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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采花大盗江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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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灵儿离开汐海已经有十多天了,一路风尘仆仆赶路,饿了就吃鱼渴了就喝水,日夜兼程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气鼓鼓的在心里嘀咕,臭丫头骗了我的钱,害的我连几口正经饭都没吃过!人类的饭那么好吃,想起来就垂涎欲滴直流口水……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唉。
她气馁的望着前面城门口两队官兵,高大宏伟的城墙上赫然两个大字“安阳” 。
砚灵儿老泪纵横的抹了抹鼻涕,终于到了!
她打听了一路,众人都知道安阳有个江家名声在外,少主子就单名一个灼字,她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一路狂奔而来。
就算进去了安阳这么大,自己要怎么找江灼呢?
她脚下的鞋子都磨破了,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好几道,深蓝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狼狈不堪,看起来就是一个乞丐模样。
一路上更是没少经历鸡飞蛋打的事情,所以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着急进城,反而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默默的观察起来。
她发现只要有人进城都会给门口的官兵看个东西,那是一个形状长方的小铜牌,可是之前进的城池好像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呀?
该怎么办呢……
眼神飘忽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茶棚。里面坐着稀稀拉拉的客人,个个扇着扇子喝着茶,悠哉游哉的样子。
最终她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江湖术士身上。他眼睛上也不知道戴的是什么,两个黑色的小圆片卡在鼻子上遮住眼睛。蓝色的帽子包着头发,缕了缕下巴上稀稀松松的山羊胡,桌子上放了一个特别大的旗子,上面写着她不认识的字。
突然她一愣,那是…
只见道士腰间挂着一个小铜牌,正品着茶消闲的哼着歌。
她嘴角不怀好意的一翘,一双大眼睛灿若明星,就你了!我的乖乖。
江湖术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悠还哉游哉扇扇子,喝茶。
直到……内急了
他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后面的矮树林,那节奏一点都不像个瞎子。
砚灵儿手提一根木棒,紧随其后。
正当江湖术士打算释放一下自己的时候,被埋伏已久的某“鱼”迎头一棒,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
某鱼兴奋的拍拍手,骄傲的扬起下巴轻哼一声,这人真是又弱又笨!
也不浪费时间,快速换上他的道袍将头发盘好戴上帽子。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弯腰,捡起算命瞎子掉在地上的黑色圆片戴在了自己眼睛上,又生怕漏了什么东西重新将男人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铜牌和几个碎银子全部拿走。
中间他又醒了一次差点喊出声来,电光火石只见砚灵儿一脚踏上去他又晕了。
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胸脯压压惊,吓死本鱼了!
穿戴完毕,拿起算命瞎子留在桌子上的旗子便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了。
官兵显然没怎么注意她,瞅了一眼小铜牌就放她通行了。砚灵儿摸了摸腰间冰冰凉凉的铜牌心里嘀咕,这东西应该和我的鲛牌差不多吧,可是看起来很不值钱的样子…
刚进城就看到墙上贴着好几个人的画像,周围挤满了人。有络腮胡子的有玉面书生的,还有画着女人的,栩栩如生。
她好奇的凑过去,好多大叔大婶都围着画像指指点点,
“呦,我昨天还看见这人了呢!得赶紧去禀报一声,赶快抓到这采花贼!”
“这个这个!好眼熟,我肯定在哪见过。”
“对了!这不是刘管家那小儿子么?”
一群人围起来,都在极力辨认画像上的人。三言两语就认出来了,指名点姓的。
砚灵儿心里一惊,瞪圆了眼睛指着画像,兴奋道结巴起来,
“这,这城里寻人都,都能寻的这么便捷?”
一旁抱着老母鸡得的大婶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以为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得意的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
“那是!只要一贴出告示,我们大家辨认着,没几天准能抓住!”
砚灵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放光,里面铺满了小星星,好看极了。
只见她三步并两步跑到一边蹲下来,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从凌晶戒里取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鲨皮,问身旁的老乡借了笔墨。
咬了咬笔头皱皱鼻子,照着告示的样子,画起了七年前江灼的长相,鲛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处。
不大一会儿一个相貌清晰,仪表堂堂的幼年江灼就出现在了画像上。
她一边抄榜上的告示,一边在心里窃喜。
这下肯定能找到你!
