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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瑶失踪许期何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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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不只是魏淮这样想,一旁的骆瑀也是一脸的惊讶,只不过因着他沉默内敛的性格,表现得并不明显罢了。
确实是不大可能。楚晟灭兰家满门之时,魏淮不过束发之龄,连宫中都尚且未回,更遑论登基了。
那么——楚昔是多久以前就密谋好了要夺权的?
没人知道。
兰忆低头沉思片刻,抬了头,却是一脸恍然大悟:“你说,这会不会与那‘漠儿’有关?”
魏淮皱了眉,道:“你是说楚昔灭兰家满门之时所唤的那人?可我并未听说过此人啊。”说完看了看风轻云淡的骆瑀,道:“你知道吗?”
他这一问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情,根本没指望骆瑀能回答,是以问了之后并未太在意。哪知骆瑀却很是认真地回答:“知道。”
魏淮来了精神:“哦?那不知骆国师可愿意告知一二?”
骆瑀道:“齐漠,字扬桐,本是摄政王府座上宾,后因蛊惑朝中重臣被先王处死,尸骨丢入乱葬岗,而今,已有十四个年头。”
魏淮大惊,道:“十四年……那时,我不过六岁,怎么……”
如此看来,楚昔暗藏这颗蠢蠢欲动的谋逆之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四年,足够一个少年纤长了双腿,纤瘦了腰肢,成为翩翩贵公子。而楚昔谋逆的心,非但没有被流逝的时间冲淡,反而变得越来越浓重。
无疑,那齐漠定是对他极为重要的人。他们可能是拜把子兄弟,可能是三观尽合的好友,甚至可能是……俩断袖。
若楚昔有龙阳之好……
但这也说不通,若他真是个断袖,那他与兰忆那段缠绵悱恻的情事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喜欢男人的男人还会喜欢女人?双性恋……?
“你是不是看错了?”魏淮皱了眉,十分怀疑地盯着兰忆。
后者十分不耐烦:“你觉得我可能那么糊涂,连屠我满门之人我都记不住?”
好吧,大概是他多虑了。但他总是觉得,这事不对。
先不说楚昔就是楚晟这事儿了,就是楚昔密谋夺权之事,就足够让他头疼。
揉揉眉心,他道:“好了,这事就商量到这儿吧。记住,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兰忆点头。
骆瑀道:“嗯。”
苍莫笑说:“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流桑看着苍莫,点了头。
等等……苍莫?流桑……?!
魏淮恼怒地看着俩人,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走路还一点声音都没有,比鬼还吓人。
苍莫道:“有一会了。恰巧听你们说了楚昔就是楚晟这事……对了,楚晟是谁?”
魏淮瞪着他,没好气地道:“不知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不能来?”苍莫道,“好吧……又出事了。”
魏淮道:“还想骗我?上次坑我回宫时你便是这么说的。”
“真的出事了。白瑶公主不见了。”
魏淮立马紧张了,不管不顾地跑向白瑶殿。白瑶殿殿门大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平日里规规矩矩立在殿内的宫人们此刻无一不是躺在地上,魏淮跑过去,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还有气,应该是被什么人打晕了。”魏淮心道。
骆瑀一行人随后赶了过来。看着躺了满地的宫人,兰忆一惊。魏淮道:“兰姑娘,我们是男子,不方便进女儿家的房间,你能不能进内殿看看?”
兰忆点了头,随即跑进内殿找人。但是,内殿也是空空如也,只有散落满地的被褥,半点不见人影。
正要离开内殿,兰忆却蓦然注意到了榻边可疑的脚印。
“你们快来看看!”兰忆叫道。
魏淮骆瑀几人这才进了内殿。见了兰忆,纷纷拥了上去,魏淮道:“看什么?”
兰忆伸手指了榻边的脚印,道:“你们看……那是不是男子的脚印?”
魏淮凑上去看。他伸手比了比,皱了眉,心道:“大概四十码。”点了头,又道:“是男子的脚印。看样子,应该是个常年习武之人,武龄至少十年以上。”
骆瑀皱眉沉思。兰忆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苍莫,道:“侍卫营并不在宫中,去侍卫营也并不往这个方向。说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白瑶公主消失不见的?”
骆瑀魏淮这才反应过来,局促地盯着苍莫和流桑。苍莫镇定自若,道:“流桑刚来,总要熟悉宫内布局,不然不好保护陛下。我带他熟悉地形,经过白瑶殿见殿门大开,殿中空无一人,便没敢进去,立刻就去了思潞阁寻陛下。”
魏淮皱了眉,道:“不是说了不要流桑保护吗……对了,你来白瑶殿途中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苍莫想了想,道:“没有。”
流桑却点了头,难得地开了口:“见过。一个黑衣人,藏在树上,踩了树枝。但苍莫并未注意。”
魏淮挑眉,道:“听觉不错啊。苍莫,你放心,我是信得过你的。”
骆瑀道:“流桑总能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微小声音,这便是我叫他保护你的原因。”
撇撇嘴,魏淮道:“嗯。流桑是吗……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诉苍莫?”
流桑道:“那人并非善茬,我怕告诉了苍莫,苍莫会有危险。”
魏淮笑了,道:“那你真是多虑了,苍莫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流桑摇摇头,道:“不。苍莫打不过他。”
苍莫挑眉,道:“你怎知我打不过?”
的确。苍莫武功高强,一把剑舞得很是厉害,虽不及骆瑀的逐霜剑法,却也是杀伤力极强的。是以天下难找到能敌得过他的人。
但……若那黑衣人不是人呢?
魏淮的眉头不能再皱得更深:“你是说,我们宫中,有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