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入沐三分

11、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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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晖将最后一点意外全数吞掉，除了身上残留的几个蚊子包，梁佳几乎忘记了偷听到的那几句话。
　　她拉了拉书包带，走向校门口。
　　北风的旁边，依旧是姜云馨。

　　姜云馨隔着几步便开始热情地打招呼，梁佳心里学着陈果她们骂了她一句，心情舒坦许多，她走过去，摸着自己的嘴角，假装不知道北风打架的事，问他：“你脸什么回事？”
　　“没事，碰门框上了。”北风随意地说。
　　姜云馨愤懑地咬了咬舌尖，鼻息之间吐出微许不爽。
　　打架的时候，她在现场，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呢？但她不能说，北风要求的。

　　梁佳必须相信，她点了点头说：“下次小心点，你这优等生的脑子，别被门撞坏了!”
　　‘优等生’，这词，太熟悉。
　　北风彷徨地问她：“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什么称呼？”梁佳问。
　　北方说：“优等生。”
　　姜云馨望着北风，脸上藏不住的欣赏与钦佩：“北风，你自己不知道吗？在学校，大家都喜欢称呼你优等生、男神、王子什么的，总之你是咱们七中最耀眼的大明星。”
　　梁佳的右手不自觉捏紧了书包带。
　　北风低头看见了她指节渐白的右手。
　　“哦。”北风简单地回答道：“不知道。”
　　北风的话过于冷淡，姜云馨面露不悦，气了气眼，扔下句‘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女孩子好像生气了。”梁佳用下巴指着姜云馨离去的背影说。
　　“嗯。”北风说：“佳姐，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劲？”梁佳笑了笑问：“哪里不对？是我又变漂亮了吗？”
　　开玩笑打趣的回答方式，很明显，是一个人在逃避的自我保护。
　　北风不愿意戳穿这份保护，转开话题道：“明天我和你们班南飞要打扫教学楼五楼的多媒体教室，苟老师说让你给我们检查卫生落实情况。”

　　“南飞？”
　　“你和他打扫？”
　　“我检查？”

　　梁佳不得不佩服自己，奥斯卡小金人必须给她，炉火纯青的演技毫无破绽。
　　北风自然地拿过她肩上的红书包说：“嗯，苟老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随意点的学生去打扫卫生。”

　　如果不是她事先已经听到那些，梁佳差点就要相信北风这么蹩脚的借口。
　　北风的话，小到一个标点符号，她从来都深信不疑。

　　梁佳拍了拍北风的肩膀说：“放心，你佳姐大公无私。”
　　北风：“...”

　　姜云馨再次从空气粘腻的公交车上挤下来，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站在路边等着。
　　重复的戏码，她厌烦，但是必须装。
　　她又想起北风那句疏淡的言语，反复回想他的表情，语调以及动作，偏执报复的欲望，很快占据了她的头脑。
　　先耍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她这么想的时候，已经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某个卡通羊的头像。

　　七中的多媒体教室主要供老师们的公开课使用。
　　公开课一个月没几次。
　　沉积的灰尘，在北风打开教师门的那一刻，于空中盘旋散开。
　　梁佳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北风偏过头说：“佳姐，先出去吧，我们弄完了，你再进来。”
　　“不用，我帮点你吧。”梁佳揉了揉鼻梁说。
　　南飞倾下身，不动声色地凑到梁佳左边肩膀，隔着几厘米的安全距离：“少女，你是不是过分偏心？”
　　梁佳的注意力一直在不适的鼻尖，压根没注意到南飞的靠近，她顿时吓得一激灵，往前挪冲了一小步，摸着左耳垂：“你有病啊”
　　“你怎么知道”南飞半勾嘴角。
　　“有病看病去。”梁佳瞪了他一眼。
　　南飞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得你给我治。”
　　梁佳被气地哑口无言，憋了半晌，骂了句：“神经病。”

　　神经病三个字，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骂出口的话，但却显得非常无力，甚至有点滑稽可笑。
　　南飞一顿哈哈大笑。

　　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扫帚走过来扫地的北风，冲着南飞的脚扫了几下：“麻烦你不干活，别挡道，行吗？”
　　南飞跳了几脚：“行，道都让给你，优等生。”
　　梁佳的眉头俱时一跳。

　　北风喊了她一声：“佳姐，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大公无私啊，麻烦请你出去等，您看成吗？”
　　梁佳笑着点了点头，绕开南飞，走了出去。

　　北风和南飞打扫到教室最后一排。
　　北风挪开这间教室最后一把凳子，他抬头朝教室门口看了一眼，梁佳冲他笑了一眼，他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南飞拧着灰色的抹布，偏头看到这一幕，轻哼了声：“北风，你他妈别装了，对着她，也靠装的吗？”
　　北风拿扫帚的手一顿，看了过去，压着分贝，用仅可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装？你连在她面前的身份都是假的，到底谁会装？”
　　南飞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笑着说道：“可我爱她是真的，至于你，你对她…”
　　“我对她，不用你管。”北风打断了他。
　　“没想管。”南飞突然沉声说：“向阳里，梁辉，包括你，谁伤害到她，会是这样。”
　　南飞伸出食指和拇指，对着半空中浮起的灰尘一抓，冷若冰霜的笑了下，双指轻轻捻了捻，又吹了出去。

　　他们是连生命都没有还惹人厌的灰尘。

作者有话说

　　有点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