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11、第 11 章

　　一连几天找不到风太的踪影，这让沢田感到愈加心急和不安。
　　但是reborn说不能打草惊蛇，所以驳回了他报警以及贴寻人启事的提议。
　　而因为上次的一番谈话，以及艾利对风太失踪一事漫不经心的态度，沢田与艾利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沢田下意识地事事回避艾利，而后者也没有做过任何试图缓和关系的努力，因此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连上学与放学也不再像以往一样一路同行。
　　沢田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难过与焦虑，但因为寻找风太的事迫在眉睫，再加上还有校园剧的排练扰他心神，也就暂时把他与艾利的矛盾抛在脑后，打算等一切结束以后再找艾利好好谈谈。

　　只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风太的去向还没有任何头绪，并中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拔牙袭击事件，沢田所认识的人，持田学长、了平大哥都惨遭毒手，校园中一时间人人自危。
　　对此事反应最大的是他们的校长，校园展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学校竟然出了这样大的安全事故，这要是传到其他学校那里，对本校的名誉绝对是有害无利。
　　于是，校长不得不下发文件暂停一切社团活动，让学生提前离校，避免回家太晚在路上遭遇意外。各个班级筹划的校园开放日展出节目也因此暂时停止排练，当然，2年a班的话剧除外。
　　没办法，这个是压轴节目，校长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一些，而且主演当中就只有木下秀吉一个来自话剧社，其他全是业余人员，确实需要多加练习。
　　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校长三令五申让班主任务必在校门口送他们放学，又叮嘱住家较近的同学三两结伴同行，不要给歹徒下手的机会。

　　“艾利同学。”
　　这天排练结束后，艾利听到沢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过头去，见对方微微皱着眉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己。
　　“最近这里不太安全。我们一起回家吧。”
　　这是自他们冷战以后沢田第一次主动和艾利说话。
　　沢田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山本和狱寺。山本友善地对他笑了笑，也开口请他一起回去，狱寺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十代目的邀请赶快答应。
　　艾利点了点头，四个人一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沢田同学还在生我的气吗？”艾利问道。
　　沢田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难过。我在想，艾利同学，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同伴。”
　　“同伴……吗？”艾利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怔忡，他没有回答沢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把我当什么？”
　　沢田郑重地看着他，“你是我很重要的同伴。”
　　艾利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几人一路无言，回到了沢田家。

　　“那艾利你就先回家吧。”
　　沢田说完，就要准备和山本狱寺转身离开，被艾利叫住。
　　“还要去找人？”艾利不解地看着他们，“找了这么三天，有结果了吗？”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呢？

　　狱寺道不爽地看着他：“切，试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没有意义。”
　　山本也笑哈哈地道：“时间还长，总是不能放弃希望的啊。”

　　沢田看了二人一眼，脸上虽然有些疲倦，但眼底却印着一分不可动摇的坚定，他对艾利说道：
　　“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但就像狱寺同学所说，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坚持找下去的话，总会发现一些线索的。然后总有一天，我们能把风太找回来。”
　　这么说着，似乎想起了风太喊他“阿纲哥”的样子，沢田的面上似乎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风太……他一定还在等我带他回家，我不能比他先一步放弃。”
　　说罢，他对着艾利挥了挥手，然后三人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沢田并不高大的瘦弱身影在艾利的视线里逐渐远去，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穿过街道走进对面的巷角。期间，一片穿过树影的夕阳的光斑落在他肩膀身上，又从那里飞快地划过，像是惊走了一只金色的蝴蝶。
　　艾利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
　　道旁呼呼的风声与鸟啼声似乎都在渐渐离他远去，耳畔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工厂车间里，老旧的纺织机嘎吱嘎吱运作的杂音，单调而乏味，几乎贯穿了艾利的整个童年。只是偶尔夜里会有举着煤油灯的小工人成群从窗外走过，像翩飞的金色蝴蝶，那是废弃之城里唯一的梦幻。
　　在那枯燥嘈杂的机械声中，在蝴蝶翅膀煽动落下的粉尘中，艾利隐隐听见了一段久远的对话：

　　——你……真的还会回来找我吗？
　　——那你会等我来带你回家吗？
　　——嗯。
　　——这就行了，作为你的监护人，总不能比你先一步放弃吧。

　　艾利拉着肩带的手松了松，手指无意识地捻搓了下脸侧的头发。
　　那里原本编着一条纤细的辫子，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在他的监护人答应了会救他，却最终一去不回以后，他就把它解开了。
　　艾利站在大门口，漠然地看着沢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屋。

