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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阮小白最终还是没有吃掉今天的奶糖,反而趁沈然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它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藏起来。

      他,他决定把这颗糖留,留着哟。

      虽,虽然每天然然都会给他奶糖吃,但,但今天这一颗是,是不同的...

      可究竟怎么个不同,阮小白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觉得,大概就是那平日里一动不动的奶白色的外壳此刻都跟真的兔子似的活了过来,蹦蹦跳跳,在阮小白的心尖跳个不停。

      所以哪怕只是一颗糖,阮小白也要把它抓的牢牢的,塞进自己的兜里好好捂着。

      那,那样,就,就不会跳走啦。

      阮小白甜咪/咪的想着,注意力也很快被转移了开来,不在沉浸于先前所发生的不快。

      沈然将他那偷偷摸摸的动作瞧在眼里,不由瞥了瞥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但有心人去看,就会发现他眼底染上了厚厚的暖意。

      任谁被这样珍而重之的对待,哪怕他们命若微尘,也抵挡不住这股暖流铺天盖地的荡在心间。

      即便..

      即便他们之间的情意只有几天,而起源也不过是因为在他被打的时候,只有阮小白傻乎乎的挡在了他面前。
      明明自己都疼的想掉眼泪珠子,还硬是要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强装镇定。

      “不怕啊,然然。”

      ......

      那是沈然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原来有个名字叫“然然”。

      ...........................

      由于他们今天的客人还没有到,也就没什么事要他们去做。

      沈然怕阮小白趁着这空当到处转悠傻乎乎的被人给欺负了去,只好将他带到大厅一侧偏僻的位置坐着,顺便跑去拿了块他喜欢吃的小蛋糕和一本平日就经常看着的书递给他,耳提面命。
      但事实是,如果那对小虎牙能藏的更好一点,估计会更能唬人:

      “小白,你就乖乖的坐在这吃蛋糕,看书,其它的地方你哪都不要去。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说完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有点懊恼。

      “如果来不及打电话就给我跑,边跑边喊救命!”

      “给我记住了!”

      阮小白拉着沈然的衣角儿,仰起的小脸上透着茫然与不解:

      “然,然然,我,我为什么要喊救命呀?”

      “我,我看电视里面喊,喊了救命的人好多都死了...我,我也会死吗?”

      说完也不知道那小脑袋瓜子里是浮现了什么画面,吓的抖了一下。
      那模样,简直又可怜又好笑。

      沈然沉默了一会,突然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不通要带傻小白去刷什么高分犯罪电视剧。

      合着...

      合着全程懂得模模糊糊的,就记清楚了被害人的死亡情节!

      会死?

      当然不会!!

      沈然当久了老妈子,偶尔也会很暴躁,尤其是对着这个一脑子不吉利想法的小傻蛋,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抱着他的头狂揉了一顿,见那头小卷毛彻底炸成了爆米花,沈然才依依不舍的放手,板着脸道:

      “死个球!不过该跑还是要跑,该喊救命还是要喊!”

      阮小白顶着头乱七八糟的小卷毛,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小伙伴,想要说不,不要揉自己的脑袋,却又被给一眼瞪的不敢反抗,张了张嘴,阮小白最终只得老老实实的应道:

      “我,我晓得了,然,然然。”

      沈然憋着笑,拍了拍他的头,这才稍微放了那么点心去处理自己还没有处理完的事....

      .......................

      阮小白的世界其实很简单,他也许对恶意不敏感,却是对那些微弱的善意敏感至极,毕竟长这么大,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就只有他那已经去世的奶奶和现如今的沈然,也许是感受的太少,所以这种感觉便越发特别了起来。

      而这种感觉,被阮小白形容成了奶糖的味道。

      阮小白将手揣进兜里,用自己被修剪的圆乎乎的指头轻轻的推了推这颗奶糖,推得它往前滚了一圈这才罢休,然后兀自抿着嘴角偷偷的笑了笑,带着那头炸的满天飞的小卷毛,简直抖的跟只毛茸茸的小仓鼠尾巴一样。

      估计是自个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阮小白只好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头慢慢理了起了,见差不多了才小小吐了一口气。

      累,累啊..

      随即又不放心似的再压了压,这才吃起了桌子上那诱惑/了自己好久的小蛋糕,一边吃,一边翻书看了起来。

      这一幕恰巧被刚到九色不久的贺星看在了眼里,虽然位置离的远,但大致动作还是能分辨出来。
      从头到尾。

      贺星还真没有见谁理个自己的头发得把自己的头跟抱小皮球似的抱起来理的,况且这理了与不理这间,着实区别也不是很大啊...

      贺星瞧的有意思,尤其是在见对方拿着书边吃边看起来的时候就更乐了,

      这怕不是那家小朋友来错地儿了?

      确定去的不是咖啡馆?

      贺星没忍住捣了身边的人一拐子,啧啧称奇道:

      “这哪来的小可爱,还挺特立独行啊,在这居然看教科书..”

