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有一座宫殿》塞上长城

5、第 5 章

　　“清晨起来打开窗，心情美美哒”睡眠充沛的楚兮心情不错的起来，哼着小调，换上了校服，洗漱完毕叼着一片吐司手提一袋酸奶走向学校。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自己的宫殿，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在空中比划着。
　　吱——
　　一声急刹，一辆电瓶车在楚兮面前停住。
　　“兮兮，你这孩子不好好走路一个人嘀嘀咕咕啥呢？也不看着点儿路，多危险啊”电瓶车上的人说话了。
　　楚兮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楼上的孙大娘从早市买菜回来了，一株莴苣的叶子透过环保袋袋口露在外面。
　　“哎，孙大娘，我省得勒，我会小心看路的。”楚兮笑笑。
　　“知道就好，别嫌大娘啰嗦。你这孩子在背书吧，走路都这么用功，难怪学习那么好。但是学习固然重要，安全还是第一。”孙大娘开始语重心长道，随后又叹了口气，“要是我家大强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楚兮讪讪地笑道，有点哭笑不得。
　　孙大娘有个淘气的小孙子，小名叫大强，今年上小学六年级了。平时在邻里间出了名的淘气，上课和老师唱反调呀，作业不写呀对他来说可是家常便饭，小Case了。
　　但是他又很厉害，跑步快、会打篮球，游戏打得好，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总之，除了不爱学习外，他简直是很完美的，在同龄人心中是“人气王”，一呼百应的那种。
　　其实大强的不爱学习，他爸妈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孙大娘的儿子儿媳常年出差，常常回来的时候儿子早已进入梦乡，早上儿子醒的时候早就忙碌去了。久而久之，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大强开始逃课、不写作业，慢慢地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楚兮叹了口气。
　　被孙大娘一打岔，楚兮也没有心情再在路上回忆她的宫殿了，二来走路一心二用也确实太不安全。
　　十五分钟后，楚兮终于到了学校。
　　早自习还没开始，章芊上交了昨天晚上的作业后便回到座位默默地掏出历史书开始复习。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今天历史老师临时决定要进行一次突击默写测验。” 章芊同学捧着一大幢作业本从办公室匆匆走进教室前门。
　　忘了介绍，章芊同学是他们班级的历史课代表。章芊同学总体成绩不算特别好，语数外三科成绩平平，在他们班处于中等偏上游水平，一般在45人中稳定在十二、三名左右，但她的历史成绩出奇的好，常年处于年级前三，多次参加校级市级省级的历史竞赛并且总能荣获一、二等奖。
　　她的历史成绩果然与她霸气而伟大的名字相得益彰。
　　当她宣布完这个消息后，全班哀鸿遍野。
　　楚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宫殿中。

