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4、第 4 章

　　“这就是我的房间吗？”
　　艾利新奇地打量着接下来会住的地方。

　　晚饭后，奈奈妈妈带着艾利去商业街买了两套新衣服，回到家已经是八点了。等到艾利洗漱过后，奈奈便让沢田带他回房准备休息，顺便熟悉一下居住环境。
　　“那个……是‘我们’的房间。”
　　沢田忍不住纠正道。以及，reborn还正在睡啊，也不要忽视他啊！

　　“对哦，还有你。”
　　艾利面露遗憾，想了想，道：“那好吧，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书桌和衣柜都分你一半好了。”
　　“为什么说得好像你才是主人一样啊。”沢田小声嘟囔。
　　艾利接着道：“不过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沢田同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沢田同学，接下来的日子只好委屈你睡地板了。”
　　“凭什么啊！为什么是我要睡地上？”沢田不满地反驳。
　　“因为一位慷慨的主人不会只顾自己享乐，他会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呈给客人。”艾利想了想，侧头道：“这应该是你们这里的礼仪？”

　　沢田纲吉一时无话可说，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到床前，一个俯瘫倒在床上，然后卷起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蚕蛹，以无声的姿态诉说着自己的抗议。

　　“沢田同学。”艾利走近叫了声。
　　没反应。
　　“沢田同学？”
　　艾利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床上的蚕蛹动了一动，又安静地蜷缩成一团。
　　艾利沉默了半晌，索性凑了过去跪在床上，趴在沢田耳边，小声说了句对沢田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的话——
　　“沢田同学，你今天的作业做了吗？”

　　最终，艾利如愿地睡到了床。

　　“好软啊，睡床的感觉真好。”艾利在床上翻了个身，拖长了声音嘟囔道。
　　沢田有那么一秒以为艾利是在赶作业的自己面前故意炫耀，但他紧接着又听艾利道：“如果以前也有床睡就好了，说不定会长高一点。”
　　沢田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那你以前都睡在哪里呢？”
　　“嗯……就睡地上啊，铺一层布，其实还好。不过硬邦邦的，潮气重，而且到处是坑，没有这里舒服，一定是这样才长不高的吧。”
　　艾利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蹭，又把一旁沢田的枕头抽出来抱在怀里，声音多了几分绵软。“我喜欢这个枕头，我可以抱着睡吗？”
　　“那个不是抱枕……啊，算了，你随意吧。我一会儿再拿一个就好。”

　　听艾利刚才的话，似乎他以前过得并不好，又联想到他是一个偷渡客的事实，沢田便猜想他从前的生活必定十分艰苦，说不定还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冒着被拘捕的危险偷渡出国。
　　他不知道艾利的父母去哪里了，或许他本就是个孤儿也不一定。
　　思及此，他原本对艾利的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多了几分同情。

　　“对了，艾利同学，之前听你说你是偷渡……咳，是通过一些途径来到这个国家的，那你原本哪里的人呢？”沢田问道。
　　之前好像听班上的同学问过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狱寺和山本正好来找他，所以他便没有听到答案。
　　既然以后要住一起，那么对方基本的信息有必要了解吧。

　　“巴托奇亚。”
　　艾利答道，声音因为隔着一层被子而显得有些模糊。
　　“……啊？”
　　沢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疑惑间，听见摇篮床那边“啪”的一声，他顺声一看，原来是reborn的鼻涕泡破了。
　　想起之前不小心吵醒reborn的后果，沢田提心吊胆，生怕reborn再给他一枪。
　　但幸运的是小婴儿似乎并未因此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艾利一眼，不到一秒又阖上了眼睛，继续安静地吐着鼻涕泡。

　　沢田松了口气，又见艾利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来，或许是以为他刚才没听清，于是再一次重复道：“巴托奇亚共和国，具体的就不想告诉你了。”
　　不，已经不用具体了，光是这个国家他就没有听过。沢田尴尬地挠头。

　　他记得地球上一共有几个国家来着……两百还是三百呢？糟糕，完全想不起来啊。
　　果然，地理不及格的后果就是他现在和外国友人聊天都聊不下去。总不能说他根本没听过这个地方吧，再怎么贫穷也是艾利的故土，他这样回答也太失礼了。
　　为了不让尴尬继续，也为了不再吵醒重新入睡的reborn，沢田决定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争取早点写完作业。