      嘴上虽是正儿八经的再说,可那眼里却是转着风流之气,即便是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儿,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被他撞了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打理他的意思,一脸冷淡漠然的走在他的身边,连个眼神都欠奉。

      贺星早习惯他这幅死样子,就算不理他也能接着说下去:

      “我说你这快禁的成仙了,今天来都来了,要不就随意挑个中意的试试呗,好歹是把这么多年的处给破了啊。”

      空气有一丝的凝固。

      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瞧见。

      估计也就只有这位爷敢这么不要命的撩/拨眼前的男人了,若是换做其他人,早不知被扔到哪个旮旯,别说回来,连海市的坎都别想踏足。

      原先一直没有反应的男人终于睨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贺星鸡皮疙瘩都快被看的立了起来的时候,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秦知缓缓道:“贺星,贺老爷子我已经有些时日未曾拜访,我不介意,仔仔细细告诉他些关于他宝贝孙子的事情。”

      “........”

      贺星的眼皮子抽了抽,心想您要不还是直接无视他得了。

      他遭不住!

      贺星将自己那风流的模样收了收,咳着正声道:

      “嗨,那哪行啊,我的事他老人家可都知道的,有啥好说的,是吧。”

      言下之意兄弟之间有话好说,关门私下解决就是了。

      在直白点就是,爷,我错了!

      秦知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听没听进去,弄得贺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再怎么也不敢去摸老虎屁股了。

      秦知的嘴角淡淡的勾起了点弧度,也并没有传言的那么不近人情。

      至少,总是有那么些例外。

      秦知和贺星二人一来,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虽说贺星名气比不上秦知,但好歹是贺家的嫡系的三少爷,贺老唯一的宝贝孙子,即便是在怎么纨绔,也不是他们可以指谪的起,这么多年来,贺家在海市一流家族的地位并非是浪的虚名。

      至于他身边的那位看着寡欲冷淡的男人,关于他的传言就从来没有停过,尤其是生意场上的无情狠辣,雷霆手段更是震慑住了不少人。

      明明也就不过二十八九的样子,在海市却是人人都得尊称一声“秦爷”...

      可见,确实了得。

      ..............

      早些天不少人就已经得了些消息听说今天九色里由张家做局,邀请了以秦家,贺家为首的不少权贵子弟,本以为不太可能,虽说不了解他们这就世家交往间的弯弯道道,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张家与秦家积怨已久,虽说表面和和气气但明争暗斗却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在秦知接任秦家后,更是与张家在还是平分秋色。

      这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随随便便的风月局子能调和的了的。更别说秦知还是出了名的对这些场所不感兴趣,即便是秦,贺,张三大一流家族的人都来了不少,也不见这人真的会应了前来。

      但没想到,还真在这见到了人。

      在场不少人感到惊讶,但更多的是动了攀洁的心思,鬼知道平日里这些人也不是轻易想见就能见,今日不止见了,还一次见了俩,多多少少有些蠢/蠢/欲/动。

      可动心归动心,想真正近身又是何其的难。

      最终也只能巴巴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只等着有机会看能不能来一两次偶遇什么的...

      九色总共有五层楼,越往上装修就越是豪华,也就越不是轻易有资格进的。

      在侍者的带领下,秦知和贺星来到了位于最顶层的包厢,隔着些精致的屏风与古雕玩物,早已经来到里面入座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推开身边缠上来的人,原先放/浪还是在来人面前收敛了点。

      没办法,谁叫他们惹不起。

      这秦知也就算了,不仅是他们,就算是家里面的老一辈也多多少少有些忌惮,可就连那贺星虽自身也没什么建树,是个浪着玩的花花公子,但奈何贺家背后势力浸淫了C国大半个娱乐业..

      权衡利弊之下,是都招惹不起的。

      但好在有一圈子的人陪着低着,两两一抵消,也就不算丢脸。

      起身纷纷道好:

      “秦爷,贺少好。”

      “秦爷,贺少,你们来了。”

      “请这边坐..”

      “.........”

      声音此起彼伏间,那些被叫进来陪酒的男孩女孩儿们也都察言观色,乖乖的低着头不敢主动招事。

      秦知扫了他们一眼,语调听不出什么起伏的“嗯”了一声,就当是见过了,便带着贺星坐在了一旁。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那算的上是冰冷的脸上也并没有让人显得柔了几分。反而整个人更像是一尊无欲无求的雕像,冷冽而又不可侵犯。

      众人看着他那张脸,不止一次觉得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如果肯笑一下那肯定是邪性的能够缴了一大群人的性命去。

      但奈何...

      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人家的事。

      贺星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拘谨不怎么放的开,意料之中。干脆自个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随意刨了刨头发,端起杯酒就喝起喝了起来。

      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冰坨坨在就别指望还能什么软玉在怀,温香盈齿的。

      虽说这人会来多半是跟蒋家有关,想起他们那身兼培育祖国未来花朵之重担的好友,贺星叹了口气。

      心想,蒋妈,我今儿都给你受着呢,改日你可得慢慢还回来啊...

      就在这气氛越发诡异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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