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三十七章 安柏图书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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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答应我在我调查出那个新任法王是什么来历之前，别跟他扯上任何关系。”莫德翘起两条笔直的腿，架在桌面上，“这样，我就给你一个好东西。”
——“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
“这样吗，就算是让你的容貌复原的东西也不想要？”莫德故意地拉长尾音，一副不怀好意地笑。
——“有什么条件吗？”
“你的容貌说到底也是……被我毁的。”虽然他的姿势没有改变，依旧是有些嚣张地将腿架在桌面上，但他的视线微微往下移动，没有直视嘉兰，“所以我一直在让海德威格研究，现在他做出了一种模拟溶液，能让你的容貌变回从前的模样。”
——“既然是恢复，为什么叫‘模拟溶液’。”
“你也知道海格尔滋溶液是海德威格的老师海格尔滋发明的，伤害不可逆，海德威格能研制出模拟溶液来已经算是挺厉害了。”莫德说着取出一个小瓶，放置在桌面上，“每个人的长相不同这是专门为你调配的，喝下去以后有效期是24小时，过了的话就再喝下一瓶，放心，不会有副作用的。”
莫德有些期待地道：“你可以先试试，你不是被安排在这里两天整理吗，没有人会过来看你的。就是你在山谷里待了几十年，他是按照你以前的模样做的，所以身高和身材方面可能没有现在好，不过我会回去让他改进的。”
嘉兰拿起桌上那个小瓶子，深棕色的瓶身，暗色的液体在内部缓缓晃动着。
她揭下遮脸的面纱，如今的浅褐色的肤色已经不似一开始的时候那样可怖了，但还是让人无法接受，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触目惊心，就连她自己看了这么多年也选择用黑色的面纱遮住它。
犹豫了一阵，嘉兰将瓶子退回给莫德。
莫德看了看桌上的瓶子，不解道：“你不是最想让容貌恢复吗，不想要？”
——“我曾经是想，但连自己的容貌都要‘模拟’，这实在太可悲了，我宁可永远都是这样子，这才是最真实的我。”
看着悬浮在半空的金色文字，莫德停顿一秒后抚掌：“你实在是……优秀，不愧是我曾经看上过的女人。”
嘉兰没有理会，重新将面纱戴好，起身继续整理书籍。
“这是给你准备的身份证明，‘贝拉安娜’女士。至于这个……我还是留给你两瓶吧，万一有需要呢。”莫德又在桌上放置了一个棕色小瓶，“有什么需要就在你房间的桌前写下一张纸，我会每天看一眼的——别惊讶，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是可以‘看’到的，谁让你还是我的王后呢。”
身后红光闪现，莫德已经离开，嘉兰不由勾起嘴角，她将桌上刚擦拭过的书一本本整齐地分类放置在书架上，金色的线条从指间流转而出：
——“谢谢你——别偷看我。”
根古一努。
房间里所以的一切都是暗色系的，但根古一努的天空却是透射着微弱的暖阳，它照射在深色的窗棂上，让雨后的城堡折射出一点点亮色的光。
莫德靠在躺椅上，一手撑着脑袋，手中的小圆镜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字体，像是做了什么被发现一样，莫德“切”了一声，将圆镜扔在一边。
“莫德。”房间的门被人敲开，罗德利道：“你去哪儿了，外头的人等你很久了。”
“库洛人是希勒和卢瓦尔边界外围一个以游牧为生的民族，一向不跟其他神族打交道，他们经常在希勒部落的地盘上搞事情我不去歼灭他们已经很好了，现在这个部落的首领来找我做什么。”莫德无聊地打个哈欠，“来找我狩猎？”
“库洛一族，他们的首领米勒死了，来的是他的儿子。”
“那是好事。”莫德来了兴趣，“他儿子不就可以继位了，那么他来请我去吃饭？”
“不，他来找你借兵。”罗德利穿着巫师的黑袍，双手十指交叉相扣放置在身前，“米勒死后继位者是他的弟弟巴肯，王子布鲁怀疑父亲的死和这个叔叔有关，但手上没有兵力反抗，所以来找你……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了。”
王位上。
莫德面无表情地听着下方那个年轻男子义愤填膺的言论。
库洛一族是神族一支十分小的支脉，他们和希勒部落或卢瓦尔部落不同，他们的发色均是统一的银灰色，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生活在希勒部落和卢瓦尔部落的边境上，能不被“抹去”，他们的身上有着一个“秘密”。
此时，布鲁一头银灰色的短发，金色的瞳孔，他深情激动地说着话，最后期待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莫德。
这个年轻的法王，和他相仿的年纪，但他的父王死后他名正言顺地继位了，而他的父亲却是被人杀害，现在那个杀害他的人正霸占在他的父亲首领的位置上！
“尊敬的陛下，我恳请您的帮助，只要能借我一万的兵力，等我把首领的位置夺回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莫德手肘放在王座扶手上，单手撑着面颊，面无表情地眯起幽绿色的眼睛：“你跟你叔叔的事我不管，找我借兵是要有代价的，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借兵给你。”
