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五秒》虎二

7、聚会

　　“聚会？无聊。”随着青峰随意的甩手，篮球稳稳地跌入篮筐。
　　“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么久没见了。”桃井意外发现，青峰确实长高了，而且体能什么的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缓缓上升着。
　　其实青峰也没觉得有多久没见啊，他上个周末还去黄濑家蹭了顿晚饭，“为什么突然想起办聚会啊？”
　　“喂喂！阿大你忘了那是是哲君的生日吗？？”
　　“……一时没留意日期而已。”
　　“……”桃井盯着青峰看，一直看得青峰觉得都快被看出个洞来了才开口道：“是啊是啊。桐皇的王牌青峰大辉一向只留意篮球和崛北麻衣，哦对了，最近榜上多了个海常王牌。”
　　“崛北麻衣是什么鬼？？”
　　“……你的小麻衣！敢情阿大你天天看人家的“作品”竟然不知道人的全名吗？？？”
　　“啧，我不擅长记名字五月你知道吧？”
　　“诶——是啊是啊。‘黄濑凉太’四个字倒是信口拈来。”
　　“……够了啊丑女人。”
　　桃井不理青峰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转身离开球馆，边走还边叨叨：“这是王牌和王牌之间的心心相惜？”
　　听不清桃井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青峰也懒得理，自顾自地打起一个人的篮球。
　　奇迹世代的聚会？又能见到那家伙了？这么一想，这聚会办得恰到好处啊。
　　‘咚’一声，篮球箩筐。

　　“搞定哲君啦！好嘞好嘞，现在就只剩紫君……肯定会嫌麻烦然后又挂我电话……真是……”
　　“喂喂，什么叫‘只剩’啊？绿间那家伙说的是‘看心情’吧？”夜晚的M记相较于正午明显少了些人，青峰抓过桌上的汽水喝了一口。
　　而后听见身边的人不痛不痒说了句“小绿间那是傲娇啦！不过小紫原这里……该怎么办呢”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来东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阿大你这是直男癌末期患者，知道吗？”桃井在看见青峰不知道第几次压下嘴角的笑意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青峰权当桃井的讽刺和话语为耳边风，心底里第一次由衷地想为快餐店里规格统一、两个男人坐在一起明显有些拥挤的座位点赞。此刻黄濑就在自己身边不到5公分的位置。偏头望过去，发现黄濑的脸上挂着讨好似的乖巧表情，实在让人无法继续追究他没提前告诉自己要来东京的事情。
　　旁观者桃井五月发现坐在对面的竹马正往妻管严的路上越走越远。

　　同一时间，远在秋田的紫原在第N次挂了桃井的电话后，转身向冰室埋怨为了庆生而安排的街篮计划，还要自己特地跑到东京到底有多麻烦。冰室辰也觉得眼前的大型宠物只懂得在秋田和京都两点一线之间来回是不行的，所以也帮着劝了几句，可惜紫原依旧无动于衷。
　　“滴滴滴滴——”搁置在两人之间的手机再次响起，紫原纠结着108种拒绝邀请的方法，边拿过手机。
　　“嫌麻烦的话，不接不就好了？”话音刚落，冰室就明显地发现对方在看清手机屏幕后，瞬间亮起来的双眼。
　　“是赤仔诶！”
　　“……”

　　“阿勒？小黄，那么早呢！”
　　“小桃，小青峰！”停下热身的动作，黄濑转向来者们打了个招呼。
　　“你干嘛那么早啊？”
　　“难得嘛！”
　　“……”捋了把少年金灿灿软绵绵的头发，青峰自觉没什么好说便环顾下四周，“就我们最早到吗？”
　　“青峰君，我半路就跟着你和桃井小姐来了。”
　　“！！”
　　“！！”
　　水蓝色的脑袋在青峰身后幽幽地出声，一如既往地收获了众人吃惊的表情。
　　“小黑子！生日快乐！”
　　“哲君~~~~”
　　在桃井奔向黑子迫不及待献殷勤送礼物时，青峰拉着黄濑的手臂走到一旁，小声问道：“昨晚工作到那么晚，你不累吗？还有，之前就想说，你瘦了吧？” 或许是护犊子的心理在作祟，青峰觉得一不见黄濑，黄濑就得瘦一圈。
　　“才没有！我感觉腰好像越来越粗了！”说着就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
　　“哦？这么测不准吧？”
　　“诶？”
　　没等黄濑反应过来，青峰上前一步单手搂过黄濑的腰，“靠！就剩这么点了，还粗？？”这句话倒不假，平时穿着衣服不怎么感觉得到，但这样上手搂，青峰马上就发现了黄濑的腰是真的纤细。
　　“！！！”被青峰圈在臂弯里，黄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瞬间就僵硬了，一直到青峰放开手，才回过神来，“……小青峰！模特的豆腐是你说吃就吃的吗？！”
　　“哈？那是当然的吧？”
　　“……小青峰大坏蛋！”
　　“哎哎，乖。”轻轻在黄濑的脑袋上拍两下，青峰转身走向桃井和黑子，搂抱黄濑的感觉还依稀存在在手臂上，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差点……只差一点点，就失控没能放手了。

