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界打铁（嘉兰）》毕二虫

64、第三十二章 时效和魔法镜面（4）微改，不用重复

　　嘉兰的视线终于从镜面上转移了过来。
　　她是曾经答应过莫德，但那时候都是在利用他，为了得到莫德的信任。
　　她也已经明确表明过态度。
　　面对此刻的莫德，嘉兰的愧疚感更深了……

　　嘉兰拿过旁边的纸笔，在上面写下：
　　——我不会爱上萨迦以外的人了。
　　——对不起。

　　“果然。”莫德苦涩地笑笑，他靠在床边，阖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过了很久，他起身准备离开，“如果他为你来了，我一定放你走，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有什么需要就找我……等你伤好了以后想走的话，我也不会拦你。”
　　放她走……现在说要放她走是不是太晚了。
　　但对莫德还是恨不起来，因为她对莫德的伤害比自己受到的深更多。
　　嘉兰拉住了他的衣服，将圆镜递还给莫德。
　　莫德回头，有些疑惑且诧异：“你不想留着吗？”
　　嘉兰摇摇头。在纸上写下：
　　——谢谢你。
　　莫德对着那行字静默了很久，将圆镜再一次递上：“再看看那个嫁给马修的女人吧，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爱莎……
　　马修战死了，嘉兰自己也在希勒部落，爱莎现在孤单一人在卢瓦尔部落……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出来，马修根本不会死……
　　这一个多月以来虽然她被禁锢在这里，身体也没有条件可以走出这个房间一步，但除了萨迦以外，最让她牵挂的人就是爱莎。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嘉兰重新接过那面古老的铜镜。

　　因为心里想着爱莎，画面上立即就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不同于根古一努的冰冷，画面里充斥着盛夏的气息，灿烂的光线，四周绿树环抱，艾尔迪亚特有的肥硕枝叶为最中间的地方遮挡出一片阴凉。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带着宽边的黑色帽子，橘色的长发长及背心，手上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嘉兰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是爱莎。
　　她站在一个半圆形的花坛前方，正中是一个墓碑。墓碑的最中间有一张马修身穿军装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马修也是一贯严肃的模样，没有表情，但是那么年轻，他年轻的模样被定格成了黑白色，照片下面是他的名字，以及“1042-1233”。
　　191岁，这样的年纪就普通神族而言都正值盛年……

　　“抱歉，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爱莎将花束放在墓碑前。
　　她的裙摆因夏风的浮动轻轻摆起，面前的墓碑却是永恒的冰冷。
　　“你曾经说过，你最后悔的事是没有早点遇到我，让我吃了很多苦，你也问过我，作为一名战士，随时要面临死亡的可能，我还愿不愿意嫁给你……”爱莎摘下黑色的宽边帽子，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夏日的阳光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虽然没能举行婚礼，但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一丝长发由风拂过爱莎的面庞，爱莎伸手将它轻轻挽在耳边，与墓碑面对面地站着。
　　长久的静默，画面中只有随风飘动的裙摆和长发显示着时间的流逝。
　　“我从不后悔，相反的，马修，我一直想告诉你，不论你是王子也好，团长也好，还是一个普通的神族，能被你喜欢，我感到很荣幸。你会笑我吧，我不怕你笑我，我还想拜托你，如果有来生，一定要遵守诺言，早点找到我。”
　　爱莎眼角含着泪，但她坚持微笑着，耀眼的阳光让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随着阳光的移动，墓碑上被落了一层金色的光，马修的黑白照片显得明亮很多，似乎在回应面前站着的这个人。

　　“好感人，我都快听哭了。”旁边的树林间走出一个男子，除了那一头亮紫色的短发，容颜和身形与墓碑上马修的黑白照片几乎一样，但他的表情是戏谑的。
　　面对这个和马修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爱莎怔住，又立即缓过神来。
　　赛克斯穿了一身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到墓碑前，看了一眼那一束百合。
　　爱莎快速戴上帽子，压低帽檐：“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我马上走。”
　　爱莎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抓住，爱莎回头，赛克斯礼貌道：“可能艾尔迪亚其他的人对你的态度有些偏激，你是我哥的女人，我当然欢迎你。”
　　听到这样的话，爱莎回过身，面对赛克斯双手交织地握在身前：“以前我们可能有些误会，我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好，抱歉。”
　　赛克斯勾起嘴角，单手撑在树干上，身体侧身斜靠着，他浅金色的瞳孔里透出一丝狡黠的笑：“不，你没有误会我，你是我哥的女人。”
　　赛克斯往前走了一步，转头看着面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的笑容更深了。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爱莎疑惑地抬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进一步道：“对，所以我也可以算你的嫂子，不过我没有要逼你承认的意思，我和马修在教堂宣过誓，虽然当时在场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哥怎么会喜欢你。”赛克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爱莎，但他又一次转过脸来的时候，面上却还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从小我哥什么都会让着我，他说过，只要是他拥有的一切东西都会分我一半，既然你是他的女人……”赛克斯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那也应该让我用用，不是吗。”

　　除了震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嘉兰抓住旁边莫德的手寻求帮助，镜面里正在发生的事莫德也在看。
　　绿树环绕的艾尔迪亚，树林里静谧无人，那赛克斯说出那样的话后的一瞬间爱莎就下意识地试图逃跑，但完全没用，此时的爱莎做着无用的挣扎和求救，赛克斯居然就在马修的墓前……
　　莫德给嘉兰掖了下被子让她放心，随即掏出怀表：“我这就过去。”
　　念动咒语后，随着一道猩红的光，莫德便消失了。
　　嘉兰紧紧捏着手上的圆镜，注视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马修的墓在艾尔迪亚，但是艾尔迪亚这么大，到处都是密集的丛林和溪水，植被和景色都是相似的，巨人一族不会专门修建皇室墓园，希望莫德能快点找到……
　　嘉兰切换着两个视野，莫德落地后环顾四周便再一次念动咒语前往下一个地点。
　　山丘，湖泊边，皇宫，祈祷堂，榕树林……

　　嘉兰眼含热泪，双手不住颤抖，口中因为紧张的情绪发出呜咽之声。
　　画面里，冰冷的墓碑上马修的黑白照片因阳光的照射被镀了一层金色的边。
　　照片里的马修双目直视，而在墓碑的正对面，那个和马修拥有相同长相的人，正在对他的妻子施虐。
　　爱莎的呼救声响彻在墓碑前方。

　　“你该感到荣幸，能成为我们兄弟共有的女人。”赛克斯将爱莎禁锢，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以极其羞辱的姿势撕开她的裙子下摆，光白的肌肤立即暴露在空气中。
　　“马修，救救我……”爱莎泪流满面，她绝望地偏过头去，看向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上印着的人。
　　爱莎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亮丽的橘色长发此刻与泥土混为一体，宽沿的帽子被扔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在冰冷的墓碑上，盖住了逝者的双目。

　　……

　　嘉兰痛苦地将圆镜倒扣在背面上，不愿再去看。
　　但圆镜中接下来传来的哀嚎声让嘉兰整个神经叫嚣着。
　　赛克斯和马修一样是克雷和罗塔的孩子，爱莎曾告诉过嘉兰，马修因为身上流着巨人一族的血，所以他们的契合度很低，嘉兰曾经也见过马尼的，赛克斯的行径对爱莎来说可以说是暴行。
　　赛克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在自己哥哥的墓前，强/暴他的妻子……

　　嘉兰的双手紧紧捏着被面，红色的皮肤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出暗色的红。
　　马修和爱莎……
　　都是被她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