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战争》西家寒少

3、卖场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本届最隆重的一期奴.隶竞场！”伴随主持人的高呼，围绕在整座卖场的宾客发出爆炸式的掌声，
　　有尖叫，有暧昧的口哨。
　　当中有男人，有女人，有商阀，有贵胄，他们戴着不同的面具，内心却是相同的丑陋。
　　坐在二层看台因为宿醉而头疼，V隔着金边面具，食指顶在额头来回揉摁。
　　情人艾米此刻就站在看台边俯视底下的主持与买家们互动，她化着妖艳的眼妆，手肘撑在扶梯掌心托着下巴，一双桃形的眼睛来回转着，似要捕捉猎物。
　　“接下来将迎接我们今天的重头戏——奴仆拍卖！货品我们一改往年从优到次的制度，从普通等级开始.” 主持的话音落下，全场顿时哗然。
　　“什么？从最次等的开卖？”
　　“搞什么东西，不是应该从最高等开始吗？”
　　“呃..呵呵，今年的市场相信各位都有所了解，慢慢来~ 再者自由城的规矩向来由我们自己定，各位先不要着急.…”
　　“真是的，不早说！”
　　“就是,害我出门那么赶..” 扇着手中的木扇，即便听了解释，不少贵妇也大有不满。
　　“莫名奇妙, 把最好的放最后，又得浪费我一些时间！”
　　“没错…”
　　而她们喋喋不休的议论，终于引发某人的不适。
　　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翘着修长的双腿，脚跟搭在用来摆放果盘与酒水的桌台台面，柾国仰躺着，黑色的礼帽完全盖住脸。
　　被后方几个女人扇来的浓重香水味呛得刺鼻，他抬手压低帽沿，站在远侧的保镖见了立马走了过来。
　　“老板，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把后面那几个移开。” 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帽沿传出。
　　点头，保镖即刻退去后台叫来场馆的负责人交涉，片刻后那几名女士果真被请开，移坐到了别的位子。
　　“老板，拍卖已经开始了 。” 处理完，保镖不忘提醒。
　　没说话，柾国当然知道。
　　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奈何玧其有事，他不得不替代。
　　退回原来的位置守着，他不开口保镖也就不再问，生怕惹他不高兴。
　　将这有趣的画面尽收眼底，即便是女士能到这里也都非富即贵，艾米开始好奇男人的身份.
　　“五爷。”
　　“嗯？”坐在v的隔桌玩手机，jimin忽然听到女人叫自己。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也注意到楼底的柾国。
　　“下边v6那个座位的男人是谁啊？”
　　艾米挺有兴趣地问。
　　“他用帽子挡着脸，我也不清楚. 管事，那个位子是谁坐？” jimin扭头问旁边站着的卖场负责人 。
　　“哦，那是闵爷的专位。 ” 场管回话。
　　“闵爷？”
　　“是的，闵爷. 大邱的那位。”
　　听到这微拧的眉头得以舒缓，难怪了，原来是闵玧其，jimin这么想.
　　“他就是闵玧其？” 艾米有点意外。
　　“哦，不是. 今天闵爷有事没来，楼下那位是他的义弟田老板。”
　　“田柾国？” 这下女人的目光完全锁定对方，全韩国只有一家姓田的大人物，且经营着最大的娱乐企业Mr。
　　再次看去，他应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是的，那位性格比较孤僻，平常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是嘛~” 嘀咕着，艾米若有所思.
　　偷偷看一眼V，他一直听着她们的谈话，单手把玩手指的尾戒，戴着面具也看不清表情，只是双唇抿着没有太大情绪。
　　奴.隶的拍卖同时在进行着竞拍 ，因为从次等，所以开始的叫价并不高。
　　而接连被推上台，奴仆们衣不遮体，排成两排，期间时不时有人上台体验手感, 他们戴上一次性手套，满意的定价带走，不满意的直接跳过。
　　早已习惯这种场景，V也是买主之一，唯独jimin不愿意正视那些奴隶，虽然坐在靠近看台边缘的位置，但他从头到尾没往下瞄过。
　　”怎么，还不习惯？” V冰冷的眸光投向底部的展览台。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好那口.” jimin低头点着手机。
　　嘴角微扬，V没再说话，艾米则靠住看台扶梯盯着楼底，另有盘算.
