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12、第 12 章

　　艾利觉得很奇怪。
　　自己进去洗个澡出来之后，沢田看自己眼神就不对劲了。那种既警惕又害怕，可是还夹杂着控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虽然他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但沢田同学的这番变化也太没有道理了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艾利像往常一样伸出双手，可是他刚一挨上沢田的皮肤，后者就剧烈地抖了一下，接着又像是怕被他发现端倪一般强忍着一动不动，只是浑身都肌肉绷得紧紧的，僵硬得不像话。
　　艾利把一切尽收眼底，也懒得去费功夫套话，直接开口问道：“沢田同学，你为什么怕我？”

　　沢田没有回答，兀自紧了紧被子。
　　艾利强硬地把他的肩膀掰过来，让他脸朝着自己，再一次开口，这次却没了耐心，语气较之前冷了几度。
　　“你老实说，是不是reborn和你说了什么？”艾利逼问道。

　　沢田紧紧地闭着眼，仍是一言不发。
　　他不敢与艾利对视，那双他曾经赞叹不已的漂亮眼瞳，如今就像恶魔的毒花一样让他感到恐惧与排斥。
　　片刻的安静后，耳畔传来艾利的一声冷笑，沢田瑟缩了下，在一片复杂的情绪中一夜无眠。

　　按照reborn的说法，原本艾利在暗，他们在明，可现在他们知道了艾利的真实身份，形势一下子调换了过来。
　　所以要掌握主动权，就不能直接拆穿艾利的诡计。
　　最好的办法是暗中观察，探明他的整个计划以及行动的目的，再制定针对性的对策，将其一举击破。

　　“可是如果他继续对其他学生出手怎么办？”沢田不放心地问道。
　　“或者你明天去连同狱寺和山本一起直接制服他。失去了首领，黑曜其他人也就成了一盘散沙。”reborn提出planB。
　　沢田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等到第二天，沢田一边压抑住内心的复杂情绪，努力表现出无事发生的样子，一边找机会想跟同行的山本与狱寺透露艾利的身份。
　　只可惜直到几人走进校园，沢田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将真相说出口。

　　而到了并中之后，他们又得到了另一个噩耗。
　　昨晚独自深入黑曜的云雀没有回来，随后不放心跟去的几名风纪委员同样没了消息。

　　黑曜中学像是黑夜里突然张开的一张大口，肆意吞嚼着学生们的恐惧。
　　连在他们眼中立于食物链顶端的云雀前辈竟然也败在了他们手下，那自己岂非待宰的羔羊？
　　就好像是多年建立的世界观突然倒塌一般，学校顿时陷入了混乱与恐惧之中，不少学生当即收拾书包回家，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校园里一下子空了大半。

　　巧合的是，这一天刚好是校园开放日。
　　校长看着前方空荡荡的校园，又回头看着另外几位对家学校的高层领导，一股进退维谷的绝望在心中蔓延。
　　原本安排的一系列展会活动因为学生人员的缺失而不得不宣告破产，校长含泪让人撤下了校门口摆放的宣传海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2年a班的学生因为已经排练了太久，不想现在放弃，因此决定将话剧表演进行到底。

　　安排好其他领导先去吃午饭后，校长偷偷来到排练室找木下秀吉问他演出准备得怎么样了。
　　秀吉拍胸口保证没问题，他们已经排练太多次了，连台词苦手的沢田都已经能够熟练地背完台本了。
　　校长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女娃娃。”
　　秀吉木然：“校长，老朽……我是男生。”

　　心塞的秀吉召集所有演员准备演出前最后的排练。
　　“皇后呢，不是，狱寺同学呢？”秀吉问道。
　　“你让他去校门口把其他活动的海报换下来的啊，忘记了吗？”有人答道。
　　秀吉恍然：“对哦，不过也去太久了吧。”

　　一旁的沢田闻言，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
　　艾利和他们到了学校以后就分开了，因为作为编剧的他没什么安排，所以去教室照常上课，而身负任务的沢田三人则一路赶到排练室。
　　原本沢田想趁此机会和二人说清楚的，但恰巧狱寺被派去撤换海报，而自己作为秀吉同学的重点关照对象，要被他抽背台词，根本腾不出空来，因此原本的计划一拖再拖。

　　可是，已经快20分钟了，狱寺同学怎么还没有回来？
　　沢田看着校门口的方向，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那种没来由的不安像山下滚落的石头一样在他的胸口不断冲撞着，让他根本无心思考排练的事。
　　最终，他扔下一切跑向了出口。“抱歉，我去找一下狱寺同学！”

　　沢田跑到教室门口时被拦下了。
　　“我跟你一起去。”山本说着把手里的道具交到另一个同学手上，原本开朗的眉眼上也蒙上一丝忧虑，“刚好我也有点不放心呢。”
　　二人一同向校外奔去。

