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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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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带着采薇和江珍珠离去,萧衡望着采薇恼羞交加的背影,对楼慕白道:“楼少主,我觉得你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可现在前面因采薇姑娘,我已惹怒了堂兄。本来今日是想借此弥补,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萧羽又在后面使诈,我本想与堂兄搞好关系,一起对付萧羽。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向堂兄交待?”
“交待?”楼慕白冷笑,“殿下难道妄想与那萧桓结盟?太子之位,只有一人能得。他萧桓虽然在外有贤名,但在京中的势力远不能跟沈家相比。王妃和沈家多年经营是为了什么?殿下难道还想与虎谋皮?”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萧衡道,“三国时,曹操、刘备和孙权各自一个阵营,但刘备和孙权不也一起联合打曹操吗?我只是想现在与堂兄搞好关系,让父王和萧羽不再盯着我不放。毕竟,他们的身子吃得消,我可吃不消。”
“殿下这样想再好不过。是楼某错看殿下了。”楼慕白道,“萧桓敢拿自己的未婚妻作伐,想是要逼我离开殿下,殿下可千万不要上当。”
“少主是说,我堂兄和江家两位小姐是串通一气的?”
“那是当然。”楼慕白道,“他们骗不了我,就是为了欺骗殿下你。”
“可采薇姑娘不像是那样的人。她对死去的大哥情深意重,让人很是唏嘘,当时她气成那样不像是假的。而且前面因我,堂兄受辱,现在又要因你同样受辱不成?堂兄再不好,也可能总拿他未婚妻作伐啊。”
“殿下,你可不能被萧桓骗了。”楼慕白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你说你遇到了别的女子,所以才被迷晕送到江小姐和采薇姑娘的屋子?”
楼慕白点头。
“当时高离不是在外守着吗?他难道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个疑点,高离就守在萧衡的身边,如果里面有动静,有人要把晕倒的楼慕白挪到别的屋子,怎么也会被他觉察。可高离一直等到萧衡醒来,才发现楼慕白不见了。
“当初来时,我就劝殿下不能与萧桓走太近。”楼慕白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见萧桓早有预谋,买通了随园主人。”
萧衡沉思了半天,最后道:“少主,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可现在事情这样了,我们怎样洗清身上的脏污呢?”
“要我说,萧桓和殿下最终会势不两立,这脏污又是他们故意泼的,我们要认下实在窝囊。那萧桓敢拿他未婚妻作伐,可见性格狠辣。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如将计就计。”
楼慕白把心中打算与萧衡说完,萧衡目瞪口呆。
“楼少主你要离开我?这怎么能成?”萧衡眼睛里泛出泪花,“自我醒来后,你一天不离地在我身边,我早习惯了你的陪伴。况且母妃最信任你,把我交给你,让你带我去京城。要是你走后,萧羽与堂兄合伙,二人一起针对我,我这身体怕走不到京城。”
“殿下,”楼慕白看萧衡哭得悲切,不似作假,心中有一丝奇异的感动,他继续道:“殿下看三国,没看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人愿挨吗?为了殿下的前途,楼某甘愿做那黄盖。楼某虽然不会与殿下同行,但依旧会陪在殿下身边。高离会安排好一切,殿下请放心。”
按楼慕白的想法,萧衡不必与萧桓周旋,直接去京城就行了。可因为前面一枝春的事,
陈王请来高人看护萧羽,要是再发生和上次一样的事,只怕萧衡凶多吉少。因此,楼慕白才不得已假装离开。
萧衡红着眼,似一个三岁小儿舍不得父母,拉着楼慕白依依不舍。楼慕白心中暗暗满足,叫来高离,把一切事情安排稳妥之后,先行离开。
萧桓听说楼慕白被萧衡撵走,对身边的谋士徐子房大笑道:“不管楼慕白如何,主仆不和,我这个堂弟看来是被迷花了眼。”
“殿下,那采薇姑娘呢?”徐子房道,“殿下什么时候把她送给萧衡?”
“不急。现在我们都还没到京城。等到了京城,沈家的女儿确定要嫁于我,我们再把采薇姑娘送于萧衡不迟。”
“让殿下名声受辱,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徐子房道,“不过那天如果不是江小姐,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我们的打算你给江啸天说过了吗?他有什么异议?”