　　总感觉有道强烈且令人不悦的视线，扯掉盖在脸上的礼帽，柾国的鼻梁戴着蝴蝶面罩，敏感地朝二楼望去。
　　一身标配的黑色小西装勾勒出比列完美的身肌线条，他扭扭酸涩的脖子，仰躺太久，连骨头都发出咯咯脆响。
　　原来是个女人在对自己犯花痴，她背后的贵宾区也似乎还有其他人...这么猜想两人对上视线，女人笑了笑，礼貌地朝他挥手.
　　冷下脸转而看向主持，柾国将其无视。
　　“各位，最优等的奴.隶现在开始竞拍，A区男.宠，B区女.宠，C区两性，绝对迎合大家的胃口！”
　　紧随主持人的分贝，巨大的舞台帷幕分别从三个不同的牢笼上方落下，全场陷入沸腾，发出更加剧烈的掌声。
　　这次的奴.隶颈戴不同颜色的项圈 ，分别跪在封锁的铁笼内供人直观。
　　不仅如此，调. 教师们又从后台推出形色狰狞的玩具，柾国皱起眉头，场方管理人并没有向他说明这次的拍卖会有两.性货品。
　　感受到他明显变低的气压，在旁的保镖立刻朝台上的主持打手势，这种疏忽严重犯了他的精神洁癖。
　　看到动作顿了顿，主持人清咳两声，接着转移话题，“OK，那我们先从A区开始 , 中间我们会提供现场调.教的服务，各位按满意度出价，价高者得.
　　竞拍老规矩，黄牌五万、橙牌10万、红牌20万，按次数翻倍。”
　　“好，已经有人亮黄牌了……..”
　　“又有一位，两位，三位…………看起来这A区的女.奴蛮受欢迎啊，几位都看中了同一个.”
　　“好，有人亮橙牌，25万了。”
　　“35万.”
　　“40万！”
　　“那位先生出了40万 ，还有人加价吗？如果没有，这位优等女.奴就属于罗森先生……”
　　“45万！有人又加了五万!”
　　“45万一次，45万两次……”
　　静观事态的发展，当气氛逐渐升温，V摁下自己座位的铃铛，在旁的艾米听了举起手中的红牌，红唇高扬。
　　“65万！楼上有人亮红牌了！” 主持语出，底座的人纷纷抬头望向声音来源，想亮更高的价又不舍得一次性出血。
　　原以为只是这么一次，结果在之后的两次价位竞拍中，只要V稍有示意，艾米就会重复相同的举动，举起红牌。
　　有所察觉，柾国开始等待她下一次出手，可惜被看台扶梯和女人的身形挡住，他看不清背后的主人。
　　“V，好久不见呐！”远远便看到V和他的情人，南宫硕亲自走上前来打招呼，“呦，小五也在啊。”
　　应声看了他一眼，jimin坐着没动。
　　“南先生，下面那么热闹，怎么有空上来？” 冲他微点下巴，V习惯性的客套。
　　“昨天那场你没来，今天我当然得亲自过来打招呼了. 这不，刚刚朱总还买了两个玩具.” 叼着雪茄，南宫硕的眼神飘向看台边的艾米。
　　“他的兴趣倒是越来越好。” 他神色的变化V看在眼里。
　　“这次的货物都不错，多买一个也无妨，只是你难得会带艾米小姐出来，今天南某有福了。”
　　说着坐到V临桌的位置。
　　“应该说是她的福气，能亲眼见到自由城的大老板.”
　　“你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这卖场的生意虽大，却怎么也及不上你黑白两道通吃啊! 若是没你这尊大佛，我这小地方也红火不起来.”
