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番外】if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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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假如两人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没有经历任何时空穿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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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坎波巴索，正被仲夏的暑热所支配。
围绕着埃马努埃莱二世威严的白色雕像，一簇簇绯红花瓣的百日菊在底座竞相盛放。青石路旁簇拥着成片的卡萨布兰卡，纯白庄重的花瓣对雕像投以无声地注目。
花香袭人，烈阳投下的光束在糜烂的香气里发酵。
沢田纲吉吸了吸鼻子，空气里馥郁的花香让他有点走神。
话说……两边都是见不得光的Mafia，堂而皇之地在意大利国父的雕像旁会面，是不是有些挑衅？
他刚才还用余光瞥见了几个路过的巡逻警察，要是他们不幸暴露了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进警局喝茶，他还未满18岁，会受到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优待吗……
挥去脑海中不着边际吐槽，沢田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郑重地朝对面的老者颔首。
“感谢盛情，今晚的宴会我和我的同伴一定准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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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时下榻的酒店房间，锁上门，检查房间内部没有任何侵入痕迹后，沢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呼，好累……”
沢田闭上双眼，一边用游魂似的语气小声嘟囔，一边用手指摸索着解开西装扣子。
外套，丢。领带，丢。马甲，丢。皮鞋，丢。
脱到只剩下白衬衫和长裤，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沢田这才觉得自己从正装的束缚中找回了点喘息的空间。
骤然的松懈让早就疲惫的他昏昏欲睡，他索性放任自己暂时沉入梦乡，反正离晚宴还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兀地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沢田耸地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下意识地寻找自己乱丢的衣物。
“十代目，是我。”
听到狱寺的声音，沢田又立刻放松下来，打着哈欠去给狱寺开门。
门开到一半，砰的一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强硬止住。
沢田疑惑地看去，发现是狱寺死死抓住门板不让打开。
他看着自己，表情僵硬，紧缩的瞳孔正在不住颤抖。
即使没有超直感的提醒，沢田此刻也油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与狱寺僵持时，从狱寺的身边、半开的木板挡住沢田视线的位置，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耳边：
“怎么了，狱寺先生？”
轻微的脚步声后，一道纤瘦的身影绕过狱寺身后走到沢田面前。
颇为不俗的样貌，澄澈到剔透反光的蓝眼睛——维斯里家的少年首领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静静地注视着他。
半秒钟的大脑宕机后，沢田的瞳孔也开始和狱寺一样不住地颤抖。
完了。
沢田绝望地想。
他的西装外套、马甲和领带还散落在床上。
鞋子没穿，左边袜子的大脚趾磨了个小洞。
衬衫皱巴巴的，第一颗扣子没扣。
头发想必也翘得乱七八糟。
他在下午的会议中努力营造的沉稳形象，轰然倒塌。
reborn恶魔一般的声音开始在脑内360度环绕播放——
这是你第一次独立与其他家族会谈，也是彭格列对你的考验，希望你不要让别人觉得你是个离不开我的废物。
顺便，如果搞砸了这桩生意，你就不用回来了，在三途川过你的18岁生日吧，阿纲。
沢田打了个寒战。
现在他该做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打招呼吗？
不、不对。
他首先要做的，是把他的嘴闭上！
他现在还维持着打哈欠打到一半的状态，嘴根本合不拢啊！
然而，心里越是急迫，现实就越是跟他作对。
脸部的肌肉既僵硬又酸软，沢田花了整整三秒钟，眼角硬生生地挤出了半滴眼泪，才将自己大张的上下颚强行闭合。
说真的，他现在的尴尬程度，足以让他脚趾抓地，直接抠出一座彭格列总部了。
带着一种称得上悲壮的勇气，以及认命般的坦然，沢田将目光投向门外的两人。
与脸上写着山崩地裂的狱寺不同，这位名叫“艾利”的少年首领始终神色淡漠，与他在下午的会议上一言不发、仿佛置身之外的样子别无二致。
只有当沢田着急地努力合拢下巴的时候，那对湛蓝色的眼中才略过一丝生动的笑意。
“看来我贸然的前往打搅了您的休息。”
好在艾利没有说出任何奚落的话，只是简单地交代了来意：
“晚宴即将开始，由我来带两位去一楼休息室。”
天，他到底睡了多久，明明只想休息十分钟的。
沢田尽量使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一些：
“谢谢，请……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需要简单整理一下着装。”
那对蓝眼睛里再次浮现出一抹笑意，艾利体贴地轻轻替他关上门：“当然。”