　　有什么用呢？反正他最后也一定会放弃的。艾利不无讽刺地想着。
　　上楼梯的时候，脚步却远没有往日的轻快。
　　在一种未知情绪的支配下，他越过卧室，来到狭窄的阁楼，打开窗户，从窗口利落地翻了出去，爬到房顶。
　　沢田家的房屋并不高，站在这里也仅仅只能把周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收入眼下。

　　艾利朝沢田离去的方向望去，高高矮矮的房屋层层叠叠，再加上道旁高大的树，掩映之下根本看不见他究竟走去了哪里。
　　他又把目光放到相对来说盲点较少的区域，将这些街道、花台、店铺包括停放的车辆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风太的影子后才收回视线。

　　“呵，当然不可能有啊。”
　　反应过来的艾利自嘲地笑了一声，“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被这几人给传染了吗？”
　　趁着没人发现自己，艾利赶紧从屋顶爬了下去。

　　晚上沢田回家的时候，不再是像之前一样一个人垂头丧气孤零零地回来，此次同来的还有山本和狱寺。
　　而这几人的表情也与几天前的沮丧大有不同。疲惫与失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踌躇满志的激动。
　　历经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一份并盛中学武力排行榜——这一定是出自风太之手！

　　经过观察发现，拔牙事件的受害者无一例外全部榜上有名，且被放在胸口的怀表上所显示的刻度正是那人所位列的名次。
　　两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而根据并盛校方的调查，拔牙案的主犯似乎是隔壁黑曜中学的人。
　　这么一来，绑走风太的嫌疑人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

　　艾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愣，他慢步走到楼梯口，看着楼下几个少年脸上的希望与雀跃，自己也不知不觉间微微扬起了嘴角。
　　沢田看见他，兴奋地向他挥了挥手，艾利报以淡淡的一笑。
　　也许你真的会创造奇迹也不一定，沢田同学。艾利心想。

　　晚上的小型讨论会上，几人正在商量着风太失踪一事的最新进展。
　　他们目前大致知道是黑曜中学的人下的手，可是对方具体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藏匿的地点在哪里却是一概不知，自然也不能草草行动。

　　“听说云雀学长下午放学以后去讨伐黑曜中学了。”沢田道。
　　据说校长把查出来的资料交给云雀以后，云雀拒绝了报警也拒绝其他风纪委的追随，孤身一人就直接前往了黑曜。
　　狱寺皱眉：“云雀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家伙是真的很强。
　　“那结果呢？”山本问道。
　　沢田摇头，“还不知道。只能等明天早上去学校才知道了。不过云雀学长那么厉害，应该会轻松解决问题吧。到时候我们就能带风太回来了。”
　　看这几人对这个叫做云雀的人信心满满的样子，艾利不禁好奇。“这个叫做云雀的，很强吗？”活在女生们掩护下的艾利并没有真正和这个人打过照面。
　　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即便是对云雀的傲慢态度一直颇有微词的狱寺也老实地承认了这一点。
　　不仅在并中，放眼整个并盛，云雀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由他出马的话，即便那个黑曜中学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聚集地，但他们加在一起也一定不是云雀的对手。
　　即使经常吐槽他的暴力与严苛，但并中的学生对云雀总有种盲目的信心。

　　几人商量好明早去学校探明情况，眼看时间不早，狱寺和山本先回家了。留下沢田开始赶紧回房写作业。
　　趁着艾利去浴室洗澡的空挡，reborn把沢田叫到了客厅，扔给他几张照片。
　　“这是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里面的这两人就是拔牙事件的行凶者。”

　　沢田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其中的刺猬头少年与针织帽少年，眉毛渐渐拧了起来。
　　“这两个人……”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reborn跟他简单地讲了下这二人的来历，其中自然少不了介绍他们的首领六道骸。
　　“六道骸。”沢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一瞬间记起来什么，眼睛蓦地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六道骸……骸大人！”

　　是他们，他与艾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很恭敬地称呼艾利为“骸大人”。
　　沢田脸色发白，他有一点不敢往下想了，可是答案早已经昭然若揭。

　　“艾利、艾利他……”
　　reborn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趁艾利不在场的时候把照片给你了吧。艾利就是六道骸，绑架风太，同时也是袭击并中学生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