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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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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省略一沉思,便点头应道:“夏姑娘若不嫌弃鄙舍简陋,自是可以。”
夏知慌忙行礼:“多谢肖先生。”
肖盛摆手示意不必客套,一行人随后直接去了肖盛在京城租的院子。
肖盛租的是个两进的小院子。
门房过来直接是长厅,长厅连着后院,后院两间小房,夏知和云容暂住一间,肖盛住一间。
当晚,云容下厨做了几个菜,留那赶车的潘姓汉子一起吃了饭。
第二日,夏知早早起床,准备出门去寻住处和试着找份合适的生计。
云容怕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人出门有什么差错,执意要陪她一起。
俩人便拉手出了门,在街上逛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京城的物价竟是比邺城还要高,像肖盛租的这个小院,一个月竟要五两银子。
云容便劝夏知:
“夏姐姐,你且不急搬出去,京城物价如此之高,你不若等着寻到了活计,拿到月例银子再寻住处。我爹爹租的院子虽小,但我家人口也不多,你权且将就几日可好?”
夏知摸摸半空的钱袋,不好意思地说:
“云容妹妹,那我只能厚着脸皮再叨扰几日了。”
云容甜笑着搂住夏知胳膊:
“爹爹每日要去上工,我一人在家本也无聊,夏姐姐肯多我陪几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说得上是叨扰。”
京城确实繁华,绿瓦红墙之间,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密密麻麻,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一不彰显着泱泱都城得热闹兴盛。
但如此热闹的街市上,夏知和云容却因为囊中羞涩,只能逛逛小吃摊子和糕点铺子。
俩人正在一家老字号铺子里慢慢选喜欢的糕点,铺子里的小伙计忽然上前给夏知行礼:
“小姐,我们掌柜的有请,烦请您移步后厅。”
夏知楞了一下:“你们掌柜的是谁?寻我何事?”
那小伙计满脸堆笑:“小的也不知有何事,烦请小姐您移步后厅就明白了。”
夏知警觉地看着他:“我并不认识你们掌柜的,我不去。”
云容心里有点怕,她上前挎着夏知胳膊说道:“夏姐姐,咱不买了,我们赶紧家去吧。”
俩人说着就往门外走去,小伙计急忙上前拦了一下:“姑娘,我们掌柜不是坏人,她寻您确是有事。”
夏知后退两步:“素不相识,何谈有事?你让开,我们要走了。”
正僵持间,后堂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小伙计上前:“掌柜的,这位小姐她……”
那女子一挥手:“你先下去吧。”
夏知没想到这么大的铺子,掌柜竟是位女子,她抬头看那女子:
年纪约有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一件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单看五官倒也平平无奇,但一双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一副精明利索的模样。
那掌柜的竟然俯身给夏知行了一个大礼。
夏知唬地直往后退,口中直呼:“你是何人?你这是作何?”
那掌柜的见夏知这般反应,也是怔了一下,随后倾身上前在夏知耳边轻声道:
“宫主可是不愿暴露身份?惊春姑娘已是给各处分号发来密令,要求各处看到您就立刻回报,此刻属下已是禀报过惊春姑娘,她须臾便到,还请宫主到后厅稍待片刻。”
夏知有点发晕,这掌柜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明白,却完全没有没明白其中的意思,莫不是,她这理解力出了问题?
夏知侧头望着掌柜:“你到底是谁?这话何意?”
“属下于桑,您,您不记得属下了?”那掌柜的犹疑地答道。
“我从不认识你啊,你怕是认错了人。”
夏知一路被人追杀几回,自是长了机警,没有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前,她是什么也不敢认的。
“不可能,世上绝无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啊。”掌柜的一脸坚持。
“可我确实不认识你。”夏知认真回她。
“您鲜少来铺子,不认识属下也实属正常,您且待片刻,等惊春姑娘到来可好?”
那掌柜低声央求。
“天色晚了,夏姐姐,我们赶紧家去吧,爹爹怕是在家中等着了。”
云容愈加不安,再次提出要走。
夏知抬头看外面,天色渐暗,她们两人对都城又不熟悉,她也不再和那掌柜纠缠,径直拉着云容往外走去。
女掌柜立在原地,想留又不敢用强的样子,见夏知头也不回,只得派人悄悄跟了上去。
这日晚饭时,云容和肖盛提出:“爹爹,夏姐姐想寻一份活计,您这里可有门路?”