五分钟后，一个光鲜亮丽的彭格列十代目走出了房门。
他脸上挂着从容和煦的微笑，步伐坚定而沉稳，完全看不出半点方才的窘迫。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正在哭泣。
一路无话，艾利送他们到休息室后简单交代几句就准备离开。
沢田叫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很抱歉，让你看到我了失礼的样子。”
艾利停下脚步，侧过头，朝他浅浅地一笑。
“可我觉得，您刚才在我面前展示的一面，要比下午会议上的时候真实得多。没有人会讨厌真实，我也不例外。”
沢田微微一怔，心底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
一直以来他都被要求、被期望成为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物，有时不得不为此进行一定的伪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真正的他远没有他在社交场合所表现的那样完美。
除了真正亲密的伙伴和家人，没有人希望见到那个真实的他。
那个做事冒冒失失的、在困难面前会产生怯懦情绪的、精通于吐槽的、喜欢流行乐而不是高雅艺术的、一点都不喜欢学习和工作只想永远活在假期里的他。
内心的惆怅仅维持了一秒，沢田再一次扬起模式化的温和笑容。
现在是社交场合，他还肩负着重要的任务，接下来决不能再有任何懈怠。
晚上的宴会几乎邀请了坎波巴索当地所有的显赫人物，甚至于囊括了警局局长和不少政府要员，足以见维斯里对这个城市渗透之深。
至于如此盛大的宴请，究竟是单纯地向彭格列展现合作诚意，还是有力量示威的意味，沢田不得而知。
今天下午和他在会议上交谈的老者，或者说是维斯里家的高层之一，正站在台上进行一场令人振奋的演讲。
主题是维斯里旗下的连锁酒店将扩张新的营业领域，开设分公司，为当地居民提供大量就业岗位，改善坎波巴索高失业率的现状。
简单地描绘蓝图后，老人顺着话题，向台下的人隆重介绍了新项目的合作对象，来自西西里岛的沢田纲吉。
沢田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的合作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上台讲话时，沢田一边从脑海中调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发言稿，一边在心中自我催眠：
台下的人都是会动的土豆，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究竟如何，但看一番讲话之后台下掌声雷动的样子，应该还算过关？
款步走下台时，他看向迎面走来、神情激动的狱寺，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
“十代……”狱寺叫到一半忽然禁声，看了眼周围衣冠楚楚的政界人士，改口道：“boss，你刚才的表现实在太耀眼了！”
“有……有吗？”沢田不自然地笑笑，耳廓有些发热。
“当然！不愧是十、咳、boss！”
狱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沢田有些惭愧。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紧张到差点打嗝，但好在及时缓过来了，没有做出破坏形象的事。
要是他真的在讲话途中忍不住打了个嗝，天，他都不敢想象那些把优雅刻进骨子里的先生女士们会怎么看他。
不过，如果是那个叫艾利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事吧。
下意识地，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艾利的影子。
作为维斯里的公开领袖，这位神秘的少年首领只在宴会之初短暂露了一面，接下去就不知所踪。
所有需要的交谈与讲话的场合都是由刚才演讲的那名老人出面的。
而在那短短的出场时间里，艾利的眼神始终淡漠无光，如同一个被精心包装的漂亮玩偶。
身旁经过的人都有意无意地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没有人主动与他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吃着一盘巧克力蛋糕，被人无视的同时又目空一切。
公开领袖。
沢田咀嚼着这个词，神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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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公事已经谈妥，接下去是舞会时间。
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响起，先生小姐们放下酒杯，踏着音乐，旋转着进入了舞池。
来了，沢田最不擅长应对的场合。
按照基本礼仪，作为宾客，他应当邀请女主人或者主人的女儿跳舞。
他深深吸气，硬着头皮邀请维斯里家一位年轻的女性跳了一曲华尔兹。
短短几分钟里，他全程保持着高度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了对方的脚。
连对面的舞伴都对他紧张的状态有所察觉，以为这是东方人的腼腆，亦或是他年纪轻容易害羞，于是轻声安抚他，让他放轻松。
可对方越是善解人意，他越是控制不住地紧张，害怕自己走错步子连累对方出糗。
他以前学习跳舞的时候，没少因为踩到舞伴的脚被reborn的列恩大锤教训。
以至于当例行公事般的一舞结束时，沢田的后背早就冷汗涔涔。
室内混合着花香与酒香的味道早就让沢田有些头晕，而舞池里翩然旋转的人们又令他眼花缭乱。
他下意识地想要松松领结好让自己喘口气，手举到一半，犹豫两秒，为了形象还是挫败地放下。
但他必须得缓解一下状态了。
这样想着，沢田象征性地端起酒杯走向露台，装作想要安静品酒的样子。
随着一步步远离舞池中心，欢快的乐声与华丽的灯光逐渐被他抛入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安静的夜色。
