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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苗家巫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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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是学临床医学的,成绩又那么好,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别胡闹,我还没毕业,没有资格给人看病。”
“我怎么胡闹啦?你是京都中医药大学本硕博连读生,下学期答辩完,就博士毕业了。再说你在协雅医院的实习,加起来都超过两年半了。王教授在给我们这些硕士生上课的时,可是常常夸你。说你这个实习生比许多住院医都强。”
坐在白石林对面的两人,原来是京都中医药大学的学生。
京都中医药大学博士,那是华国医学界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极具穿透力,许多乘客都听到了她的话。
喜欢凑热闹的乘客,你一言我一语加入了劝说行列,男子有点动心,顺应着女孩地拉扯,带着随身提包往10号车厢走去。
这时,缓过神来的白石林,也起身提着行李,跟随王启源前往软卧车厢。
火车哐当、哐当地前行,车上的旅客闲得无聊,吹水聊天成了他们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象白石林刚离开的那节车厢,乘客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有议论火车上广播寻医的;有由京都中医药大学,聊到了名牌大学排名的;而更多年轻的学生乘客,年少慕艾,血气方刚,各大名校的校花校草是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
十分钟过后,寻医的广播又一次响起。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10号车厢的病人,病情出现变化,吐血不止,生命垂危。病人家是古寨生苗,最信苗医,家属强烈恳求苗医帮助。现播报病人家属地寻医求助。”
接着沙哑而古怪的声音,在广播中传出。
“这叽哩哇啦的,说地是哪里的方言,这么难听,我硬是一句都没听懂,有谁听懂了吗?”
“还是要好好推广普通话,你看这种时候说方言,谁也听不懂,谁知道他需要什么。”
“这好象是苗语,生苗话,他儿子不会是中了苗蛊吧?”
有乘客听到苗蛊,立马来了兴趣:“大叔,你懂生苗话?病人的父亲到底说了什么呀?难道真的有苗蛊?大叔,给我们讲讲吧。”
这个话题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都竖起耳朵来听。
那个黑脸大叔,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生苗语,是苗语中的古话,现在只有很少数非常闭塞的苗寨还在延用它。我虽然也是苗族,可我们寨子中,早就没人会讲生苗话了。”
“我也是苗族,广播里讲的啥,我也没听明白。可是,我跟你讲,那苗蛊可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寨子就有人中过。也是象这个火车上的病人一样,突然发病,神智不清,然后没多久就开始吐血。听说吐血后一个小时内不能解蛊的话,就神仙难救了。还好那次有个苗家老汉在我们寨子,全寨人都帮中蛊之人说了好话,病人家属也拿出了家底,老汉才出手,好彩把人救了回来。苗家老汉不是指年龄大的苗家男子,是统指会巫术的男子,而会巫术的女子则被称为苗家草婆……”
在广播间里用生苗语求救的人叫石中业,病人是他的独子石生钰。
石中业这人胆大坚毅有魄力,一个深山老林里的生苗,硬是在外闯出了一番天地。只是子嗣艰难,尽管他身体十分强壮,可想尽办法,直到中年才得一子。
一根独苗,哪怕石中业性格再强硬,在儿子面前也软了下来,他的妻子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更是十分溺爱。
石生钰还没出生时,就有高人和石中业说过,他的儿子是他的福星。果然,自从儿子出生后,石中业的运气非常好,生意是越做越大,人也是越来越忙。
石生钰从小就健康、聪明活泼,而且心性善良。石中业放心地把儿子交给妻子,自己则是专心地打拼生意。
因为家里有钱,人又聪明,石生钰闯祸后,总能哄得他妈妈出面善后摆平。二十年来在母亲的溺爱下,石生钰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为所欲为,喜欢挑战规则。
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到鬼。石生钰前不久就踢到了铁板,被抓进了局子。
石生钰的妈妈到处撒钱,也没能接出儿子。等到石中业接到妻子哭哭啼啼的求救电话,这才意识到,这些年来他忽视了儿子的管教。
石中业的生意做得再大,也就是一个商人,在京都这个地界,算个屁。他腆着脸面四处求人打点,也只得知,有人在酒吧开毒PA,还强迫她人吸毒,公安接到举报,一窝端了。他儿子不是撺局者 ,也没□□、派毒,只是一个起哄的小啰啰。但他尿检阳性,被查出吸毒,最后拘留,强制戒毒。
子不教,父之过。经此一事,石中业下定决心把石磊带在身边,亲自管教。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趟回老家苗寨收药之旅,给他儿子招来了大祸。
石生钰刚开始只叫嚷着难受,有些神智不清,列车员看到,就帮着广播找医,当时石中业就有点怀疑是不是中了巫术。
生苗老寨的人都知道,巫术确实存在。有正统的巫,有野路子苗家老汉和草婆。他们都是通古语,守古戒,会巫术的人,一般不会无故施术。
而石生钰自从在京都被抓后,老实了很多。这次来苗寨之前,石中业也反复和石生钰说过苗家禁忌,而且他无论做什么都把儿子带在身边,并没有发现他犯什么忌讳。
不过,石生钰嘴有点贱,没准是无意中说话得罪了人。口舌之业,按苗家的规矩,给个小教训就足够了。
所以石中业开始没有太在意,儿子就算真是中了巫术,应该也是能自解的那一种。
当几个三甲医院的医生,都找不出病因,不能确诊,急救药也无法灌入,而石生钰的病情持续恶化,意识全无开始吐血。石中业急了,这哪里是小惩大诫,分明是有人下了巫蛊,想要他儿子的命。
苗人的巫蛊,不是小术,不会轻易下,更鲜有人会出手解。
意识到儿子命在旦夕,石中业立马通过广播,用生苗语苦苦哀求,看能不能为儿子搏得一线生机。
广播中他反复保证,他是川南西双森林二十七个生苗小圩之一——石蝶圩的石家人。一个离寨在外闯荡的药材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家几代单传,他也只有一个独子,而且他儿子也没干过苗家犯命戒的事。希望火车上的巫医,看在苗家同一个先祖的面上,出手救治他的儿子,他愿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