　　街头篮球赛在集齐绿间、赤司和紫原后，正式开始。简单的3on3却让六人乐在其中。
　　毕竟，这是久违的相聚。

　　“奇迹家的这群怪物……怎么全都在啊？”相田丽子走进火神家看到的就是有点匪夷所思的这一幕。
　　“火神你不会吧？家里就只有这么一本正经的体育杂志吗？青春读物呢？”青峰东找西找把房子摸了个遍后做出结论。
　　“阿大！素质！！”
　　“谁说一定要看那什么啊！！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青峰轻描淡写地扫了坐在一边的黑子，成功捕捉脸红的老虎一枚。他也不在意，踱步到黄濑身边，陪着对方一起逗弄二号。
　　“小青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那类型的呢。”
　　“啊，趁着还有机会多欣赏点。”
　　“小青峰怎么说得自己快死掉了一样。”
　　“……”伸手捏了把黄濑的脸颊，在那细致白皙的苹果肌上留下若有似无的红印，“什么我快死了，胡说八道。我这是在为娶媳妇儿后的生活做准备。”
　　“诶！？意思是小青峰你想要娶的女人……没、没那么……吗？！”黄濑毫不夸张地张大嘴巴。‘青峰迷恋那什么’这件事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猜对一半。”青峰向对待二号般挠了挠黄濑的下巴，在看见对方开口准备说话时，强行截断了对话，“嘘，别问我，拒绝回答。”
　　“……”撇了撇嘴，黄濑暗自琢磨着刚刚的对话。
　　一半？是指猜对‘没那么……’呢，还是‘女人’？‘女人’肯定没错啊！那就是自己无解了？
　　“啊啊……小青峰真是过分！”
　　青峰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挑起嘴角，凑到黄濑耳边说了句“笨蛋”，然后满意地看着后者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一层粉色。

　　黑子的生日会在他久违的高调笑容里拉下帷幕。诚凛一众各回各家；高尾想当然地继续担任绿间的司机，展开夜色下的浪漫板车之行；冰室、赤司和紫原因为明天傍晚还有练习赛所以一起回到民宿；喝了点酒的桃井挂在青峰背上，强行被‘邀请’到家中留宿的黄濑也亦步亦趋地并肩跟着。
　　走在偶尔被路灯照拂的路上，青峰时不时掂一下背上的桃井，看起来十分轻松。黄濑走在身边偶尔瞥一眼，再触电般地收回视线。两人默默无语，大概是被夜色感染，氛围显得有些压抑得密不透风。
　　“小青峰。”
　　“嗯？”黄濑突然开口，一声‘小青峰’在如此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缥缈虚无。
　　“你思考过未来吗？”
　　“什么未来？”
　　“唔……比如毕业后要干什么啊？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啊……之类的。”内心有些忐忑地举了例子，嘴贱又不希望青峰对此做出什么肯定的回答。
　　“毕业后？没细想过。”感觉到桃井随着走路幅度趁机用脚后跟砸了下自己的大腿，青峰意识到这样的回答，很不煽情，随即佯装自然地补充：“娶老婆嘛……那得看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愿意嫁啊。”
　　“那……小青峰有喜欢的人吗？”在衣兜里悄悄攥紧拳头，黄濑很想为自己的勇气点赞。
　　“你觉得呢？”
　　“诶？我怎么知道啊……初中那会儿倒是觉得你会喜欢小桃。可你们两人都打死不认……话说回来，为什么啊？小桃条件超好的！”
　　“哈？这种凶巴巴的丑八怪？？条件好？？？谁也不会喜欢这种类型吧？”预料中地收获桃井猛力的一脚，青峰下意识夹紧双腿。
　　“小青峰的要求还真高……”稍作停留踢走一颗脚边的石子，黄濑本想小踏步赶上青峰，抬头却发现青峰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我想过的，未来要做什么。可是我想不清。”
　　“怎么说？”
　　“就是……唔……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我觉得时间一下子过得太快了，就会觉得很不安，总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去接受‘我是个大人’这样的事实。而且啊，等到再也不年轻了的时候，负担就很大了，肯定不像现在那么轻松，想玩就玩。到那个时候，处于社会舆论的压力中，就必须沉稳，不止行为，包括思想也是。我就特别烦这个。”
　　青峰偏过头，埋怨时的小模特垂着头，嫩红的嘴唇从这个角度看来似乎有点翘，再配上那双明亮双眼此时挂着的黯然，青峰笑了，是那种很轻浅、很柔和的笑容。他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黄濑的脑袋，“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就算现在都规划妥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世界一直在变。我认为吧，那个什么、什么船头的？……算了，反正就是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别给自己找那么多的烦恼。开心点。”
　　虽然用词用句和语气都显得笨拙，但至少那份想要安慰自己的心意切切实实地传达到了黄濑心里。其实从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青峰大辉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天天崛北麻衣的写真集不离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不靠谱，但他会珍惜爱护自己的篮球和球鞋；虽然每次对绿间说话都骂骂咧咧的，但每次给大家送矿泉水都不会少了绿间那份；即使到后来性格扭曲（大雾）了，总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却还是为了维护自己而揍了灰崎祥吾……而现在，即使背着桃井，也相当绅士地采取了一个前倾的姿势，再用手腕半环半托着桃井的膝窝，作为支撑点，避开一切敏感部位。
　　这样的青峰……叫人怎么不喜欢？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青峰还真是佛系，哈哈哈！哟西哟西——好吧，开心快乐最重要！嘿嘿！”
　　看着对方恢复到以往元气满满的样子，青峰挑起嘴角，掂一下背上的桃井。

　　他发现自己能为什么努力一把了。
　　——变强、变得越来越好。
　　——变得有能力让身边这个人永远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去他妈的沉稳。
　　——然后，让他就那么快快乐乐地留在自己身边。

　　将装醉的桃井送还到桃井妈妈的怀里，并接受对方仿佛道不完的谢后，青峰领着黄濑回到自己家。
　　站在青峰家门前，黄濑顿住脚步。
　　初中到现在，也拜访过青峰家三五回了。还记得青峰曾经自豪地向他们炫耀自家唯一的客房被他一手改造成了‘篮球周边收藏库兼健身房’。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打算在青峰家留宿的自己……
　　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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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感觉有点筋疲力尽啊，今天就更个短细的。
谢谢所有喜欢看这文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