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爱人》行者2019

9、第九章 忽悠收徒

　　于冬冬右手咚、咚、咚地敲着红檀太师椅扶手。
　　杨杰知道，师父在犹豫，他打不定主意时，手指总会下意识地敲击。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白石林，这个下马威，时间有点久。这小姑娘一进屋就遭到九鼎大巫精神力禁锢，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撑得住。怎可能有这么牛？师父不会放水吧？
　　敲打声停下，杨杰立马集中精力，他知道按惯例师父该开口了。
　　“牧凌舟现在在哪？”
　　“在101，今年又要训生瓜了。师父，您想见他吗？”
　　“我见他干吗？正好，我们这也有个生瓜，带去一起训。”
　　“什么，去特卫101的生瓜训练营？可白石林，不管怎么说，是一个女孩子，生瓜训练营连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全是大老爷们！”
　　“他那不行，那就你管。古寨和都市，各有各的规则，不懂这些就在社会上横冲直撞，迟早会撞个粉身碎骨。你把法律法规，军队纪律给她讲透，先给野马套上缰绳，只要大方向不错，别的再慢慢教。以后，你师妹就交给你了，她闯祸我唯你是问。”
　　“什么，师妹？她？”
　　“不是!”
　　杨杰目瞪口呆，师父咱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刚劫回来的人，品性如何都不知，你就收徒。
　　白石林否定的话也是脱口而出，她才不要师父，而且还是一个她明显干不过的人。这个金箍咒一带上，她哪还有自由，她可不是西游记中的笨猴子，没那么容易上当。
　　“对，就是她，而且是关门弟子，你可给我上点心，好好教。不然，哼……”
　　杨杰听着那余音了了，立马怂了，又有点不甘心，嘀咕道：“认徒弟也要人家愿意，哪有强买强卖的。”
　　“不行，辈份乱了。”白石林坚决不同意。
　　于冬冬收回禁锢白石林的精神力，刚要开口说话，又是一愣，然后是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石林有点慌，那么纯厚的精神力围着她，就好象在饥饿者四周放着数不清的巨量美食，是个人都会偷偷地尝一点吧。她真地已经尽量控制了，那么小的量还会被发现，这九鼎大巫的感知力也太强了吧。
　　于冬冬要是知道白石林现在所想，一定会把她呸到墙上挂着。外放的精神力少了百分之一，这么大的损耗他都查觉不到，骨头早就能打鼓了，还能活到现在。
　　“研究所最近有什么新进展吗？”
　　“啊，哦，哪个研究所，陆君寒那里是吧，上次去还没有，要不我打个电话。”
　　杨杰还在想怎么样死道友不死贫道，把白石林这口锅丢出去，师父就换了新话题，那这师妹是收了还是没收？
　　“是不是实验样本不够，上次闯入我国的血族、狼人、还有教庭的人，不是都给他送去了吗？要不，你去见见陆君寒，告诉他我这有国内非常有趣的样本。”
　　于冬冬盯着白石林，缓缓地说道。
　　“我不去，那是个心黑手硬的主，每次见他准没好事。师父，你又想干什么？”
　　师父突然来这一出，杨杰对原因很好奇。
　　失去自由与秘密被发现，变切片样本。白石林都不用在心里权衡，当即就痛快地下跪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参拜。”
　　杨杰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这个小师妹不会是以为，那研究所做活人异能实验吧？这误会有点大。得，又是一个同他一样，被骗进门的徒弟。
　　看着端坐在上，笑得一脸开心的老头，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老头一针见血，抓人弱点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也是，一个菜鸟，头一次出门就遇到这么一个老奸巨滑的资深狐狸，哪有胜算。
　　想当年，这老头也是三言二语地，忽悠得他找不到北，开开心心地自愿拜师。从此他这个逍遥自在，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被如来佛祖握在了手心。
　　同病相怜，难兄难弟，杨杰心里开始可怜起这个小师妹啦，以后还是对她好点。只是师妹的审美实在有问题，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偏要装成硬邦邦的小子，不可爱。
　　还有，师父要他给师妹讲法律法规，军队纪律，他就一个头有两个大。他最烦那些玩意，一想到它们，他就想起了他在101当生瓜的日子，那是他二十三年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要不让师妹也去那里感受一下，只要她能撑下来，保证她会把法律法规，军队纪律等，记得牢牢的，永世不忘。等她从101出来后，我再好好安慰她受伤的心灵，顺便把她的审美观扳一扳。想着以后有软塌塌地小师妹，轻声叫着师兄，师兄……
　　那画面，杨杰想着想着，脸上的表情开始荡漾。
　　“好徒儿，可以了，快起来吧。杨杰，过来见过你师妹，以后好好相处。”
　　于冬冬说罢，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白石林。
　　“拿着，这颗巫药万物生，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正好与你现在的状况对症，你回去练化好好补补。你看看你身体怎么回事，饿成什么样，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你是我徒弟，真丢我的脸。我说，你刚开始修练时，没用强化身体的药吧。怎么，你白家现在这么穷啦，不至于吧。一见到能量就象饿狼一样两眼冒绿光，真是要吃不要命。以后长点心，别这么冒冒失失，小心因小失大。”
　　“谢谢师父。”
　　于冬冬说得没错，白石林开始修练前，确实没有吃药打熬身体。她是误打误撞地开始，稀里糊涂被称为巫。
　　白石林是早产儿，发育迟缓，三岁还不会走路。按理说这样的资质，是无法契约训养本命蛊的。
　　蛊是什么？在巫看来，是灵虫，是精怪，是有独立意识可以和饲主精神交流的生命体。苗家巫蛊的本质就是养蛊，为幼蛊提供食物，通过一次次喂食训练，建立起饲主和蛊之间简单的精神链接，最终让饲主和蛊之间建立有效交换机制，达到交流互利的目的。
　　养蛊现在又分为训养外蛊和本命蛊，在巫的传承体系中，养蛊专指训养本命蛊。养外蛊被看做是歪门邪道，不入流。只训养外蛊的人，不能称之为巫，充其量称为巫徒，还没正经入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