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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醉酒 ...


  •   吉时已到,大堂之上,红烛帷幔飘飘,大红喜字、喜服,一片红、黄光芒交相辉映下,主婚人高声唱着婚词,新婚夫妻拜了天地,结下良缘,在众人一片哄闹下,送去了洞房。

      大堂之下,流风痴痴的看着他们,耀眼生辉的眼眸透露出对新人的祝福与倾羡。

      须不知,自己在看新人,飘飘兮却在看他。

      此时,飘飘兮眼里、心里都只有流疯子一人,这才相信幸福是真的会传染。看喜欢的人眉眼含笑,自己也忍不住乐开了怀。

      回想几天前,闹得不愉快,真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

      瞧,以飘飘兮的身份回来,只会让他们两个都不痛快,现在这样多好。

      酒席上,飘飘兮胡思乱想,趁机对流风挨挨碰碰,竟然也没有遭到他的反对。他这便壮着胆子把手绕到流风身后,伸出食指卷上了他乌黑的头发。

      以往自己就负责打理流风的一头长发,梳洗之间,他便可以随意把玩。别看流疯子现在发冠束得板正整齐,然而和看上去不同,他的发丝其实又软又细,不太好打理。

      指尖拂过,好似抚摸着绸缎,穿插进去,指缝冰冰滑滑,触感相当之好。

      又找回熟悉的感觉,飘飘兮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缠着发丝卷起,一会儿顺着发丝下滑,甚至跃跃欲试想给流风编一条小辫子。

      扎辫子的流疯子想想就很…正当他打算下手时,绕在流风身后的手臂突然一沉,飘飘兮当机立断,想也没想就扶住了流风后仰的身体,一把捞回,摆放端正。

      “大人?”

      却不想流风充耳不闻,不仅没有回应,脑袋一偏,身子好似没有骨头一样,顺势软乎乎的靠在了飘飘兮怀里。

      方才还在手里把玩的发丝贴在自己的颈窝处,搔得飘飘兮皮肤发痒,那略微发烫的皮肤贴上自己的脸颊瞬速升温,带有梅子酒香气的呼吸与自己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飘飘兮吓得一弹,没出息的涨红了脸,像是被火苗燎到,惊慌之下松了手,把流风抛了出去。

      没了支撑物,只见流风脱离自己的怀抱继续后仰,眼看就倒地上去了,飘飘兮这才眼疾手快的双手齐上阵,托着肩膀,挽着腰肢把他又重新拉入怀中。

      “大……大人?”

      流风靠在飘飘兮怀里,头还不老实的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仿佛不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绝不罢休。

      感觉到脖颈处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飘飘兮不仅脖子痒,心里也犯痒。

      此时飘飘兮全身僵硬,脸颊迅速蹿红,喉咙干涩发疼,目光飘忽不定,双手既不敢施力,也不好放手,虚虚托着流风,无所适从。

      流疯子他也不是没抱过,可是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那般亲近好闻的气息…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被流疯子抱的更多吧。

      “大人,你不会醉了吧?”

      流风听到飘飘兮的询问,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哼唧都没哼唧一声。

      看来是真醉了。

      飘飘兮不由得笑出了声。想当年,你可是千杯不倒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喝我酿的酒练出来的,现在这真是……连喝个梅子酒都能醉。

      这时夜已深,新郎敬完酒都回新房了,席间客人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倒是飘飘兮他们这吃白食的留到了最后。

      白白蹭饭本就过意不去,谢过主人家后,飘飘兮就扶着流风出了门。

      夏季的夜晚,没了艳阳的荼毒,总算是有了几丝凉意。飘飘兮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流风,听着耳边聒噪的蝉鸣,盯着夜幕中的漫天星辰,须臾,偏头看看流风,再看看天,然后看流风……突然就不想回天界了。

      醉了,醉了不是更好。

      机会难得,飘飘兮有好多事想问流风,他清醒下开不了口,醉了可不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般思忖着,飘飘兮便半拖半抱的把流风带客栈去了。出于私心,虽然定了两间房,但是他只用上了一间。

