多了，我这一书包都是卷子。”张晔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其实也正常，成绩出来了以后老师就想着赶紧给我们补补，看看还有救没有。”李攸同难得说了句俏皮话。
张晔有些意外，“原来你也会这么觉得啊，我还以为年级第一的想法会不一样呢。”
“什么第一，不过是碰巧。班上比我爱学习、比我认真的人多了去了。我对学习，没这么深厚的感情。”她摇摇头，“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罢了。”
“嗯，那是因为他们都没你聪明。”张晔说的话让她想起了然然这个马屁精，然然也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来拍她马屁。
“你和我弟弟还真的是挺像的，说话都像。”她笑得很含蓄，但是张晔听出了她的揶揄。
“哪儿像了？”
“都喜欢拍别人马屁。”李攸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哦，我帮你问了他。然然说他喜欢那个什么陀螺。”
“什么陀螺？”张晔等着她说是什么陀螺，等了一会儿他才明白没有下半句。
“我听不太懂他讲的那个名字，都一个星期了，我有些忘了。你容我想想。”
张晔点点头，等了一会儿他听到李攸同说：“好像叫钻石奥迪？好像不是陀螺，他说想要那个悠悠球。”
张晔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好。谢谢你啊。”
“没关系，我就顺口问一下，小事情。”
“哦，你弟弟喜欢吃那个蛋卷吗？我下周再带给你吧。”
李攸同两只手一起摆，表示拒绝。“不用了，不能多吃。前两周他还说牙疼呢。”
“那是不能多吃了噢。”张晔点点头。
“对啊，他不喜欢刷牙，怎么说都不听话。都蛀了两颗牙了。”李攸同摇摇头，显然是宠爱又无奈。
“我觉得挺可爱的。也不知道我那个弟弟是什么样的，我真的挺想见他的。”张晔又靠在公交站的广告牌上，侧着头跟李攸同讲话。
“嗯，谜底没揭晓之前总是紧张又期待的。不过那个弟弟年纪不太大的话，应该会挺好相处的。和他玩几天他就会接受你了，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晔点点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心没肺啊，这么期待见一个，嗯，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实话，开始有点不理解吧。但各人的想法不同，我不能以我片面的看法来评价你对你弟弟的态度。”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张晔赞同似的点点头，“欸我有跟你说过我外婆吗？”
李攸同点点头，上次张晔说他外婆唠叨来着。
“我外婆就很不愿意让我再见我爷爷那边的人，包括这次我爸打电话来说想让我去我爷爷家过年也是，我外婆很不情愿的。”
“老人家当然选择护短了，她也是怕你们来往太多你妈妈会难过吧。”李攸同对此表示理解。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一开始也不打算去的。但是我妈说了她不在意啊，她说没关系。”张晔摇了摇头，“她说她和我爸都没感情了，才不会在意这些。那你说当初怎么他们又结婚了？”
前不久饱读了图书馆各类情感作品的李攸同想了想，然后说：“感情会被时间消磨的，可能你爸妈也是这样。”
张晔也点点头——李攸同说得真有道理。
回到家以后李攸同忙着复习，张晔说他这周有很多卷子要写，李攸同也一样。马上要期末考了，历史的挖空提纲、政治选择题综合训练卷、地理大题集合卷……
这周的课间全部用在了传卷子上了，下课以后没人敢去洗手间。万一少了哪张卷子，万一哪张卷子缺印漏印了，那就完了。
那天杨欣斓实在是太困了，下课铃一响就倒在了桌上。罗鹏杰也没那么好心帮她整理试卷，拿自己那份卷子的时候顺手放一张在杨欣斓桌上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杨欣斓一直睡到第二节课上了一半才醒来。伴随着她坐起身的动作，数张卷子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来，轻轻飘落到地上。罗鹏杰的余光瞥见了，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
杨欣斓翻了个白眼，俯身拾起试卷，一张张叠好夹到桌上堆着的书本里，她数了数，一共十七张。下课以后要去找李攸同对一对，看看少了哪张没有。
“你下次课间要再这么‘昏倒’了，我可没空帮你拿卷子。”罗鹏杰说着话眼睛却没看她。
杨欣斓再次翻了个白眼，“行了，谢谢您牺牲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帮我拿试卷，”
“不就是顺手拿张试卷吗？啊？他不得拿自己的啊？顺手放一张到我桌上，搞得好像费了他多大力似的。”杨欣斓找李攸同对完试卷后就开始发表她的不满了，“他要是不这么说，我还真的挺谢谢他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嫌呢？”
李攸同笔下不停，三两下把一面历史提纲的挖空填上了，嘴上也顺带把杨欣斓安抚好了，“嗯，是挺烦的哈，那下次我帮你拿卷子吧，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杨欣斓抱住她，脸在她肩膀上使劲蹭了蹭，“还是你最好了。”
“哎哎哎，行了，去吧。我这儿还写题呢。”
想起杨欣斓，李攸同又笑了笑。其实挺奇怪的，自己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他们也都说她永远都是一个表情，谁跟她说话她都是略提着嘴角，淡淡的。可是她身边算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挺外向的，杨欣斓、张晔、乔乔。乔乔，说起乔乔，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李攸同上高中以前一直住在靠近市郊的一个老小区里，后来爸爸在这边的电子城开了个店，又考虑到她上学不方便所以才搬了家。
李攸同家之前租住的房子就是乔乔家的。两个人年龄一样大，从幼儿园到初中上的都是一个学校，但是中考就把乔乔和她给划开了。乔乔的成绩不是很好，上了个家附近的民办高中。
之前每次考完期中考要开家长会的时候就能听到乔乔的妈妈骂他的声音，曾阿姨每次都是翻来覆去地骂同一句话：“黄煜乔！你自己看看你的成绩！跟同同一起长大的，怎么人家就次次都能受到表扬？我看你不要读书了，回来继承我这个小卖部算了。”
曾阿姨在一楼开了个小卖部，卖些纸巾酱料小零食。
也很奇怪，每次她一说不让乔乔读书了，平日里极其憎恶学习的乔乔就会抱着她的大腿哭，还承诺说：“妈！我一定好好读书，不会再考不及格了！”
然后李攸同放学后路过小卖部门口就能看到乔乔坐在店门口写作业，一高一低两个板凳，一个当椅子，一个当桌子。
当然，下一次考试乔乔总会有一科不及格，然后闹剧又会重新上演。如果黄叔叔没有出差，那乔乔就能躲过曾阿姨的威胁，但说来奇怪，黄叔叔出差的次数并不多，可每逢期中考完，他总有合同要签，总有生意要谈。可怜的乔乔也就躲不过曾阿姨的痛骂了。
李攸同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脑袋里的东西清空后她集中注意力开始做手边的数学卷子，周一老师要评讲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乔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