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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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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宫里。
身穿黄衣的露秋提出疑问:
“惊春姐姐,您不觉得今日这夏姑娘颇为奇怪么?从样貌到身形,甚至声音,除了不会功夫,完全就是我们宫主的样子。”
白衣的雪冬也附和道:“我近前看过,耳后的痣也是一模一样。”
绿衣的惊春闻言抬头:“雪冬,你可有看清那痣的位置?是否一模一样?”
雪冬点头:“惊春姐姐,我日日给宫主梳头,岂会记错,千真万确。”
红衣的芒夏一向是急脾气:“那不管了,咱们先将那夏姑娘接回来就是。”
惊春摇头:
“不可,许是宫主有难言之隐不便告知我等,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这样,露秋,你派人盯着那小院,其他不必理会,只一件事---跟好夏姑娘,护她安危,若有危险,随时来报。芒夏和雪冬,你们二人继续去寻宫主其他消息,若有消息,也随时来报。”
三个姑娘领命而去。
第二日,夏知和云容在家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肖盛的消息。
肖盛一直到晚间才回来,回来时满面笑容:
“夏姑娘,总镖头答应了,你明日就可随我一同去上工。先是每月五两银子,若以后做的好,可再加。”
夏知一听大喜过望,连连感谢肖盛。
云容也高兴地说道:“我再去做两个菜,我们替夏知姐姐庆祝一下。”
云容手脚麻利地做了两个菜,吃饭时夏知提出了会尽快找房搬出去住。
云容劝她:
“夏姐姐,你这工钱不过才每月五两银子,京城里房价甚高,租个房子也要五两了,你若租了房,怕是饭也没得吃了。况且,你这单身一人住着,也是不安全,不若还是住在我们这里可好?”
夏知笑着拒绝:
“打扰了这些时日,我已是心有不安,如今肖先生已是帮寻我了活计,每月有了例银,怎好意思还住在此?我且去寻一处便宜之处先住下再说。”
肖盛见女儿着急的样子,伸手摁住了云容。
他转头对夏知说道:
“夏姑娘既是不愿住舍下。不如这样,那镖局内原是给我安排了专门的住处,只我考虑到还有云容,便没有住在内。我明日和管家打个招呼,且将原来备给我的房间挪给你用,那住处在镖局内,是一个独门小院,虽也不大,但清净又安全,适合你。”
夏知起身给肖盛行了一个大礼:“肖先生,大恩不言谢,夏知定会好好干活,不辜负您的一片心意。”
肖盛也起身:“夏姑娘言重了,你和云容一见如故,情同姐妹,肖某也将你看做女儿一般,你今后也常来家里,万莫客气。”
云容上前揽住夏知胳膊:“夏姐姐,你可要时常回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夏知温柔地抚她脑袋,三人和乐融融地用了一顿晚餐。
三源镖局不愧是京城第一镖局。
看着甚是气派,灰瓦白墙,漆黑的高大双门,悬梁上挂着龙飞凤舞的招牌,门口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
夏知站在门口,心下暗叹:这京城真是不一般,一家镖局也有如此气派。
肖盛带着夏知先去了管家处报道,又提出了住处之事。
管家李伯年纪有五十岁上下,一副干练老道的样子,人看着也是一派和气,住处之事,因着有肖盛做保,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和管家打过招呼后,肖盛就带着夏知去了账房。
账房在镖局□□的堂间里,一正房俩耳房。
账房里日常除了肖盛,还有两个小伙计,一个负责洒扫,一个负责理账,夏知主要是负责记账。
夏知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坐在耳房里看起了账本。
没看多会,一个穿着桃红衫子的圆脸丫头寻了过来,说是管家李伯派她来带夏知去看住处的。
夏知和肖盛打过招呼便跟那丫头走了。
镖局很大,分为前院和后院。其中前院又分前庭和□□。
前庭主要是用来做会客厅堂,在就是一片硕大的空地用来做镖师们日常习练拳脚和几间敞亮阔的厅堂用来吃饭。
□□则主要用来做了账房和总镖头的书房,相对清净得多。
后院分了南北两院,南边院子住了总镖头初广志一家,说是一家其实也不过是他和夫人王氏,儿子初嘉硕三人并几个丫头小厮罢了。
