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7 同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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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过了将近两周的时间，眼见着已经进入了二月份，关于延生文音的调查一飒还没得到任何的回复，照井龙也没露面，事务所又变成了亚树子拿着一摞寻宠委托催促翔太郎出门赚钱的日常。
“一飒都把地点和详细查清楚了，你还不快给我去找！”亚树子说着手上的拖鞋就拍向了翔太郎的后脑勺。
说到这个亚树子都很佩服一飒的工作效率，整合邮件、电话、信件委托，检索后列出明细打印出来交给翔太郎，奈何翔太郎自己不愿意干这些鸡毛蒜皮的委托并且非常怕狗，亚树子只能上手施展拖鞋拍人大法。
谁让翔太郎的侦探天线，只有在找宠物的时候才起作用呢？
翔太郎最近没什么动力，大抵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跟亚树子说明自己跟一飒在一起的事实，说出去绝对会被当成疯子的，绝对。而且亚树子这么一个大号电灯泡天天在眼前晃，连牵个手都不行别说接吻了，再这么下去刚刚确定不久的关系会不会自然消灭？
来自情感上的纠结犹如万重大山压得他都快难以喘息了，他还哪儿来的心思去管什么委托？
一飒察觉到了翔太郎的视线，停下手上的画笔茫然地歪了下头，怎么了吗？
“拜托了！请助我一臂之力吧！”真仓连门都没敲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差点儿掀翻一飒的画板撞上柱子，扭身一个滑跪抱紧翔太郎大腿，“小翔！翔太郎先生！翔太郎老师！求你了！请协助我们的调查！”
“哈？”这三天两头的，风都署的警察都怎么了？别看真仓是老相识了，翔太郎一点儿都不想协助警方查案，里里外外没有自己搜查来的自由，“硬汉侦探的铁则，就是绝对不会屈服警察的强权之下！你别想了。”
亚树子突然发现了赚大钱的机遇，对真仓说：“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多付三成报酬，我们就接下了！”
“亚树子！”
“他都这样了，不如听听？”哪儿有弯腰下跪的强权？一飒第一次发现真仓这人这么有意思，亏他当了这么久社会人还一副活宝的样子，是因为一直跟着刃野吗？这两个人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
一飒都发话了翔太郎也只好给真仓一个机会，简而言之就是最近超常犯罪搜查课新来了一个从洛杉矶回来的女警，工作节奏上跟照井龙意外的合得来，重点是这位名叫九条绫的警察小姐正中真仓红心。
近些日子风都署出了奸细，跟盖亚记忆体贩卖组织相关，真仓想在照井之前把案子解决好让九条绫对自己刮目相看。
“嗯……我明白我明白，有必要让照井认识到我的厉害啊。”翔太郎闭着眼睛单手扶摸着下巴接连点头对真仓的心情表示十分理解，他还对上次因为喝醉在照井龙面前出丑的事耿耿于怀，再加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家伙说不定跟一飒说了什么……别问他为什么有这种揣测，都是直觉。
一飒目送几个人出了门，事务所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九条绫吗？不过是心中的一个闪念，面前的景象和图书馆重合，书架飞速从他的身边掠过，写着九条绫名字的紫色封面的书浮在他面前。一飒还不能完全习惯这种新奇的搜索体验，既然书都送到面前来了，还有不看的道理吗？
一飒是直接从后向前翻的，他捕捉到了某个字眼，还没来得及追加关键词，Double驱动器出现在腰际，从Fang现身后就很少发作的疼痛症状把他完全从图书馆的幻象中扯了出去，来不及多想这其中的缘由，绿色的记忆体握在了手中。
[Cyclone]
[Joker]
“变身。”
[CycloneXJoker]
出现在面前的是主体为紫色头部好像是某种恐龙的Dopant，一飒这一边因为突发的疼痛精神不稳定，没有办法好好的控制W的右半边，一时避之不及被Dopant用金色的杖子扫到。
“用Heat和Metal。”一飒心知翔太郎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等他发问便径自说道。
切换记忆体之后W的动作顺畅了许多，手上一套连招，带有火焰属性的金属Shaft接连攻向Dopant，大概对方察觉到了W不好对付，猛地退身手上发射紫色的能量球正中W，等到W的视线恢复过来，Dopant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飒，你，你那个，是不是又发作了？”解除变身状态之后的翔太郎没有拿掉驱动器，而是向一飒确定他的身体状况。
“嗯，不过不严重，已经没事了。”
翔太郎赶回事务所看到一飒坐在高脚椅上看书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刚才一飒的话并非是安慰他的，还没等他下意识冲过去把人好生检查一番，随后进门的亚树子和跟进来的照井龙、真仓以及九条绫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脸泛着红色，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
