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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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前来看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刘歌听到皇兄刘牧要下山，便有些不安。
遑论太子哥哥最是宠爱自己，单说太子哥哥，品行正直，为人和善，便是沈大学士口中的君子一般了，太子更是一国储君，因而刘歌自小便是十分敬爱，崇拜太子哥哥的。
听到太子哥哥刘牧要走，八岁的刘歌便有些难过不舍，万般刚刚出了屋子，此刻屋中便只剩下自己与太子哥哥了。
刘牧伸手拿起镊子夹起一枚银碳放置在炉中，似是觉得不够，动作反复，终是将镊子放下。从怀中拿出一串红玉做的珠子放在刘歌手中道，阿歌，这本是皇兄早先便为你寻来置下的。想着过些时日寻个开心的日子再给你当做礼物。
说着将那串珠子戴在刘歌手腕上，仔细端详一番，白皙的跟牛乳似的手腕上，松松的挂着上好的红玉串子，真是可爱极了。
刘牧道，现在便给你吧，皇兄此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父皇此次让你我二人前来青山，恐怕是有意让我下山的，你在此地，却是帮了皇兄。刘牧语意中夹着心疼，只是，这山里比不得你的安乐宫，真是苦了你了。
刘歌自幼聪慧，听太子哥哥如此细说，便知道了此次自己前来只是遮掩太子哥哥下山的幌子了。只是，山下天下那么之大，行事多有叵测，刘牧是自己的亲皇兄，又贵为太子，万一有何不测可如何是好？这可是自己最喜爱的哥哥呀。
刘牧似是看见了刘歌眼中的担忧，心中顿时如这银碳入膛一般，暖和起来，笑起来道，阿歌放心，万师傅指派了不少子弟与我，皆是能人异士，皇兄定然安然无恙的。下次皇兄回来定要将天下的稀奇玩意都带来给我们小阿歌呢。
刘歌终是被逗的笑起来，稚气的脸上扬起笑意来，真是甜甜的恨不得人要将那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才好。
刘歌伸手带着串子的小手，那咱们打个勾吧，皇兄。
刘牧哈哈大笑，伸手沉稳有力的大手，轻轻的勾起刘歌的手道，皇兄向阿歌保证，一定安然回来，以后定要一直保护着我们阿歌，好吗？
刘歌似是放了心，调笑起来，还有万般，也得护着她。
刘牧笑意愈深，好，还有万般姑娘。心中想着，还有这天下的千千万万人。
刘牧走后不久便到了腊月，数九寒天，山上早就下了雪，幸好青山是国之学府，早些年这山路府宅便修整过，不至于影响师生的授课起居。
每年下了雪，到底冷些，学子多有风寒起热的，青山课程也会减些。一时之间，山上倒是寂静了不少。
万般与刘歌早些时日便跟着万剑读读书，跟着学府的老师学学琴，下下棋。公主身份尊贵，学堂中到底是冷些的。万剑既不好委屈了公主，又不舍得苦了万般，两人授课学习都是在自己屋中的，屋中通着火龙，皇帝早先就派人送来了许多上好的银碳。
连日来的大雪，青山学子歇了课，候着月底夫子考核，好年底回家探亲，于是都在屋中生着炭火，架着热釜，看书学习。
小公主很是喜欢带着万般去找万剑，因着万剑总会讲些山上趣事或者万般小时候的故事听。
有时是万般小时候睡觉总是滚下床去，还不自知，靠着床腿便睡了一夜，早上师姐去找她上课，总是要在床脚捡到她的。
有时又是万般摘了别的师姐养的花来，道是闻着香，想必定是好吃极了，便将人家的花给吃了，觉着不好吃了还会去告诉人家师姐，师姐们哭笑不得，看着她，总是不知道该心疼自己养的花，还是心疼万般。
如此诸多事情，着实是有趣极了。
万般初时不好当着小公主的面前朝着万剑发火，又见刘歌听的高兴，便总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又有何羞耻？那家小孩子无个懵懂无知之时？
只是瞧着刘歌兴冲冲的劲头，万般总有担心万剑还会继续说出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害臊之事，于是私下冲着万剑窝起了火。
这日刘歌又早早的起来收拾齐整，拉着万般去了万剑的屋子，万剑着童子送来了冬日里常吃的点心果脯，又沏了热茶。刘歌自觉的坐好，等着万剑开口。万般如常的候在刘歌身边。
万剑瞧着这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真真是可爱极了，考校了一番二人的功课，甚是满意，便开始如往常一般话题开始跑偏，不自觉的就拐到了万般身上。
万剑讲到送万般那年进宫时，万般哭着不要去。刘歌不知为何？万般竟是不愿入宫陪着自己的吗？
万剑又讲，那年皇后来过一回，道是希望为自己的小公主寻个伴读，望万剑先生留个神。万剑便想让万般去宫中的。只是万般自小是知道自己无父无母的，都因着万剑抱养了自己，才有了一个家。万般听到这话，只以为师父也不要她了。于是躲进屋中将自己捂在被中偷偷大哭起来。最后还是好好解释了一番，万般才进了宫的。
万剑说的平平淡淡，自是觉着人生际遇，都是缘分，能收养到万般，便是我们师徒的缘分了。
只是刘歌却心酸起来，原来阿般是不愿入宫的，原来阿般的父母竟丢弃了阿般，原来阿般还如此大哭过。刘歌想着伤心，心疼万般，竟然慢慢的哭了出来。
万般发现刘歌小肩膀在怂动，哭声慢慢的溢了出来。顿时心疼死了刘歌，气死了万剑了。
万剑被两人逗笑了，拾起一枚果脯放在刘歌面前道，哎哟，小公主，哭不得哭不得，再哭我们阿般也要哭咯。
刘歌抬起头来，睁着大眼睛挂着泪珠看着二人。由着万般用小手帕擦去自己的眼泪，道，我以后也会对阿般如万师父这般很好的。
万般听着暖了心窝，暂且忘记了对万剑的火气，万剑哈哈笑起来，转身走到门前，屋外的雪终于是停了，浓厚的云边慢慢泛出了阳光。万剑笑道，哎哟，外面雪停了，咱去做个两个雪娃娃如何？做个小阿歌，做个小阿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