我扛着你的画像满城跑,我就不信没人知道你在哪,哈哈哈。
临了,还在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又在画像的旁边加上了“江灼”两个大字。
在围观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把画像订在旗子上抗在肩头,大摇大摆的向集市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喊着,
“重金悬赏采花大盗!走过路过别错过!”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后,那会儿和她搭话的大婶抱着老母鸡目光呆滞,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这,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
太阳快要落山了,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
在闹市中逛了一天的砚灵儿口干舌燥,热汗直流。寻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休息,随手把贴着通缉江灼的旗子扔在地上。
那模样,还真像个道士。
“不是说贴了告示寻的快吗?我这都扛着跑了一下午了还是没消息。”砚灵儿手上放出淡淡的蓝色灵力,揉了揉酸疼的大腿,郁闷死了。
整整一天她见人就指着画像问见过江灼吗?那些人却像看缺心眼儿一样看着她。
她扭头疑惑的看向画像,画上的“江灼”正脸贴着地,泥土蹭到他的脸上看起来又滑稽又搞笑。
百思不得其解,她坐在地上默默思考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小贩们收拾东西也打算回家了。有两个大婶提着买菜的篮子路过,窃窃私语的聊天声飘进砚灵儿的耳朵里。
“小芳,你说那算命的半仙儿跟江家的小少爷什么仇什么怨呐,竟这翻豁出性命来?”
那名被唤作小芳的大婶压低声音,笃定的回答道:
“肯定是作了什么孽呗!江灼那人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听说前几天有个姓陆的为了讨好他送了好几个美姬去他房里,本来他还挺喜爱的,谁知……”
小芳大婶故意卖了卖关子,见另一名大婶焦急万分才故作高深的说:“江家有个从小遗落在外的远方表亲寻了过来,听说是个顶真漂亮的女娃。”
“天哪!”另一大婶一听激动的喊了出来,又觉得不妥赶紧捂着嘴兴奋道,“江灼不会看上他表亲了吧?”
小芳大婶神秘的点点头,又愤愤不平道。“听说认回表妹的当天呐,那几个美姬就都死了!连夜扔去了乱葬岗,那死相,唉别提有多惨了!”
小芳大婶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所见一样。
随着二人逐渐走远,砚灵儿就听不到什么了,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美鸡?
她目前为止已经听到很多人说江灼喜爱美鸡了,难道是真的吗?小时候也没发现他口味这么凶猛啊?
搓了搓下巴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我得换个更法子了……
仅仅一下午的时间便轰动整个安阳。
人人都听说有个算命瞎子扛着通缉江家小少爷江灼是采花大盗的告示满城跑,还逢人就扯着嗓子喊重金悬赏。
路人纷纷表示,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英雄!
求绯闻求内幕。
在这个谣言满天飞的时候,采花大盗本人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两天后
江家,明德堂。
一青衣劲装的男子屈膝跪地,汇报着什么。
主位上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穿玄纹黑锦袍,眼眸微眯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冷空气。
另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却捧腹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我与江兄亲密无间,还不知江兄竟然背着我偷偷干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还没查出来是谁的人吗?” 江灼板着一张俊脸,目光阴翳,压抑着自己随时都能烧出来的怒气问地上的人。
“属下……无能,暂未查到…那人像是凭空出世般,行事也杂乱无章,像是……” 青衣劲装的男子低着头不敢看主子黑炭一样的脸,犹豫道:“ 全凭自身喜好。”
男子也很郁闷,他为调查过这么多的人,确从来没有这么怪的。
“在这安阳,还有能劳驾江少亲自去采花的人?”那紫衣男子不怕死的继续大笑,脸色涨红,“如今的太后是你父亲的亲姑姑,皇上又是你的皇叔,多少姑娘挤破头都爬不上你的床,只怕被采花的不是别人,是你这娇滴滴的江少吧?”
“你给我安静些,再笑,就滚出去!” 江灼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威胁道。
紫袍男子立即噤声,暗叫不好,这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报主上~”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
“又是什么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厮面色凝重,为难的欲言又止道,“少爷,门口来了个男人,怀里抱着一只老母鸡……缠着我们非要说,说是要送美鸡给少爷…”
江灼深吸一口气,简直气的不能自抑,手中的茶杯骤然捏碎。
“滚!让他给老子滚!”
“唉,小的这就让他滚!”小厮连忙应了一声落慌而逃,生怕被主子迁怒于他。
江灼冰冷的目光从青衣男子身上刮过,言语之中充满浓烈的警告, “朱辞,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朱辞从没见主子这么动怒过,忍不住把头埋的很低了。
“是,属下这就去查。”
“为什么不让朱辞直接绑了他带回来?”紫袍男子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抿了抿。
“因为,背后的人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江灼双眸微眯,嘴角泛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好,很好。
既然想玩玩,那我奉陪到底!
紫袍男子看他真的动怒了也不敢在嬉笑了,生怕他的火烧到自己头上。
府门外
砚灵儿怀里抱着一只长相娇艳,双眼明亮的老母鸡,被小厮像轰瘟神一样轰了出来。
苦着脸,狼狈的坐在阴凉地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人人都说江灼爱美鸡……
我这不是送来美鸡了吗?怎么还轰我出来!
难道,此美鸡非彼美鸡?
她的眼睛里逐渐流露出一丝明亮,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
江灼喜欢的一定是美女!
真麻烦,美女就美女,鸡什么鸡啊!
可是美女又在哪儿?砚灵儿一敲脑袋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