“你就是一飒君？Nice to meet you.”九条绫直接称呼了一飒下面的名字，微笑着向他伸出手问好。
“Your right foot is okay You were subtly hiding something when you walked in the door ，is it my illusion”一飒故意说了英语，可以理解为他在试探九条的同时，也不是那么想让更多的人听出来他在试探，感谢图书馆让他语言这方面如同开了外挂，地不地道是另一说，至少不是什么日式英语发音。
显然，翔太郎只听懂了前半句话，至于照井龙半垂着头在思考着什么，亚树子完全没跟上一飒的语速一脸懵逼，只比完全没听懂的真仓好上那么一丢丢。
亚树子的五官都扭曲了，她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在日本吧？拜托！你们都是日本人扯什么外国鸟语啊！九条在美国呆过也就算了一飒你又瞎凑什么热闹！
“I think you\'re wrong, I\'m fine.”九条绫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还是照井龙打破了僵局。
“柊，你查到多少了？”照井龙从一飒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一丝苗头，他相信一飒用英语跟九条对话并非只是因为那句“Nice to meet you”，“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阿久津叫那个Dopant为沟口，你有什么头绪吗？”
“沟口正辉，原风都署搜查一课的警察，被阿久津和冰室两个人陷害贪污贿赂，加上媒体舆论的一味抨击……自杀了。”一飒说着长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样的时代总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发生在警察身上，难免让人感到悲哀，他说完看向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的九条，“九条警官，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沟口先生是你的领路人吧？”
“你说的没错，沟口是非常优秀的警察，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目标，当初支持我前往洛杉矶当警察的梦想的人也是他，现在的我能站在这里，都是他的功劳。”九条是真的很尊敬沟口，脸上的神情满是缅怀和喜悦。
翔太郎大体上把线索联系了起来，说：“所以事情是这样的，沟口其实还没死，变成了Dopant复仇吗？”
“果然这个人很垃圾！”一直没说话的真仓喊道，“既然是个优秀的警察，就应该逮捕犯人让法律制裁他们！可他却变成了Dopant，还复仇！”
“你懂什么！”照井龙一掌拍在真仓的正脸上。
真仓捂着鼻子走到一飒身边，“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有对的也有错的，你想问哪方面的？”一飒说的话非常的模棱两可，没等真仓刨根问底，不想耽误时间的照井龙把一个钥匙链递给了一飒，拜托他搜索一下这个从阿久津身上掉下来的牌子。
随后，照井龙和九条先后离开了事务所。
“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两年以来的默契，翔太郎从那模棱两可的话里听出来了其他的意味。
“沟口已经死了，当然我刚才没说，和九条所相信的那样沟口是信念很强的男人，不会轻易被社会舆论打倒，他不是自杀的，而是被阿久津和冰室从风吹岬推下去身亡的，而那个Triceratops（三角龙） Dopant另有他人。”一飒用握着钥匙链的手指了下右脚，“我们刚刚打伤了Dopant的右脚。”
翔太郎睁大了双眼，“你是说……是这样吗？可你刚刚怎么不说？”
“怎么说呢，大概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却选择了不同道路的同路人吧。”一飒扯了下嘴角，他还沉浸在刚刚查到的沟口和九条的故事中，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拉九条一把，人面对仇恨，面对不公的社会，报复只会给自己增加无尽的痛楚罢了。
翔太郎不说话，心里揪紧似的疼，他很难想象一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把自己跟九条绫比作同路人。等等，他其实还不是很清楚一飒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按照那个转生的说法的话，年龄是对不上的，而且只当了半年班主任，肯定是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或者是事故发生才对。
同路人吗？
“你们在说什么啊？”