　　“哪的话，庙大了，佛不止我这一尊。” 八面玲珑的事谁都爱做，何况走暗场。
　　一愣，抽上两口雪茄大笑，南宫硕干脆走到看台边俯视底层的拍卖, V的人正在价位上打拉锯战 ，拍下的xing奴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多.
　　“V，咱俩都这么熟了我也不藏着，今天这场拍卖的重头是金三角那块中心地皮，自由城很快会易主，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只是我不明白你即不开夜场，也不走人体买卖，要那么多奴.隶做什么？”
　　“是人都有用，就当我给你送钱，何乐而不为？”
　　“呵呵那倒是，不过在这之前……男.宠过后便是双xing奴隶，我的人不知分寸，不懂楼下有位重客最厌恶这种，没能提前招呼惹得他不快，我正犯头疼。”
　　知道他指的是谁，起身走到他身旁一同将目光投至底座的看席，V的目地只有地契。
　　再次感觉到审视的目光，柾国拧紧眉，接着看到看台扶梯处又多出了两个男人.
　　瞳孔忽地一震，那个人的侧脸，那个高挺的鼻梁………
　　“南先生可是老江湖，怎么也会头疼一个少年.”
　　“呵，他可不是一般少年，睚眦必报。”
　　“那你觉得我跟他，谁会夺得金三角？” 悠悠问着，V给人的感觉始终泰然自若。
　　抽烟的动作停顿，这对南宫硕来说是个难题，
　　“这次夹在中间我很为难啊……....若说你在黑白两道均可翻云覆雨，那闵玧其就是纯粹的黑吃黑，不管你们谁赢我都消化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矩，价高者得。”
　　耸肩，眼下柾国的气场差到瞎子都能看出，南宫硕苦恼该如何安抚，至于地皮也只得按V说的来办。
　　拍卖的竞标很快进入尾声，压轴的金三角如他所料 一登盘就遭到两方人的翻价循环.
　　彼此僵持在价位互不退让，明明早就可以结束的竞拍，愣是被V和柾国的人拖延.
　　拉锯战从最初的紧张、翻涨，到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心焦，就在众人以为僵持不下的时候，场内响起突兀的高音，出口的数字瞬间让全场陷入寂静。
　　“六亿！” 举起一直没动过的竞标牌，柾国喊出最高价 ，制止了这场漫长又无聊的拉锯站。
　　却也着实也吓了随行保镖一跳，五亿不是小数目，何况还是美金.
　　挑高眉眸底掠过诧异，这次连jimin都收起手机，走到V的身旁往底下瞧去.
　　“那个人还真是不差钱呢，” 笑着呢喃，艾米看向V，企图观察他面具下的表情，“是吧，V哥？”
　　直视楼下，食指与拇指转动左手的尾戒，V没有回答。
　　做了停止的手势，对他最为了解，jimin示意底下的人别再参与竞拍。
　　”怎么不继续了？” 艾米很费解。
　　浅笑，jimin抬起食指放到嘴边 : [嘘].
　　咬唇，见如此，艾米也就不再多问，不知道他们究竟如何打算。
　　“好！有人出了全场最高价，六亿! 现在还有没有哪位愿意出更高价？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将进行倒数……”
　　“三，二，一，成交！本次金三角的中心地皮归V6男嘉宾所有！!”
　　话落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惊叹，有人羡慕，有人难以理解，有人犯起嘀咕。
　　伴随陆续散场的人群和保镖与场方取物的交涉，柾国再看向二层的时候已经找不到V等人的身影。
　　“V，如果你肯赏脸，晚上金源酒店我们饭桌上畅饮。” 与其共同从后台的通道离开，南宫硕发出邀约。
　　偏过头看了看艾米，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清面貌，V哪怕不露正颜，女人也能迅速明白他的意思。
　　眼中闪现的委屈被妩媚光速替代，艾米扬起笑脸，主动走过去挽住南宫硕的手臂，“南先生，我们V哥昨晚刚刚应酬过，这会儿都还身体不舒服呢.
