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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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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当回过神来忽觉太医交代的要为世子换药。
匆忙敲了敲世子的门，还不待世子回答便推开了门。
世子褪去的外衣还未穿上，露出的伤口有些可怖，似是有些感染，一时间七九也忘记了男女有别，走上前去从世子手中拿过药膏。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世子知道七九所指，“你好不容易才见到顺平，又怎能为了这些小事扰了你的兴致。”
世子能感觉到，身后那双为自己涂抹药膏的手一顿。
“陛下的事从来不是小事。”
“我不疼，你不要担心。”
七九的语气中有些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怪罪，“伤口化脓，陛下若有不适，应及时告诉我。”
世子爽朗道：“好。”
第二日七九起个大早，从院子的池塘中捞了一条鱼，请教了昨日刚从城中请来的厨娘，说要熬一锅鲜鱼汤。
顺平路过，闻见味道进来，见是七九问道：“小姐熬的什么汤？”
七九不假思索道：“鱼汤。”
顺平蹙眉，“可……我不喜欢吃鱼啊。我记得小姐好似也不是很喜欢。”
七九的注意力全锅中，一点也未转头，直接道：“你的早饭小芸姐姐已经为你做好了，你直接去客厅吃便是，这是我为陛下做的。”
顺平点点头，“噢。”
七九去世子房间的路上，遇到了丞相，约莫是有什么事来与世子商量。
“给陛下送去？”
七九笑笑，“是。”
丞相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七九姑娘真是贤良淑德。不知我有没有口福尝一尝七九姑娘做的鱼汤。”
七九作势便要折回，“厨房还有，待我端来给丞相……”
丞相抬手打断七九的话，“待我与陛下议事完毕，自行去厨房便可，可不敢劳烦七九姑娘。”
将托盘放下，七九便离开了房间，丞相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别苑，定是要有事相商，她一向会察言观色。
世子将碗端到自己的面前，一心只在面前的鱼汤上，沾沾自喜，这还是七九第一次为他做鱼汤。
“查出来了？”
杨丞相颌首，“如陛下所想。”
世子将手中的汤勺放入碗中，默了默，眼中思绪万千，“不要轻举妄动，此事若处理不当，七九会难过。”
丞相反问，“真的不告诉七九姑娘吗。”
世子将碗放下，“你近日有些话多。”
丞相顺着他的话道：“应是近日有些辛苦，不过七九姑娘会心疼人，还会给我碗鱼汤喝。”
“那是给我的，你不许喝。”
丞相不屑道：“七九姑娘熬的，人家都愿意给我，凭什么你说不给就不给。”
世子将桌子一拍，有些着急。“你敢喝我便将那张家小姐抬进宫。”
丞相不为所动，一脸的无谓，“你抬吧，抬进去让她天天与七九姑娘抬头不见低头见。让她也好好跟七九姑娘学习学习。”
世子咬牙道：“你真是长本事了。”
丞相笑道：“陛下缪赞了。您先喝着，我也去厨房看看七九姑娘给我留的。”
说罢起身离开，只留下爽朗的笑声，落在世子耳中却只觉刺耳。
将碗中的鱼汤一饮而尽，世子也端了碗出了房间。
转角处丞相用余光看到了世子的衣角，只是抿嘴一笑。能让他吃瘪，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只是这事究竟是福是祸。
七九姑娘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若被旁人知晓，会为七九姑娘无端招来许多祸事。所幸七九姑娘不是平常女子，以她的功夫，保护自己应当不成问题。
丞相本就行的慢，后来的世子与他相差不过几步。
“马上便是七九生辰，本王不希望她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
丞相脚步一顿，神色淡然，“明白。”
他们的举动润玉与邝露皆看在眼里，润玉与邝露可以在梦境之中自由行走，他们知道丞相的担忧。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世子想瞒着七九的事。
邝露长舒一口气，“若是将七九的身份公之于众，他可少去这许多麻烦。”
润玉接下她的话，“可那样她便成了众矢之的，她的处境会危险很多。”
前朝遗孤的身份能为七九带来的只有危险。若她的身份暴露，她会成为众多人所争夺的目标。世子连七九以后的路都已经想好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都已经成了定局，哪怕他们现在如此费尽心机，可他们的结局改变不了。他们注定不得善终。
邝露垂眸，语气有些惋惜，“他如此处心积虑，可天意还是辜负了他。”
“天意难违。”
邝露的抬眸，直直地盯着润玉的眼睛，“那陛下是天意吗。”
润玉有一瞬的无措，邝露看他的眼中……有恨？润玉张了张嘴，答非所问道：“我所行所做之事，问心无愧。”
邝露微微一笑，眼中方才有了些笑意。“陛下怎么会错。”
“邝露。”
“陛下。”
几乎是同时开口。
邝露侧目，看了看在厅房坐着与顺平说笑的七九，“若我逆天而行，改了这天命，会如何。”
对于邝露突然的发问，润玉心下生出异样感，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邝露冷静地答道：“逆天改命，送七九与世子一个美梦。”
七九或许不知，可她与润玉一直便看在眼里，他们却是知道，世子为了七九舍弃的到底是什么，用情至深，却不得善终。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情深不寿。
润玉牵起邝露的手腕作势要走，邝露不解，对于润玉的动作有些抗拒。
“你既要为他们布一个美梦，那我陪你。左右也出不去，索性我们在这里幻景里好好生活。”
润玉在赌邝露的那颗心，他来此便是来带邝露出去的，他不会让邝露在这个幻境里永生。
邝露连忙道：“陛下，不妥。”
润玉回过头，直视着邝露的眼睛，“有何不妥？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邝露低下头，不敢直视润玉的眼睛。“陛下是天帝岂能与我在此胡闹。”
润玉直接道：“你也知道你是在胡闹？已成定局，你又何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