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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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突然静默，更让乐玺结直觉不对。
及梁缘拧眉看向乐与棠，见他点头才微微抿唇，斟酌片刻后道：“我们……曾经是四兄弟，你出事后，我把我的户口单独牵出来了。”
哦……曾经是兄弟，把户口牵出来后和家里最小的弟弟结婚了，这……
这难道不是乱/伦？！民政局能批？
还是说，权势越大的家族，家庭关系越复杂？
他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及梁缘狠狠皱了一下眉，内心担忧，但却莫名逗笑了乐与棠。
这件事若真要解释，着实复杂，乐与棠直觉没必要由他来解释，柔和道：“你和袁袁之间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先说我的事。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做心理治疗。西西，以后多多指教。”
……
“13年的时候，也就是你出车祸昏迷的第三年，我和你大嫂结婚。次年，小年出生。也是同年，你大嫂出了月子，作为华夏企业代表去苏里斯顿谈判，遭遇武装劫匪，在绑架中丧生。”
呃……乐玺结错愕。原来大哥……
“西西，这是你小侄的手，你摸摸看。你小侄啊，大名乐念年。年年，和小叔打招呼。”
14年小家伙才出生，现在才两岁不到，就失去了妈妈。乐玺结心里一疼，全然忘了之前被刺激的事，摸索着轻轻反握住小孩儿的手。
肉乎乎的触感，像剥了壳的水煮蛋。
一个胖嘟嘟的白玉团子形象在他脑中浮现，让他心里疼得更厉害，却又忍不住嘴角微扬——
小家伙好像被照顾得很好呢。
他看不到，小孩儿这个月持续生病发烧，全身上下只剩下手上的肉还没掉下去。
“小叔好～”乐年声音嘶哑，全然不复以前的奶声奶气。
蓦然，乐玺结想起一副画面，一副与眼前情况完全无关的画面。
一个相当漂亮的男人，是及梁缘的模样，他凑过来，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很是粗糙，遍生老茧，“西西，我没事，反倒是你才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他心里无端一跳，忽地落下一滴泪来。
是不安，是痛苦，是不知其缘由的悲伤。
他想把泪抹去，却牵扯到了手臂上的针头，让针管瞬间回血。也是在那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手抬不起来，也不知该怎么放下去，就这么僵在半空。
“西西！”及梁缘霍然起身，握住他的手缓缓放下，见血回流进去了，才舒气，轻轻拭掉他的泪，不敢多停留，“西西，别乱动。”
嗯，不乱动。他点头，“我想睡觉。”
是真的累了。忽然而至的疲乏让他不想再面对突然变得复杂的关系。一睡解千愁。他是病人，这是最好的借口。
“那袁袁照顾你。我们回去。西西……你小时候，最喜欢和袁袁在一起玩，长大了也是。”起身前，乐与棠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低头对乐年道：“小年，对小叔说再见。”
“那大哥，我送你。”
一番道别，关门声响，病房再次寂静，乐玺结偷偷睁开眼，虽然看不清，但什么影子也没有，这让他舒口气，毫无焦距的对着病房看了半晌才闭眼，真的睡去了。
大哥是心理学家。他有秘密，怕窥探，所以怕。
另外，如果推测得没错，及袁和及梁缘，前世今生的关系？他和那个疯子，有个什么约定？那关于车祸，目前的状况，这个世界的情况……
等视力好了，一定要多找几本历史书看。
意识消失前，他是如此想的。
而这边，及梁缘回来后，见他真的熟睡了，轻叹着在床边坐下，想要去抚摸，最后却放下，指尖开始无意识的在床边敲打，神色深沉。
应该还是要感恩的吧？上天让你醒来，哪怕，不再记得……
他想去临别前乐与棠对他说的话，“西西似乎出现了幻觉，有疑似精神分裂的迹象。如果是出于自我意识的保护机制作祟，袁袁，你……你要做好这样的准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不信任我们，甚至，持续防备。不介意让他重新认识你吧？”
当然不介意。我只害怕他不愿意再认识我。
“另外，棣棣和我说，安谧以歌手身份高调回国，签约了风尚娱乐。歌乐山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李娉婷最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可能无法探监。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尽量和她再谈一次。如果西西问起你他出车祸的原因……目前……尽量先别说。”
那能说些什么呢？
及梁缘想，就说以前的事吧。毕竟，他现在，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前世种种，你说忘就忘了。小没良心的。
****
乐玺结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温热的洗脸巾。
有人在给他擦脸，动作轻柔。
发现他醒了，及梁缘柔和一笑，又替他擦手，“西西，早安。”
他点头，顺眼看过去，自己的根根手指纤细白嫩，指甲圆润，就连手背都无明显的针孔淤青，心里兀地跳了一下。