肖盛问道:“夏姑娘有何技能?”
夏知脸红:“略识得几个字,勉强能算算账,绘画也算是通晓一二。”
肖盛一听,眉头微微皱起:
“眼下这世道,女子抛头露面的着实不多,适合女子的活计更是少。偶有招工,也多是绣娘织工之类,夏姑娘怕是不好寻活计。”
夏知叹口气:“我自小家里只是一味让我读书画画,其他真是鲜少接触,如今却知道生计艰难了。”
肖盛想了一下,同夏知说道:
“这样,镖局那边账房里现缺一人记账,我且去同总镖头说说看,让你过去记个账,夏姑娘意向如何?”
夏知欣喜:“若不为难先生,夏知自是感激不尽。”
肖盛连连摆手:“为难倒是不曾,就是不知是否可成,姑娘且明日等我消息再说。”
饭毕,不好意思白吃白喝的夏知抢着收拾碗筷。
晚上,夏知因着心里有了期盼而高兴,一直辗转未曾入睡。
刚迷糊一点想要入睡,就感到有人在轻轻推她。
夏知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屋内竟然齐刷刷站着四个人,她一下清醒过来。
这京城竟然也如此不安定?盗贼竟如此猖狂,胆大到特意将她摇醒?
夏知立即瞥一眼云容,却发现云容毫无反应,睡得酣沉。
夏知无法,壮着胆子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民宅?”
那四人面面相觑,似是没料到她竟如此反应,然后齐齐跪地:
“属下惊春”
“属下芒夏”
“属下露秋”
“属下雪冬”
“参见宫主。”
夏知一看,得,这是和白天见到那掌柜一伙的。
她打定主意自己没弄明白前,绝不认任何身份,便开口说道:
“你们真是认错人了,真的,我哪是什么公主?你们看我这副落魄样,怕是给公主当丫头人家都不肯要。”
为首一个绿衫女子站来起来:
“宫主,是属下等人失职,竟让人将给您劫了去。”
夏知头大得连连摆手:
“哎呀呀,你们怎就不信我呢?你们真的搞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另外三人也站了起来。
红色衣衫的姑娘上前:“宫主,面貌可以相似,您的功夫旁人却无处习得。”
夏知这下更加确认他们搞错了:“那你们是真得寻错了人,我压根不会功夫。”
黄色衣衫的姑娘急了:“宫主,您的拈花功独步天下,您怎说不会功夫。”
白色衣衫的姑娘此时一脸迷惑,她犹豫着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寻错了?”
她话语一出,夏知赶忙点头:“你们是真的寻错人了,我确实不会任何功夫。”
绿色衣衫的姑娘突然出手,直逼夏知的双眼,夏知惊得赶紧低头,险险躲过。
绿衫姑娘并不停手,继续攻向夏知胸前,夏知慌得胡乱躲避着,看着凶险,但竟也是次次躲过了。
几个回合后,那姑娘终于停了手,面露疑惑:
“这位姑娘应是习过内功,但身手毫无章法,不像是日常练功之人,难道我们竟真的错了?”
红衣姑娘上前仔细看夏知脸庞,纳闷道:
“可是,世上真的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么?这完全生得是一模一样。”
黄衣姑娘也上下打量,然后不确定地说:
“可是这姑娘眼神和我们宫主倒确是丝毫不同,况且……”
她停顿一下,环顾四周:
“况且若是宫主,怎会忍受住在这种地方?怕是连站立片刻都不肯。”
黄衣姑娘此言一出,其他三位姑娘均不约而同地点头:“确实。”
绿衣姑娘想了一下又问道:“敢问姑娘姓名,从何而来?”
夏知犹豫地回:“我名夏知,从浮弯镇上来的。”
听到夏知自报了姓名,红衣姑娘再次惊呼:“为何连姓名也相同?这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白衣姑娘皱眉:“可是,若是宫主,她为何不认我等?”
绿衣姑娘手一挥手,制止了她们的讨论。
她转头对夏知说:“夏姑娘,怕是我们确实寻错了,多有打扰,对不住了。”
夏知无谓地摆手:“没事,想来我和你们那宫主长得确实相像,不然也不会如此多人都认错了。”
四人同夏知致歉后一同离去了。
离去之前那白衣姑娘顺手解了云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