“等我夺回了首领的位置，到时候你想要什么……”
“别给我说这种空话，你知道我们希勒人从来不是慈善家。”莫德打断道，“你有什么能够给我的吗，你们库洛一族全身都是‘宝’，你是打算给我一只眼睛，还是手，或者肾脏？这些东西少了一样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吧，主要的还是为你的父亲报仇不是吗。”
眼睛，手，或肾脏……莫德的要求让年轻的布鲁有些退却地后撤了半步，随后又马上回到了原地，这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全被王座上的莫德看在眼里。
眼睛，手，或者肾脏……这些取下来以库洛一族常年游牧狩猎的体格来说很快就能恢复，但他还要为父亲报仇，夺回首领的位置……不过还好，他不是一无所有的，他还带来了一样东西，希勒部落和卢瓦尔部落战争了几百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可以说不论哪个部落得到它，就决定了输赢，这件东西没有一个人能抵住它的诱惑力，尤其对面前这个好胜心极强的年法王而言，现在正是用到它的时候。
“尊贵的陛下，我今天还带来了一份礼物。”从一开始就一直处在紧张的情绪里的布鲁此刻第一次露出了自信的笑，“我们库洛一族长期以游牧为生，我为您带来的是被称为我们草原上‘最名贵的宝物’，您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安柏图书馆，嘉兰的工作效率出奇地快。
纱织给她两天时间，没想到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几个小时。
嘉兰看着面前书架上整齐的图书，满意地脱掉手套，离开这个小型图书室去找安柏汇报工作。
图书馆的剪彩仪式已经结束，此时的安柏应该在贵宾阅读室侍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
不过嘉兰考虑到自己的穿着打扮跟这里工作的年轻小姑娘站在一起确实挺异样的，所以她的行为举止都严谨了很多，当有人询问她是不是这里的侍女长时，嘉兰问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对方回答说不止是她的穿着，她给人的感觉也是特别地老成。
老成……那不就是变相说她年纪大吗，嘉兰回头到一个人的走廊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纪，已经快一百岁了，就普通的神族而言确实已经不年轻了。
“有什么疑问吗？”
一个男声有走廊的转角传来，那个熟悉的声线让嘉兰仿佛做了什么事被发现一样紧张地屏住呼吸，但隔了一会儿那个平稳的声音方向并没有出现人，而是由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我只是好奇，陛下为何会安排一个希勒部落的女子来这里工作，而且还通过这样‘曲折’的方式。”那是安柏的声音。
“希勒法王对卢瓦尔部落的态度都写在明面上，生活在巴德里的希勒神族本来就不多，一个希勒部落的女子来到皇宫直属的地方，这难道是巧合吗，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善待她。你得将这个人看紧，希望她不是一个卧底……不，应该没有这样蠢的卧底。”
“我让纱织跟着她了，但凡她有任何出格的行为纱织都会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好，你可以走了。”
那是嘉兰熟悉的声音，但也让嘉兰清楚地意识到，不论这个人有多像萨迦，这都不是他。
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但不容嘉兰想太多，她赶紧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在过一个转弯角后停步，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后跟预料的一样遇到了安柏。
面对嘉兰的出现安柏惊讶道：“贝拉安娜，你不是应该在整理阅览室吗？”
被人用这个名字称呼嘉兰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嘉兰微笑地写下：
——“是，已经整理好了，正想找您过去看看，我接下来做点什么？”
“我一会儿会去看的，你可以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书也都是可以借阅的，跟当天的管理员记录就行。”
——“好，我知道了。”
告别安柏，嘉兰转身准备离开，先前偷听到的对话让她不得不在意。
安柏，她那么信任的安柏……但又不能怪她，毕竟对安柏来说，此刻的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她是一个来自希勒部落叫做“贝拉安娜”的陌生女人。
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因为她的身份这里的工作成了变相的“看守”，嘉兰心凉了大半。
要不是现在希勒部落和卢瓦尔部落是个表面和平的状态，她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作者有话说第75章 第三十七章 安柏图书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