　　若是不嫌弃，我来替V哥陪你如何？”
　　“啊哈，当然可以! 年轻人是该多多注意休息，” 眯起眼，南宫硕十分乐意，“V，你这位还真会替你考虑，你真有福。”
　　“南先生不介意就好，今天对不住，改日我们再约。”
　　“好，有时间我们单独畅饮，你多注意休息，地契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后续..” 继续抽着雪茄，他来这的目地南宫硕比谁都清楚.
　　“那就谢过南先生.”
　　“不用客气，那我们这就回酒店？”
　　点头，V不曾有过犹豫。
　　笑，搂住艾米的腰边走边聊，对这个女人，南宫硕早已垂涎许久。
　　就那么看着二人离去，往后会发生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到，jimin不喜欢如此，但他却清楚艾米本身就不是为了当情人而存在.
　　嘴角从头至尾没有弧度，V就像冰湖表面的水，冷硬且不带任何波涛的痕迹。
　　这个所谓的南宫硕是他高中法律系的教授，在外他是个好老师、好老板，实际却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既然他说了会帮忙，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了？” 满场的淫.靡味，jimin厌恶。
　　“你先回车上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扯松衣襟，V顺着长廊拐向洗手间的方向，“不用派人跟着.”
　　点头，关机锁屏，jimin揣好手机塞进口袋，背过身从另一面的出口离去.

　　(几分钟后)
　　系好皮带摁下开关冲马桶，解开衣领的扣子，V看看腕表，想着金三角的地契，略感烦躁。
　　撩撩挡在额前的碎发打开厕门准备出去洗手，一个陌生的黑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彼此隔着面具四目交接。
　　冷色的瞳孔震了震，近距离再看，柾国确定就是这个人.
　　而比起受惊，V更惊讶他竟能将黑色穿出极致的禁欲感。
　　猛地挥拳疾速打向他的脸，只要一想到上次被袭，柾国就难忍怒气.
　　侧身往后退了退 成功避开，看样子不是个好惹的主，V 微挑双眉。
　　两人的身形相近，他和柾国仅几秒的时间便在狭隘的洗手间内动起手。
　　当拳脚相触，刘海被他突来的拳头凶狠掠过，V接住他的拳头同时扣住手肘，“身手不错啊。”
　　一手翻盖马桶，单脚踩在边缘迅速给了他一个狠狠的侧身踢迫使他松开钳制，柾国咬牙切齿。
　　关节正中他的脚力，退出洗手间踉跄了两步，V的左臂有片刻的麻痹.
　　够狠。

　　冲过去再次对准他回旋踢，在他躲避的瞬间反手想要抓他的面具，柾国必须看清他的面貌。
　　敏捷避开 令他踢空脚跟落在身后的洗手台，V翻了个身单手撑地 ，随即侧踢攻击他的下盘。
　　反应险些慢了一拍，借力撑住洗手台抬腿避让，意外打成平手，等两人的拳头二次交锋，柾国和他同时往倒后退几步。
　　稳住身子指关泛红，下意识地握住拳头 ，柾国还想再动手，几名保镖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老板，柾国的手下当场拔枪对准V，“什么人! 竟敢对我们少爷动手！”
　　舌头顶腮，V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懒得回应。
　　把他从头到脚再看一遍，保镖们正准备冲上前教训，被柾国懊恼拦下，“滚出去.”
　　“少爷，我们帮你教训他！”
　　“滚—— ”揉揉跟v对碰的拳头，柾国不会重复超过三次。
　　“可是他……” 欲言又止，他一再警告，保镖们只能收起手枪退出厕间。
　　从他眼中看到胜负欲，V莫名觉得有趣.
　　“兄弟, 我跟你有仇么？”
　　“少废话，把面具摘下来!” 一步步走近，柾国完全命令式的语气。
　　如果没有面具，他一定能看到V此刻挑高的眉宇.
　　若有所悟般地微微张嘴，V继续，“然后呢.....……”
　　尾音出口的同时被迫消失，横起手肘一下顶住他的喉咙，用力推向后方的洗手池，柾国从来不会对敌人客气，“我让你摘下来!”