北边院子则是隔了几个小庭院,住了几个单身的镖师,这其中,有一座庭院在南北院子之间,也算清净,一直是给镖局的账房先生住的,也是原本备给肖盛的,此时便是将这间给了夏知。
夏知跟着那小丫头走进去一看,很是满意。
小庭院独立门户,入门就是长条的过廊,往前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正对的就是一个小小的正厅,厅的南边是卧房,北边是书房,书房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厕间。
夏知满意得不得了,庭院和房间瞧着清清爽爽的,一看就是有人打扫过了。
她笑着谢过那丫头。
小丫头赶忙行礼:
“姑娘不必客气,李管家吩咐过了,以后您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是,我名唤小桃,日常在灶间帮忙,日后您的膳食也由我这里给您送来。”
虽然云容很是不舍,夏知还是很快搬出了肖家,住进了镖局的小庭院。
镖局生意很好,日常账务繁忙,肖盛要负责整个镖局的账务记载,夏知和另外一个小伙计负责帮他记录和整理。
这个时代的记账方法已是比较完善,文字和数字记录相结合,也有“收、支”的记录符号,只是还未引进阿拉伯数字,计算起来不够便利。
夏知在记录时将那文字数字化成阿拉伯数字标记在一旁,如此到计算时便又快又准。
肖盛本是抱着帮她一把,没希望她能帮多大忙的想法。
谁知,夏知做事又认真又麻利,不但账记得清清楚楚,连算的那结果也是又快又准,不由让他惊喜交加。
肖盛便逐渐将一些重要的账目和银钱收支事宜也都交给了她。
这日,夏知正在记账。
一人快步走了进来,见到夏知似是楞了一下: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处?肖先生呢?”
夏知闻言抬头:
是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黑眸显得很温和,修长高大的身子此刻正立在柜案前。
夏知来的时日虽短,但镖局内诸多镖师都知道账房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先生,因此时常有那单身的镖师寻了各样的借口来账房同她搭话。
但眼前这人她确是第一见到,且看样并不是为寻她而来。
夏知起身笑道:
“我是镖局新来帮肖先生记账的夏知,肖先生今日有事去了大同票号,不知您是哪位?寻他何事?”
那人见夏知笑的甜美,一时竟是呆了的样子,好一会才回神。
回神后他面红耳赤地说道:“我寻他有事,他既不在,我明日再来吧。”
说罢便匆忙转身准备离去,正巧理账的小伙计此时也进了门,见到那男子赶忙行礼:“少镖头。”
夏知听到,赶忙也在从柜案后走出来行礼:“少镖头,夏知不知是您,请见谅。”
初嘉硕有些手足无措地说:
“无事,无事,我一直押镖在外,才刚回来,你不识得也是正常。”
那小伙计上前问道:“少镖头,您来账房有何事?”
初嘉硕拿出一叠纸:
“这是林家商铺从淄城带回来的货物清单,寻肖先生算下我们该收多少镖银。”
夏知一听,不是多么机密的事,便主动提出:
“少镖头,肖先生不在,不如我来算吧?”
初嘉硕抬头:“你能算?这次回镖足足有十一条船的货物。”
夏知肯定点头:“能,您且在正厅稍坐,我这边算好了便报给您。”
初嘉硕闻言诧异:
“十一条船的货呢,我就不等了。也不着急,林家是常客,规矩都是月底一同结账,你这两日算好便可。”
夏知摇摇头:“并不需要那么久时间,您稍坐片刻就好。”
初嘉硕疑虑地望着她,虽然这个新来的女先生是很美貌没错,但若算错了账,怕是就不太美妙了。
夏知唤来平日里负责洒扫倒水的小伙计去给初嘉硕倒茶,自己则转身进了里间算账。
初嘉硕留了个心眼,将林家最后那张汇总账单偷偷藏在了袖中。
此时不能复印,全凭手写,因着这些原本还要留底。
夏知便新取了一张纸,快速将所有货物金额按照顺序誊抄成阿拉伯数字,然后又迅速加了两遍,写了一个金额上去。
外厅的初嘉硕竖着耳朵听,可是不知是夏知的手轻还是她压根没用算盘,初嘉硕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初嘉硕一杯茶刚见底,夏知就拿着一张画着奇奇怪怪符号的纸走了出来。
她将算得的数字报给初嘉硕:“少镖头,货值总共是三十六万两千五百八十二两银子。”
初嘉硕狐疑的盯着她,慢慢从袖口中掏出林家那张纸来瞧:三十六万一千九百八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