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与二》西壳

14、第十四章

　　“哇靠！这真实画面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太有视觉冲击力了。”祁阳对这种事谈不上恶心，但现实见到这种事还是很震惊，又有点小兴奋，兴奋之处在于拓宽的人生认知视野。

　　“这个画面视觉冲击力更大还是上次在我家看的小短片视觉冲击力更大？”程楷在他耳边低声问。

　　“你可真行，还能往回想到那个。”祁阳还望着前头小声说，“这两个没法比，本质上就不相同。”

　　“哪里不同？”程楷又问，“还要继续看吗？”

　　“不了，他们待会亲完回头该发现有人在盯着。”祁阳拉了他往回走，又回答他的问题，“一个是真实的，一个是演戏的，完完全全的不同。”

　　程楷也跟着往回走：“你这是转移话题，我问的是画面冲击力，不是情感区别。”接着又说，“他们在那里亲热，你还怕被他们看见，应该是他们怕被别人看见。”

　　“靠！程楷，我发现你对这种流氓行径特别来劲。”祁阳走远了一些，声音也大了起来。

　　程楷也不否认：“你说的……很对，所以你是如何觉得的？”

　　祁阳看着他，挑趣地说：“我啊……我觉得这些都没有你搞这个更有画面冲击力。”

　　是的，光想想就特别有冲击力，虽然程楷的亲吻对象还脑补不出来。

　　“是吗？那欢迎你自由发挥想象，”程楷也挑趣地笑了笑，“我会权当你是在想我。”

　　祁阳发现，自己在流氓行径上比不过程楷，在帅气上又比他稍微差点，在成绩上又差着那么十来名，人不如他啊！

　　“程楷，你这么不正经，姑娘们知道吗？”祁阳问。

　　“我可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程楷说。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女生是喜欢他和程楷这类帅气的男生带书生气的样子还是一副流氓气息的样子？

　　或许两者都会有姑娘喜欢吧，只是偏向的方向不同。

　　已经走回大街明亮处，陆陆续续可以看见一些牵手的高中情侣，好像目前程楷还没有女朋友：“程楷，你难道没有早恋的倾向？”

　　程楷说：“首先，得有个让我产生这种倾向的诱因；其次，我不接受笨蛋，智商拉低可是件可怕的事。”又反问祁阳，“那你有没有？”

　　“我随便点头就有，但是吧，都没感觉，就像摆在客厅里的花瓶，偶尔看一两眼，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用了。”

　　祁阳话又转道：“不过，我很洁身自好，所以我不会随便弄一个花瓶摆，就不知道年级第一的程大学霸会不会了。”

　　程楷不答反问：“那你是如何认为的？”

　　他，会与不会不都是50%的概率，因为这个人时而太不正经了，时而看着又不像这样的人，他始终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朋友。

　　祁阳心想要不在口袋里转校卡决定，正面是不会，反面是会。

　　祁阳还真把手伸进校服口袋，随意转几圈，因为正面贴着卡贴，只用手触摸也可知正反面。

　　转停止了，祁阳摸了摸，是正面。

　　他不会。

　　然而没有等祁阳说，程楷却说了：“和你一样。”

　　和你一样，一样的洁身自好。

　　好吧，祁阳相信他这句话，因为这是程楷用一副很正经的语气说的，不过好像和他关系也并不大，他们又不是互搞的关系，那么就没必要在意这种事。

　　经过五金店时，祁阳往里面看了两眼，接着又往里面看了两眼，墙上挂着的大钟清清楚楚地显示着23:00，还特别巧，学校大门的关门时间刚好是23:00。

　　“靠！净和你乱走乱扯，11点了，学校关门了。”祁阳这下回不去学校了，夜晚也不好爬墙，乌漆吗黑的容易受伤，而且宿舍大门也是同一时间锁门。

　　虽说学校已经关门，大街上还是可以看到学生，晚上在外面浪的人还是不少，这也得归功于学校附近有很多租房租给学生住，还有就是一中二中爱混日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会负责的，欢迎再次光临我家。”程楷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那是当然了，他又不住校，家里又有多余的房间。

　　虽然也可以回家，但祁阳还是觉得不回去为妙，回去就是一通盘问。

　　“程老板，那麻烦待会给下公交费，我没带钱出来。”虽然学校锁门了，今晚住的地方也有着落，但祁阳也不好再在外面瞎逛，况且还没洗澡，再耽误明天上课得趴着睡觉了，祁阳只好往公交站方向走。

　　“嗯。”程楷也一同走去搭公交。

　　这是祁阳第三次光临程楷家了，天气还是很热，回来校服上还是沾了汗，幸好这次还有上次换洗留下来的衣服，明早去学校向程楷借一套校服穿去学校就行了。

　　“程楷，我上次换洗的衣服在哪？我要先洗澡。”祁阳在门口脱鞋便问。

　　程楷也把鞋脱了，换上脱鞋，去把客厅的灯打开：“内裤扔了，上衣和裤子在我房间的衣柜里。”

　　“好端端的，你扔了干嘛。”扔了？祁阳不解。

　　他内裤是穿过，但也不至于不干净。

　　程楷去开电热水器：“质量太差，放进洗衣机也是浪费水电，就扔了。”

　　质量太差，浪费水电，祁阳傻了才信他的话：“你就是有钱，看不起我的内裤，我穿这么久质量怎样我难道还不清楚，赶紧赔一条。”