　　可是等他们到了校门口，只看见横七竖八倒落的展牌，以及地上点点的血迹。
　　山本与沢田惊疑地对视了一眼，顺着血迹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巷，找到了激战中的狱寺与一个针织帽少年——黑曜袭击事件的主犯之一，同时也是他在便利店见到的人，
　　“十代目！”狱寺情急之下喊了沢田一声，针织帽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向向这边跑来的两人。

　　“十代目……这么说，你就是彭格列的未来首领，”少年顿了顿，无机质的淡色眼瞳扫了沢田一眼，“沢田纲吉，来自2年a班。”
　　并中校门口展出的海报上清清楚楚地印着沢田的剧照和相关信息，即便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但过目不忘的千种仍旧把一切准确地记在了脑中。

　　千种和犬的任务是找出彭格列的真实身份，如今任务完成，他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了。
　　为了从对面三人手中脱身，千种对沢田发动了攻击，果不其然，眼见沢田有危险，狱寺立马扑过去替其挡下了银针倒下，千种趁着混乱成功逃出。

　　送狱寺去医院的路上，沢田一直在心中懊悔。
　　如果他能早点把艾利的身份说出口，如果他能更强一点，也许狱寺就不会受伤了。

　　“阿纲，你别自责了。”山本抽出一只手拍了拍沢田的肩膀，安慰道。
　　“不过艾利同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六道骸了吧哈哈……他既然对你们都能下手，那看来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啊。”山本脸上的笑容淡去，话语间裹挟着一丝冷意。

　　“没错。”山本背上的狱寺虚弱而忿忿地开口：“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对彭格列威严的挑衅，也是对十代目的背叛！可恶，这家伙，等我伤好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沢田“嗯”了一声，垂眸低声道，“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沢田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对家族威严的挑衅，背叛什么的也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伤害他同伴的人他一定不会原谅。

　　这时，走在前面的山本突然停下了脚步，沢田下意识朝前望去，背着书包的艾利正逆着光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熟悉的脸庞因为笼罩着一层阴影而显得冷漠而陌生。
　　沢田逐渐握紧了拳头，对一旁道：“山本同学，麻烦你送狱寺君去医院。”

　　山本不太放心让沢田一个人面对艾利，可是狱寺的伤情又不容耽误。
　　他想到艾利的名字并不在并盛武力排行榜内，应该不会太危险，便提醒沢田小心，自己则不顾狱寺的反对背着人离开了。

　　艾利看了眼山本离去的背影，随意问了句，“狱寺同学好像伤得很严重嘛，也被黑曜的人偷袭了吗？”
　　明知故问。沢田的拳头攥得更紧，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艾利面前，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咬着牙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什么事？”
　　艾利懵了一下，随即想到，难道是自己偷拿沢田书包里的零花钱出学校玩的事被发现了？

　　他下意识地把手臂往后挪了挪，手指触到了自己鼓鼓的书包，那里面是刚用沢田的钱买的盒装巧克力，排名第八和第七的那种。
　　看来是沢田中途返回教室翻书包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吧，确实是不小的金额，沢田会这么生气也在意料之中。

　　艾利遂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对他笑了笑。
　　“果然还是被你察觉到了啊，沢田同学。”

　　听艾利干脆地承认了一切罪行，沢田的眼中划过一丝受伤，语气带着责问与愤怒：“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艾利苦恼地皱了皱眉，“唔，事已至此，你现在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吧。不过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当然就是为了乐趣啊。”
　　“沢田同学，你就不能为了我的快乐而买单吗？”

　　艾利再一次对沢田露出了十分具有迷惑性的美好笑容，可这一切在沢田眼里却只觉得荒唐至极，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艾利，“仅仅……是因为乐趣？”
　　“对啊，人类不就是为了追求快乐而生存的吗？为此牺牲掉其他的一些什么，也没关系的吧。”
　　艾利十分直白地承认了。
　　他脸上干净的笑容与双眼的澄澈在沢田看来，却透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残忍，让他对艾利的行为感到更加惧怕也更加憎恶。

　　艾利却对此浑然不知，继续说道：“既然找风太制作了排行，那当然要每一个都去试试咯。按排名顺序从低到高……”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眉眼舒展开来，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了，可是到下一位的时候又推翻了前面的猜想，就这样，每一次都是全新的挑战，每一次都是至高的享受。”

　　沢田想到他在并盛医院看到的躺在病床上的伤痕累累的学生，想到重伤的了平与狱寺，想到至今没有消息的云雀……
　　又看着眼前若无其事地系数着罪行的艾利，他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话不是很有趣吗，你说呢，沢田同学？”艾利歪着头微笑着看向沢田。

　　回应他的，是沢田猝不及防且用尽全力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