“江盟主乃侠义之人,对殿下忠心耿耿。采薇姑娘前面出了那样的事,这次在随园又受辱,江盟主早就忐忑不已。况且这次虽然不能按约娶了采薇姑娘,但江珍珠愿意做殿下侧妻,这对江家已是莫大的恩宠。对采薇姑娘也是最好的选择,他作父亲和舅舅的对殿下感激涕零呢。”徐子房笑道,“江家虽然在江湖上名气甚响,但这么多年来靠着王府才一直名声不堕,江盟主心里清楚着呢。”
“那好。”萧桓合上手中的折扇,翩然一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过我们要不给鱼儿些诱饵,它也许会游走了。传我的话,如果萧衡要去探望采薇姑娘,尽管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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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出了两件切身之辱,刚找到大哥尸骸而兴奋的采薇恨不得立刻死去。
江啸天是男人,不知怎么安抚。当年妹妹出事时,他作为大哥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去。如今对这个外甥女,他虽然怜她无辜遭辱,累及萧桓名声受辱,但也不愿她像妹妹一样悄无影踪,于是让江珍珠一步不离地看护。
这日,萧桓已定好了去京城的行期。江啸天知道他准备娶江珍珠作侧妻,并要带江珍珠去京城,心里高兴,所以准备带采薇和众徒弟回夏城。
江珍珠劝他道:“爹,表妹受了这样的大的委屈,那天要不是我在,只怕受辱自尽了。她心里难受,要是跟着你回了家。她性子又有些孤独,没人开导,别像我姑妈那样。不如让她和女儿一起去京城。到了那里,她见到了新鲜的东西,加上女儿的开导,说不定慢慢心情就好了。二来呢,女儿一个人要追随侍奉殿下,有些害怕,有了表妹陪伴,女儿也好有个伴儿。”
这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江啸天是个粗心的男人,一想女儿这打算再好不过,便同意了。
江啸天一走,萧衡顺利地来到采薇和江珍珠住的院子来看望采薇。
在事情未成功之前,萧桓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打算告诉别人。他当然不会说要把采薇送给萧衡。因此可怜的采薇还以为自己现在还是萧桓的未婚妻,对自己接连受辱,萧桓却没有与己退婚,依旧和煦待己感动呢。
“采薇姑娘,”萧衡进屋,看到采薇短短几天瘦了一圈,心里难受至极,忍不住叫道。
谁知声音刚落,一把剑直指萧衡的胸口:“出去!”
萧衡举起双手:“采薇姑娘,我是来给你说,我把楼慕白撵走了。你恨我,我死有余辜,但自个儿要爱惜身体啊。”
“出去!”
“采薇姑娘,我这就出去。这些东西是我的一些小心意,姑娘别嫌弃啊。”
看萧衡被采薇撵了出去,江珍珠走进来,对采薇道:“表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多想无益。那日的事殿下既不追究,你也别放在心上。”
见采薇目光呆滞清冷地望着外面,江珍珠拿起刚才萧衡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哎呀,我原以为送的是什么好东西呢,这是……草编的蝈蝈,还是蚂蚱?跟真的一样。”
采薇转过身,见桌子上一个竹蔑做的笼子,里面装了两只绿蝈蝈。这还罢了,最重要的是,笼子上还用草编了一只蝈蝈和两只蚂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
辛酉在夏城外的土地庙里曾给采薇留下一只草编的蚂蚱,采薇一直装在身上,但被一枝春抓住后,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她这时看到这些草编的物件,心里更加伤痛,抓起来扔在了外面。
江珍珠劝道:“表妹,你要是不想见那人,以后就不让他进来了。”
采薇心中有苦说不出,在铁牢里的那些天,萧衡一直对她彬彬有礼,如果不是那晚上的迷药,不会有后来的事。可认真说起来,那又不怨萧衡。而在随园里发生的事,采薇当时气怒交加。回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有蹊跷。楼慕白作为云霄楼的少主,明知道采薇是萧桓的未婚妻,又是江家人,自己的主子萧衡又喜欢,不可能做出那样荒唐的事迹。
因此,肯定有人拿自己作伐。
出了这样的事,受侮辱的除了自己和江家,就是萧桓,还有萧衡。当时,随园被萧桓事先打理清楚,要是他做的,岂能打自己的脸?而萧衡更不可能,哪有人傻的在那种情况下,赶走身边最得力的人?
难道是萧羽?可经过一枝春的事,萧羽要是这么容易地又离间了两位对手,那么也太可怕了。
现在,萧衡为了向萧桓交待,把楼慕白赶走了。他身边最得力的人走了,剩下他自己,文不文武不武,身子又病弱,只怕正合与其争太子之位的另两人的心意。
采薇叹了口气,躺倒在榻上,自从母亲去后,她独自一人去寻亲,这不到两年发生的事太多了。
“姑娘,这个草编的蝈蝈好漂亮,”外面的侍女走进来,对采薇道,“你看,像真的一样。谁扔在了外面?”