      边陲小镇,客栈简陋,木板都有些上潮,上楼时嘎吱作响,房间也不大,好在整洁如新,也还算凑活。

      轻轻把流风放在床上,褪去外衣靴子后,飘飘兮自己也就势坐在了床榻之上。

      垂首凝视着流风熟睡后安详平和的面容,方寸之地,惟你我二人,距离之近,抬手就可以触碰到,飘飘兮反而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不自在。

      轻柔的托起他的手,手心相抵,食指相对,和自己的手掌相比较。单看还不明显,两手摆在一起,一个骨节分明,白皙细腻,一个老茧遍布,青筋暗起,明显是自己的手要更加宽大粗糙一些。

      分开这么多年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彼此都发生了变化,唯有那颗爱你的初心不曾改变。

      飘飘兮合拢手指,与流风十指相扣,虔诚的低下头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上落下一吻。

      如今,我可以握住你的手了,这会儿你可嫌弃不了我小了。

      握着流风的手,看看指甲,摸摸掌纹,飘飘兮感觉自己就能亢奋一晚上了。可转念一想,还有许多事憋在心里不知道答案,时间不等人,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能不能问出口了。

      这么打算着,飘飘兮便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流风这人虽贪杯,但是酒品极好,喝多了既不胡言乱语,也不胡作非为,就那么安安静静、软软乎乎的躺着,雷打不动。飘飘兮以往还觉得消停,现在却犯难。

      要回话,就得醒着,不醒着,可怎么问话啊?

      虽然不忍心,但是飘飘兮还是得祭出杀手锏把他叫醒。

      自家师父腰腹这带极度敏感,不是亲近的人,碰一下就要翻脸,而他痒痒肉算是他腰部的逆鳞,谁碰跟谁翻脸,这是飘飘兮在血与泪的教训中得出的经验,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飘飘兮伸出手,按在流风纤细紧致的腰肢上,皮肤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就如同寒冬里抱住的一只手炉,让他心底升腾起一股热气,瞬间羞红了脸颊。

      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逾越,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可怕的考验。

      心猿意马了一会儿,飘飘兮终于想起了正事,手下开始发力,轻轻挠起了流风的痒痒。

      造作了一会儿,流风本来还闭目睡得安稳,这时却眼睫毛翕动,像是要醒转了。

      飘飘兮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双手齐上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双手在他腰部游移,保证流风每寸皮肤都痒得不得安宁。

      双手齐下,效果甚佳。流风眉头一皱,极度不舒适的哼唧了起来,扭动着腰肢没能躲开,就想动手捉住那双在自己腰间胆大妄为的手。

      流风闭着眼睛抓,飘飘兮却是睁着眼睛躲,可想而知,流风左扑右抓,苦苦挣扎,都轻松的被飘飘兮躲过。

      见抓不住那双手,流风身体微微颤抖,蜷缩身体想藏起来。飘飘兮自然不给机会,按住他继续施为,直到他噗的一声笑出来,阖上的眸子悠悠打开,才束手就擒,任由流风捉住了自己。

      流风抓着飘飘兮的双手,一双眸子水汽氤氲,眼神迷离,人虽然醒了,却明显还是醉着的。

      “醒了?”

      流风不回答,把飘飘兮的一双手往怀里一抱,牢牢按住,眼睛又想合上。感情是来敷衍应付一下,还是要倒头就睡的。

      飘飘兮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见状,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流风漆黑如墨的睫毛,一下又一下,扰的他不得安宁,又撑开了眼皮。

      “飘飘兮,别闹了。”

      不得不说,这一声饱含哀求意味的“飘飘兮”是叫得飘飘兮心里心荡神驰,可还不足以让他放过流风。

      “流疯子。”

      流风眼睛刚合上,耳中似真似幻的听得飘飘兮这一声叫喊,睫毛颤了颤,显然不乐意,却还是睁开了眼。

      “乖徒儿,怎么了?”