半圆形的露台上月光倾泻，夏夜的轻风拂过发梢，带走身上沾染的酒气与香水味。
沢田感觉自己又短暂地活过来了。
“这里可不是您的避风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沢田循声走了两步，看见艾利正坐在露台边缘的雕花栏杆上，手里端着一盘吃了大半的巧克力酥饼。
他所在的位置被装饰用的月季花从所遮蔽，再加上暮色的掩护，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怪不得他从开场之后就没再见过艾利了，原来一直躲在这里。
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披在背上，里面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深色的马甲则被他当做餐巾纸垫在手和盘子之间。
话说作为宴会的主人，这个人也太过悠闲了吧。
“让我猜猜，您似乎不擅长跳舞。”艾利说。
“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沢田大方地承认了，“我担心自己会踩到舞伴的脚，好在没有。”
艾利视线上飘，似乎是在脑海中搜寻可能成为沢田舞伴的女士是哪一位。
片刻后，他找到答案。
“乔安娜啊……她的话，就算您真的踩了她，她也不会当面奚落您的，只会在事后将您的表现公之于众而已，放心。”
这才是他害怕的好吗？
比起背后数落，他宁愿被当面斥责。沢田头疼地想。
“那你会跳舞吗？”沢田问。
艾利点点头。
沢田皱眉，有点想象不出对方一板一眼扶着女伴的腰翩翩起舞的样子。
“不过我总是会乱节拍，容易踩到别人的脚。”艾利补充了一句。
那他们还真是半斤八两。
跳舞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艾利的一些回忆，他兴致勃勃地分享起自己的经历：
“以前学跳舞的时候，我总是踩到乔安娜——看在我们是堂姐弟的份上，大人们也为我们找了同一个家庭教师——总之，为了报复，她也总是故意找借口踩我。”
“您别看她现在温柔的样子，踩人的力气可不小。再到后来，只要老师不在场，我们也就不管什么节拍动作了，单纯地互相踩来踩去。”
沢田忍俊不禁：“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嗯，她是我未婚妻。”
艾利轻描淡写地抛出个重磅炸弹。
“啊、这……”
沢田瞠目结舌，“她……不是你的亲人吗？”
他刚刚说的是堂姐没错吧。
这真的可以吗？日漫轻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维斯里家从来都是内部通婚，百年的传统了。”
艾利的目光有些晦暗难辨，他勾勾嘴角，笑眯眯地评断：
“您的功课做得不到位啊。”
沢田这才隐约想起，情报里似乎是有这一条来着。
不过亲眼见到还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沢田连忙抿了一口酒压压惊。
这个话题太不妙了，他得换个话题。
“说起来，你的舞蹈水平……”和我一样糟糕。
沢田委婉隐去后半句话，问：“那你是怎么应对像今天这样的舞会的？”
艾利摇头：“我不用上场，只需要负责品鉴甜品就够了。反正想要替我出面的人多的是。”
沢田回想了一下今天宴会的情形，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唉，虽然明白艾利这是被架空权力的表现，但是……
他怎么有点羡慕。
要是也有人替他工作、替他开会、替他演讲、替他管理家族就好了，他只需要做一只整天吃吃吃的吉祥物。
话说这家伙刚才就一个人吃掉了那么大一盘巧克力蛋糕，现在又快把巧克力酥饼也吃光了。
摄入这么多巧克力真的不会吃胖吗？
“不会。我的胃连接着另一个空间。”
艾利突然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以回答沢田内心的疑问。
沢田惊诧地睁大眼睛，他刚刚明明没有问出口。
这个人和reborn一样有读心术吗？
艾利擦掉脸上的严肃，露出微笑：
“不，您的表情丰富得像一本图画书，小孩子也能看懂。”
沢田咳了一声，收敛住外露的神情。
说来奇怪，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了。
难道是之前出过一次糗，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就如我之前所说，比起完美的伪装，我反倒更倾向于有瑕疵的真实。您不用紧张，放松一些，您不就是来这里放松的吗？”
艾利不甚在意地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饼。
沢田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神情与状态与宴会中所表现的相差甚远。
不如说，下午的会议与刚才的宴会上，艾利所呈现的都是淡漠无言的形象；反倒是在酒店房间里以及此刻露台边，他脸上的神态更加生动，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牵线的木偶。
“那么你现在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你真实的一面吗？”沢田不由好奇。
“不一定哦，也可能是为了让您卸下心防而做出的伪装。”
艾利悠闲地晃动着双腿，眯着眼睛说道：“等到从您嘴里套出点什么彭格列十代目的陈年糗事，我就立刻投稿给Mafia月报赚点外快。”
“那一定能进特别专栏。”
沢田失笑，原本紧张的情绪消散一空。
但很快，他又沉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很多足以写进特别专栏的黑历史。
只穿一条内裤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什么的，咳咳，希望不要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相关的报导。
沢田微妙的神情变化没有瞒过艾利的眼睛，他语音上扬地“哦”了一声，轻快地说道：
“看来您已经替我想好了素材？那还等什么，快展开说说。”
说着便立刻摆出一副新闻记者的架势，拿手里的盘子当做笔记本，右手拿起一块巧克力饼假装钢笔。
沢田也十分配和地加入角色扮演，学着电视里的高冷明星，满脸冷漠地把头转向一边，同时竖起手掌抵住并不存在的摄像机。