　　因为吃痛而抿唇，后腰重重抵在洗手台，短暂的沉默是暴风来临前的平静，V扬高嘴角，举起双手投降，
　　“好…………你自己来。”
　　冷冷瞪他，松开半点力道让他能够喘气，柾国抬起另一边手慢慢抚上他的面具。
　　指腹触碰面具的瞬间，突然一个推手反扣住他的手腕狠狠扼住，另一手出其不意地从下往上挑落他的面具，V的反击让柾国措手不及。
　　精致秀气的五官在黑发与灯光的映衬下当场暴露，蝴蝶面罩掉在地面发出脆响，柾国瞪大了眼睛，却被对方牢牢锁住双手。
　　惊讶他五官的好看，V单手下滑扣住他的后腰，又一使力让他贴住自己。
　　这次除了彼此身体上的接触，即使隔着面具也与他鼻尖对鼻尖，甚至能感受他扑在脸上的热气，那面具背后的眼眸更深邃得不见底，柾国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缓冲。
　　这是第一次，他与他人如此亲密。
　　“长得这么可爱，脾气怎么那么大？”
　　! 可爱？柾国脸色变了，气压急速往下降。
　　“我的样子可不能轻易给别人看，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接着用食指挑挑他的下巴，V松开他快步离去。
　　没有追上，也没有喊守在外面的保镖，脑海回响着那句[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 ，柾国墨色的瞳孔凝固在半空，眸光从无焦距慢慢转为了愠怒.
　　抬手摸摸自己的下颚，他居然被挑了下巴.
　　被一个男人挑逗了下巴!
　　.
　　.
　　入夜【暗色】
　　“知道沈爷我是什么人吗？敢扫我的兴！” 一脚踩在男酒保的脸上，肉都给扭成半团，VIP区域突然响起某男人的粗嗓，一听就是喝醉酒。
　　挣扎着想要爬起，被沈夜欺辱的酒保再次被踹趴在地。
　　“把他给我拽起来！”沈夜嚷了一声，同行的几个男生立刻把人架了起来，强行摁在酒桌。
　　“放开，放开我！我只是调酒的，不是卖.身！”怒吼着，迎面又是一耳刮打下来，酒保的嘴角当场出血。
　　“调酒是吧？爷这里正好憋着一壶！”咒骂着拉开裤子的拉链，“把他的嘴给我掰开，老子今晚好好给他调调！”
　　“你们干什么……唔……放开我…”
　　“呃…你们这些变.态！…”
　　“妈的，敢咬我！” 恼怒，直接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往他头上砸，等人没了声，沈夜这才解气。
　　太阳穴顿痛，被砸得眼睛眯起，酒保的脸瞬间被血糊了大片，额头也开了道小口.
　　[刺啦] 把他身上的衣服向两边大力撕开，沈夜掰正他的嘴巴，正准备往人嘴里撒尿，周边原本起哄的人突然没了声，跟磁盘卡壳了一样，只剩满场的彩灯在亮。
　　舞池里舞动的人群停了下来，中间劈开一条道，柾国穿着黑色西装，内里是开了领的白衬衫，身后跟着几名打手，他顺着阶梯上到VIP，本就冷峻的眉眼冰得让人直泛寒意。
　　看到他眼珠子都亮了，那张脸帅气中又带着干净，眼神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沈夜歪歪头，赶紧提好下身的裤子，“呦，这不是田大少嘛!”
　　“是沈爷吧？这个酒保不太懂事，我帮你带下去好好管教.”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柾国使使眼色，让身后的随从把酒保带走。
　　笑，不知是不是酒意给壮了胆，沈夜上下打量他一番，眯起眼来讪笑，“就，你就这么把人给我带走啦？”
　　“沈爷要是想找乐子，我另外安排更好的人伺候。”
　　“不，不用，现成的就有一个，何必那么麻烦……” 说着，蹭着肩膀就往他身上挨。
　　别开身子拧眉，柾国阴着脸拍拍肩膀，“什么意思.”
