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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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张晔看着右手举着一组饮料，左手举着一瓶柚子茶喜滋滋吸着的曹子恒叹了口气。
曹子恒和他绕着荔高的林荫道慢吞吞地走，地上还是很多枯黄的叶子，张晔用鞋底把叶子搓成一小堆，再次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曹子恒看了他一眼。“吴老板没让你参加点竞赛什么的？你是闲的吧？”
”没那个能力，自取其辱去么？”张晔说。
“化学社也没去了？”
张晔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你把人骗进来的，自己不知道化学社是个什么地方？”
化学社主要的任务就是带领大家把书本上的实验做一做，张晔坚持去了三次，第四周的社团课他就溜到食堂吃饭了。
“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的。”曹子恒很卖力地推荐自己，“收了钱得办事啊。”
“什么钱？”
曹子恒：“我回来做演讲要收钱的。”
张晔盯着他的圆脸看了两秒，叹口气：“你觉得我应该......”
“应该。”曹子恒立刻回答。“不管你想问我什么，都是应该，可以，去吧。你现在在纠结无非就是担心结果不如你的意，你有去做的想法了就说明你考虑得差不多了，现在欲说还休的不就是怕结果不好么。”
“我要是想杀个人缓解一下压力呢？”
曹子恒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你们之前说我活在传说里，觉得我挺牛逼的是吧。”
“嗯。”张晔点头，你不是挺牛逼，是很他妈牛逼。
“但我觉得我其实过得也就这样。上大学、兼职、翘课、谈恋爱、分手、再谈、考试，和百分之八十的人过得差不多，只是我上的大学好点儿。”曹子恒看了他一眼，“别笑。很多时候你获得什么、成为什么和能力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选择，你选择了什么。”
“你是怎么从前面的例子推导出后面的结论的？”张晔听完沉默了两秒，然后就笑开了。
曹子恒：“重要的就是后面的结论。”
“我知道了。”张晔拍拍他的肩，“我回去上课了。”
“嗯，正好刘姐等我呢。”曹子恒摆摆手转身往行政楼去了。
今天是周六，张晔他们放学的时候高三年级组的领导刚结束了冗长的讲话，换了曹子恒上去。曹子恒的名字前有一串长长的附加词。
“下面欢迎荔高03级优秀毕业生，以全省第九的好成绩被国内顶尖学府K大录取，现就读于该校计算机系的曹子恒同学给大家带来讲话。”
张晔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曹子恒坐在桌子后面人模人样地在讲着“社会评价体系中最公平最划算的就是学历”，他一面听一面盯着楼梯口，怕李攸同下来找不到他。但等到曹子恒的讲话结束，高三年级组长上去再次动员了一下百无聊赖的高三学子，甚至最后听完动员大会的人稀稀拉拉回了高三教学楼他也没看到李攸同。
张晔上六楼转了一圈，没人，他皱了皱眉转身去了办公室。其实他可以先走的，毕竟他和李攸同从来没有跟对方说过“放学一起走”这样类似约定的话语。李攸同也说过这周会很忙，应该就是不一块儿走的意思了。
但张晔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没有看见李攸同后又往行政楼跑了一趟，然后看见了拿着书包从主任办公室往外走的曹子恒。
“还没回去呢？”
张晔点点头，心烦着呢，没打算跟他多说话。但曹子恒快走两步跟上了他，笑着说：“刘姐还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去吃饭，老太太。”
“优秀毕业生独享的顶级礼遇啊。”张晔听完也笑了，“曹主任念的那一大串衔头不是白说的。”
“怎么一个人走啊？”曹子恒点点头。
张晔闭上嘴不说话了，半响又叹了口气，“学长，你回去吧，我去那边等公交车。”
“嗯。”曹子恒转过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其实我挺看好你的，成绩也好什么也好。选你喜欢的选项吧。”
李攸同早早收拾好了书包，下课铃一响她就拎着行李袋出了教室门。高二十三班到校门口的线路有很多条，不路过一班的路线更是数不胜数。
她爬上七楼穿过回廊到了高三教学楼，又穿过了高三教学楼边上的天台到达行政楼，然后坐上电梯下到一楼。避开了在架空层听演讲的学生，绕着音乐楼出了校门。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晔。杨欣斓神神叨叨跟她说了一通话以后她就总觉得怪怪的，平时不觉得总能看见张晔，但是......她发觉事态的严重是在月考那两天的晚自习上，她捧着数学错题本发了半节课的呆。再集中注意力看了半道题，思绪又飘到了“张晔”上。
她有些手足无措，集中注意力进入学习状态对她来说不应该是一件难事，上一次这样是高一的时候了，在天台拐角听见了两个女生讨论她的成绩，不是什么太好听的揣测，她烦躁了二十分钟就重新进入状态了。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于是选择了逃避。
等车的时候她一直悬着一颗心怕遇上张晔，那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等他一块走？她想了想，躲到了等车的人堆里。所幸，车很快来了，没有遇上张晔。
因为兴致不太高，所以回家以后她就缩进了房间。说是看书，但是摊开在眼前的《高考英语高分范文》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童佳慧洗好碗进来见她在看这本书有些惊讶：“你不是说用不着这书吗？我本来还打算拿去给对面老张他儿子看看呢。”
书是童佳慧之前带然然去书城的时候给她买的，她又不会挑教辅书，随手买的，李攸同翻了翻觉得没什么用就一直摞在书架上。
“嗯？买了不看就浪费了，什么事？”
“哦，送你个礼物。”童佳慧笑了笑，“你猜一下是什么？”
李攸同也笑笑，“不过年不过节的......快要母亲节了，应该是我给你买东西才对啊。”
“我要你给我买什么东西啊？浪费钱。你每次给我买康乃馨，放不了半天就要被然然一瓣瓣掰了。”童佳慧说。
“嗯。”
童佳慧掏了个小盒子放在她书桌上，“送你个镯子，奖励你月考又考了第一。”
“妈。”她有点无奈地打开盒子，“买这个干什么，学校也不让戴。”
妈妈坐在床边上说：“冬天可以戴上，衣服遮住了看不到。这个银镯子辟邪的，竹节就祝你学业节节高呗。”
“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反正也看不进去，她干脆合上书坐到童佳慧边上。
童佳慧把镯子拿出来给她套上，端详了一下说：“过年我看到李枫琳戴了一个，挺漂亮的，我就说也给你买一个。”
她妈妈永远是这样，看到别的小孩有想起自己家的是不是短了什么。桌上那本辅导书也是，她陪然然去买书看到人家带着小孩买资料，就顺手给她买了一本。
“哦，这样。”她把戴着镯子的手腕转了转，“好看，谢谢妈妈。”
童佳慧昂了昂头说：“那当然，我的审美差不了的。好了，你看书吧。”
妈妈出去以后她没再打开书，该做的在学校做完了。书包里有本刘姐还她的书，过了一个多学期她才想起来还给李攸同。图书馆的借阅期限早就过了，李攸同赔了两倍的钱给图书馆，这本书就带回来了。她想了想，没有拿那本书出来看，时间太久了，都忘记了讲的是什么，对结局也失去了兴趣。
李攸同盯着台灯愣了会儿神，觉得眼睛有点疼了才挪开目光，然后把镯子摘下来放进盒子里，又把盒子塞进了抽屉。做完这一切后她把书柜里排整齐的书一齐往外挪了挪，又把刘姐还给她的书塞进了里面的空隙，只要不刻意去翻就看不见了。
希望过段时间就会变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