“抱歉，我无可奉告。”
艾利拿着他的巧克力笔在盘子上写写画画：
“嗯，当事人拒绝接受采访，态度傲慢，言辞恶劣，多次对记者出言不逊以及武力威胁。本台记者郑重提醒市民，珍爱生命，远离彭格列……”
“你这个记者也太可怕了吧。”
沢田扶额，随即又愉快地笑出声。
平心而论，这是他来到坎波巴索的两天以来最为放松的一次。
沢田遥遥望着天空里散发着清辉的月亮，最后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户外凉爽的空气。
“出来得够久了，我该回去了。”
拍拍脸蛋，他重新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哦？不再回回血吗？”
艾利随口问道，对他的离去不怎么在意，继续埋头吃自己的巧克力饼。
“如你所说，这里并不是我的避风港。”
沢田苦笑一声：“船总要回到海上继续航程的。”
这场宴会是为他而举办的，一直躲在露台未免不识抬举。
他收回远望的目光，认真地对艾利道谢：
“和你的相处让我轻松了不少，谢谢。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交个朋友吗，艾利？”
艾利把视线从盘子里的食物上移开，沢田略有些忐忑与腼腆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他静默了几秒后，轻轻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新奇与探寻。
“也许您不相信，您是第一个提出要和我做朋友的人。”
“诶，是吗。”
沢田想到艾利在家族里尴尬的身份，心下了然。
他挠挠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你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朋友的，真的，等下一次你来彭格列，我向你介绍我的同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他们。”
“下一次……”
艾利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嗯，对，下一次见面应该不远了吧。既然我们已经确立了合作关系，那我们就是盟友了不是吗，盟友之间经常相互拜访也很正常吧。”
沢田希望多让艾利获得更多的友情，也许这多少能对他有些帮助。
艾利不置可否，但沢田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有一瞬间被他所描绘的未来打动了。
这让沢田对下一次见面更添了一分信心。
如果下一次是艾利到彭格列做客，那么按照礼仪，他也必须请彭格列的女士跳舞，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糟糕的舞技而出糗？
沢田在内心偷偷期待。
“那么作为朋友，让我给你一个友善的建议吧。”
艾利打断沢田脑中的畅想，正色道：“借着合作的缘由，尽可能地多派些人过来。动作大些也没关系，尽快在这里站稳脚跟。”
“……为什么？”沢田疑惑地皱眉。
柔和的月光洒在艾利脸上，将他蓝宝石一样的眼珠映得更加透亮。
沢田见他微笑着闭了闭眼，很快又再度睁开。
也许是光线的散射，也许是沢田的幻觉，月色之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间泛起不同寻常的绯红。
“夏天，就快结束了。”
艾利仰望着晴朗的夜空，比起回答沢田的提问，更像是失神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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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沢田终于明白了艾利话语的含义。
这一年的夏天结束得猝不及防。
八月份的最后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颠覆了坎波巴索的局势。
盘踞这个城市百年的维斯里家族在首领的订婚仪式上被血洗，高层几乎全部遇害，余下的势力也很快被当地其他帮派瓜分一空。
幸而沢田采纳了艾利的提议，彭格列得以在第一时间展开行动，顺利接管了维斯里的全部地上产业。
大雨持续了两天两夜，远在西西里的沢田为了指挥人手、清点新增产业而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在酒店下面发现了维斯里留下的秘密人体实验室，里面陈列着大量血液和组织样本，令人触目惊心的火红眼重现计划书被尘封在保险柜最深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维斯礼的每个家族成员必须内部通婚，为什么艾利会被当选为首领。
每周固定抽血200毫升，难怪每次见他，他都在吃巧克力。
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毁掉自己的家族吗？他现在下落如何，是死在了他所制造的内乱里，还是存活下来，得到了他所想要的自由？
这一切的答案，都被滂沱的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除了那双湛蓝色、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偶尔出现在沢田的梦里。
他衷心地希望艾利还活着。
在这之后的某天，reborn忽然神秘地告诉他，自己接到了一则特别委托：
一位名为乔安娜的雇主，重金悬赏维斯里前首领——艾利的项上人头。
“你不是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现在看来至少还活得好好的。”
沢田先是一愣，随即抬手掩住自己过分喜悦的笑容。
他扭头看向窗外，被夏末的雨水冲刷过的蓝天澄澈透明，没有一丝浮絮。
远远地，天上略过几道飞鸟的剪影。它们的翅膀想必还沾着昨夜的雨，却固执地向更加高邈的远空而去。
热烈的夏天结束了，但属于秋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番外】if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