“你们两个在对什么暗号吗？”亚树子心想真仓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也就算了，她可是这个事务所的所长，而且怎么说大家在一起也有小半年了，怎么她有时候仿佛跟面前这两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没来由的火窜了上来，她抱着自己专用的绿色拖鞋，盯着翔太郎，“快给所长大人我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去查一下阿久津的藏身地。”一飒这么说着却转身进了别间把回复亚树子问题的工作扔给了翔太郎，还一反常态的锁上了门，他走到白板前掏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过了十几秒接通了，“若菜姐姐……嗯，我知道，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公司买通了风都署的警察做记忆体实验的事你知道吗……这样啊……哎？miku吗？那没办法了，嗯，放心吧，你也是，要小心啊。”
一飒的目光落到手中的写着“Catherine”的牌子上，眼前的景象在大脑放空的瞬间和图书馆融为一体，关键词是阿久津宪，Catherine，失业人员连续失踪案件，藏身地……有了。
“储物柜的钥匙链？真的是陪酒小姐的名字？”翔太郎当时听见“Catherine”第一反应就是陪酒的女孩子，还被亚树子骂色批，现在看来他的直觉还是准的嘛。
然而就在真仓得到消息从事务所飞奔而出之后，一飒拉住了翔太郎和亚树子两个人。
“那个是骗他的，让他把这个消息带给照井和九条，我们去找阿久津，亚树子你留在事务所，”一飒说着抄起搭在沙发上的矢车菊蓝的风衣外套，“我刚刚给照井发了短信，让九条知道就麻烦了。”
刚刚翔太郎顾及到真仓并没有把话给亚树子说明白，这会儿亚树子才知道那个Dopant的本体是九条绫。
那边拖不了太长时间，一飒知道自己扯的慌很快就会被识破，事不宜迟，他们要抓住这段时间差先找到阿久津以免被九条夺去性命。
“哎？我一个人去就好了……”翔太郎站在摩托车旁边才意识到一飒这是打算跟他一起去找阿久津，亚树子难得乖乖留在事务所待命。
一飒垂头隐晦地笑了一下，突袭似的吻了下翔太郎的唇角，要是还看不出来翔太郎这几天在想什么他三十年当真白活了。
“难得亚树子不在，就当作约会吧？”
翔太郎心脏乱跳，固然是一飒内在的成熟让他心生向往，偶尔流露出的俏皮才是最致命的，让人把持不住啊。
一飒当然不会说，他非要跟去的原因才不是这个，嗯，就一点点。
两人共骑一路驶向风都港，被命名为“Catherine”的私人游艇就停靠在岸边。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陷阱。”一飒说的云淡风轻，把刚放下头盔的翔太郎吓了一跳，他拍了拍翔太郎的肩膀，“小心他的枪。”
“哦。”翔太郎深吸一口气，跟在一飒身后上了船。
两个人兵分两路，没成想翔太郎一开餐厅的门，要找的人就举着枪顶在他的肚子上。一边躲在暗处的一飒找准了机会，一记飞踢把阿久津手上的枪踹飞了出去。一飒拽着阿久津的衣领，把人拽上了岸，将其手臂反拧在身后压在地上。
“我还挺好奇DIGAL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不惜以身犯险。”该知道的一飒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沟口先生灭口？”
“那家伙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我和冰室没办法才这么做的，从那样的地方掉下去没可能生还的，可他却回来了还杀掉了冰室。“
“监狱能保护好你的安全的。”翔太郎拉过白色的塑料椅坐了下来，说白了阿久津这么久都没能升职肯定对风都署积怨已久，也难怪会为钱财替Museum卖命，没什么好说的。
“不，能保护我的，是那个怪物！”
不知何时出现的Smilodon Dopant冲向了一飒和翔太郎，翔太郎下意识想要挡在一飒身前，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Smilodon的爪子擦过一飒的头发，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嗓子，蹲在了地上，四脚着地，毛茸茸的长尾巴晃来晃去的。
“翔太郎说的对，保护你的看来只有监狱了。”一飒心下松了口气，看来miku还认得他，这趟算是来对了。从若菜那里得知，若菜虽然对公司做的事还没那么了解，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父亲会让miku化身Dopant作为处决人处理这些问题。当然，一飒不能排除这件事没那么重要，对miku来说不算死命令，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在而停下来。
换言之，对于Museum而言，冰室已经是弃子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翔太郎完全呆在了原地，这个组织的干部怎么看都只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家猫，虽然这猫大了点儿，打起人来还挺厉害的。
一飒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Smilodon的头，接触的一瞬间有很多记忆碎片凭空冒了出来，miku是他的猫，一直都是。