　　当历史填空默写题发下来的时候，楚兮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看的出来这次老师真的是想要来一次赶净杀绝。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题目不算难，100道题都是选自书本原话，但主要难的是老师把之前的几本必修内容与选修综合在一起，再抠出一些平时不怎么会注意到的角落小字或者是容易遗忘的细碎知识点，把还没进入系统的高考复习的高二学生难倒一大片。
　　要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对于楚兮来说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背书有一个缺点，记住快，却忘性大，常常学了后面忘了前面，学了选修忘了必修。
　　然而，深知自己这个缺点的在高一的暑假里选择了“笨鸟先飞”。她利用反复机械记忆在暑假里反复地背诵复习必修1-3，再提前预习了选修的课本，这几天又开始用记忆宫殿的方法逐渐加固，所以默写什么根本不带怕的。
　　历史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练女人，一向奉行高效的政策，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讲起话来噼里啪啦如机关枪扫射，批改起试卷来雷厉风行的。
　　不到下午上课之前测验结果就经章芊发到每个人手里。
　　“我完了，我才63，要被历史老师锤死了。”哀嚎声从教室后面响起。
　　“59的我默默哭泣”
　　“48的我微笑凝视”
　　……
　　“我去，1931年俄裔美国人弗拉基米尔兹沃尔金发明电子显像管，这么坑爹的答案谁知道？”有人吐槽。
　　楚兮默默地在心里道，我好像还真知道。
　　楚兮看了眼自己的卷子，还不错，98分，只错了两题，一题是因为笔误写了个错别字，还有一题是没读清题目，同时把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的概念混淆了，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你们自己看看，这么一百题，只有五个同学90分以上，15个同学不及格，这题目难吗？我看都是书本里最基础的东西，要是这些书本基础的都不会，你高考还考什么？最过分的是竟然有同学考了30分……”历史老师一脸痛心疾首。
　　“高一放暑假前我再三嘱咐你们回去多看看书，别到时候书本认识你，你不认识它。一看你们压根儿就没有回去看，净顾着看打王者农药吃鸡了。我告诉你们，据我所了解，Q大附中的学生，有几个去年七选三选考历史满分的学生她是把书本每一行每一个字甚至每一张图片的内容都记下来了，你们不要震惊……”她继续喋喋不休。
　　Q大附中，楚兮记得百度百科显示赵沉就是毕业于这个传说中一旦考入Q大附中的，就等于一只脚迈进Q大大门的重点中学。对他来说，把历史书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记下来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吧。脑中不自觉地出现那张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脸，纯黑色的西服西裤衬着他清俊修长的身形，并未掩盖住他身上十足的少年气，脚上纯白色的空军一号板鞋，稳重中透露着青春气息。
　　好烦，楚兮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他从脑中除去，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高二的第二学期。楚兮的记忆宫殿训练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当然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存在速成的。
　　中午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操场里闹哄哄的，门庭若市。随处可见是一顶顶临时摆放的帐篷和桌椅组成的摊位，每个摊位上坐着两三个教师模样的人，摊前围着三两群学生，争先恐后的问些什么。然而中间有个帐篷处人气异常的旺盛。
　　“这是咋了？”楚兮有点不知所措。
　　“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是三月份了，快到了高校提前招生的时候，作为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各大高校当然提前争着来宣传喽。”章芊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楚兮恍然大悟，“我都忘了。”
　　“得，还有您会关心的事啊。自从您开始练习记忆宫殿，您就跟走火入魔了一般，常常修炼到旁若无人的境地。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常常叫你都不应。”章芊忍不住调侃道。
　　“我有吗？”楚兮纳闷。
　　“难道没有吗？”章芊反问道。
　　“……”
　　闺蜜俩从食堂出来，一路打趣着走向操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对了，兮兮，明年你想考什么大学？”章芊突然一脸正色地看向楚兮。
　　“我想考Q大。”楚兮不假思索却又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你你，是是是……认认……真的？”章芊激动地有点说不出话。
　　她知道虽然楚兮的成绩一向不错，以她目前的水平来看，只要高考不发生意外，普通的985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离Q大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对，我认真的想考Q大。”楚兮猛然抬头，却撞见一双深邃的漆眸。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操场中央，人群数量最多的地方，也这些学校是按分数的高低排列的帐篷位置，依次由普通一本到普通211再到985，逐渐向操场中央靠近，C位理所当然摆着Q大和A大两所国内最高学府。
　　赵沉坐在红色的帐篷底下，头顶上方“Q大招生”四个大字俨然立在那里，瞬间让人肃然起敬。只见他坐在长桌前，穿着上面印着黑色的“Q大”字样的白底卫衣，头发比上次见到时短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清爽干练。
　　即使在人群里，他依然是那么鹤立鸡群，楚兮总有本事不自觉地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他。
　　只见他面前围满了一群学生，比隔壁A大多了不止一倍。大家不停地向他提着各种不同的问题。其中当然不乏来围观赵沉神仙颜值的高一高二学生，顺便来凑个热闹。
　　“请问贵校什么时候进行三位一体考试？”
　　“4月20日-21日，第一天笔试第二天面试呢”
　　“请问报名的流程是什么？需要符合哪些条件？”
　　“先在官网提交档案，初审符合条件的再提交纸质材料寄到Q大招生办。条件为学考成绩10A或是省级以上学科竞赛二等奖及以上，或是体育艺术类国家级奖项，具体详见这份招生章程。”
　　“请问提前招生到时候可以降多少分？”
　　“10-50分不等。”
　　……
　　“请问您是老师吗，哪个专业的，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我明年想报考贵校贵专业。”突然有大胆的女生对赵沉说道。
　　“首先我不是老师，其次很抱歉电话号码无可奉告，至于我的专业是认知神经科学，最后欢迎报考本校。”赵沉淡定又不失礼貌的回答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那小哥哥，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