　　“扔了肯定会给你赔一条，”程楷回到卧室给他拿了一条新的内裤和睡衣给他，“我买的，你放心，安心地去洗澡吧。”

　　“还真买了赔我，还真次头一次听说要赔内裤的。”祁阳以为没得穿了，毕竟之前都穿了程楷两条新的了，一般人没事不会买那么多条备着。

　　程楷把内裤和睡衣给祁阳后，就往沙发上坐，同他说：“当然，怎好意思让客人挂空挡。”

　　“您想的还真周到。”连这种事都想到，祁阳只能这样说，便转身进了浴室。

　　祁阳进去浴室后，瞥了几眼内裤，还是和之前两条同一个牌子，几百块一条。

　　祁阳不知该是喜还是悲，来程楷家三次，三次都穿了他买的所谓的高级内裤，这待遇……没法说。

　　祁阳洗完出来后，程楷已经不坐在沙发上了，祁阳看他房间的门开着，敲了敲门就进去，看到他坐在书桌前做题。

　　竟然在做题？祁阳走进书桌前，还真是在做题，是一份数学卷子，已做到试卷大题部分，细看了下，知识点有的下学期才会教，应该是套模拟卷。

　　“你在做高考模拟卷？”祁阳有点吃惊，毕竟他每次见程楷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这样认真做题的样子还是头次见。

　　“嗯，最近卷子有点多，得抓紧时间做。”程楷边说边在A4纸上打草稿，估计要先做完这道题。

　　祁阳没接着打扰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解题。

　　祁阳看着他一步步往试卷上写解题过程，字很漂亮，写的是行楷，很少能在试卷上看到这种字体，特别容易辨认，整齐又美观，相信评卷人看到这种卷面都会不由得心情大好。

　　有些知识点还没有教，祁阳只能看的半懂，解题速度不快，祁阳不知道这题是有点难还是很难，但看着程楷一步步往下解，这道题想必他是能做出来的。

　　程楷做完这道题后，准备起身去拿衣服洗澡，祁阳把他拦住：“程学霸，讨教点学习上的事情。”

　　程楷现在能做出这种模拟卷大题，学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祁阳最近成绩也没什么大的进步，碰到比自己厉害的学霸还是想讨点技巧，虽然他一直认为脑子很重要，但是比他成绩更厉害的人的学习方法还是有借鉴之处。

　　“等我洗澡后再慢慢讨教。”程楷说完就拿衣服去洗澡了。

　　祁阳在程楷去洗澡后，坐到他的书桌前，把每一道题细看过去，按照祁阳他现在的水平，这卷子做了也肯定不及格。

　　他曾给自己定义学霸的称号，现在显得特别渺小。

　　“看这么认真，”程楷洗完澡出来看到祁阳坐在书桌前，一直在盯着这卷子，“你要是想做这试卷，我回头打印一份新的给你。”

　　可是以祁阳现在的能力做了也只会更加打击他的自信心。

　　“不用了，很多知识点我还不会，做不了这卷子，我就是看下而已。”转而又问程楷，“你把高中所有教材都学完了？”

　　“嗯。”程楷说。

　　都学完了，这让祁阳很受打击，他自己在学习上花的精力也不少，但还是比不了一些人，难怪他每次都只能是年级前十几名，而不是前十或者前五。

　　祁阳看到桌子上还堆积着层层叠叠的卷子，便指了指问：“那你这些卷子哪里来的？”

　　程楷顺着他指的那些卷子看过去：“省城各个重点中学的高三模拟卷和外省一些名校的模拟卷。”

　　祁阳自己还在高二各科的作业和卷子中挣扎，程楷已经比他跨越了一个度，提前往高三方向发展了。

　　“你……”祁阳惊讶地不知怎么说。

　　程楷把手搭到他肩膀上，看向他：“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是有点不认识了。

　　心里也不平衡，他与年级第一的差距可大了。

　　程楷就觉得没什么可惊讶的：“这种情况在我之前的学校很常见，很多人高一早已把整个高中的知识学习完了，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学习变态，就怕漏了什么好题好卷没做。”

　　这真是差距啊！

　　也让他认识了程楷新的一面，学习认真的一面。

　　“这打击有点大。” 祁阳颓废地趴在桌子上，他都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学霸了。

　　“你又不笨，好好学，我还等着你赶上我。”程楷揉了揉祁阳的头，安慰他说。

　　祁阳当然要努力赶上他，不然到时候考上名校的几率就会很渺茫。

　　祁阳把程楷放在他头上的手拿开：“靠，耍小狗呢，别揉我头。”又说，“你说下你的学习方法呗。”

　　“多看书，多做题，多睡觉。”程楷说。

　　“等于白说。”祁阳白了他一眼。

　　“这周六或周日你那天有空就过来，我指导下你，赶在期中考前前进两名应该没什么问题。”程楷又在祁阳耳边暧昧地说，“晚了，该休息了，要一起睡吗？”

　　汗！前一句话那么动听，后一句话怎么那么欠操。

　　这人始终不会忘了逗弄他，祁阳也习惯了他时不时这样，也不会因此懊恼：“哟！我第一次来这时，也不知道谁让我打地铺来着。”

　　“此一时彼一时。”程楷说。

　　祁阳不知道程楷这句话有没有玩味的成分，但他还是知道该怎么做。

　　祁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椅子放好试卷叠好，把手搭在程楷肩膀上，往他耳边说：“我说了，我很洁身自好。”便去隔壁房间睡觉了，让和他一样洁身自好的程楷单独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