　　“嘿嘿，刚刚那个酒保扫了我的兴，我教训他吧你偏偏把人给带走，又扫了我的兴....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心里舒坦点？”
　　不说话，柾国要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就听说田大少不仅能力出众，样貌更是万里挑一，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刻意靠近他一点，沈夜光是闻味道心里都痒痒，
　　“要不你考虑下，亲自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沈爷怕是喝醉了，今天这桌我请，就不打扰各位雅兴.”
　　“别啊！” 酒劲上来，沈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可是跟闵爷有很深的交情，你真不给面子？”
　　见他不说话，沈夜胆子更肥了， “难得能看见你田大少爷出现在这，今天运气这么好，我可不能放你走...一杯，就一杯怎么样？”
　　“我爸是部队军官，就是闵爷在也得给我三分薄面，所以这酒啊你不喝还不行!” 边说边脱掉外套，沈夜招呼其他人站成一圈，拿来空杯亲自给柾国倒酒，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额头已经冒起的青筋。
　　目光落到酒桌下，柾国弯身捡起一瓶还未开的黑啤掂了掂，单手托住瓶底，“既然这样....我还真得让沈爷尽兴了.”
　　“呵，这样才对嘛！”眼睛弯成两条线，沈夜倒好了酒，缓缓抬头。
　　容颜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柔和, 柾国低下头，托着酒瓶厚底的手改为抓住细长的颈，谁也没看到他低头的瞬间，眼底的目光凶残到了何种境地。
　　抡起手中的黑啤，他突然对准沈夜的脑壳狠狠砸了下去！
　　德国黑啤的瓶子最为坚固，他那一砸沈夜当即瘫在地上，瓶子保持完好。
　　见了血，沈夜的那帮弟兄魂没了，酒也清醒了大半。
　　趁着人哀嚎爬起的空档，柾国又对准沈夜的后脑重重砸下去，这次酒瓶[哗啦]碎了满地，沈夜呕出一口鲜血，全场寂静。
　　嚎哭着捂住头，整个人卷缩成一团爬都快爬不动，偶尔抽搐两下，沈夜的惨状比之前那个酒保的伤势还要可怖七分。
　　停下手，把散下的碎发捋到耳后露出狠厉的眼睛，整个VIP区域静下来，跟沈夜一起的那些人全都不敢说话.
　　本就心情不好，这一出正好撞在柾国的枪口，让他十足地发泄了一番。
　　就站在那看着沈夜慢慢挣扎，与他同行的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跑出暗色，应该是回去报信，也不理会，柾国又补上两脚，踹得对方呻.吟着往边上匍匐，满脸都是浓稠的鲜血，糊到根本看不清面容 .
　　想要说话，可一张口，沈夜嘴里就咕嘟咕嘟往外冒血水。
　　从卖场回来怒火便积压在内心，这也怪不得柾国下手狠。
　　而这方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南俊匆匆从楼上赶来，看到沈夜的惨状，他立马命人送去医院，自己则拉住柾国拽到一边 .
　　“天呐我的田大少，你这是要弄死人的节奏啊？”
　　白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柾国最讨厌被人碰。
　　“你………那个沈夜就是喝多了酒精上头，闵爷跟沈氏也还有交情，你下回轻点!” 也了解他的脾性，人还能有气 南俊已经很庆幸。
　　阴着脸，柾国一声也不吭。
　　“哎算了，沈家那边闵爷肯定会处理，只是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啊，尤其从卖场回来以后，是谁又得罪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脑海里就光速闪过在卖场和V交手的画面，柾国咬紧牙关，直直瞪着地面的那滩血。
　　“喂喂，你这表情可不太好啊，你又打算干嘛？” 咽口水，南俊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毕竟这位办事向来都雷厉风行，手段还十分强硬。
　　“不用你管.” 擦过他的肩离去，记着玧其说过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这次柾国偏偏要按自己的方式去处理。
　　挠挠后脑总觉得这样由着他不行，思量再三，南俊望着柾国远的背影，掏出手机给玧其打了通电话过去.
　　“喂，玧其吗？小国有点不对劲啊，他这次好像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