      飘飘兮盯住他,很想问问当年流风把他从姻缘镜丢下凡的事,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牵连到流风,更想知道这么些年,流风有没有后悔过……

      可话到喉头,飘飘兮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流风迷茫的盯着飘飘兮,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

      明明是你叫醒的我,怎么不是有事要问?

      流风这边着急,手肘撑着床板就想起身,可手脚无力,越急越不成,总是撑起一瞬,又无助的躺回去了。

      飘飘兮看着流风,笑着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躺好。

      既然好多话问不出口,索性就捡简单的说。

      “喝个梅子酒怎么就醉了?”

      “没酒,不喝,醉了。”

      听懂了,没人酿酒了,许久没喝,再喝就醉了。明明每年酿酒辛苦的是自己,你个坐享其成的还到委屈上了。

      “凤戟怎么送去祖师伯那里教养了?”

      “我怕……不好。”

      怕自己教养不好他吗?真是傻得可爱,我的师父。

      “怎么不穿红色了?”飘飘兮前些天看过流风的衣柜,竟然一件红衣也没有。

      “红衣,不吉,不穿!”

      看着流风有些激动,飘飘兮连忙按住他,柔声道:“好好好,不穿。”

      就这样,飘飘兮与流风你一句我一句,对答了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飘飘兮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值。直到流风实在坚持不下去,上眼皮下眼皮要打架了,飘飘兮才哄着他入睡了。

      流疯子也真是,醉得这么死,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

      飘飘兮垂头盯着流风安静的睡颜,抚摸着他秀气的眉,挑挑他纤长的睫毛,勾勾他挺拔的鼻子,最后大拇指按上了他的唇。

      你的飘飘兮现在可是长大了啊,他现在不仅仅想陪在你身边,他现在可贪心了,他想要的更多,你给吗?

      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飘飘兮俯身吻上了流风,唇瓣相碰,又湿又软,梅子酒香萦绕在鼻翼,香甜旖旎,滋味可口。

      但只是嘴唇相碰,其实算不上接吻。

      既然已经迈出了一小步,也就不在乎再迈出一大步。飘飘兮这么想着,觉得今天怎么也得圆了这个心愿才不吃亏,便大着胆子撬开了流风的唇,云里雾里地顶开了他的牙齿,奋力想捉住他的舌头。

      唇肉滑腻濡湿,舌尖甘甜诱人,然而飘飘兮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得要领,不懂技巧,只知道用力,得了满嘴的梅子酒味儿,恍惚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流风醉了,还是他自己醉了,开疆拓土,兴奋得不能自已,流风那边却不太好受。

      迷迷糊糊刚睡下,浑身骨头都透着一股子疲惫,流风实在是经不起这折腾。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像是溺在水里,一张嘴就万劫不复,实在难受的紧。

      不能放弃,必须挣扎。

      流风这么想着,眼睛还没睁开,手就抵上了飘飘兮的肩膀,十指用力,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飘飘兮自然也感觉到了流风的抵抗,得了乐趣的他,心里一点儿罪恶感都没有,反而吻得更深,更加用力。

      “唔……嗯……”流风倏忽睁开眼,无力的哼唧了几声,他推不动,反抗不了,身体彻底僵直了。

      飘飘兮一手托住流风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在他腰际轻柔的挠着痒,想让他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飘飘兮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流风的唇,打算放过他了。

      流风早就累的不省人事,身子却还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怕的,再看看那被飘飘兮蹂|躏后红肿的唇,天可怜见。

      飘飘兮坐在床边,看着流风傻乐,觉得自己从前简直太无知了,这极乐般的滋味竟然现在才得以体验,真是……

      坐在床头回味了一会儿,飘飘兮起身,眯眼看了看屋子里的铜镜,不带丝毫犹豫的拿走了。临出门时,透过门缝看着床上的流风,不禁想:其实,以飘飖仙君的身份留在流风的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篇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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