“回家去，miku。”不是叙旧撸猫的时间，一飒拍了下Smilodon的头，这只干部级的Dopant便当真听话地扭头跑走了。
“接下来，翔太郎，给刃野先生打电话。”
翔太郎愣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连忙拨通了刃野的电话，才知道半个小时之前一飒已经联系过他让他带着人在风都港周边待命，惊讶一飒计划缜密的同时，他还有另一个疑问，照井龙和九条绫那边怎么办？
一飒晃了晃手机，说曹操曹操到，照井龙刚好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喂？我们在风吹岬见，好，别生气啊，这是为了九条好。”一飒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对方还嘴的余地，他相信照井龙一定明白的。
“风吹岬是，沟口先生丧命的地方？”
“嗯，想跟九条绫好好说话的话，只有那个地方了吧。”
夕阳在天空染上了灿黄的黄昏，海面波光粼粼，浮着碎金。
一飒和翔太郎赶到的时候，照井龙和九条绫正望着那片大海，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
“绫小姐，你放弃吧，阿久津已经被逮捕了。”翔太郎单刀直入，“去自首吧。”
九条第一反应是去看照井龙，这几天来照井龙经常站在她这边替自己说话，却没成想照井龙对翔太郎所说的话毫无反应，似乎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一般。
“是什么时候？”
“柊说你右脚有问题的时候。”平心而论照井龙并不想阻拦九条的复仇，他对九条的心情感同身受，可又不得不认同一飒的理念，在这个充满着罪恶的风都，如果没有一飒和翔太郎这样的两个人，早就腐烂到底子里了。
“I see.”九条表面上波澜不惊，嘴上挂着笑意，“既然阿久津已经被逮捕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至于自首……实际上我差不多查到组织干部的信息了，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等我解决好了这一切，我自然会去自首的。”
“真的吗？”一飒跟翔太郎和照井龙都不一样，这两个人下一秒绝对会张口同意，而他，可能会更理解九条，清楚她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你恨的不仅仅是冰室和阿久津吧，你还恨着沟口先生一直保护着却没能给他相应回报的风都，如果我们在这时候放跑了你，你想用手上的记忆体毁掉整个风都吗？不，你知道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做到，既然你说你差不多查到了组织的消息，该不会是主动请缨成为组织的一员，甚至，成为干部？”
“你……”九条绫这时才变了脸色，显然一飒说中了她心中所想。
“看来我说中了。”一飒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因为猜中事实而喜悦，反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沉重，“给你讲个故事吧，等我讲完，你再做选择，我不拦你。”
“一飒！”“柊！”
翔太郎在听到一飒的分析时还不敢相信以为是一飒的过度解读，当九条自己本人都有了被戳穿的表情他也不得不相信一飒的判断是正确的，然而一飒最后说的那句“我不拦你”才是给他冲击最大的。
“好啊，你说。”
“有一天，准确的说是高校毕业前的十天，一个老师炸了学校，绑架了全班29名学生。原因是，他希望那29名学生解决一个问题，曾经还是班级一员的女生为什么会死。那个女生是游泳健将，是学校的骄傲，却被爆出在比赛前使用了兴奋剂，从那之后班上的学生都开始疏离她，对，校园欺凌。但事实是，那个视频是假的，被后期加工过的，可没有人会去信她的话。那个老师很不放心她的情况，私下请她当写真模特，顺便谈谈心。那个老师知道了，是什么逼得这个女生，选择了轻生的原因。”
一飒扭身看向那片海，回忆过去不总是好受的，“那个视频，班级的一些学生都参与了，视频的录制，加工，以及传播，但那些不过是个苗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滔滔不绝的网络舆论。甚至，那个老师的女朋友，也因为被伪造视频污蔑了名声，患上抑郁症不得不在家休养。所以他策划了这一起绑架案件，为了班上的29名学生改头换面，也为了让世人得知网络舆论的可怕，尽管他很清楚，这件事并不会在世人的记忆里停留多久。九条警官，如果你是那个老师，你会怎么做？”
即便是违反法律也不得不去做的事，九条很明白，也是她正在做的，但如果没有盖亚记忆体的力量，她不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注意到了一飒的故事里全然没有提过盖亚记忆体的事。
“他真傻。”