　　最终的结果是，沢田和他的作业一起沉睡在了深夜的书桌上。

　　直到清晨的闹铃将沢田叫醒，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书桌上撑着坐起来，才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国文练习册还差了一页没写，而已经写好的那一页却被自己的口水给糊了小半。
　　想到国文老师那张写满暴躁的脸和骂人时喷薄的口水，沢田在内心哭泣。

　　沢田悲愤地扯过卫生纸，把练习册上还没干的口水给擦干净，痛定思痛，决心今晚要去跟妈妈清楚，说让艾利搬去和蓝波一平一起睡。
　　总之，一定把自己的床给抢过来，一定。

　　“早安啊，沢田同学。”
　　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头来的艾利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跟沢田打了个招呼，后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睡床的感觉真好。”艾利满足地感叹道。
　　沢田一脸血地回望向他，并在心里默默坚定了一定要把床抢回来的决心。

　　那边艾利慢吞吞地换好衣服下了床，走过去边看到桌上摊开等着晾干的英语练习册。
　　艾利摸摸下巴，笑着说道：“沢田同学熬夜也没把功课完成啊，怎么办好呢？刚开学就公然不写作业，老师一定会很生气吧。”他顿了顿，道，“说起来，国文老师据说脾气很不好的样子，啊啊，会怎么处罚你呢？”
　　“……求你别说了。”沢田哭丧着央求。

　　艾利没有再落井下石，而是默默地转身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练习册，翻开，递给一脸惊愕的沢田。
　　“至少先把空给补上吧，毕竟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份作业，不能让老师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啊。”
　　沢田感动地伸出手，却又迟疑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犹豫。
　　艾利猜到他在想什么，便开解他道：“虽然老师说过抄作业是不好的行为，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轻轻握住沢田的手，微笑着把练习册放在他手里。
　　“你放心，现在先照着我的填上，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下课讲给你听，这样就不算盲目抄写了吧。”

　　“谢、谢谢你，艾利。”
　　沢田的指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弥漫起来的湿意。
　　在这一刻，他深深地为自己先前对艾利产生的偏见而感到悔恨，也为自己竟然偷偷想要他快点搬出去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或许艾利同学的确是喜欢开玩笑了一点，但在他陷入困境之时，却愿意慷慨地拿出自己的习题册帮助自己渡过危机，为了不让他感到压力，还主动提出用课间时间辅导他的功课。

　　艾利同学其实是个大好人！

　　在沢田湿润的眼中，面前的艾利仿佛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连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都变得如此温暖，充满了人性的善意与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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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沢田拿着被老师批改后发下来的练习册，嘴里低声呢喃着，眼中倒映着不可置信的悲伤。

　　第一次作业危机能够圆满解决，第一次有人愿意细心地给自己讲解习题。
　　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的幸福……
　　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全错啊！！”

　　沢田捧着自己打上零分的习题册，一脸血地来找艾利对峙，却在来到其座位前时，看见了艾利翻开在桌上的本子。
　　那上面也是满篇红勾，惨不忍睹。
　　沢田：“……”

　　为什么啊，沢田在心里呐喊，艾利不是学霸吗？
　　昨天在数学课上，那么难的题目随随便便就被他很漂亮地给解出来了啊，连严格的数学老师都夸赞说艾利思维清晰又灵活的，为什么国文这么差，连一道题都做不对啊！
　　而且，明明两个人的作业都是全错，但为什么老师只把他的练习册拿出来在课上当众批评，还罚他抄写课本，而艾利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艾利支着下巴看着沢田，眼底带了点怜悯，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悠然答道：
　　“因为我是外国人啊，国文不好不是很正常吗？老师也会理解我的。”

　　太过有理有据，简直让沢田无法反驳。

　　“等等，那你之前在课间给我讲的那些解题思路……”沢田忽然想到。
　　“啊，那都是我凭感觉说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的解题思路没错。”
　　艾利有些郁闷地鼓了鼓腮，小声道：“只是没想到居然一道题也没蒙对吗，看来我的运气果然还是不太好，以后还是随机选吧。”
　　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