这得是把他照顾得多好才能如此。他是及袁，也是及梁缘，是如他猜测的这样吧？
他看向及梁缘，毫无疑问，很美。黑短发，长睫毛，没戴眼镜，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俊眉亮眼，眼中灵动，荡漾出似水温柔，在这阳光下，似仙如幻。
有画面在他眼前一闪即逝，再也寻不见踪影，是大雪纷飞，有个人牵着他的手在跑，彼此欢声笑语。
是谁？
他拉住及梁缘离开的手，因为急切，舌头没打直，发音有些不准，“季（及），梁缘？”
“西西，你看得到了？”从不明所以到一脸惊喜，及梁缘的变脸瞬间完成。
没料到他的关注点在这里，乐玺结有些不情愿的点头，却得来他更为惊喜，甚至惊慌的言行。只见他长吸了口气，端着洗脸盆四下走动才走进洗手间，“我去叫黎医生来！”
说着，一阵风似的出去了，根本没回答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
黎医生又来了。还是初步检查没得出什么有用结论。乐玺结安静的躺在床上，听两人商量，专业词汇时常蹦出来，云里雾里像催眠曲，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下午，再醒来，床前没人，但不远处的桌前却有个人在写什么东西。
是及梁缘，很专注，也，美得过分了。
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丈夫？法律认可的丈夫？
赫然间，眼前有画面展开。是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在一个大书房里的电脑前敲字，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下，一个个名字蹦跃而出，Alan（始皇），扶苏，白茶，Dawn（张子房）……
是白家史。
他是白家史官。
他与白少熙的约定是文灵。他要写白家故事，为世人所知。
他前世叫乐玺结，今世也叫乐玺结。但他也叫白许安，只因他是白家史官。
但除此之外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车祸？他想知道更多，却总在这些画面前兜兜转转，绕不出去。
接下来几天，他沉沉浮浮，睡睡醒醒。醒来总能见到及梁缘，但也会有不同的人来看他。曾姥姥、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睡后也总会梦见不同的画面，但都是他的工作——
他在红楼中著书，听同僚说八卦，听送补给的家仆说白家事。
他在那间大书房里敲字，写完《莫穷无极兮》写《山海神话》，写完《山海神话》又写《汉有美人》。
当然，也有一个账号时常出现在他欲醒未醒的记忆里。
作者名：厌墨
密码：yanmo19920101
注册晋江时间：2008年7月26日
首次发文时间：2008年7月26日
责编：忘忧谷
第一本完结文：《莫穷无机兮》，题材：修真；字数：1,087,780，完结时间：2008年12月28日
第二本完结文：《山海神话》，题材：玄幻；发表时间：2009年4月18日，字数：283,456，完结时间：2009年7月26日
第三本完结文：《汉有美人》，题材：历史；发表时间：2009年7月26日，字数：7,893,456，完结时间：2010年4月18日
第四本预收文：《歌我宋之》，题材：种田、重生；文案：写大宋。
……
如此几天后，最初的新奇感消失，乐玺结厌倦了，开始等待一个人来替他解开眼前的困局。
白少熙，白家史官长，曾亲手将自己的爱人送出红楼，旁观他死于家族动荡，也曾让他许下若袁袁无事，他终身不出红楼的诺言。
疯子的称呼，便是由此而来。
浩瀚宇宙，七开七合，由上而下，各自平行，由年轮之柱作为唯一纽带产生联系，被先人们称为起源之地。
越接近年轮之柱的星海，科技越发达，发达到一定程度，便接近于玄学，成为神话。于是，由上而下，第一、第二星海属于修真界，第三、第四星海属于星盟界，第五、第六星海如他们，第七星海未知，有说处于远古，也有说是各界的轮回通道，按照各界说法，依次为灵魂回归星海、未探索星域、未知黑洞（或地狱）。
虽各界说法不一，但各界，尤其是前四个星海都有着统一认定：人死后，灵魂都是要离开本体回归一个地方，依照其受损程度孕养如初后再择机降落到六大星海内的。
依照地球时间来算，那是千亿光年前的事了，年轮之柱崩塌，第一、第二星海首当其冲，塌缩得连渣都不剩，第三、第四星海遭受波及，变成了大片的蝴蝶星云。
当前四个星海的幸存者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向第五、第六星海逃亡后，在第五星海中，地球，中/国，白家，作为流浪者与原著居民中介的灰色家族应运而生。
于是，修者得以延续。
锻体之后出臣入将，成王为皇，入神而至羽化登仙，晋为真神。皇者以下，寿命有穷尽，仙位以上，掌管宇宙法则，与天地同寿。
为求公平，皇者羽化后可挑战任意神位，赢则晋升，败则降阶，两方皆是如此。而当神与神相战时，便以二十六字母作为排序，名字越靠前，获得的法则越多，反之亦然。
这是年轮之柱下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如此，便有了当年轮之柱崩塌的冲击余波即将波及到第五星海时，白茶坐化，趁此挑战时间之神Hawking，发生时间轮回后，星海动荡，白少熙趁此将及袁和他的灵魂先后送到第六星海，发生所谓的“转世投胎”，更或者说，穿越事件。
只是，之后呢？他到第六星海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