“或许吧，但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至少那29个学生会有新的未来，而那个女生是无辜的事实，会被所有人得知。”一飒走到九条绫面前，茶晶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你真的忘记了沟口警官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成为警察的吗？你真的已经被记忆体的毒素完全浸透，只剩下仇恨了吗？你的所作所为，完全违背了你所敬仰的沟口警官的希望，如果你不想着去杀掉冰室和阿久津，沟口警官是清白的事实终究会展露在众人的面前，民众会为曾经的无知而感到愧疚，而你杀了他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清白。就算你想把所有人赶尽杀绝，你又能得到什么吗？”
[Heal]
一飒在九条绫因为自己的话而愣神的片刻，抓住她的手把橙色的记忆体摁进她的身体里，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已经被记忆体的毒素深度侵蚀才有的症状，因为内心的挣扎在眼中一闪而过的紫色光芒。
九条绫控制不住地抽搐着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橙色的光芒，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里蒸发了出来，那双眼睛更是完全变成了紫色，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小片草地。
“你做了什么？”照井龙连忙蹲下身查看九条的状况，抬头问一飒。
“救她。”一飒把照井龙拉了起来，“记忆体的毒素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她中毒太深，只用说的是唤醒不了她的内心的。”
背后的翔太郎不说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飒说的不是故事，或许就是他那个问题的答案，致使一飒转生的事故。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Heal记忆体才从九条绫的身上跳了出来。
九条绫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三个人，神志还不是很清楚，泪水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被自己曾经被仇恨完全蒙蔽的头脑吓到了，甚至完全忘记了沟口正辉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她是怎么就……如果不是一飒最后的那番话，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没脸再去面对沟口了？
照井龙脱下夹克衫为九条绫披上，看来这个案件已经可以结束了。
【九条绫的记忆体被粉碎，在那天晚上跟着照井去风都署自首了，这次Heal记忆体立了大功，按照一飒的说法不仅仅是绫小姐的精神状态，因记忆体造成的身体上的不适也一并被修复了。听照井说冰室虽然对组织的一切闭口不提，但承认了陷害并杀害了沟口正辉的事实，沟口先生也得以沉冤昭雪。而一飒……】翔太郎打字的手停了下来，他看向坐在小圆桌边看书的一飒。
“一飒，那个不是故事吧？”
一飒放下书，过了半晌才点了下头，“嗯，不是故事，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你……”翔太郎发觉用这样的称呼很难把自己想问的话说出口，“那个老师……为什么明知会进监狱，还要做这样的事。”
“因为活不长了啊，得了胰腺癌。”一飒说的云淡风轻，可掩盖不住眼中凝聚的悲痛，“明明先死应该是我啊，景山应该好好活着的，她还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好的未来……我不想再后悔了，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躺在医院里等死的话。”
翔太郎没有办法接话，听上去一句很简单的话语却过分沉重了，他没有办法体会到曾经的一飒背负着的东西，也好像他第一次才认识到一飒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直以来的委托人或者是受害者如此的苦口婆心地劝说，不留余力地，用自己的方式帮着接触到的人。
心脏好疼，疼到他快无法呼吸了。
“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在意的是我曾经有女朋友这件事。”
“哈？”翔太郎被这个急转弯拐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过心脏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对啊，一飒曾经有女朋友的，这难道不是他应该注意的事吗？他还在纠结一飒的故事里那部分对他而言更重要，没想到一飒径自凑了过来，拎着他的领子吻住了自己的唇。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论是什么事。”一飒抵着翔太郎的额头，“不要在意那些好吗？”
可是你的过去，我没有办法不在意。
翔太郎把这句话藏在了心里，抱紧一飒的背，再一次吻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7 同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